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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美好,对我而言是这样。”洛一水脸上露出了丝丝微笑,“是的,还有很多美好,这是我生命之中的阳光,给我隐霾一样的命运带来了一丝亮光。”
“看样子是个女人!”杨致扁了扁嘴。
洛一水却没有理他,歪着头看着远方,笑意却是愈来愈浓,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正想在打趣对方几句,却看见秦风抱着小武走了出来,小家伙在他的怀里又蹬又弹,一副极不快活的模样,小脸哭得通红,而屋里,姐姐小文也正哭得声嘶立竭。
秦风还没有走下台阶,屋里闵若兮的叫声又传了出来。
看着这手忙脚乱的夫妻俩,杨致走了过去,“把小武给我,你去帮殿下吧!”
“你行吗?”秦风怀疑地道。
“别忘了,你儿子跟我一起过了好些天呢,我把他可是喂得壮壮的!”杨致看着丢在一边水盆里的那依然黄白分明的尿布,又叽叽地笑了起来。
然而奇怪的是,孩子到了杨致手里,居然立马就不哭了。杨致得意的将孩子往秦风面前举了举,“瞧瞧,你虽然是他的父亲,但他却跟我更亲。”
眼光一转,一团积雪飞了起来,在小家伙眼前分解成一朵朵洁白的花朵,上下翻腾飞舞,刚刚还在大哭的孩子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人比人,得气死人,秦风顿时黑了脸,一头冲进屋里,将哇哇大哭的小文抱了出来,闵若兮从半开的门缝里探出头来,果然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满脸的惶急。
小文出了屋,倒也是停住了哭泣,瞪着一双大眼,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这一下倒是让秦风大喜:“好女儿,果然是爹爹的小棉袄,到爹爹这儿就不哭了。”
“女娃娃本来就乖一些。”杨致讥嘲道,“要不咱们俩换换。”
秦风立刻装作没有听见。
“这孩子如此喜欢你,你不如就当他的干爹吧!”秦风突然道:“怎么样?愿不愿意收个干儿子?”
“我,当干爹!”杨致一呆,在小武脸前飞舞的雪花唰地一下全都掉了下来,尽数糊在了小武的脸上,小武却是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别想多了,我就是看你这门手艺还有些意思,将来小武也可以跟着你学一学。”秦风哈哈大笑道。
“有机会,让你尝尝我这门手艺的厉害。”杨致哼了一声道。
“一定奉陪。”秦风连连点头:“你这门功夫倒也真是别致,冲锋陷阵必然是一把好手,一心多用,这可真是很难得。”
“你如果经历了万剑阵,你就不会认为这是美好的事情了。”杨致却是心有余悸:“那个时候,我如果不是能练成这门功夫,早就被刺成蜂窝了。”
“听郭九龄说过,万剑阵!”秦风道:“这个剑阵很厉害么?”
“昨天你应当瞧见了万剑宗弟子的战场之上的表现了吧?”杨致道:“他们所使的就是万剑阵。”
秦风点点头:“的确不错。对了杨致,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能一次操控这么多的剑,那么你一个人能不能使出万剑阵呢?”
听到秦风这么一说,杨致顿时呆了。
“对了,我怎么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他仰起了头,“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万剑阵么?我可在剑阵里呆了差不多两年,多少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他们干掉了。你说得对,我应当往这个方向去想一想。”
把小武往秦风怀里一塞,杨致一溜烟儿地便奔进了屋内,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关上了。小武一到了秦风怀里,顿时又放声大哭起来。
左手抱着小武,右手抱着小文,小武一哭,如同传染病一样,小文也小嘴一咧,大哭了起来,看着两个哭得昏天黑地的小家伙,秦风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多这一句嘴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老郭,老郭,快来帮忙啊!”他冲着刚刚从外面走进小院来的郭九龄大喊道。这老家伙,大清早的就出去溜哒了,也不知去干什么。
“出事了!”郭九龄窜到秦风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早上我出去见了一个旧日的朋友,出大事了。”
“什么事?”看到郭九龄的模样,秦风也压低了声音。
“闵若诚死了!”郭九龄满脸忧色地看了一眼屋内,“我那位朋友说,从上京城传来的消息,一家大小,尽数死了一个干净。”
“闵若英可真是狠毒,这样的事也干得出来!”秦风的眼睛瞪得溜圆,愤怒地道。
“要不要瞒着公主殿下?”郭九龄道。
“这样的事情,瞒得住吗?”秦风摇摇头,“早说早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屋顶之上,洛一水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屋下两人道:“他们来了。”
“谁?”秦风下意识的问道。
“罗良,还有杨青,还有大大小小一溜的将军。”洛一水一跃下屋,“我不想见他们。”学着杨致的模样,见屋,关门。
两个对视一眼,半晌,秦风才道:“老郭,你说说,洛一水咋就突然清醒了呢?猛一下子的,我还真不适应。”
郭九龄嘿了一声:“秦将军,你是在可惜从此少了一个得力的打手吧,这洛一水身份可非同小可,他清醒过来了,想起了往事,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倒没担心这个,就是在愁我这小庙怎么能容得下这尊大神?”秦风将小武塞到了郭九龄怀里,伸手搔了搔脑袋,道。(。)
第三百八十八章: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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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东部边军统兵将军罗良率麾下各营将官求见公主殿下!”院外,传来罗良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大楚内卫统领杨青求见公主殿下!”紧跟着,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郭九龄与秦风对视了一眼,秦风点了点头,郭九龄一手抱着小武,走到门边,单手拉开了房门,对外微微躬身。
“罗帅请进,公主殿下正在更衣,还请罗帅少候片刻。”
罗良微笑着冲着郭九龄点点头,他们本来就是老相识,以前在闵若英麾下之时多有交道,现在虽然两人渐行渐远,但以罗良的城府,却也不至于对郭九龄怒目相向。
侧后的杨青与郭九龄对视一眼,眼中却是闪过丝丝火花,郭九龄微微一笑,转身抱着小武走开,现在的他已经明白,在闵若英的体系之中,自己就是那个吸引别人注意力的角色,而真正的主角却是眼前这位当时自己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将领。
内卫三大统领,安如海远走西境,杨毅一命呜呼,自己武功大跌,现在更是沦为了皇帝最新的敌人,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就这一点来说,杨青还是让他极其佩服的,至少在内卫领导权的这场争夺战中,他大获全胜。
两排武将在院中肃然而立,气氛一下子便凝重了起来,罗良笑咪咪地看着秦风,却像是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秦风怀里的小文却不合时宜的哇哇大哭起来,许是被罗良吓着了,小孩子的感觉总是极其敏锐的。
不停的轻拍着孩子,秦风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罗良,闵若英的最得力的帮手,西部边军覆灭案的主要策划者之一,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与他如此见面,本来的愤恨因为小文的大哭声立时被稀释了。
“秦将军,久仰久仰!”罗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极是真诚。
将小文换了一个姿式,秦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托罗帅的福,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良连连点头:“没有那些遭际,何来眼前的一家团聚,孩子长得真漂亮。”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死了的人找谁说理去?就像左帅,便是死不瞑目。”秦风的犀利反击让罗良脸色微微一僵,院子里的气温似乎一下子直线下降,所有将领对着秦风怒目而视。
秦风却是高昂着头,横眉冷对众人。
罗良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容再现:“年轻人,火气盛了一些。不过正因为年轻,才更应该向前看,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却还要继续,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不应该以个人的好恶来决定自己的行为。”
“罗帅说得不错,的确不应该以个人的好恶来左右自己,但很重要的一点是,不管身处多高位置,都绝不能丢了做人的底线,我认为,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一点东西,没了这一点,便不能称其为人。”秦风冷然道。
“有道理有道理!”罗良哈哈一笑,话锋一转,他接着道:“秦将军在越国风生水起,短短不到两年之间,便坐拥两郡之地,数万大军,罗某当真是佩服得很,如果江涛知道了对他对阵的居然是秦将军,想必会另有一番感慨。以后你们二人可得多多亲近。”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他要么滚下海去,要么便向我投降,没有第三条路。”秦风冷笑一声。
“事在人为。”罗良笑容不减,低下头来,看着秦风怀里的孩子:“小皇子英武,小公主漂亮,秦将军,你可真有福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们现在可都已经录进了大楚皇室的玉碟之中呢!所以说秦将军,咱们或者会成为一家人的。”
秦风脸色微变,他与闵若兮的关系,终是大家都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正想反驳,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先前还蓬头垢面的闵若兮,此刻已是仪态万方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见过殿下!”罗良立刻撇下秦风,急走几步,与杨青两人双双抱拳,一揖到地,而身后一阵甲叶的碰撞之声,院子里立刻跪下了一地的武将。
“都免礼,起来吧!”闵若兮摆了摆手,“罗帅,你其实不必带他们来,我已是准备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是东部边军统帅,我不过是一闲人而已。”
“殿下这是要回上京城吗?”罗良直起身子,小声问道。
闵若兮脸色微变,“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吗?”
“不敢,殿下言重了,殿下要去哪里,自然是随殿下的意,不过殿下如果是回上京城的话,臣下还是建议公主暂时别回去了。现在上京城中突发瘟疫,而且肆虐极狠,殿下与两位孩子那都是极尊贵的,为了安全其见,还是暂缓回去的好。”
“大冬天的,什么瘟疫能流行?”闵若兮狐疑的看着罗丰。
罗丰低头不语,满院子的将领也都低下了头,闵若兮的眼光慢慢的划过众人,落在秦风脸上,秦风低头轻轻地拍打着小文,转到郭九龄身上,郭九龄抱着小武转身走向一边。
闵若兮的脸色惭惭的变得惨白起来,转身拂袖走向内屋:“罗良,你进来。”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闵若兮感到身子有些发软,脚下无力,手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直直的盯着罗英,“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快说。”
“殿下应当猜到了!”罗良缓缓地道:“殿下您可知道,您执意打到了杨毅,却是给另外一个人直接送了一张摧命符。”
啪哒一声,桌子碎了一地,闵若兮自己也险些栽倒。
“如果是杨青打到了他,自然就是杀了了事,可偏偏却是殿下您找到了他。皇帝陛下不愿殿下您涉及到这些事务,如果杨毅悄无声息的死了,那位自然可以长命百岁。可现在,却只能提前上路了。”
“二哥他,他杀了大哥?”闵若兮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应当说,是殿下您逼着陛下杀了前太子。”罗良面不改色地道:“前太子死了,自然要有个由头,瘟疫当然便是最好的借口,历史之上,冬季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太子殿下合府浸染瘟疫,救治无效而死亡,这真是一件可悲可叹的事情。”
“你,你们……。”闵若兮无力的举起手,“坦儿不到十岁,你们,也下得去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罗良淡然地道:“殿下,你生在皇室,长在深宫,向来都受所有人宠爱,从来没有见识过政争的残酷,这便是现实,其实陛下容着前太子多活了两年,已经是非常仁慈了,您瞧瞧大齐现在这位皇帝上位之时,当时一天之内,长安城中可是血流成河,光是皇族就死了上千人。”
“二哥,二哥他当真是想做孤家寡人了?”闵若兮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那张椅子上,从来都是孤家寡人。”罗良残酷地道:“成大事者,岂拘小节,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如何能统率万民,兵临天下。”
屋外,所有人都知道此时屋内的两人正在说些什么,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听到屋内突然传来的殿下的嘤嘤的哭泣之声,秦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