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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调动不得这些皇城中的亲卫。
瞧见诸位相公气定神闲的模样,赵旭心中微微感叹,就这一点可比自己要高明的多了!
赵旭对陈彤点了点头,既然要做好人,就要做到底,让陈彤把事情说出去,比自己亲自去说要好得多。
果然,在陈彤把黑手的调查对一众参知政事说清楚之后,后殿之中针落有声,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是令他们“震惊”。
范仲淹等人震惊的地方不在于这些人,跟不在于他们的事情,而是在于赵祯的手段!
历朝历代,官员之间的交易或多或少有之,别的不说,在官员调动上托人情,走远近便是常有之事,更何况大宋改制之后,官员之间的事情更多,为了年底勘磨的时候好看,总会有人走走门路。
但事情就是这样,不说则以,说出惊人!
连相公们也不知道居然已经到了如此程度,甚至出现掮客参与其中,这样一来性质就变了,个人的走门路,托人情,变成了行贿受贿,变成了结党营私,变成了利益交换。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宋是人情社会,这一点不可否认,即便是千百年以后依然如此,别说是朝堂之上,便是民间亦是如此。
但这些原本无可厚非的东西,在大白于天下之后便显得那么的不堪,尤其是在朝堂之中,在道德标准极高的地方,这种瑕疵就显得让人难以接受。
虽然范仲淹等来了也知道其中的不堪,但却没有办法阻止,若不是黑手查明真相,若不是官家雷霆一击,这事还真的会永远沉寂下去,永远无法浮出水面。
名单上一长串的名字大多数都在乾宇殿之中,范仲淹长叹一声:“三十六人,足足三十六人,六部官员十去二三矣!”
相反,欧阳修却不这么看,冷着脸道:“十去二三?便是十去七八又如何?若是不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若是不去除这些魑魅魍魉,大宋的朝堂如何辅佐陛下?如何统御亿万百姓?这些奸佞败坏的不只朝堂法度,更是所有士大夫的名声!”
事已至此,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苏洵转头望向赵旭,犹疑的开口道:“不知殿下觉得该如何抓人?”
这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众人知晓太子完全可以依照赵祯的密旨行事,但既然把消息告诉他们,又没有在正殿之中动手,那一定是为了保全文臣的面子。
但事情终究是要办,瞒也瞒不住。
赵旭微微点头道:“孤的意思是莫要大动干戈,在乾宇殿中的罪官便命人传唤而出,在有亲卫抓捕,至于不再殿中的,便去官衙传唤便是。”
这已经是最大程度上保全文臣面子的方法,没有让他们在大宋的乾宇殿中抓走已经算是最后的体面了,众人跟着附议。
只不过范仲淹微微苦笑:“一日之间,六部之中三十六人被查下狱,此事必然在神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陛下是打算亲审还是……”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陈彤,他作为宫中留守的最高侍者,定然是知道什么的,以赵祯的性格,不可能让这三十六人人轻易脱逃。
前段时间大家还在感叹官家对官员和商贾之间的勾结施以雷霆手段,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与朝堂之中的结党营私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夹着尾巴做人,东京城掮客的消息传过来了,一群和商贾有牵连的官员都被抄家流放,甚至连国舅也不能例外,流放到了宁夏。
可当所有人都在感叹这事的时候,官家再次以出手,这次的目标却是刚刚改制没有多久的六部,甚至是中书门下三司。
整个朝堂没有一个衙门幸免。
但唯独一人无所谓。
三司使包拯。
因为他的三司并没有什么官员被抓,在名单之中只有两人在册,一个都凭由司的勾当官,一个都理欠司官,而且犯的还不是什么大事。
所谓的都凭由司,其实就是掌在京官物支破之事,而都理欠司则是负责核对。
两人相互勾结,虚报破损更换之物,从中渔利颇丰,因而被黑手察觉,但包拯早已知道此事,他负责三司,岂能不知下面人的小动作?
罪证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来得及向赵祯上奏,赵祯便离开神都城南巡去了。
其他各部的尚书就没包拯这么淡然了,今天的事让他们措手不及,名单之上有不少他们的人,少则五六,多则七八,实在是难堪至极。
此时有一个非常讨厌的人便在边上,始终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没有一句话,他便是御书房侍中张从质,因为他参与其中,也是他负责这次抓捕的……
内有陈彤,外有张从质,这是一个最稳妥的组合。
而张从质对太子的提议极为满意,这才是太子应该做的事情,把这次抓捕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赵旭走出后殿,望着正殿之中公办的官员,微微叹了口气道:“尔等皆听内侍之语,凡名在册着如偏殿等候。”
此刻乾宇殿的正殿中出现了不曾见到的一幕,一个内侍还站在大殿的边上,在用眼神询问过太子后,便用尖利的嗓音道:“张维,赵渊,…………”
各部官员不明所以,但依然按照太子的指示向偏殿而去。
莫约半个时辰,张从质便进入偏殿之中,看着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议论的官员,笑了笑。
“诸位久候了,从质前来告诉诸位,待会便有内侍通报尔等家人,大理寺的牢房会给你们准备所需,无需再送什么东西过去,凡探监者一概不许!”
寂静,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忽然没了声音,仿佛一下子变成宫中飞檐上的石雕,呆呆的望着张从质。
大理寺?探监?这么说来自己是被下狱了?!
第一个进入偏殿的张维忽然怒喝道:“放肆!我等皆是朝臣,陛下南巡,尔等擅自拿人下狱,岂非欺君呼?!”
张从质看了一眼“正气凛然”张维,长叹一声摇头道:“长郎中,你的事情难道因为做的隐秘别人就不会知晓了吗?为何赵考功和你同处一室?皆因尔等暗通款曲!勘磨之事也敢做手脚,此非欺君呼?!”
被张从质反将一军,刚刚还一副“正气凛然”模样的张维顿时心惊,随即涨红脸道:“一派胡言!你这斯血口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虽南巡在外,可若没有圣旨本官如何敢拿人?太子殿下为何要让尔等入偏殿?还不是给尔等体面?!用脑子好好想想,若是还执迷不悟,休怪本官不念同僚之情!”
随着张从质的话,已经是亲卫司统领的李酒出现在偏殿之中,冷笑着望着他们。
“某还是劝诸位莫要狡辩,时间可不等人,若被太子殿下给你们体面,早已被从乾宇殿中拖出去了!”
话已经说的很直白,偏殿之中的所有人都明白张从质的意思,更明白李酒的威胁。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否则也不会如此直截了当,甚至还动用了官家的亲卫司!
扑通……
随着第一个人瘫倒,陆续有人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暗通款曲,结党营私,他们原本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却早已暴露,而官家便是要趁着南巡之机定罪他们!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东南第一州()
东京城中的南巡队伍整装待发,神都城的抓捕已经结束,负责消息传递的黑手已经把消息送过来了,黑手的速度非常快,已经做到了一日一报。
这样的速度让赵祯非常满意,每天神都城发生的一切他都能了若指掌,从张从质的奏疏中看,赵旭的手段已经相当不错了,避免了骚动的同时,也最大限度的把影响降到了最低。
赵祯是非常高兴的,连连在王语嫣面前夸赞他,因为他知道,这事一定会传到赵旭的耳朵中,赵祯对子女的教育更多是以鼓励为主,鼓励可比打击要更能树立自信心。
一个人连自信这么基础东西都没有,那他还能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别人相信你吗?
神都城的抓捕速度非常快,朝堂之中的官员被赵旭一网打尽,没有任何遗漏,而其他在衙门中的官员也无一遗漏。
所有罪官都被关押到了大理寺中,这是虽然是史无前例的抓捕,但却并未引起什么波澜,除了朝中的参知政事,旁人极少知晓其中真相。
朝中的参知政事们是绝不会泄露消息的,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太子赵旭不会对外面说一个字,而剩下的无非是张从质和亲卫司的人。
当然,罪官的家人却是会把消息慢慢的泄露出去,这么多人被抓想要瞒是瞒不住,但赵祯所需要的就是时间差,在引起骚乱之前,在神都城“飘”来的奏疏把自己埋了之前把事情处理好。
作为一国之君,赵祯很难对一些事情亲力亲为,眼下就是如此,南巡对大宋发展的一次巡视,这样的机会不多,他不可能返回神都城去处理那些罪官的事情。
而是把问题交给了台谏院去负责,并且把监督的权利交给了张从质。
神都城中天翻地覆也好,水波不惊也罢,赵祯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只需要等待结果,而南巡的队伍就这样出发了。
大宋的火车能抵达最南的地方便是杭州,在这个时代杭州便已经被称为天堂。
随着大宋经济发展的南移,两浙路富甲东南,经济在整个大宋境内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杭州更是为两浙路路治所在,范仲淹在这里做过知州,王安石在这里做过通判。
两人不仅政绩斐然,眼光也是极好,知道这里将会成为大宋东南的核心地带,带动了两浙路文化的发展,确立了文化格调。
造船、制瓷、纺织、造纸、印刷等手工业繁盛一时。杭州在北宋时期超过了苏州和越州,成为当之无愧的“东南第一州”,杭州被称为“天堂”就此开始。
杭州还是大宋的南方重要港口之一,闽商的福建商船,由杭州湾进到钱塘江直到杭州城下。福建人要坐船来杭州,必然走的是海路,因为从浙江陆地到福建,隔着浙南的崇山峻岭,没有水路相通。
自古没有福建人沿着内河水路到杭州来的。
可以经由内河水路到杭州的主要是浙西金华,衢州,以及皖南的徽州,苏南等地。
海上来的商贾,不只是福建闽商,还有着大量的海外商贾,得益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每年从海上抵达杭州的海商不计其数。
后世人只知道宁波,泉州,广州,其实杭州也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
沧海桑田,赵祯知道后世的杭州却是没有海港的,而眼下他看到的却是白帆点点,百舸争流的画面。
海船,无数巨大的船只出现在广阔的海面上,砖石铸就的码头上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海船靠岸的一瞬间,巨大的龙门吊便从还穿上吊起无数的货物,官员上前查验,商贾用交子交税,赵祯甚至看到了阿拉伯的商人居然从怀中掏出交钞,熟练的清点一番便交给市舶司的官员。
劳力在得到许可后便开始了搬运货物,码头上的热闹和拥挤并存,但却也有着秩序,并非是杂乱无章。
来自海外的货物可以在大宋销售一空,阿拉伯商人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以及对金钱的渴望,但另一边的大宋商贾却是充满了幸福。
渴望和幸福不是一回事,两者的本质区别在于一个是行动,一个是结果。
大宋的海商在出海之前,便已经获得了幸福,原因无他,只要是能安全的抵达海外,大宋的货物必然能卖出极高的价格,一本万利便是如此。
再说,大宋的航海技术突飞猛进,因为需要,所以发展,现在大宋的海船虽然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随着指南针,海图,以及天文学的牵星术的普及,海难已经不是不可避免的东西。
宋人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征服大海的,所以商贾在出海之前便已经充满了幸福。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杭州的冰山一角,这个时代的杭州,繁荣程度盛极一时,可比神都,不逊汴梁。
“东南第一州”实至名归!
难怪连欧阳修都为其做赋: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环以湖山,左右映带。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於江涛浩渺、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
眼下的杭州可不就是盛世之兆?!
南方的特色几乎都汇聚于此,但在这里有着不输洛阳的园林,不输东京城的伟岸…………
杭州之所以有如此景象,还要多谢吴越王钱镠。
他重视兴修水利,引西湖水输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