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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笑道:“你这个小姑娘真生了张好嘴,也不知道都督吃得甜不甜!”
兰袅脸上如同煮过一样,跺脚嗔道:“不与你这个和尚说话!哥!走,我带你见绿颧姐姐去!”说着便拉来喜走了。
“兰袅说得,我看还真对!不如叫了尘回来,老子的耳朵也能干净点!”
任唯寻声去看只见个黑衣散发的人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个大酒壶。心道:这难道就是二僧一仙里的酒仙马尚封,听说此人从青州跟着李都督一路杀过来,冲锋陷阵无往不胜是都督手下一等一的大将,只是听说此人惯使长剑,怎么这人腰里配的是刀?这刀也同平常的不一样。
无心笑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老子要是到寺里头去,谁陪你喝酒?了尘可是个没趣的人,一天只知道念经!”又朝任唯道:“你小子就是任唯吧!”
任唯连忙道:“正是小子!”
马尚封喝了口酒道:“小子,方才吓唬你的就是这个臭和尚!”
无心笑道:“没别的,就是老子看了你小子的模样,觉着要是不吓吓心里就过不去,谁想到只随便说一句就让你吓成那个样子,小子,你平时是不是常做愧心事?!”
无心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任唯有从他的语气里听了冰碴来,连忙道:“回,回大的师的话,方才,方才小子还以为是张老二的阴魂不散,来都督作祟所以,所以——”
马尚封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放到进去吧,老子壶里的酒都快喝完了,得找张家那个婆娘去要点!”
任唯只觉身边一道风吹过,无心的人影就没了,屋顶上传来无心的声音。
“别张家那个婆娘原家那个婆娘的,现在人家可是受了李闵那小了受用的,身份不一般!”
“不一般能怎么地!”
声音渐远,直到听不见了任唯才小心冀冀地抬起头来,四下看看,见没半个人影了,松口气,心道:都督府中奇人真多。
“你就是任唯,绰号小龟子?”院里站着个英武的少年,腰间挎口长刀,身穿战袍足下皮靴。任唯连忙躬身道:“正是小人!”
那人道:“走吧!少主要见你!”说罢转身就走,任唯紧跟两步上前,低道:“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
少年瞥了任唯一眼道:“听说你没读过书,怎么说话文绉绉地?!”
任唯紧张道:“小人自小随母亲读书。”
少年点点头道:“你有个好娘,我叫庞阿洪。”
任唯连忙又是一礼,道:“原来是庞将军!小人失礼了!”
“阿洪!”对面匆匆跑来个人,竟有任唯两倍高,长眼大下巴,胳膊比自己的腿还长,手里提着石杵大呼小叫地跑过来。
阿洪道:“你叫什么!不知道都督在里头议事呢!任先生不用怕,他叫阿瓜,平常就是这样,傻了吧唧的!”
阿瓜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也没跟任唯说话,只朝着阿洪道:“哈哈,听说在老夫人院里看门的来喜过来了!还带了堡里的肉糜!就在你姐姐那里,快走,晚了就被他们都抢走了!”
阿洪被他拉了个列些,急忙道:“慢慢慢!肉糜在我姐姐那里,少了谁的还能少了你的!”
阿瓜站住脚抓着头发笑道:“说的也是!”
阿洪道:“你先去,我送任先生去见少主!你拿个石杵做什么?”
阿瓜不耐烦道:“李闵说来喜来了要吃个团圆饺子——”说着用舌头添了添嘴巴,道:“管他呢,反正又要吃饺子了!还是三鲜馅的!李闵就让老子砸蒜泥!”说睚一挺胸,骄傲道:“你姐说过,老子砸的蒜泥最好吃!”
阿洪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阿瓜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大声道:“你可快着点,要是都让老子吃了可别说老子没照顾你!”
看着阿瓜走远了,阿洪道:“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心直口快,不过没有坏心眼,你别介意!”
任唯连道不敢,心里却受用的得很,特别是阿瓜方才那两声“任先生”叫得任唯全身通泰!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也没有人这么尊重过他,家人都是这个样子,那么那位李都督总也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都督!任先生带到了!”
随着阿洪的声音,任唯的心提起来,是龙是虫只看定朝了!
“进来吧!”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来。
张家人反扑的时候任唯做过向导,可那次任唯带着内伤又狠张氏入骨,那里还记得李闵是个什么样子,只隐隐约约觉着是个平常的少年人。
阿洪小声道:“直走右拐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少主平易近人,不用怕!”
任唯拱手连声道谢,进了屋里头也不敢抬,先是一个长揖到地,接着跪倒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小——任唯见过大都督!”
有个少年笑道:“任唯就是任唯,什么任唯!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都督,坐来吧,认识认识,我就是李闵,陆浑州的都督。”
任唯躬腰起身,道:“见过都督!”
李闵笑道:“抬起头来,我也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不成,正好,杜先生也在,你们也见见!”
任唯略微抬起头看了眼,大吃一惊,指着杜奕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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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草原云随风走,呼呼拉拉的朝着远处奔去,成群的羊羔在绿茸茸不时低伏的划地里团团围做一片一片的白,几匹低着脖子的马背上悠闲地坐着穿皮袍地牧人,手里拿着弓。
突然,不远处乱草微晃,这个逃不过牧人的眼光,牧人飞速地纫弓搭弦,一道纤细地黑影飞出去,那处草窝里猛烈晃动两下就安静下来。羊群边一匹没带鞍的小马跑去过,马身一转,背上光着膀子两颊皴红的少年探身往草窝里一掏,拎起只挂着箭杆的旱獭,少年两腿夹着马腹到来牧人身边,笑道:“爹!你看,多肥!”
牧人放下弓打量着自己扰果笑道:“皮子不错,回头请人硝了正好给你妹妹做个上衣!”
少年笑道:“东不里家里的那个小丫头一直穿着她爹给她做的皮袄气妹妹这回好了,不用再看妹妹生气了,她都好半个冬天没跟我说话了!爹!你怎么能找到这么好的猎物?我怎么就看不到呢!”
牧人笑道:“傻小子,射箭是要用心的,只有用心射箭才能做到人箭合一,懂吗,像你那样乱看乱瞧能发现什么猎物——不对!”
少年诧异道:“怎——”话还没说完,牧人就猛抽刀对着少年就是一下子,没等少年反应过来,他坐下的马嘶鸣一声疯狂地跑起来!待他坐稳回头看时,只见天边上一条黑线由远及近,奔腾的巨响使大地都在颤动。
“爹!”少年紧抓大马鬃大声叫道。
牧人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如蝗虫群从天下扑下来的箭潮一下子就把牧人拍在地上,再没有半点影子。
少年泪水夺眶而出,他爹的眼神是在告诉他——快跑,回家保护你娘和妹妹!
娘!妹妹!我来救你们了!
一骑缓缓来到牧人的身边,转了圈,看了看地平线处那个黑点,笑道:“没想到同古部还有这么机灵的牧人,可惜了!”
压着地面推来一排长长的骑兵横列,列前头只有一匹马,一匹毛色如缎的黑马,马上端坐一条大汉头带翻毛皮帽,手按口金把环首长刀,圆脸淡眉狮鼻阔口。
“不臣服的,只有死亡,现在不是发感慨的时候。二弟,打从中原回来你的心肠可软多了!别怪大哥没提醒你,在草原上对别人心软就意味着死亡,我可不想替你去收尸,娘一定非常伤心!”
“大哥!你看,一定是同古额那条老狗来了!”马鞭指向处压来许多人马,嘶鸣呼吼之声随着腥膻的风吹过来,让已经在汉地生活惯了的慕容隆十分不适,拧了拧鼻子,道:“大哥,让我带人去会会他!”
一骑从对面跑来,手里拿着面羊皮旗,到阵前两百步停下,高声道:“我部大人说你们慕容部如此不讲理,就不怕草原上的人看不起你们吗!实话告诉你们,勒勒人和塔南人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五天之内你吃不掉我们同古部就等着草原上的雄吃你,要是你们现在退去,我部大人——啊!”
慕容隆搭弓一箭正中来人的咽喉。背后从骑兵鼓噪起来,大旗挥动。他大哥慕容瑰斜了他一眼。
慕容隆仿佛没看见,举起弓,军阵安静下来。
慕容隆高声道:“只有羔羊才会岂求狼群的怜悯!慕容部的勇士们,让同古人看看你们的刀有多利!让同古部的女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军阵里暴出冲天的笑声,一个个眼睛血红盯着对面的同古军阵如同盯着坑里的猎物。
慕容隆低声道:“对不起大哥,我一时没忍住。”
慕容瑰似乎毫不在的拍拍慕容隆的肩,笑道:“汉地里走一遭回来怎么也学会了宋人一样婆婆妈妈!等消灭同古部,选十个女人回去,学学怎么做个男人!”
慕容瑰身后的几员大将笑起来,接着他们身后的人都跟着笑,既而整个军阵都笑起来。
勒日喀两眼一瞪,慕容隆却暗使个眼色,笑道:“那可说定了,听说同古额新娶了个汉人女子只有十二岁——”
慕容瑰大笑道:“我的好弟弟,同古额的老婆除了那个正妻都送给你好了,还有那个十二岁的汉女,我会给你盯着!勿术,你带两个千人队攻左,额布里,你带两个千人队攻右,秃发术你带一个千人队在外游击!二弟,你带两个千人队给大哥压阵,就是只在你身上划个小口子,母亲都要伤心半天啊!”
慕容隆能感觉到从慕容瑰身后投来的那一道道鄙视的目光,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不快,反而笑道:“那小弟就祝大哥马到成功!可别望了那个十二岁的汉女啊!”
慕容瑰畅快大笑道:“二弟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勇士们!冲!”金把环首长刀向前一挥,黑云似的骑军男轰隆隆开动,反面的同古人也动了起来,三做三队出,慕容部与同古部如同两只铁拳在苍茫的草原上对撞,那些方才侥幸活下来的羊全都被搅到战场里踩到草丛里和人血活成泥。
勒日喀小声道:“少主,这也太气人了!你也能忍的住!”
慕容隆看着乱糟糟的战场,道:“气人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勒日喀忍气吞声道:“要早知今日这样不如不回草原来,在汉地多好,您方才说要那个十二岁的汉女,您看着吧,他一定会自己拿去享用!”
慕容隆笑道:“他是我大哥。”
勒日喀道:“少主若真这样想不如回汉地去,宋廷的那几个王子自己打在一起,正是有好处的时候,少主!只要你一声令下,多的不敢说,从部军里拉出五个千人对绝对没问题!”
慕容隆想起宋廷东都城里的桃花如雨的华林园,现在树枝上应该结骨朵了吧,还有那高耸的城墙,当每次看到的时候慕容隆几乎以为是神迹,穿入又高又黑的城门洞,当东都第一次敞开她的衣襟,让慕容隆看到她的丰腴和美丽的时候慕容隆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征服了,深深的折服在宋人多姿多彩的文化里。
当他离开的时候,四周是滚滚的狼烟,回望一眼给他带来梦幻之旅的地方,看着那依旧高耸却透着点点沧桑斑驳的城墙,慕容隆知道他还会再回来,回来征服这里的一切,要让这里的丰腴和美丽跪在自己的面前宛转承欢,那里的一切都将是他的,每一寸肌肤,第一个毛孔都将属于他,而起点就在这无边无沿的草原上。
勒日喀偷瞄着慕容隆,低声嘀咕道:“听说单于有意让少主去统领南面的几个部落,那里——”
慕容隆当然知道自己手下这个一第一忠心的部将想的是什么,笑道:“我看你是想汉地的女人了吧!”
勒日喀咧开大嘴笑道:“我这点臭毛病少主还不知道吗?回来草原可把小人腻歪死了!每天对着那些个女人身子硬得就像个木头,皮粗的就像石头,还有一股子臭尿味,裆洞十年也不洗一次,那里像汉地的汉人柔柔弱弱,只要把刀片子征桌上一扔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皮肉也好味,叫声也好听,弄起来也爽愉!少主,你就行行好,领了去南面的差事,单于一定高兴说不定多分两个千人队,多划几个部落过来!”
慕容隆目光盯着战场,刀光剑影流血漂杵和他半分关系也没有,他道:“汉地的女人是好,可总会腐蚀勇士的骨头,你看看那些宋人,一个个上不了马,拉不开弓,勒日喀,他们的财富女人早晚都是咱们的,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