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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来贴补家用吗?当年嫂夫人初到齐国的时候,是何等高贵的一个人,可现在您再看看,昔日调琴插花的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吴京脸色一紧,不由自主地看向康灵有些紧张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的那一双手,正如燕小乙所言,当年那双软如温玉,滑若凝脂的双手,早已不复最初模样,这两年虽然再也衣食无忧,重新养尊处优起来,但那几年艰苦的生活留下来的印迹又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呢?
“齐国待您如何,想必您也深有体会了,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道,咱们一齐回家呢?”燕小乙道。
“齐国虽然对我无情,可明国却是抢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吴京怒道。
“殿下,您其实早就明白,当年的您,可是家国一体,与普通人家是截然不一样的,灭国之争,向来都没有什么理由好讲的,坐在那个位置之上,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愿赌服输是不是?大明虽然灭了越国,但对您一家,却是不错的。”
吴京喘了一口粗气,这话,他无法反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呢!”他喃喃地道。
“您的父亲是越国皇帝,国没了,皇帝自然也不在了。”燕小乙摇头道:”殿下,您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就算您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熬熬也就过去了,但您就不为吴成想想吗?他才二十五岁,正是青春年华的好时候。还有您的女儿,虽然已经嫁作他人妇,但她能切断与您之间的联系吗?你现在的决定,将会影响到他们这一辈子的。”
“蓉儿远在洛阳,你们……”
“殿下,大明国安已经在半个月前,将吴蓉一家接走了,去的人拿着盖着您私印的信件,说是要接他们来沧州,此刻只怕已经上了海船,正在前往大明的途中吧?”燕小乙道。
康灵花容失色,吴京怅然若失:”洛阳,你们也能如此肆无忌惮吗?”
“前段时间,我大明飞艇部队空袭洛阳,长安,您自然是清楚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您认为洛阳的那些人,还会将自己死绑在齐国这艘注定要沉没的大船之上吗?事实上,接吴蓉他们离开洛阳,轻而易举。”燕小乙笑道。
“当初秦风纵我离开明国,后来又送灵儿母子三人去齐国与我团聚,又何曾是安了什么好心?现在只怕我的利用价值也要彻底没有了,安知他们不会过河拆桥?”
“殿下多虑了。”燕小乙笑道:”当年陛下便不曾为难殿下您,何况是现在?到了大明,即便您是为官,也是毫无问题,事实上,您治理沧州,以一州之力养着数万军队,大明上下,对您可是赞誉有加呢!”
吴京沉默半晌,”现在整个沧州,说不得已经落在了你的手中,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想不出我还能做什么?”
“当然有。”燕小乙道:”冯珂。比较起来,他更信任殿下您,而不是我这个再三违抗军令的人。”
“你们是要算计冯珂?”
“此事由您来主持,便可万无一失,他可能会不在意我,但却无法忽视您,更不可能想到,您会坑他一把,殿下,不瞒您说,大明何卫平将军的主力已经出了广阳城,抵达了沧州,我们需要冯珂毫无防备的踏进我们给他准备的陷阱,将他的一万精锐尽数灭了,然后沧州兵将与明军合流,直击潞州,此刻,郭显成主力正在昆凌郡与周济云决战,一旦潞州遭袭,前方必然大乱,则郭显成必败。而郭显成主力溃败之后,大明军队便可长驱直入,齐国覆灭之时便指日可待了。”
“明人之深谋远虑,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吴京苦笑不语,”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
燕小乙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殿下,冯珂距沧州城已经不过三日路程了,您需要尽快做出决断。”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与您,会恭送您与嫂夫人,还有吴成离去,我们则会与何卫平联合一起去击杀冯珂,也只不过是多费一些事情罢了。”
他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大厅。
“保护好郡守一家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提头来见!”听着外头传来燕小乙的郎声吩咐,吴京苦笑着握紧了康灵的手:”夫人,这一辈子,我终是一事无成,一直便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地活着,想来也真是可悲。”
看着吴京有些扭曲的脸庞,康灵心中悲戚,”殿下,对于我,成儿,蓉儿来说,成不成事什么的都不打紧,要紧的,便是一家人活着,能好好地聚在一起便足够了。殿下,吴家如今又再开枝散叶了,成儿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蓉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殿下,我们不求别的,只求一家人都好好的。”
吴京僵硬的脸庞线条慢慢地柔和了下来,好半晌,才幽幽地道:”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成儿这一辈子,也甭想能有多么远大的前途,看起来,我们最大的希望,倒是要寄托在第三代,第四代上了,也罢,也罢,秦风既然摆出了宽仁的模样,那我便成全他吧!想来史书之上对于这一事件,一定会大书特书,让他的形象更加光辉照人的。而我作为陪衬,也会史上留名,不仅仅局限于一个灭国太子的名号了。”
听出吴京心中的不平之意,康灵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轻轻地拍着康灵的后背,吴京道:”此事过后,我也不愿再当什么官儿了,还记得越京城里的桐宫小院吗?我想秦风讨了这个院子,咱们便去哪里住吧,余生,便好好培养我几个孙儿吧,也好好地陪伴你。”
燕小乙大步走出了郡守府,踏上城头的时候,整个沧州城已经全面戒严了,一队队的士兵有的正在开进城内,有的却奉命向外开拔,一片忙碌的状态。
“吴京答应了吗?”身边,一个抱着一柄剑的老者,压低声音问道。
“不答应又能如何?”燕小乙道:”他无路可走。”
老者笑了笑。
“陛下当真不会过河拆桥,在事后干掉他?”燕小乙问道。
“这是什么屁话?陛下说过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印,当初就没有杀吴京,现在就更没有这个必要了。”
燕小乙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胡老,放心吧,以我对吴京的了解,他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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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轻松伏击()
“冯将军对营房可还曾满意?”看着一队队自长安而来的悍卒进入提前准备好的营房,吴京笑吟吟地问道。自从接到长安的命令,冯珂将带领援军抵达沧州并且接收整个沧州的军事指挥权之后,这座营房便开始修建了。
看着坚固的整齐的一排排营房以及后营那一座座满得满满当当的粮食仓库,冯珂脸上露出了微笑:”吴郡守用心了。”
对于吴京,他还是挺尊重的,不管怎么说,这位虽然落魄了,但出身终究还是极其高贵的。不过一转脸,他的笑容却是消失了。
“燕小乙呢?怎么不见他?”作为刚刚上任的军事主帅,燕小乙压根没有露面,则是对他的极大的不尊重了,往深层里想一想,这是燕小乙拒绝向他交出兵权的一个表示,战争还没有开始,麾下重要的将领便表现出了抗拒的姿态,这让冯珂极是恼火。
对于燕小乙,他就没有那么多的说头了,如果不配合,那自然是抓起来军法从事。但早前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燕小乙居然来了一个避而不见,这就让事情有些麻烦了。
燕小乙敢这么做,自然是有所倚仗的。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燕小乙对于他手上的这支军队,掌控还是非常有力的,否则他断然不敢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
“燕将军啊?呵呵!怎么说呢?”吴京摊了摊手,”以前拓拔将军在的时候,还能约束他一二,拓拔将军不再了,冯将军,说句实话,我是无法约束于他的,现在军权在他手中。”
“可我听说你与他情同兄弟?”冯珂表示有些怀疑。
“冯将军,私人情谊是有的,但有些事情,哈哈,一旦掺杂了权势进来,恐怕就由不得我们自己了,您说是吗?”吴京皮笑肉不笑地道。
冯珂却是难得的点了点头,在洛阳城外,他可是亲见了当今皇帝与前任皇帝之间的兄弟相残,在权势面前,亲情,有时候真得显得很淡薄,亲兄弟尚且如此,遑论吴京与燕小乙以前一直不过是主仆关系。现在仆人陡然富贵,手中握有了可以凌驾于吴京之上的实力,心中有些想法,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也是人性使然。
“他现在在哪里?”
“燕小乙跟我说,他去整顿军队,准备进攻广阳城了。”吴京道。
冯珂哈的一声笑:”真好,早前屡次摧他进攻广阳,却推三阻四,我一来,他就着急忙慌地去了,也罢,等我安顿下来之后,再来处理他的事情。”
“冯将军,燕小乙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兄弟!”吴京低声道。
“明白,明白,吴郡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冯珂微笑道:”不会让郡守你为难的。”
吴京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冯将军,这里就让他们自己忙吧,我在府衙已经摆下了酒宴,为将军接风,顺便也介绍沧州的一些重要官员,以及豪绅,冯将军以后要在沧州立足,这些人是少不得要打交道的。”
“郡守安排得妥贴。”冯珂满意地点点头,初来一地,想要站稳脚跟,这些人便是他不得不结交的人物,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人要是不真心诚意地帮助他的话,就算他手中有千军万马,有时候也无法成事。
宴会准备得极其丰盛,不管是郡府官员还是地方乡绅,对一冯珂,都是曲意奉承,这让他很是满意,他想要自横断山区进军,击破明人对横断山区的控制,进而威胁虎牢,甚至于破虎牢城再切断明军与西秦之地的联系,这一任务他自己也知道艰难无比,但有一个团结的以他为中心的大后方,自然会将困难降低一些,早前吴京的小意,现在官吏乡绅的奉迎,让他终于放心了一些,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收拾燕小乙,将燕小乙手中的兵权拿回来,一切便算是准备就绪了。
一开心,不免便多喝了几杯。
“吴郡守,你把沧州治理得极好,粮食满仓,军械满库,我敬你一杯,在来之前,我是当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局面的。”冯珂端着酒杯向着吴京示意道:”我敬郡守一杯。”
吴京微笑举杯:”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吴某人的本份,请。”
两人一饮而尽,冯珂正欲再敬的时候,却见后堂一个丫环模样的人绕了出来,走到吴京身边俯耳低语了几句,吴京稍有些为难,踌躇半晌,还是站了起来,向着冯珂一抱拳道:”冯将军,后宅内子身体稍有不适,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冯珂一笑,吴京在长安的那些年的事情,他也有些耳闻,听闻最困难的几年,差不多就靠他的妻子以及燕小乙孙军这些人挣钱来养活吴京,所以吴京对于妻子,一向很是敬让的。
“郡守自便,自便,我也与其他人好好地亲近亲近。”冯珂笑着抱拳道,吴京离去也好,他正好可以再与一些重要的人接触接触,有些话不好当着吴京的面说,但吴京走了,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吴京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初始之时,冯珂还没有在意,但时间一长,他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而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卫士们的惊呼声。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满脸是血的士兵冲了进来,看到冯珂,大声嘶吼道:”将军,快走,沧州人反叛了。”
冯珂目瞪口呆,大厅之内,一些官员和士绅们也都是呆若木鸡,这一场盛宴本来就是吴京精心为冯珂安排的,来到这里的人,对于沧州的这一场大变,也是毫不知情。
这名士兵一句话刚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啉的一声弩箭响,他惨叫一声向前扑倒,背心一枚羽箭颤巍巍地晃动着。
伴随着这名士兵的倒下,一名将领顶盔带甲,手里提着一柄血淋淋的刀,大步走进了大厅。
“冯将军,别来无恙啊?”
“燕小乙!”冯珂怒吼起来,一反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向前猛冲而出,到了此时,他哪里还有不明白自己已经坠入到了圈套当中,吴京也好,燕小乙也好,都已经背叛大齐了。
燕小乙一声大笑,不向前进反而后退了一步,在他的身后,一个人迎了出来,呛的一声剑鸣,霎那之间冯珂便觉得无数凛冽的剑意直逼自己而来,不等他做出第二反应,手腕一阵刺痛,佩刀已经当啷落地,紧接着全身数处微感刺痛,整个人已经是委顿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燕小乙身后涌出数名士兵,扑到他的跟前,毫不客气地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城墙之上,被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