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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大宋之君。”
“大宋是马氏皇族的。”
“是朕的。”马衷声色俱厉道:“你知道朕牺牲了多少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你知道吗!你们一个个都是乱臣贼子,都想不劳而获。朕付出了那么多,这个位置是朕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起!”
索方拉开帘看了一眼。
“公主不好了!”两个宫女跑进渭阳的寝殿里。
渭阳嘘声道:“小点声!蔡老公才睡下!”
宫女哭道:“公主,都什么时候了!外头来了好多兵,见了人就杀,还有好多姐妹被他们侮辱!怎么办啊公主!”
两个宫女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外头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宫女惊恐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公主!”蔡公公醒了,有气无力道。
渭阳手忙脚乱过去,将蔡公公扶起来。
蔡公公有气无力道:“不,不用怕,你们快躲到地砖下面。”
有一段时间姜瑜儿禁止渭阳乱跑不让刀子出门,所以渭想在地上挖了地道跑出去,可是地基太硬,只挖了个地洞不挖不下去了,上次渭阳就是凭着这个地洞逃过一劫。后来蔡公公叮嘱渭阳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就连马衷和姜瑜儿都不知道。
可是地洞不大,挤一挤也只能将三个小姑娘放进去。
渭阳急道:“蔡老公,你怎么办!”
蔡公公笑道:“我一个老阉奴,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公主放心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两个小宫女被吓了一跳,掀开了石板。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快!”蔡公公推着渭阳让她进去。两个宫女抱着阳跳到坑里去,蔡公公从榻上滚下来,爬到石板上。
蔡公公刚趴下,殿门就被踢开了,一队士兵冲了进来,为首一将,左右看看,呸了一声,骂道:“他马的!就有条阉狗!”说着上去,猛踢了蔡公公一脚道:“老东西!把钱都交出来!”
蔡公公有气无力道:“军爷,你这样你也看到了,能有什么钱!”
首领抽出刀来,拍拍蔡公人道:“老家伙,住这么大的宫殿竟然跟老子说没钱!”
一个士兵托着个衣衫褴褛的只剩半口气的宫女进来道:“大哥,问出来了,这里头住着渭阳宫主!”
首领两眼一亮,大喜道:“谁不知道渭阳公主是打皇家最宠爱的公主!小美人在哪儿呢!”他和颜悦色道:“老公公,说出来吧,我们都是秦王爷的兵,不会伤害公主殿下的!你把她藏呢了?”
蔡公公道:“军爷,您也看到了,老奴一副模样还能藏得了谁。宫里有各色珠宝,军爷只管拿去,只求留老奴一条小命!”
首领狐疑地站起来,转过身,猛转回来一万劈到蔡公公胳膊上。
蔡公公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浇上,蔡公公转醒。
首领道:“说,渭阳在哪儿?”
“老,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一个士兵抱着个首饰盒走过来道:“大哥,都这样还不说,一定是不知道,你看这么多好东西,咱们也不算亏!再说真要是把渭阳公主给弄了,殿下说不定还得怪罪下来。索将军可不会为了这个事管咱们。”
首领骂了句,道:“老子还不是想拿公主跟索将军换点赏赐,你们以为老子看得上一个小女娃!那边,那边,把那些个流苏都割下来,辫到马上也挺好看的!”
索军退走了,渭阳的寝殿里头乱七八糟,连香木榻都被砍成块带走了。
蔡公公爬起来,坐在石板上,吃力的撕了块布将伤口包上,他的胳膊已经保不住了。
“公主,你别出来。等一等,等他们真的走了再出来。老奴不叫您,您可千万别出来。”
石板下传出渭阳的声音,“蔡老公,你怎么了?方才我叫到你的惨叫声!”
蔡公公勉强笑道:“没,没什么,那几个龟孙子踢了老奴两脚,没什么。公主放心好了。老奴去看看他们走没走。你们可千万别出来!”
渭阳道:“那里快点回来,渭阳害怕。”
蔡公公爬到殿门口,咬着牙滚到殿外,扶着门一点一点站起来。若大宫殿静悄悄,偶尔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声。索方的乱兵应该是退走了。蔡公公决定再往外走走以确定他们真的走了。
用了很长时候他才出了渭阳不大的院子,这是他多日来第一次踏出那个小院。他生活在宫中不知道多少个年头,闭着眼都不会迷路,但今天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让他不敢相信这就是皇宫。奇花异草催着满地,宦官的尸体随处可见,宫女的尸体不多,可每一具不是全落就是半落。都是死人。蔡公公终于见到一个活人,是个头发凌乱的宫女,下身光着,只穿了一只鞋,上身敞着两只鸽如隐隐约约,还不等蔡公公说话,宫女一头栽到了井里,传出嗵地一声。宫里又安静了下来。蔡公公伸着的手久久没放下。
十几个显得战战兢兢的百姓从廊道上走过来,当他们见到蔡公公是活着时候,都吓了一跳,当见到蔡公公受了很重的伤时,都松了口气。一个个冲到尸体边将上面的衣服脱下来,仔细搜捡,要是能找到两纹钱便低声的欢呼一下。蔡公公就这么看着百姓搜检尸体。很快就有人将目标瞄向他了。
蔡公公抖了拌衣服示意自己身上一点钱都没有。
一个百姓看了他一眼,道:“料子不错,可惜都是血,洗不掉。”余下的百姓失望地抱着衣服走了。
那个说话的百姓转回来,道:“看你可怜,这药你自己留着用吧。”
余下百姓回头道:“刀伤药值钱啊!”
那个百姓道:“老子媳妇就要生了,积点德!”
余下百姓都不说话了。
蔡公公道了谢,给自己上药。
那人百姓叹了口气,道:“谁活着都不容易,以前看你们宫里人牛气烘烘,可现在怎么样!”说着拿了半块饼放到蔡公公身边,“你也别挑,这也是从死人休上拿出来的。”
蔡公公道:“多谢,你叫什么?杂家以后一定加倍报答。”
那人嘿嘿笑道:“你当老子傻?”说罢就走了。
蔡公公看了眼满是牙印的饼子,然后将饼子塞到嘴里。心里总算踏实了点。
又来了几波百姓,看到蔡公公,就上来搜捡一便,没发现东西,朝他吐口水。
冲过来一群仆从打扮的人,手里都提着刀,为首的穿了件两裆甲,提剑走过来,诧异道:“蔡公公!”
蔡公公也认出了来人,“杨大人!你是来救驾的还是来劫驾的?”
杨安道:“蔡公公何出此言?!你这胳膊——,快来人给公公包扎!”
两个仆人跑上来,给蔡公公包扎好。
蔡公公道:“既然如此,你快随我去救公主!”
杨安为难道:“蔡公公,你看到了,我这点人对付不了索方。”
蔡公公道:“公主没被他们劫走!”
杨安叫人抬起蔡公公,到了渭阳的寝殿。
渭阳和两个小宫女挤在土坑里,如同罐头里的午餐肉,不但热空气也不流通,不大一会儿三个人就汗流浃背。外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后就安静下来,三个人还是不敢出去,只希望蔡公公没事,能快点把她们接出去。
外头传来脚步声,三个人的心提了起来。
一个人道:“是这里吗?”
渭阳心往下沉,是蔡公公引人来了?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不然不会说出自己所在位置的。即便这样想,渭阳心里还是很难过。两个小宫女抱着渭阳打颤。乱兵不敢动公主,但像她们这样的小宫女正合乱兵们的口味。
石板被掀开,一丝光亮射了进来。
渭阳心被攥着,两个宫女抱着渭阳哭出声来。
那个声音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在里边吗!”
渭阳鼓起勇气道:“你们可以抓我,但不许伤害她们。不然父皇和母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蔡公公道:“公主,别怕,是杨大人。”
渭阳站起来。
殿中众人都跪下,道:“参见公主!”
渭阳小声道:“你们不是来捉我和小红小绿的?”
杨安道:“臣来迟了,请公主责罚!”
蔡公公道:“杨大人是救驾功臣,陛下必当重赏。你们两个还不快扶公主出来!”
小红小绿出死复生,又哭又笑地爬出来,又拉出渭阳。
杨安道:“蔡公公可知陛下在何处?”
蔡公公道:“老奴病后就住在公主这里。不知道陛下如何了。”
杨安道:“宫外有两百人等着,我派人送公主和公公过去。我继续在宫中寻找陛下。”
蔡公公道:“也好。”
杨安没找到马衷马颖,押了一群趁乱打劫的乱民,出来,其中就有给蔡公公药和饼的人,蔡公公将事情和杨安主闻,杨安将他放了,其余的人被推到宫门砍头,一时间人头滚滚,再没人敢正视宫门一眼。
杨安带着渭阳和蔡公公回到杨府。马炽与杨公坐在正堂,一见杨安回来,马炽站起来道:“可找到陛下和皇兄?”
“皇叔!”渭阳哭着跑过去抱住马炽,这时候马炽才注意到渭阳,还有蔡公公。
蔡公公上前施礼道:“老奴拜见殿下!”说罢连咳两声,要不是有人扶着早已经坐到地上。
马炽愣了下,拉着渭阳打量道:“渭阳,你没事吧?”
蔡公公道:“殿下放心,乱兵来的时候老妈将公主藏了起起来。”
杨公走出来道:“老臣拔拜见公主。”
杨灿提带血刀走入,蔡公公挣扎着到了渭阳身边。
杨公道:“没看见豫章王殿下和公主在此!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话到一半,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宫装丽人,杨公忙上前,跪倒,拜道:“老臣拜见娘娘!”
“娘!”渭阳哭着跑过去抱住姜瑜儿不放手。
姜瑜儿也哭着抱住渭阳道:“看到你没事母后就安心了!”
“皇嫂!”马炽上前。
姜瑜儿抱着渭阳道:“以后就的事就有劳豫章王了。”
马炽惶恐道:“臣弟不敢!”
姜瑜儿叹了口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拿笔来,我要给姜家写一封信,身为国戚,这个时候不能不出把力。”
东都各衙门都停止了运转。东都里的各家出动家将总算维持东都不大乱。但一般百姓就没人管了,索方的士兵不时就会进城劫掠,每天都能看到年青的女人被托出东都,都能听到怒号和惨叫声。三日之后城外号角齐鸣,有胆大的上到城头上去看。
马车牛车驴车由索方大营中连绵而出似乎没有尽头。女人被提刀执枪的士兵押着跟在车边上,哭声传到城头上,看得人心里发凉,禁不住跟着哭。
下人匆匆赶回杨府,回报杨公说索方军启程往西而去,杨公松了口气。坐在边上的杨灿道:“这家伙总算走了。”
杨公道:“索方走了,李闵该来了吧!”
索方军队走有半日,就有散骑到了城下,从衣着上分不出他们是何人。这些人有时候在城外互相看两眼就走了,有时候纠缠在一起不将对方杀死不罢手。如此过了数日,终于有一支人马开到了东都城下。
东都城里冲出一支骑兵队,奔着新开来的军队而去。隔着很远,杨安就拉住战马,他看到对方打着“敬”字旗。他想过李闵会第一个来,因为他的部队最精锐,也想过杨浚会第一个来,因为他的部队离着最最。三确没想到敬炅的部队会第一个过来。可是不管是谁,要完成自己的目的,都要说服他与自己合作。
杨安带马上前,被敬军探马拦住,问明了身份来由,探马回去报告。不多时,敬军停下,数骑过来,为首的正是敬延寿,两个人有数面之缘。
杨安下马礼道:“敬兄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敬延寿飞身下马,缰绳抛给随从,大笑道:“杨兄!多日不见,小弟十分想念啊!”
杨安道:“没想到延寿你会第一个来。”
敬延寿道:“怕是你还不知道你那个亲戚来不了了!”
杨安吃惊道:“你是说杨浚?”
“就是他。”
“近来城外乱的很,根本派不出人,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
敬延寿道:“并都的刘狮称帝,大败杨浚。塞外的慕容家也刘狮合力已经将蓟城包围了。”
杨安道;“这是几日前的消息?”
敬延寿道:“半个月前,如今河水以北都是刘狮的辖地,沿岸被重兵封锁,领兵的就是到过东都的刘耀。探子很难送回消息。”
杨安道:“延寿你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