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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田愣了下,立马明白老爹的意思,不过迟疑道;“李闵确实有两手,可是他毕竟太年轻,根基也浅——”
胡旻笑道:“不要紧,咱们胡家也没什么求着他的,也只是朋友相处,明白吗?”
胡春田点点头,后头突然走过一人,撞了胡春田一下,连带着胡旻一个踉跄,胡春田生气地往后一看,原来是秘书郎连文,原本秘书郞是跟着皇帝办事的,可是马衷为显对马乂的信任,特意叫秘书郎指派给马乂,其中有没有他意,这个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秘书郎连文见撞得是胡家父子连忙道谦。
胡旻笑道:“无事,无事,不过,连大人似乎心事重重?”
连文左右看看,低声道:“不瞒二位,方才殿下让下官草旨,调秦王府的李豹入朝为官,升河南尹,是以下官想着措词,撞着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多多包涵!”
“没事,没事,连大人自便就是!”胡春田道。
连文拱了拱手走了。
胡春田扶胡旻走,可是胡旻站住没动,他知道自己老爹这是在想事情,不过这里离楚王的办公地点不远,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出来,让他看见不好,便轻声唤了两下。
胡旻转回神,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胡春田的帖子送到李闵手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更天都过了,丫环提了热水放在屋里,桓琴宽去外衣,只穿着伯小衣,拧了把手巾先给自己抹了把脸,回头见李闵正拿着名帖发愣,道:“你愣什么呢,洗不洗?我先洗了!”
李闵抬头笑道:“正好看个美人出浴图!”
桓琴啐了他一口,道:“有什么好看的,是尚书省的那个胡春田吗?我大哥可说过胡旻就是条老狐狸,滑不溜手,你小心些。”
李闵将名帖放到一边道:“我是武,他是文,以是现在这个时事,不怕他耍诈,阿洪这两天怎么样了?一直守在门口吗?”
桓琴坐到李闵身边,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打听说青石被破了,阿洪就心神不宁,要不是你拦着他已经回青石堡找他爹娘去了!嗐!还好玫儿她住在兖州,不然——”
桓琴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递给李闵,李闵也喝了一口,李闵可不想在桓琴提起敬玫儿的话题来,便道:“加蜜了?”
桓琴点点头,这种喝法桓琴就很喜欢,若是要干泡的话她就喝不进去了。
李闵道:“青州原本就饿殍遍野,再加上康羯匪兵一闹更是人间地狱,让阿洪回去那不是送死,绿萼的爹娘已经不知所踪,要是阿洪再不见了,叫我怎么跟她交代再说青石堡已经破了,他回去有什么用,我已经让人传话给骆王宾,他做生意,人面广,可以顺偏打听,对了!”李闵一拍额头道:“前晌来人送了封信,说是骆王宾带送来的。”说着从床边抓过公文袋来,取出封信。
秦王马禺满意地将公文放下,笑道:“张大人果然是员干材,小王能得大人辅佐,实是大幸。”
张季驰近来的表现马禺还是很满意的,陆浑张氏一门都死在李闵的手中,但是张季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三天两头的跑到自己的府中求借兵,却通过李豹求了份差使,马禺也看中他在朝廷里为官的经验,就想让他试一试,没想到张季驰做得很好,在无权无钱的情况下将长安附近的水利整治一新,各县都上来公文称赞他。这让马禺喜出望上,若是张季驰真能放下与李闵的一小点恩怨,尽心辅佐自己,秦王倒是愿意收张季驰做个心腹谋士。
张季驰道:“殿下谬赞,下官实不也敢当,擅自做主免了五百户的钱粮粗税,请殿下治罪!”
“你也有你的难处,这些权宜之计,本王怎么可能,水利一通,关中遍是沃野千里——”
“殿下!”亲信王府旗排官快步走入,手里拿着封信,看封皮是从京中发来的。
旗排看了张季驰一眼。
秦王正想收服张季驰,不想因为这件小事生了情份,于是道:“张大人是自己人,没有什么避讳的。”
旗排将信呈上。
秦王展开信,看了一遍,有些不快,转眼就打定了主意,不过他想考一考张季驰,于是抖了抖信,道:“张大人可知这封信中从何而来?”
“下官不知。”
“京中,你看看。”马禺说着将信递过去。
旗排官看了他一眼。
张季驰看完了信,脸色神色略变,既而平静下来。
马禺道:“张大人以为如何?”
“殿下,下官以为李大人留有留的好处,走有走的好处。”
“怎么讲?”
李豹在自己家里坐卧不宁,因为有个要好的旗排官隐秘地告诉他一个消息,朝廷准备再次招他入京,上回只是个禁军将军,这次是河南尹,好大一个官,李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为了能把自己调到东都,竟然出了河南尹这么重要的职位,若是平常人早就高兴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可李豹怎么可能高兴,朝廷明明就是不放心自己,为什么不放心自己?当然就是上一次他从东都跑回来撺掇秦王起兵,本来想着传檄过去,让齐王杀了常山王,如此一来,一可以除了常山王,二可以做提兵入东都的借口,谁想到齐王那么不济事,连个没兵没将的常山王都打不过,反而被千里迢迢赶来的李闵杀了个正着,李豹反而没落到什么好处。秦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总之自从回长安之后,马禺是没怎么招见过他。李豹觉着秦王这是在疏远自己,若是外人也这么以为该多好,偏偏外人还以为自己是秦王的心腹,这回东都的召令,就是个明证。楚王是对自己放不下心,怕再撺掇秦王出兵关中,所以才叫自己入东都放到身边看着。秦王会怎么办?张季驰那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天尽黄昏,秦王还是没有招他进见的意思,李豹更慌了,心想,难道秦王要将自己舍出去,以平楚王的猜忌?
等到该吃晚饭的时候,终于有一消息,一个王府的宦官来说秦王请他去赴宴。
李豹松了口气,暗想,既然去赴宴那就是有事相托,看来自己对秦王还是有用的,秦王一时三刻还不会把自己卖出去,不过总要想一些退路,现在不急,等到了东都再说,希望寻位姓贾的楚王暗探还在。
李豹出了门,坐上秦王派来的马车,不一会就到了秦王府,入了门,来来往往无数美人,华灯高悬一派歌舞声平,宦者将他引到小厅里,秦王正坐在主位上,李豹连忙小步走入,长身一礼,道:“下官见过殿下。”
李闵从胡春田的宴会上回来,满身的酒气,脑子里如同棉花一样,噬魂扶着他往里走,边走边抱怨,李闵使劲睁开眼道:“不,不走这边,去,去议事堂!”
噬魂埋怨道:“你都吃成这个样子了,还去什么议事堂!回后院,让你那两个美人好好伺候你吧!”
李闵偷眼朝四周瞧瞧,见都是从陆浑带回来的人,放了心,抱着噬魂直起腰,噬魂吃惊道:“你没醉?!”
李闵笑道:“什么酒喝,根水一样,还能把我喝醉了!?”
“你装什么?!害得我担心了好半天!”
李闵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道:“知道你辛苦,一会儿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噬魂红起脸白了他一眼,道:“不知羞,谁要你犒劳,找你那两个美人去吧!”
李闵握住她的手,道:“后院你多盯着点,姓乐的姓柳的说不定还打着什么主意,桓琴要在营中带兵,内院就看你的了!”
噬魂白了他一眼,甩开李闵的手走了。
李闵叫人将谢旻叫过来。
打从到了东都李闵就没放谢旻走,谢旻似乎也没走的意思,整天待在金谷院中游山玩水,不时邀请一些文人雅士过来饮酒。
谢旻入得堂来,深施一礼,笑道:“将军果然海量。”
李闵道:“那也算酒,等有机会我让你尝尝什么才是酒。闲话不说,我从胡春田那里听到一个消息,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透露,说是朝廷已经下诏召秦王府的李豹入京为河南尹。”
谢旻从背后抽出春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起来,笑道:“上次召李豹,李豹将秦王军东引,这回招李豹——”
李闵道:“他怎么样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想,对我打算去襄阳平叛有什么妨碍。”
谢旻眯这着眼道:“胡大人说诏书是何是发出去的吗?”
李闵道:“无没多问,大该数日之前吧。”
“这么说,秦王那边已经接到了。楚王的意思无非是警告秦王不可轻举妄动。秦王八成会将李豹送来以表心意,不过这都是表面文章,到头来还是要看邺王的动向。至于都督想去平叛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不大可能!”
李闵站起来,转了两圏,道:“先生可有办法?”
谢旻摇摇头,将宫扇放下,道:“除非琅琊王那里出了问题不然楚王是不会放将军走的!”
“嗐!”李闵坐回案后,猛一拍桌子。
“不可放!不可放!”蔡公公不停的遥着头。
渭阳鼓着两腮,心道:还是这么顽固,那我就哭,看怕不怕。
也不知道她的泪是从那里来的,说有就有哗啦啦如同泉水一样往外汩,不过蔡公公这回真是打定了注意,看着小公主哭心里十分不好受,转头遍走,来个眼不眼,心不烦。
一眼蔡公公走了,渭阳生气地收住了泪,正好后窗动了下,渭阳立马趴到门边上看了看,见卫兵们没什么反应,然后反身去开窗,小宫女背着个大大的包袱爬了进来,满脑袋上都是汗,渭阳拉住她道:“成功了?!”
小宫女拍了拍身后的包袱笑道:“公主放心好了,都是王爷们小时候穿的,那没人管这些东西,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渭阳来了精神道:“这么好玩的事,下一次我也去!”
小宫女连忙道:“公主,还有下次,这次就够要奴婢的命了!”
渭阳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出去就是了。你也挑一件,咱们去见见李闵就回来!”
小宫女警惕道:“公主,你可是说只是见一见,千万不能私奔啊!”
渭阳俏脸绯红,推了她一把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快穿!”
两个人穿好了衣服,顺着后窗溜了出去,不敢在光下走,沿着背阴的小道向宫门去,眼看着就到了,突然闪出一队宫人,许多灯笼把一主一奴照得通亮,渭阳吃惊道:“母后!”
皇后坐在辇上,道:“渭阳,这么晚了,你出宫做什么?过来!”
小宫女跪在地上直抖,渭阳很仗义地道:“都是我的主意,不许你们为难她!”
皇后叹口气,道:“那就送以浣衣局去吧!”
小宫女连忙磕头道:“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上来两个老宫人,托着小宫女走了。
渭阳心有不舍,可是当着母后面她也说不了什么,只等着这个事过去以后再想办法。
“渭阳你过来!”
渭阳委委屈屈上了辇,低声泣道:“母后,儿臣不想嫁给谷德召的那个什么儿子,儿臣也没见过!不嫁就是不嫁!”
皇后抱着渭阳,长叹口气,她能说什么?一路说些好话,又答应过两点就把那个小宫女放回去,这地把渭阳哄回去。看着渭阳走进殿中,姜瑜了偏了偏脑袋,胡公公小声道:“回娘娘的话,那个小宫女已经自尽了!”
姜瑜儿点点头道:“不要让渭阳知道,就说放她回家了。”
“诺!娘娘,陛下说想见你,已经来了好几波人了。”
“又什么事?”
“似乎和姜大将军有关。”
姜瑜儿皱着眉,家中传过来的消息越来越躲躲闪闪,关键问题总是模模糊糊,姜瑜儿察觉,这似乎就是姜家在马衷和以乂甚至在整个马氏皇族立场上的态度,若真是这样的话,姜瑜儿在宫中将会是十分,艰难,一个没有后族支持的皇后,一个没有皇帝信任的皇后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姜瑜儿偏体生寒,孤零零地坐在辇中。
晨光初起,老柳担着担子走到金谷院门口,此时已经有人了,老柳叹了口气,要不是老婆子非缠着他给宫里做事的小女儿做腌菜也不会睡得完,睡得不完就能起个大早,起个大早就不会被这么多人赶在前头。也不知道他的菜还会不会被挑上,四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金谷院里头住着个好吃的李都督,肯花高价买好菜,不过数量不多,老柳心想,高价的那披他怕是赶不上了。突然府门大开,从中涌出许多骑兵,继而出来一将,头顶银盔身披银甲,边上一将红盔红甲,面容艳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