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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铜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家丁,在德丰楼这里,来来回回的找过三次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大老爷,来到了家门口还不进家门,还在馆子里吃吃喝喝。
云铜也许知道,他许不知道,现在他的那一千精兵,一个个都是猛虎,而凉州城的百姓,一个个都是绵羊,他更没有想到的,他的家人,就是这些绵羊中最大最肥的那几只。
这一夜,对于凉州城来说,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等到天明的时候,全城差不多十来万百姓,没有一个身上没有伤的,特别是那些女人,她们的命运更惨。
一直到天明时分,云铜感觉吃饱了喝足了,他推开门,再次来到了大街上,他找到他的传令兵,将他的命令传了下去,让全城的百姓,全都集合。
那个传令兵道:“总兵大人,请问,在哪里集合呢?十多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呢,哪里可以站这么多的人呢?”
云铜看着老州丞,道:“老头,你告诉我,哪一个地方比较合适?”
老州丞不理他,他将头扭到一边,天上的朝霞很红,红得很艳,他在想,是不是凉州百姓的血将它染得如此的艳丽呢?
云铜也不生气,他只是淡淡地道:“这个好办,你随便找一处比较大的空阔的地方就是了,如果那个地方小了,人多了站不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将多余的人,全都杀了也就是了。”他看着老州丞,道:“老人家,这笔账,可就要算到你的头上了呀,那些被我杀的人,是因为你没有给他们活着的位置,他们死了要告诉状的话,你就是唯一的被告!你不是口口声声仁义吗?你不是爱民如子吗,你可要知道,这些百姓,他们都在死在你的嘴下的!”
他定定地看着老州丞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有时候,死在嘴下的,比死在刀下的,要更多,要更冤!”
老州丞的脸色再一次变了,他发现一个事实,一个君子要与小人斗智,本身就是一件不智的行为。
他只有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道:“出东城门往东三里,有一个小山岗,四周都是平坦的,足可以容纳十万之众!”
云铜对那个传令兵道:“听到没有?速去!辰时在那山岗处集合!逾时不至,斩立决!”那个传令兵如飞而去。
辰时,太阳已经很热了,众人都如同蚂蚁一般,全都集中在城东那一小山岗处,云铜的一千精兵,一个个都手持刀剑,站在外圈,防止众人逃跑。
这个时候,吴良当然也来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他就是想装聋作哑,也都不太可能了,他领着一干衙役,来到了山岗之上,一见吴良,云铜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州牧大人,昨天晚上,没有吵到你吧,可睡得安实?”
吴良摸着自己的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喝得有些高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也会派人来过来协助将军的。”
云铜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你协助我,而是我协助你!这件事是在凉州城里发生的,不是阳关发生的,再者说了,这只是一件打架杀人的事情,与军事行动无关,所以,这件事,你应该主导。”
老州丞这个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既然是人家主导的,你狗抓耗子,是不是闲得发慌?”
云铜轻轻地笑了笑,道:“老头,你刚才不还说,他们都是中汉帝国的百姓,是吴州牧的子民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耗子?难道他们在你的心目中是耗子?”
老州丞又闭嘴了,他发现,这个云铜,现在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到底是风沙将他的嘴磨利了,还是那一大堆的金钱,将他的嘴磨利了?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他也不想得到答案,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些子民,如何躲过这一劫?特别是那个少年,他现在在哪里?
他也许可以躲过去,但是身后的百姓呢?
这个仗,他打败了,一个人如果身上背有太多的东西的时候,他是不可能轻松上阵的。
云铜对吴良道:“州牧,事情的原委,你也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的。现在这里有三柱香,我现在点上一柱,等这柱香完了,你还是没有将那个凶手给我整出来的话,我就杀一百人!”他笑着将香点着了,然后再道:“没有关系,我还可以给你两次机会,我会再点燃第二柱香,等这柱香燃完了,你还是没有给我将人交出来的话,对不起,我要一千颗头颅!第三柱香燃完的时候,那我就要一万颗头颅!你也放心,我只有三柱香,我也只会杀这么些人。能够用大公子这一次耻辱,换取一万一千一百颗头颅,这笔生意我们虽然亏损了,但我们也算了。毕竟,并不是每笔生意,都有赚头的,州牧大人,你说是不是?”
吴良额上明显见汗了。现在是初秋,天气还很炎热,但谁都知道,吴良额上的汗珠,与天气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云铜坐在一张很舒服的椅子上,他身边的侍卫,急忙给他撑起了华盖伞,两个侍女,也扇起了长柄扇,他现在的样子,绝对像一个君王一样。
吴良轻轻的将老州丞拉到一边,焦急地问道:“老人家,你有何法子救我?救凉州百姓?”
老州丞闭上眼睛,两滴泪,从他苍老的双眼中流了出来,他也顾不上擦,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呀!如果我有法子的话,我拼着一死,我也要将这件事平了。”说完他走到云铜的面前,向他跪下了,道:“云将军,我将你的东西,全都交给你,甚至我将我的性命也交给你,你放过这里的百姓,可好?”
云铜斜着眼睛看了看老州丞,摇了摇头,道:“不能。你的那个东西,本来就是假的,在我的眼里,已经与一张如厕纸没有两样了,它的存在与否,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者说了,你这条老命,能抵得过我儿子的伤吗?这么亏本的生意,我怎么可能做?你是猪脑子,你认为其他人也是猪脑子吗?”
众人见老州丞向云将军下跪,他们虽然听不见两人说了一些什么,可也猜了一个七八分出来,众人都极不安定下来。
第59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铜对付他们很有一套,他指挥他的手下,将那几个声音叫得大一些的,直接提了出来,押到山岗上,一共有二十来人,他命令众军士将他们跪下,然后他也站了起来,道:“刚才你们闹了事,我也不想将事情搞得多大,这一次,我就拿这些人的头颅了事算了。如果你们再闹的话,我只告诉你们一句,我的刀,都没有卷刃!如果你们想试一试,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利,我成全你们!”他一开口,众人都平静下来。
“将他们的头都砍下来!只许一刀,如果用第二刀,那么,你们就将自己的头砍下来!”云铜命令很有效,他的话音一落,二十颗头颅,已经下了地,顺着山坡,滚到众人的面前,一路上都是血,有一些头颅上的眼睛,都还没有闭上,定定地望着众人,一脸的不相信。
老州丞看着他们,他的泪又流了下来,他喃喃地道:“他们活着的时候,也许受不了少的痛苦,但是他们死的时候,倒也痛快!愿神仙保佑他们,来世投一个好胎,将这一生的痛苦,全都补上!”
众人的嘴巴都闭上了,这二十个中,有他们的家人,有一些人想哭想叫,可是他们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云铜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的话,一向都是圣旨,圣旨是不可以还价的。他望着那柱香,已经燃完了一半,再看着吴良,道:“州牧大人,已经燃完了一半,你有什么法子没有?不然的话,这一百条人命,又得算在你的头上哟!”
吴良站到众人的面前,大声地道:“少年人,为了救救全州的百姓,请你站出来吧!我吴良,在这里求你了!”说着他跪了下来。
众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经过短暂的小声的压抑的交流,最后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撑着拐杖,颤抖着爬上山坡来,来到山城上,他一把跪下了,他道:“报告州牧大人,报告云将军,我敢用生命保证,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任何陌生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本分的本地人!”
云铜没有理会他,好像没有听到,他又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哭声,三十多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冲破众军士的围墙,冲了上来,一个佐领模样的人,抽出刀来,高高举起,大声地道:“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要你们的头颅落地!”
“如果你有本事,将我杀了!”一个妇人走了出来,他就是云铜的原配,云大奶奶,她一脸的哭容,昨天晚上,整整闹腾了一个晚上,结果,丢了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不说,老大与老二也失踪了。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到处找他们的老爷,到处碰壁,他们的气更加的大了。
那个佐领,幸亏也有一点眼力劲,在云铜的手下办事,军功还是次之的,人品学问真才实学也是次之的,最为重要的,是必须要用眼力劲,拍马屁的功夫,这个佐领,不然的话,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他马上想到了,云府就在凉州城里,这个妇人,一付既尊又贵的模样,绝对不是个绣花枕头,他马上将刀放下,命令他的手下,让开一条路,让云大奶奶上去。
“老爷呀!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云大奶奶带领着众家丁,奔向山岗上,边走边哭,就好像受了多大的罪似的。看她们的样子,不将这干旱的凉州城,哭出一场甘霖来,势不罢休。
云铜这个时候,听到了妻子的哭声,他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从山坡下爬上来的众人,他的脸色也变了,他急忙示意他的亲兵,上前搀扶。
云大奶奶一见云铜,便扑到他的怀里,哭道:“老爷,昨天晚上,我们家来了强盗了,抢去了无数珍宝,更可恨的是,老大与老二都失踪了。”
云铜一听,大惊失色,其他的家丁,你一言我一语,将肖尘与胖什长他们的行为,反反复复地说了一个乱七八糟,本来依云铜的耐性,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听别人这么多废话的,可是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家里,他也只能按下性子,皱着眉头,静静地听完。
“我没有派兵来搜查家里呀!”听罢以后,云铜对山城下面大声地喊道:“所有的统领,全都上来!”不一会儿,就有五个人爬了上山岗。
“你们谁派的人,去我的府上了?”
这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个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道:“我们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你们是怎么样下的命令?”云铜反问道。
“我们遵从将军的命令,命令手下,将城里所有的地方,全都搜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还是那个统领作为代表说的。
“所有的人,是不是也包括我家?”云铜脸上的杀机涌现。
那五个统领,马上跪了下来,一个个将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乞求父母的原谅,他们一个劲地叩头。他们的心思是何等的活络,从云府的家人,只言片语中,他们便知了一个大概。
自己的手下,去了自己的上司家,搞了一个天翻地覆,这个罪过,比起欺君之罪来,还要严重得多,是灭九族的罪。他们只希望云铜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的去查查自己的手下,将那几个人查出来。
当着全城所有百姓与百官的面,云铜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面子,他怎么可能拉下来?他气极反笑,道:“好的,好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手下,好手下。不错,不错!”言罢,他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冷冷地道:“你们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我不想杀自己的兄弟,你们自尽吧,对于你们的罪过,我只追究到你们本人身上,不会再延及你们的家人,你们放心走吧。”
那五个统领,这个时候都抬起头来,他们五个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还是那个代表开了口,他道:“多谢将军的照顾!只是我们有一些不服气,我们想将那个坏我们事的那个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了,我们才服气!将军,你能不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并不怕死,我们也想过,无数种死的方法,但是这种死法,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死法!”
他的话很有份量,理由也很充足,可是云铜此时正在暴怒当中,如果在他冷静的时候,他也许会认真的听一听,现在显然场景不对。特别是吴良的那一句话,更是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