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不听张树亭说这话还好,一听张树亭说这话,就见王琴堂也显得无比激动起来,也是急忙站起身,冲张树亭道:
“张掌柜此言差矣!”
说过又道:
“润泉涌烧锅酒代表直隶省从美利坚拿回大奖,为国家争来光荣,长了中国人的志气!要说感谢,还得老夫感谢你才对,要说拜,还应该是张掌柜受老夫一拜!”
说着,又是冲张树亭一揖到底。张树亭一看,又是窘得躲开不是,不躲开也不是。
一旁七丫头的姑夫见了,便哈哈一笑道:
“我说啸山,一提润泉涌烧锅酒拿美利坚合众国大奖的事,你就激动不已。你看你把张掌柜吓得。现如今,你也不看看,这乱七八糟的世道,还有几人像你,整天要讲什么家呀国的?还有你那一套什么实业报国什么的。这一套,年轻时候讲讲也就算子,如今都一把年纪了……依我看,你还是赶紧辞了你那商会会长一职,好好想想该如何舒舒服服安度你的晚年吧!”
七丫头的姑夫说完,又是冲王琴堂摇头。
这时候,张树亭也才知道,自两年前,王琴堂因身体不适辞去安肃知事,待回到邯郸县,身体恢复过来之后,又是当选了邯郸县商会会长。
可万没想到,王琴堂不听则已,这一听,反而更加激动起来,
第九十章 眨眼掏出一样东西来()
第九十章掏出一样东西来
“仲之,你应该知道,兴业报国仍我啸山平生夙愿。”王琴堂见七丫头的姑夫这样说,不由更加激动道,“只可惜我为官多年,也竭尽全力协助地方乡绅办过不少实业,但不曾有一家实业产出的产品能够像润泉涌烧锅张掌柜家的酒这样叫得响,,能够拿出去为中国人争光!”
说着,王琴堂又不禁摇头叹息,接着又是潸然泪下。
七丫头的姑夫和张树亭见了,又是忙劝。但张树亭又不单是劝,更是大受感染。
想想,老知事在安肃任上时,曾日夜操劳,帮助许多财绅办起了不少实业,老知事所做这一切,安肃县民有目共睹人人皆知。只是让他万没想到,老知事的心结原来在此。
不这样想,张树亭只是大受感染,待这样想过,张树亭恍悟间又有些大彻大悟起来。其实,若深一步想想,包括他爹爹在内的祖上,一代一代之所以殚精竭虑和一心一意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甑口、磨房还有曲房上,其目的也正是要保住润泉涌烧锅酒永远是方圆百里最好喝的酒。
关于这一点,应该又与老知事的心结不谋而合。
不这样深一步想还罢,深入这么一想,张树亭也不由激动起来。应该说,他这次来,除了为老知事过寿日,其主要目的又是要向老知事讨教一些办实业的新思想新法子。或者说,润泉涌烧锅在他的手上,应该如何才能再往前推进一大步。
于是,待老知事心情平静下来,张树亭又是重新从参加道首老乔的茶会说起,但这次谈起,又与刚才不同,这次谈起,主要又是从谈自己自接了润泉涌烧锅以来的感受、困惑还有接下来,润泉涌烧锅又该如何发展说起!
老知事王琴堂听了,又是不住点头。王琴堂点头,又不代表他完全赞同张树亭的说法,而是表示他在专注地听。
待听张树亭说罢,也许是觉得张树亭能够这样想,感到高兴。所以,待张树亭说罢,就见王琴堂就不由兴奋地一拍自己的手掌,接着,又是将自己对润泉涌烧锅今后又该如何发展,直截了当毫无保留地谈了自己的看法。既谈到了有利于润泉涌烧锅发展的方面,也谈到了不利于润泉涌烧锅发展的方面。
不但谈了对润泉涌烧锅今后发展的看法,还谈到了对整个烧酒业今后发展的看法。最后,老知事又是希望张树亭能够静下来,好好总结一下润泉涌烧锅的烧酒经验,能够向当地其他众烧锅传授经验,那是再好不过,即便是不愿外传,只有认真总结出来了,才能够在今后自家烧锅发展上更好地发扬光大。
张树亭听了,又是深感受益非浅,又仿佛出水蟾蜍,一下就觉得眼界开阔了许多。
说话间,又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因为畅谈得高兴,又见自己说,张树亭都能够虚心听下,又仿佛都一一记在心里。王琴堂无比高兴。这时见家人来请他们去饭堂吃饭,就不由首先站起身,一手挽了张树亭,一手又挽了七丫头的姑父就往外走。
“走,吃饭去。”就见王琴堂兴奋地对张树亭道,“咱们可以边吃边谈!”
这时候,王琴堂的一家老小,包括来了之后就到厨房帮厨的七丫头,还有到来后,就到别的屋里与王琴堂的小儿子去说话的七丫头表哥也都聚到了饭堂,男女老幼大概有十几口。又见饭堂为三间没有界山墙的通屋,屋里一排溜摆了三张方桌,方桌上又已经满满地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这时,见王琴堂他们来到,大家又是闪到一旁,将王琴堂他们让到了最东边的主桌,待他们坐下,大家又是依次按辈分坐了。因为七丫头与七丫头的表哥是客,也都与张树亭一起,在东边的主桌坐了。
待大家坐定,酒盅里斟满酒,就见七丫头的姑夫又是首先双手擎着酒盅站起,冲王琴堂道:
“啸山,按你一早出门时的说法,今天这顿酒席应该是为迎接润泉涌烧锅张掌柜的到来准备的,但今日又毕竟是你的生辰,况且我以为,张掌柜能够千里迢迢前来探望你,我想就一定不是外人。所以,作为老友和这酒席上年长之人,这第一杯酒,还是由我提议——”
七丫头的姑夫说着,又端着酒杯转着头看一看大家道:
“先为你祝寿,第二杯再为张掌柜接风洗尘!”
说着,也不等王琴堂和大家说什么,又道:
“来来,大家都端起酒,先祝啸山兄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大家一听,三桌人都不由呼啦啦端着酒杯一起站起身,有喊爹爹的,有喊公公的、爷爷的……一时间,祝寿之声响成一片。然后,酒席上除了孩子,大家又大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就连七丫头也不例外。
张树亭来邯郸的目的之一本就是为老知事庆寿而来,见大家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尽管自昨天至今身子仍然虚着,但也没有例外。
待第一杯酒喝罢,又是由七丫头的姑夫提议,大家又是一起举杯为张树亭喝接风酒。待喝罢,七丫头的姑夫还想说什么,却又被王琴堂用手示意止住。
“早起出门前就与大家说好,中午这顿酒席,是专为张掌柜接风洗尘土,千万不准提我寿辰之事。——你这样做,可是让我有了怠慢客人之嫌呀仲之!”王琴堂道。
张树亭一见王琴堂说这话时,脸色有些不好,再看七丫头的姑夫,虽然没有在意,但在老知事说这话时,却有些不尴不尬站在那里,就不由急忙站起,打圆场道:
“老知事这样说,可真是要把晚辈当外人待了。其实——”
说着,就见张树亭又看一眼王琴堂。这时候的张树亭,也是因为一天多没有好好吃东西,肚里食少,两杯酒落肚,头有些晕;也是觉得既然七丫头的姑夫都说开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装作不知晓老知事寿日的样子了。所以,见王琴堂这样说,就不由说着,又把手往怀里伸。接着,又是眨眼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第九十一章 一同饮下()
第九十一章一同饮下
说起来,张树亭从怀中掏出的这物件,又非别物,而是一块白颜色石头,足有半个拳头大小,再看半个拳头大小的白石下,还镶有一红漆精致小巧托盘,精致程度又几乎无与伦比。
“其实老人家还有所不知,我这次来,一是为探望老人家而来,二来也是为老人家过寿而来!”就见张树亭看七丫头姑夫尴尬,忙从怀中掏出这物件道,“这是专请匠人雕成的一方寿石,祝老人家也像这方石头上所写一样‘长命百岁’!”
说着,又是离开座位,双掌将石头托着送至王琴堂一侧的桌旁。
王琴堂见了,就不由呆住,看着这方石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这时不光王琴堂见了呆住,就连在坐其他人见了,也都不由呆住。
但王琴堂呆住,又是与众人呆住有所不同。王琴堂呆住,是因为除了他的家人之外,他从不喜欢外人也与他来这一套。
或者说,张树亭不拿出这样一块石头,王琴堂对这个年轻烧锅主还另眼相看,说话也掏心掏肺,这时一见张树亭也会来这一套,心中就不由陡生一种不好感觉,脸子也一下沉了下来。
而在坐其他人呆住,还是因为他们中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张树亭双掌所托并非一块普通石头,从那纯白无瑕石头发出的柔软光泽看,应该是一块玉石中的极品——羊脂玉。
而再细瞅,就见这块洁白无暇的羊脂玉石上,不但刻有“南山石”三个粗犷大字,在三个粗犷大字旁边,还特意刻有一行楷体小字:
祝老知事王琴堂长命百岁
要说王琴堂脸子一时沉下,也正是一眼看到了这几个特意而为的字。
而张树亭一见王琴掌脸色不好,心下也是咕咚一响,不但心中咯噔一声响,脸也腾一下有些红。知道自己将这东西现出的时候有些早了。不但早了,当着这么多人拿出,还简直有些不合时宜。
或者说,按他原来的打算,是准备在来之后才假装获知老知事寿辰,并假装匆忙中在邯郸请匠人做成此件,待离开前再献给老知事。
但张树亭又毕竟是张树亭,一见王琴堂脸色不好,又是对这物件连看都不看,知道自己真是莽撞了。虽然脸有些红,但事已至此,再收回恐怕也难。于是,就见他硬着头皮,又是无声一笑道:
“晚辈本也清楚老知事脾气,来之前,也准备只带几坛烧锅上的好酒。可待进公署向书记小张打听老人家在邯郸的具体住址时,又突然获知这天又是老知辰的寿辰,所以,仓促间才从家中找出这块玉石匠人雕成寿石带来!”
说罢,又看老知事仍阴沉着一张脸,便又道:
“其实这块玉石,又非特意购买,而是前程子我家大娘看我身上没有玉件,便拿出她老人家珍藏两块玉石中的一块,非要我做成一件玉器随身带着,说能防灾避祸。可我一直没顾上做。这次恰逢老人家生辰,这才请匠人做成寿件带来,来略表晚辈的一点心意。”
要是说起,张树亭这话又确属实情。早在几年前,张树亭与北烧锅主张连启比试喝酒,将身子喝坏,一病半年不起之后,家中大老太太就给了他这块羊脂玉石,非要他做成护身玉件。
但张树亭又是节俭之人,又不信这个邪。一开始是不肯收,见大老太太非常生气,后来只得收了。收了之后,又是随手放起,而哄骗大老太太说玉件已经请人去做了。
而这次来邯郸,本也只想带两坛好酒,但想想又没有东西可为老知事祝寿,深感不妥,便又悄悄拿出这块羊脂玉石匠人雕成一座寿山。一路上,一直揣在身上,疙瘩坨一劫,还多亏七丫头出手及时,将他们救下,不然,不但命保不住不说,身上这块羊脂玉厂也非让豁嘴麻脸老勾一伙搜去不可。
这时再说王琴堂,一开始见张树亭从怀中拿出一块如此贵重物件,就有些生气,后来又听张树亭话说得恳切,事出有因,气也就慢慢消了。
所以,待张树亭说完,就见他态度温和地冲张树亭摆摆手道:
“张掌柜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这东西老夫断不会收,还是请张掌柜快快收起,咱们也好喝酒!”
“张掌柜有这片心意就足够了,听啸山的,快将东西收起,不然,这老家伙会让我们都下不来台面的!”一旁七丫头的姑夫见王琴堂如此说,也急忙打圆场道。
道罢,又是急忙冲张树亭使眼色,意思也是让他快快将东西收起的意思。
张树亭见了,又是无奈摇头,又不得不伸手重新将玉石收回怀中。
“既然话已说开,我看接下来大家就是喝酒。”王琴堂见张树亭收回玉石,重新坐回座位,又不由看着仍举杯站着的七丫头的姑夫哈哈一笑道:
“我是不盛酒力,无法陪张掌柜尽兴,我看今天这顿接风酒,张掌柜喝好喝不好,可就全看你了!”
“啸山,这你可尽管放心,我今天是干吗来了,就是专门来替你陪张掌柜喝酒来了,张掌柜若喝不好,只能说仲之我无能了!”七丫头的姑夫一听王琴堂这样说,也朗声道。
一时间,便不再提为王琴堂祝寿的事,又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张树亭身上,接着又是非与张树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