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者用于追踪的引子。
路上一直疲于奔命,他一直没有时间取出这些嵌入身体的东西,当进入这座庄园后,他便迟疑了半响,因为这座庄园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让他生出了警惕,于是便想引出这些追杀者,来探出这座庄园的究底。
所谓知己,方能知彼。
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怠!
“嗯?”
夏言眉头呈倒八字挑了起来,房间门外有人,隐匿着气息,每个动作都微小不易察觉,连呼吸都控制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步,但如今四大天气存于体内的夏言,依旧能够发现!
将手中的追踪引子收好,夏言起身将浑身泡胀隐隐发白的肌肤擦拭干净,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房间内的白雾蒸汽,默默感受着门外的那道攸长的呼吸声。
这种很不舒服的静谧保持了很长时间,门外的人似乎无法与夏言来挑战这种关系时间长短的问题,又或许是保持这种静谧太过无聊,一股蕴含着天水气的气体从房门的缝隙处,透过房门径直涌入房间内。
突如其来的天水气就像强盗一般,进入房间瞬间将那无处不在蔓延开的白色雾气驱除,然后传达着无形的压迫感,让室内的夏言身体都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束缚。
“阁下既然能够进入这座庄园,还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纯属角落的房间,想必与庄园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何不现身一见?”
将衣物的最后一颗纽扣系上,夏言摊了摊手,朝房门外平静的说道。
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位白发皱皮、穿着一件如乞讨般的百纳衣的老妇人手持拐杖,缓缓走了进来,时而发出两声剧烈的咳嗽。
老妇人看着夏言,说道:“你是庄府的客人,我本待你如陌人,不愿为难,但是你借由他人之手祸害庄园,欺辱她们母女,是何意义?”
夏言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听着那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字字在心的话语,摸了摸鼻子否认的说道:“老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庄园母女乃施我汤饭的恩人,虽小子无力报答,但记人长短还是自知,何谈祸害二字?”
老妇人花眉下的浑浊双眸,似乎被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光芒,虽黯淡却令人感到恐惧心慌,转而问道:“你手中是何物?”
夏言一怔,脸色讪讪将手中的那方手帕,还未藏起的追踪引子悄然的挪于身后,微笑的说道:“这是我长母的头发,从小带着身上,以祈求庇佑!”
老妇人眼眸骤现阴沉,瞪着夏言寒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凭你后天道初期的实力,怎会惹得盛天皮囊卫追杀,若是不交代清楚,你命休矣!”
夏言缩了缩脖子,胆怯的朝后退了一步,认真的说道:“老奶奶,不可动怒,千万不可动怒,你且跟我说说,这盛天皮囊卫是个什么东西?追杀我又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夏言那副茫然、装着糊涂的模样,老妇人老眸微眯,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瞪着他那还未完全干的枯发,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水顺着发梢滴在了他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认真,顿时沉默不语。
夏言同样沉默不语,找了个座椅坐下,也不说话看着自己的衣摆,仿佛在那里找到了一点令人不悦的污垢。
僵持,对于他这个久经时间的灵魂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老妇人见实在从夏言这个看似年轻,实则老奸巨猾的口中套不出任何东西,满是褶皱的嘴角轻微的抽动一下,然后手持拐杖,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无风自关
房门外的老妇人身子一颤,然后身体被雪色的白毛覆盖,变成了一个雪色的怪物狸猫模样,然后雪毛收进体内,变成了一个年轻妇人的模样。
妇人身材婀娜多姿,妇人是牡丹魁!
一期轮回境也只能人身和兽身相互转化,然而牡丹魁竟然能够转化成几种人身之态,这已经不止是一期轮回境的千年人兽,是经过几期轮回方能拥有的特殊技能。
这种技能,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第五十五章 言行需一致()
房间的雾气稍凝,待那霸道的天水气撤离,白色的雾气再次回归,将房间内的几丝冷冽祛除,然后重新回归湿热。
椅子上的夏言,全身瘫痪浑身无力的躺在其上,刚刚换上的衣物被后背瞬间冒出的几十颗冷汗打湿,然后沾染在了原先的伤口处,极不舒服甚至隐隐有些难受痛苦。
所以夏言的面色也显得很痛苦,手指捏着椅把竟然有些颤抖。在刚才老妇人的面前,他当然不能畏怯心虚,他能够清楚知道老妇人暗淡目光下其实乃如矩般的明亮,那强大的天水气更能够让他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特别还是在她方才动了些许杀意的时刻。
“实力不够,还真是会使人胆小!”
自嘲的笑了笑,夏言抹去额头的冷汗,嘴里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气体喷出嘴唇便尽皆散去,这不是冬日,气体自不能成雾,也不能成霜。
庄园内的一切都稍显诡谲,夏言现在不知道引出追杀者探庄园底细到底是否正确,因为他现在不敢让自己多一个敌人,特别是像老妇人那种,连自己变身都或许不能压制的恐怖类型。
思考是一件同样痛苦的事情,最浅显的就是很费脑筋,夏言叹了一口气。
在冰冷漆黑的提刑司大狱内他没有叹气,饶是最信任的仆人背叛自己也没有叹气,但现在,他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便就不在是仅仅是气,其内包含许多无法理解的无奈,辛酸还有反思。
“那个老妇人目光如炬,想必早已经看穿了我暗里的把戏,可笑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在他人檐下耍心眼!”
“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鬼地方,现在多呆一刻,便危险一刻!”
被水浸泡的发白的指节微微弯曲,然后紧握,夏言陡然站起身子断然决定,木桶内的水是他经过特殊调制,虽然不能够完全治疗好他身上的伤势,但防止伤势蔓延扩散还是能够轻易做到。
能控制伤势,也就给他离开这座庄园创造了机会,即便他心底很渴望得到紫烟果的果实,用来扩充自己不稳的经脉,甚至能够改变气旋从而解脱体内双元婴,但他不敢赌,特别是在押上小命的情况下。
这时,房门被突然打开,起身便欲为离开做准备,正沉思不解的夏言被吓了一跳,凭体内的四大天气,对空气波动极为敏感的他,却也在房门没被打开之前,一无所知!
牡丹魁换了一件白色的素衣,像雪一样洁白,柔顺的长发简单的披于香肩,素衣没有束带,看上去倒像是刚起床般,满脸的慵懒之色。
夏言心底震惊无语的神色马上被遮掩的恰到好处,看上去像迎接客人的起身,虽奇怪却不显突兀,看着满脸慵懒之色的妇人,夏言眉头挑了挑,很是清楚面前妇人普通表情下,却含有那么些防备和警惕。
走进屋内,牡丹魁恭敬的笑了笑,说道:“小大师,可曾沐浴修养完毕?来的有些突兀,还请见谅。”
夏言淡笑着摇了摇头,以比前者更加恭谦的声音说道:“夫人,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听你的安排!”
牡丹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请小大师前往紫云阁为小女诊治!”
夏言脸上再次露出微笑,显得格外亲切,怀揣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共识,将手心那紧攒着的汗水不易察觉的擦拭在单衣之上,然后迈着小步,规矩的走出了房外。
待夏言走出房外之际,牡丹魁慵懒的双眸顿时微眯,然后停留在了房间内原先那处木椅上,上面是一方被无意遗留的手帕,手帕微湿,还在滴水,在木椅上留下了一圈不规则的水渍。
看着那方手帕,牡丹魁的眉尖突然微微弯曲,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另一处房间内,坐落于庄园中央处,房间四周拥有荷池,不过春季的荷花还未盛开,只是一片未果青色。
夏言走进这处房间,便感受到比之前那处房间内多足有十倍的窥视感。房间内很是简单,中间有一张绣着茵茵绿色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女孩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小脸上红彤彤的,呼吸平缓,看起来很是正常。
“小女的病如今是愈发频繁,以前有紫烟果的效果控制,大概每月只有一次症状发作,但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发作一次!”
牡丹魁从夏言身后走了进来,然后站起他的身旁,看着床上惹人怜爱的女孩,眸中泪花闪动,原本的慵懒神色早已不见,取之替代的是满脸的紧张与惶恐。
夏言脸色郑重,走到床前便感受到极为寒冷的温度从小女孩体内渗透而出,于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虽说想尽快离开庄园,对牡丹魁也谈不上任何好感,但真正见到一个生命的逐渐流失,身为医者的夏言,也开始下意识的不在平静。
继而起身看着牡丹魁,夏言认真的说道:“她这病来自先天,经脉寸断,无法进行机能传输,又因食紫烟果还有其他天材地宝,于是便导致了经脉不稳,身体失衡,体温不正,同属性的经脉也发生了变化,各处膨胀萎缩,很难进行续脉!”
牡丹魁脸上一变,急道:“那该怎办?”
夏言抬了抬手,示意她听下去,说道:“我虽有医术伴身,却也不是华佗医圣在世,有起死回生之能,化白骨人肉之效”
虽不知华佗医圣是谁,但听夏言说到生死白骨之际,牡丹魁的脸色还是愈加难看起来,脸上的急切神情更显易见。
“如果需要让你女儿一次性治愈,我没有那个实力!”
抬起头望着牡丹魁的秀发,丝毫不顾忌对方那逐渐覆满风霜的脸色,夏言诚恳的说道:“就算是五界飞升后的传说中强者,也恐怕没有这种能力,我如今为她施诊一次,首先控制她的病情,然后稳住她的经脉,让她三年内无忧。”
牡丹魁面色渐冷,微讽说道:“只有三年?”
“当然不止三年!”夏言言辞正色,理所当然的说道:“三年后待她经脉恒稳,体温调停,我在为她续脉,如此方能有机会彻底治愈!”
牡丹魁沉默不语。
夏言也不催促,任她思考,他这种治疗方法也是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施诊一次,那牡丹魁便需保证他自己三年内不得受伤,因此若是以后在受人追杀等危难关头,也可找她救济。而夏言相信,牡丹魁绝对有那个实力。
夏言或者说这个灵魂,从来都是很看重自己的小命。
时间攸长,牡丹魁面色凝重,她虽然不知道夏言究竟是个什么人,但能够引来盛天皮囊卫追杀,绝对背后的隐情很大。最后目光停留在床上的爱女身上,也不知挣扎了多少,做了多少思想斗争。
低头,然后抬头,牡丹魁冷漠的说道:
“希望小大师言行一致!”
第五十六章 真虎将军()
夏言枯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愉悦的表情,这是他在夏族灭族之后,这几日以来最畅快的一次,他能够清楚的预知今后三年,自己的被追杀之旅或许依旧,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保障,来自面前貌不起眼的妇人保障。
对于女人的保护,夏言从来没有特别、或许羞辱的感觉,在他眼中活着比什么都好,即便是赖活,因为毕竟至少还活着。
至于三年后,凭他如今的修为领悟,以及控制四大天气和双元婴转换的杀手锏,那时绝对有了自保能力,只要度过现如今最困难的三年,夏言相信,以后的一切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脸上欣喜的表情不加遮掩,丝毫没有顾忌牡丹魁那仍然凝重还带有一丝厌恶的情绪,夏言谄媚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到木床前。
床上的少女呼吸依旧平稳,小脸也还红润,只不过从那隐隐发青的额头,以及不断抽搐的嘴角来看,却与睡着的模样有些区别。
双眼微眯,夏言枯瘦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小女孩的脉间,顿然一股强烈的冷意从手指蔓延开来,让他嘴角瞬间微微一抽,旋即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旁边的牡丹魁一直紧张凝睇着,见此不由上前紧张的问道:“怎样?”
夏言手掌一抬示意对方不要讲话,然后将因冰冷而挪开的手指再次搭在了小女孩的脉搏上,房间内静的可以明显听见小女孩的轻呼声,这样的静止保持了很长时间,才在夏言将手放在发间的刹那打破。
夏言看着小女孩,然后平静的说道:“你先出去,我要开始诊治!”
这话显然是对身后的牡丹魁所说,闻言,牡丹魁略一迟疑
夏言继续说道:“怎么?夫人不信我?”
牡丹魁欠了欠身子,然后嘱咐的说道:“还望小大师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