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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曹掾陆伯鹤拱手道:“事已至此,敬炅大人多想无益,还是看看以殿下当如何行事才好。”
崔茂道:“王爷,陆曹掾与说是正理,邺王殿下走了,正好留下中枢的清静,正是王爷有大作为之时!”
齐王的眉头舒展一些。
敬炅听了这话,心里焦急,忙道:“不可!若是邺王在时,王爷还可多行已意,如今邺王归藩,王爷便要克己奉公才是,以免予人把柄。”
“敬大人此言不妥!”
“敬大人所主极是!”
谁也没想到敬炅刚起了个话头,殿中十几位谋臣的话便被开了阐的洪水一样涌出来。
齐王越听脸色越沉,猛一拍桌子,众人登时张口结舌看过去,齐王沉声道:“好了,以后怎么做,都回去好好想想,上个条疏,都退下吧!”
“诺!”众人躬身退下,敬炅想再说两句,可是齐王走的快,敬炅追过去的时候,小桂子拦住,低声道:“敬大人留步,您也看到了,王爷被邺王突然一击,心情很是不好,您这时候主产什么王爷也听不进去,不如回去好好写个条疏,奴才到时候把您的条疏往前放放,替您多说两句好话也就是了。”
敬炅看着齐王已经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再往前走就是齐王的内府,自己若是闯进去,与礼不合,便转身走了,出来门口,正迎上王洛芳。
敬炅道:“洛芳如何来人迟了?”
王洛芳道:“我本来在你大哥那里说杏儿的事,还是你派去的桃管家说事,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拦回来了?”
敬炅回头看了眼道:“走,边走边说。”两个人走出齐王府,上了送王洛芳来的马车,敬炅将事情完整说了一遍。王洛芳叹道:“这该如何是好,若是齐王行事稍有差池,人心就都归向邺王去了,再说这些天募集的人马少说也有几十万,再加上邺王营里头的人,眼看着就近百万大军,别的先不说,就是每日的军粮——嗐!邺王这计真是好毒!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计策!”说罢捂着额头靠在车壁上长出气。
敬炅叹道:“多说无意,王爷让大家都上个条陈。洛芳,你最善经济,依你看东都的存粮可供大军几日?”
王洛芳重新坐好,掐指算了一阵,道:“可供百万大军十日之用!”
敬炅一阵焦躁,强按住自己坐住,道:“不行,十日不行。”
王洛芳紧皱眉道:“需几日?”
敬炅道:“我粗算了下,至少要半个月。金银也少不得。”
王洛芳叹道:“若是能将东都的粮食都控制起来,至少可保两月之用,其实也用不着多长时候,秋收眼看就到,若是能向东都的大家们借一些粮,还是可以渡过去。”
敬炅大喜道:“怪不得人都说经世济用王洛芳,来的路上我还一直为此事发愁,没想到洛芳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王兄之才真胜炅百倍!”
王洛芳慌忙道:“启业兄山谬赞!”
敬炅拉住王洛芳的手道:“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我就给王爷上条疏,让王兄主持筹粮之事!”
王洛芳大惊,连忙摆手道:“启业莫推我入火坑!”
敬炅叹道:“王兄,如今国事如此,我等朝廷大夫不尽全力,如何对得起祖宗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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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正与杜奕原竺议事,一个破衣烂衫须眉焦卷的老人捧着一米半长,一掌宽的扁平木盒匆匆走来,他身后的九个人也都抱着同样的木盒,脚步间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老者大步走进堂中,李闵早得了禀报,一见老者抱着木盒,心就狂跳起来。
老者快步入堂,跪倒在地,高举木盒道:“都督!成了!”九个随从跟在他后头跪倒,同样高举着木盒,齐声道:“都督!成了!”
杜奕还好一些,原竺就不明所以了。李闵笑道:“原公,你来的真是巧,本督请你看件宝器!”说着李闵走过去,打开盒子,却吃了一惊,盒是竟是把断刀,虽然刀面上霜气森森,可那不是李闵要的东西。
老者抬起头笑道:“都督,这是老朽打出的第一把刀,连屑了五把长刀才被斩断,老朽练铁打刀数十年还从示见过如此又快又好的制刀法子!”
杜奕原竺走过来,原竺拿起断刃,看了看,叹道:“是把宝兵,可惜断了。”
杜奕走到边上,手放到盒上,却停住回头道:“这个法子是都督想的,理应由都督来开才是!”说着让到一边。
李闵步过去,打开盒子,只见里头躺着着一把冷霜长刀,刀把上缠着红布。李闵将刀拿在手里,退数步,舞了数下,真个是虎虎生风,冷气阵阵,李闵收招道:“拿刀来!”
“诺!”一名侍卫快步走入,将自己的刀呈上。
李闵却道:“你拿住刀!”
侍卫不明所以,只按着做,两手紧握长刀。李闵猛的一挥刀,两刃相撞,只听“嘡”地一声,李闵只觉两手发麻,手里的新刀上多了个豁口,可是再看侍卫手里的刀,已经被斩下去一大截,侍卫目瞪口呆,盯着自己手里的刀,揉了揉眼,又看看李闵手中的刀,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不但是他,就连杜奕和原竺都看呆了。
跪在地上的老者笑道:“这位将军手中的刀一定是把好刀,老朽试刀的时候可是边屑了五把才在新刀面上留下个豁口。依老朽多年制刀的经验看,至少有五十煉方才及得这把。”
侍卫喉咙一动,盯着李闵手里刀,两眼放光。
李闵笑道:“放心,本督屑了你的刀,自然还你一把。”说着指向另一个木盒道:“那柄赐给你了。”
侍卫竟跪在地上,道:“小人不要别的,请将军就把这柄刀赐下!”
老者对他笑道:“将军放心,都是一气出来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李闵收了刀,忙扶起老者,深施一礼道:“多谢!”
老者忙又跪倒道:“这是老朽的本分,都督何出此言!”
李闵道:“话不是这么说,你制的这把刀不知道会让我军少死多少人,多打赢多少仗,这一礼还是当得,从今开始你就不再是奴藉!赏你黄金百两,以后好好制刀,再赐铁炉上下,黄金百两。告诉他们只要有心,本督不吝赏赐!”
老者带着九个从人,跪地泣道:“谢都督!”
此时那个侍卫已经取出刀来,以手扶着刀面,如同扶着个柔美的姑娘,寒光闪烁映出几个人影。
李闵笑道:“如何?”
侍卫忙转身捧刀道:“谢都督!末将愿以死报将军之恩!”
李闵摆手让他起来,道:“本将不要你的命,本将要你好好杀敌!”
侍卫道:“谢都督。”
“李闵——”马尚封刚走进堂中便被侍卫手里的长刀反光晃了下,马尚封大惊连退数步,即而飞身上前,在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刀抢在手里,刀身竖在面前,屏气看起来,冷光在他脸上闪来闪去,猛地飞身到院中,先在树上跺了脚,然后翻身在树下左冲右突,一把长刀竟然被他同时舞出几百个花来,绿叶无不迎锋而断,日光下绿莹莹卷起个旋风。
马尚封舞的刀法真叫人眼花缭乱,可就连杜奕这个半点功夫也不会的文人也禁不住叫声好。
马尚封使个收式,将刀放在手里怎么也看不够,猛抬头看向李闵道:“从何处得来的宝刀?”
李闵道:“宝刀多的是,你先还人家,我这里送你一把就是了!”
马尚封看了看那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侍卫,疑惑道:“你不是骗我?”
杜奕笑道:“马大侠还刀就是,我给你做保。”
李闵也不多话,反身回去,从铁匠手里拿个木盒扔给马尚封,马尚封眼急手快,一手倒提刀,另一手于空中接住木盒,转了个圈才拿稳,擎着打开,只见寒光一闪,盒是竟是把与他手里的一样的刀。凭着马尚封多年使刀的经验那里看不出这也是把好刀中的好刀,宝刃里的宝刃!
马尚封惊愕地看向李闵道:“你小子把太仓劫了还是怎么着!”说着话将方才的刀扔回去,道:“回给你小子,看把你吓的,本大侠还会贪你把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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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青瓷碗摔碎在地上,化做几十瓣,渐得满地都是,小丫环在朱以昉杀人的目光里几乎要缩成个团。
“老爷,您和她个下贱人一般见识做什么,平白低了身份!”小奴扭着腰款款从后堂走来,看了小丫环一眼,道:“你也是,连个伺候人也不用!还能做什么!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了!”说着话,小奴已经偎到朱以昉的身边,“老爷是那里的这么大的气,没气坏了身子,奴家可是会心痛的!”
朱以昉没说话,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小丫环,气越来越大,猛站起来,上去就是一脚,丫环摔倒,碎瓷片插到肉里,小丫环痛咱一声,捂着流血的伤口竟咬着唇不再叫一声,急起身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小奴大惊,快步走到朱以昉身边,拉着他的衣服,上下打量,继而怒视小丫环道:“你个没用的奴才,边这点事也做不好!平白惹老爷生气,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喂狗!”
小丫环爬在地上,顾不得伤口流出来的血,一个劲地磕头,“老爷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奴墨柳似的眉毛斜入鬓角,冷冷的目光在丫环身上一扫就不再看她。
小丫环被两条大汉拖了下去,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没用,哩哩啦啦的血流了一地。
朱以昉坐回榻上,长出口气。
小奴揉声道:“老爷这是为了什么,说出来,小奴没用无法替老爷解决,说出来宽宽心也好。”
朱以昉见小奴二目含情,两颊粉红,双眉柔缓,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道:“还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李闵小儿,侥幸打了场胜仗竟然目中无人起来,那些个吏员们也是狗眼看人低,州里的大事小情都跑去让李总就小儿拿主意,当本官中死人吗!本官才是刺史,都督管武,刺史管民,这是武帝时就立下的规矩!”
朱以昉越说心里越气,随手拿个瓷碗“啪”地一声又扔到地上,这回可没一个下人敢上来收拾了。
小奴捂着嘴竟笑起来。
朱以昉二眉一立,道:“你笑什么!”
小奴环着他的脖子笑道:“奴家当什么事,若是别的小奴还真没办法为老爷解忧,不过这件事吗——”
朱以昉被她抻得心急道:“你快说,怎么样?”
小奴眼睛一转,笑道:“廖家的铺子里新进了批蜀锦,花样真是好看,若是做成衣服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朱以昉当她要什么,心道:果然是个爱小女从。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好,好,你就是不说,本老爷也给你买,要多少买多少,每一个花样都买,如何?”
小奴大喜,在朱以昉的脸上亲了下,笑道:“老爷在州衙办公的时候,山里的头来人了。”
朱以昉没反应过来,道:“什么山里头,山外头的。”
小奴看着朱以昉笑而不语。
朱以昉反应过来,两眼睁圆了,道:“张家人?!”
小奴笑着点了点头。
朱以昉皱眉道:“他家老二的人头都已经挂到城头上,现在还往下噼里啪啦地掉蛆,他们还能做什么?找本官又是何事?”
小奴假呕两下,埋怨地拍了朱以昉一下,道:“好好的,你说这么恶心的事做什么,张家,张家如今可非同往日了。”
朱以昉道:“当然非同往日,好好的宅子都已经被李闵征做都督府。”
小奴笑道:“奴家说的是在山里头。”
朱以昉看着小奴。
小奴道:“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张家如今手里头又有兵了,不如你叫来人自己跟你说。”
朱以昉左思右想,先吩咐几个卫兵藏在屏风之后,才叫人把来人带上。小奴依旧坐在朱以昉的身边。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叫人收拾。
不多时从堂下走上一人,常人的身高,常人的面貌,放在人堆里跟本就找不出来,谁能想到就竟是个密使。
来人目不斜视道:“见过朱大人。”
朱以昉却猛地一拍桌子道:“好在的胆子,张氏已经被定为叛逆,你竟还敢到城中来找本官,真的不怕死吗!”
来人笑道:“小人也是爹娘辛苦拉扯成人,如何不怕死。一桩大富贵摆在面见,就是有千丈深渊,小人也要试一试,这桩大富贵,大人可想听一听是什么?”
朱以昉端起碗来喝了口水,道:“不必了,来人,拖下去,送都督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