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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风郡主只传回来一张纸条,上面的用娟秀的笔迹写着这样一行字。
“太子视若珍宝,请你们好自为之。”
接下来没几天,太子从青安地狱中提出一名青翼之锋的死囚,对方随之销声匿迹,再也找到不到踪影,而在紧接着的内阁会议中,初次参政的太子殿下所提出的第一条政令,就是任命他这个侧妃成为自己的太子侍中。
堪称一跃枝头成凤凰。
钱穆竭力反对,但是整个帝国议会厅的所有人都对他冷眼旁观,而最能支持他的公主殿下那个时候偏偏又不在场。
这几乎是钱穆成为钱家家主之后,所遭遇的最大屈辱。
所谓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位太子殿下蛰伏了何止三年,可是而今突然展露锋芒,瞬间露出了择人而噬的凶光。
当然——唯一值得钱穆庆幸的就是,这位太子殿下并不强大。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中,成为奥斯帝君最重要的就是强大,如果不够强大,便没有足够实力震慑四方宵小,从而致使帝国分崩离析。
所以太子殿下哪怕证明了他的手腕和眼光,但是倘若实力问题这个瓶颈没有解决,那么依然无法对月公主产生任何的威胁。
毕竟月公主是十五岁而洞玄的旷世天才,如今只有十七岁,就已经开始尝试进阶洞玄之上的半神,如果不是公主殿下同样希望在洞玄境达成七境圆满,那么现在她就能够尝试进行第一次的破境。
这是何等的天赋和伟力,况且那位公主殿下的魄力和手腕,都完全不像是属于一个还没有真正成年的孩子。
所谓英雄出少年,但是像月公主这样的英雄少年,钱穆终其一生都不曾看过,他充分相信帝国会在月公主的领导下翻开最崭新的一页篇章,能够与当初的光华女帝媲美。
为此,钱穆才会愿意替公主殿下做一些她不方便做的事情,因为这原本就是臣子的本分。
只是钱穆没有想到,太子殿下接下来的攻势竟然会如此猛烈。
在任命了钱樱作为太子侍中之后的一个月里,太子除了出席帝国内阁会议之外,其他更多的时候甚至不曾走出太子宫,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钱樱处理,而钱樱则很快就适应了这个角色,甚至经常代替太子去拜访城中立场亲近太子的故老政要,赢得了交口称赞。
虽然说奥斯帝国的风气较之兰叶帝国要开放些许,但是依然很难看到太子的新任侧妃可以如此出入外宫抛头露面,哪怕说她已经获得了太子侍中的职务,可是太子殿下竟然毫不介意,而钱樱则很好地回应了太子殿下的信任。
如果说事情就这样下去也便好了,钱穆虽然不喜欢,但也勉强能够接受,虽然说钱樱被任命为太子侍中,但是太子方面也很好地尊重了这个默契,并没有派钱樱与钱家进一步接触,原本钱穆已经几乎松了一口气,谁又能够想得到,就在几天之前,太子突然送来通知,通知钱樱因为思念家人,将在今日决定回乡省亲。
钱穆差点将那烫金的通知撕得粉碎,钱樱在家中早就没有什么眷恋的亲人了,有的几乎都是仇人,如今手握大权的钱樱突然回到钱家,这意味着什么任何有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既然太子不仁,那么就不要怪钱穆不义了。
他重新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络了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人,约定无论如何,钱樱都不可能到达钱家。
至少不可能活着到达钱家。
可是眼下,钱樱乘着人拉的溅血的马车,失去了所有的随从和婢女,但仍然来到了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安然施礼,说:“见过爷爷。”
钱穆随即露出了开怀的笑容,脸上不见一点阴霾:“乖孙女请起,我可受不了如此大礼。”
第47章 君亲父子()
钱樱不动声色的站起,面对祖父如沐春风笑容和话语,少女脸上并没有一丝变色。
她更没有挪动一步,而是静静看着钱穆那张威严冷峻的老人面孔。
钱穆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的神情不由冷落了几分:“阿樱,你这是什么意思?”
轩轶笑了笑,走到钱樱的身边,看着钱穆:“侍中大人已经行礼,部长阁下,您何德何能,不给侍中大人回礼?”
在场一片哗然,无数人在钱穆身后窃窃私语。
是的,钱樱给钱穆行礼,是因为钱穆是她的长辈,但是同样的,身为太子侧妃,太子侍中的钱樱,钱穆也应该予以回礼。
这样才合乎规矩。
只是一般情况下,在私下场合这样的规矩会被视而不见,毕竟爷爷给孙女行礼,本身就是有悖伦常的事情。
但如今显然不属于一般情况。
钱业在钱穆身后冷冷开口说道:“君亲父子,伦常不悖,普天之下,哪里有爷爷给孙女行礼的道理?”
话音未落,他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那个黑衣的少年身形如鬼魅一样向他欺来,全身无声无息,不惊起任何风声,钱业自己可是洞玄入画境的强者,否则也不会能得到钱穆青睐成为家主的继承者,但是眼下却是在太子侍中面前,钱业有点投鼠忌器,不敢放肆,但是对方竟然丝毫不知道敬畏,就这样敢悍然出手。
就这样一个闪念间的疏忽,钱业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生痛,清脆的声音在这个仲春清晨的庭院中回响。
所有人瞬间看呆了。
就在这一瞬间,钱樱的侍从竟然敢欺身上前,用手毫不留情地给了钱业一记响亮的掌掴。
更不可思议的是,虽然说对方的身形快如鬼魅,所有人觉察到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只能看到一道一闪而逝的影子和那声清脆回响的掌击声,可是钱业分明是洞玄境的强者,怎么会被这样低劣的手段得手?
连钱穆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可是洞玄之上的半神,对方的举动他当然看在眼里,只是钱穆同时也清楚,这个钱樱身边的侍从,境界至多不过是法相境,距离洞玄境还有着明显的差距,在修行境界之中,每一层境界都有巨大的差距,所谓法相战洞玄,正常情况下根本是天方夜谭,而钱业也不是那种纯属靠资源和天赋闭门造车堆出来的修行废物。
所以钱穆就没有阻拦,只希望钱业知道分寸,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一点小小的教训。
毕竟钱业一直都很知道分寸。
但是钱穆没有想到,最终给出分寸的竟然是对方,那记响亮的耳光,毫无疑问也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是如果这里是无人场合,钱穆早已经含怒出手,纵然不杀死对方,也会将其一招击成重伤,以示惩戒。
但偏偏钱穆不可以。
因为这是在自家的庄园,并且还是在太子侍中的面前,钱穆可以联系青翼之锋将太子侍中的车队截杀于道上,但是对方如果真的到了他的门前,钱穆反而什么都做不到。
明争暗斗可以,能够瞒天过海当然也行,但是钱穆还真的不希望在公开场合和太子殿下彻底闹翻。
钱穆的心思回转如电,脸上的肌肤微微抽动,不是这位老人涵养功夫不好,而是在自己面前儿子公然受辱,涵养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住。
而还没等钱穆开口,轩轶自己已经回到了远处一动不动,似乎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钱业自己凑上来和他的手掌相碰瓷。
少年脱下了刚才打人的右手手上的白色手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自己再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只手套戴上,似乎有点嫌弃刚才打对方的脸脏了自己的手。
“就像你刚才说的,君亲父子,伦常不悖。”
“所以两个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孩子插手的份。”
这样说着,轩轶已经重新戴好了手套,刚才那只就随意扔在地上,他向着钱穆弯腰行了尊者礼:“在下冒昧替部长大人管教,还请大人恕罪。”
这如何能够恕罪,这如何不能恕罪?
钱穆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挑战,生平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而如此同时,一条白色的手套向着轩轶笔直掷了过来,飞向轩轶的胸口,手套原本是轻飘飘比羽毛重不了太多的东西,可是此时却如同暗器一般威势逼人,又快又准,带起风声。
轩轶回头,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只白色手套,看了看便随手扔到了地上,而在他的对面,钱业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温文尔雅,目眦欲裂地望着轩轶:“无能鼠辈,我向你发出决斗邀请。”
“凭空偷袭算什么本事!”
轩轶笑了笑,然后看向钱穆:“这也是部长大人的意思了?”
钱穆目不斜视:“人生在世,活的便是一口气,犬子不堪受辱,在下也无能为力。”
“以及。”钱穆看着钱樱:“你家的侍卫好生嚣张啊,敢问是何来历?”
钱穆的语气中带着静静的威胁。
但是钱樱根本一言不发。
因为轩轶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她说一句话。
轩轶哈哈大笑,然后看向远处的钱业:“洞玄境欺负法相境,真是好生不得了啊。”
“不过小爷今天心情好,就姑且不和你计较,并且愿意接受和你的决斗。”
这样说着,轩轶抬手拉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下面的真实面容,然后看向钱穆:“部长大人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吗?现在你知道了,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钱穆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太子殿下,心中一片惶恐,他当即向着太子下跪,头颅下垂到了地面:“钱穆有眼无珠,不知太子驾到,有失远迎,怠慢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
虽然钱穆跪下之后,他身后的侍卫与家眷纷纷向着轩轶叩拜,只有钱业不甘心地站在那里,全身颤抖。
他没有想到,那个诡异的男人,真的就是他最不能招惹的那个存在。
轩轶微笑看着钱业,笑容如沐春风,但是钱业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只有耻辱和愤怒。
“你的决斗我接受,毕竟你就算向父皇提出决斗要求,父皇也一般不会拒绝。”
“只是。”轩轶望向对方,面色带着嘲讽。
“你不是不喜欢我打你脸吗?”
“现在,自己先打三下,打得我高兴了,我们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少年的笑容天真无邪。
“好吗?”
第48章 小皇帝的故事()
钱业看着轩轶,然后抬起手重重自己扇在自己脸上。
他的力道要比轩轶方才打的力道还要重,一记下去,脸便厚厚地肿了起来。
然后没有停止,第二记,第三记,钱业左右开弓,将自己的脸打的如同猪头一般,但是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的目光一直望着轩轶,望着面前的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听着这刺耳的掌掴声,没人敢出一言劝解。
毕竟,这真的是太子殿下亲自到场,即使他们并不认识这位拉下蒙面巾之后面容绝美的少年,但是连钱穆都已经在对方面前下跪,自己又哪里有不跪之理。
轩轶看着钱业红肿而高高鼓起的双颊,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做到钱业这个地步的,无不是能屈能伸知进退到极点的人物。“
“我很满意,所以不用打了。”轩轶微微笑着:“只是你很不服,对吧?你应该感到很屈辱对吧?”
少年轻轻说道。
钱业摇头:“在下不敢。”
“你不敢,我敢。”轩轶轻轻说道:“我现在感觉比你还要屈辱,比你们跪在地上,比你们自己扇自己巴掌还要屈辱。”
在场鸦雀无声。
所以少年的声音弥漫在全场,进入每一个人的耳廓。
“进来吧。”轩轶说道。
然后风信子拉着第二辆马车缓缓走来,驶过大门,最终停留在第一辆马车旁,这位银灰色短发的少年侍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们很奇怪对吧?”轩轶静静说道:“我派我的妃子回她娘家省亲,到了最后,竟然只有两辆带血的马车到这里,里面一辆载着妃子本人,一辆载着一个死人,人拉着马车,那马又到哪里了?”
少年冷冷冰冰的字眼继续在整个庭院中回响,阳光洒下,鸟雀腾起,庭院中绿意盎然,但是唯独没有人敢发出第二个声音。
“很奇怪对吧?我也感觉很奇怪。”轩轶继续说道:“他们从我的宫殿出发的时候,有十二辆马车,有三十六匹马,有二十四个侍卫,十二个婢女,还有更多的金珠宝贝,珍奇古玩,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两辆马车了?”
“你们谁能够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轩轶走到钱业的面前,看着对方那张已经慢慢恢复原状的脸——毕竟是洞玄境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