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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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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福延看了陆可轩一眼,而后摇头道:“我的确没看出多少,但是我提醒你,如果咱们不去外地,别看现在赚钱,实则到了结果,其实原来是多少,它就值多少,可以说,我们忙活这么久,最终是分文不收!”

    陆可轩眉头一挑,眯眼想了许久,忽然把握住了什么,惊道:“娘的,又被董议郎给坑了!”

    陆可轩也明白了,物价涨了,那必会带动工钱,否则就算朝廷不和他们撕破脸皮,百姓也要乱啊!

    当然,若是物价涨后,他们把能赚的都赚了,在等物价下跌,那不论是朝廷还是百姓,最多就是有些怨言而已,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把物价抬高,再想压下来,你不出钱,可能吗?而若出钱压,恐怕血本都要赔光了啊!

    故此,陆可轩认为,这物价是不会降了,至少,被材料所带动的柴米油盐是很难降了,因为它们已经开始渗透进老百姓的心里,谁都会认为降价会吃亏,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降呢?反正你涨我也涨,谁都不吃亏!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没人在乎() 
物价和工钱都翻倍,那么所带来的局面便是不变!

    只不过是钱多了,但是钱却不值钱了!

    而他们要想获利,那么唯一的途径,便是借助外力!

    陆可轩已经能想象到,在这里赚的钱用在外地,那将能买下多少东西?一斤铜铁变两斤,一袋大米变两袋,拿来后一转手,再出现采购便是两斤变四斤,两袋变四袋啊!

    当然,陆可轩不蠢,他知道短时间可以,但时间一长,等外地回过神来,得知他们这里的物价后,恐怕就由不得他们这样玩了!

    争取的就是时间,能在这短时间内赚多少,就看你投入多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最适合的时候,收手!

    陆可轩想到这里,立即不动神色的回到了原位,而梅娘子和张家兄弟早注意到他的动向,看他神色急切的回来,立即问道:“怎么样?王胖子是何打算?”

    在场中,不乏白手起家的商人,可梅娘子和张谡却是继承祖业,论起头脑来,和王福延还差了先,故此对于王福延的选择,他们还是很看重的。

    陆可轩也不隐瞒,把王福延的选择和自己的猜想与梅娘子他们道来,三人听后,都是惊讶不已,细细一琢磨,靠,不正是这样吗!

    道理很简单,不笨的人想想也就能明白,只不过,董策之所以不自己说明,全是心理作用,当然并非他,而是这些商人,若由他口述,这帮人难免会猜疑,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说能赚就能赚了?

    一旦有了戒备心,便难免会驻足观望,或多多与族人朋友商量,从而白白浪费时间。

    但是。让他们想清楚后,可就是另一种形式了,他们已经不会再考虑风险,而是考虑自己如何能早点筹集资金。下一步又去哪里采购,万一与同行撞车,发生了争执怎么办,这就等于是白白告诉外地商贩,咱们这里涨价了。什么都贵,我拿你的货回去,转手便是赚了一两倍,如果这样人家还答应用原价卖给你,那这天底下的人全傻了!

    “董议郎……”

    “董公子……”

    “董大师……”

    没有蠢人,虽然陆可轩这边最先反应过来,但却不敢啃声,生怕被人察觉,可是别人也不傻,细细想过后。顿时脑中也不知是清明还是混沌,焦急的便朗了起来。

    董策站在台上一直和孟峰低声说着什么,忽然被许多人叫唤,他微微一笑,又与孟峰低声说了两句,才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在身前虚压两下,示意大伙不要喧闹后,这才说道:“大家考虑了如此久,相比也想通其中利弊了。时间紧急,董某也不废话了,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我们的粮草便是钱!怎么凑?出点血吧,严员外,祝员外,高员外,梁员外……你们立即降低材料价,至于其他的员外则是不降反升。如此,严员外你们的材料必然会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而其他员外的材料怎么办?简单,直接让严员外他们代卖,尽量把手中的材料一股脑的全抛了,而在这期间,诸位可不要留守当地,只让信得过的人监管即可,让他们在背后筹钱,而我们,则出去走一遭!”

    “啪……啪……啪啪……”王福延忽然鼓起掌来,顿时,一些时常来艺苑看戏的商人也鼓掌了,只有那些未来过艺苑的外地商人不明情况,但也很快被这氛围所感染,也纷纷鼓掌叫好。

    商人啊,在董策看来,不论什么时候,那个朝代,其实都一个样,一切以利为重!

    这其中,真正能看出他导演这场风波主要原因之人,怕只有王胖子了!

    因为时间紧急,众人在商定完材料的降升价格与代卖后,便纷纷火速往家里赶去,准备开始大展拳脚。

    而王福延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众人走后,之前感觉并不算大的戏堂却令他感到无边无际,因为他很难想象这场会议将会给天下带来什么!

    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戏堂里响起,王福延看着台上的董策,现在也只有董策一人站在这里,孟峰已经去着手事情了。

    “董议郎真不愧是大师啊!不管玩什么,恐怕这天底下就没几个能玩得过您的了!”

    以前称呼董策大师,那并非是王福延的真心,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叫你爹都成,但是现在,他是真心诚意的认为董策当得起大师一称!

    “王员外倒是很镇定啊。”董策淡笑道。

    “这只是表面。”王福延摇头一笑,既而满脸肃然,沉声问道:“我想请问大师,您这样做,究竟图的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贵教是不许当官的,而既然无法在地位上提升,难道只为钱,便胆敢和国教做对,和殷家做对,和太后做对了吗,您可别跟我说,官当不了,却能当个帝王吧!”

    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大逆不道,传出去董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当然,王福延和一众合作商们恐怕也要遭殃!

    “王员外还喜欢观望国家大事啊!”董策却依旧淡笑。

    王福延又是摇头,道:“不敢当,不过是闲暇时,与一些愤慨才子酒后畅谈而已,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个大概了!”

    这番话董策岂会相信,因为他从王福延身上看到了一个成功商人的特制,跟政策走!

    而事实也如董策所想,王福延能有今天,都是他看到了宁朝变法后的希望,从而抓住了机遇,所以对于大宁,他有的只是感恩戴德,倘若董策做的这些事,是要让宁朝内乱的话,他会二话不说,立即抽身,再也不会与董策有任何瓜葛。

    董策看着王福延,许久也没有看到他脸上除了坚定以外的神情,便知这王胖子是名爱国者!

    不过,爱国和爱朝廷,爱皇室,对于某些人而言,就是两码事!

    “呵!”董策自嘲一笑,收回目光,扫一眼空荡荡的戏堂,嘴里喃喃道:“该怎么说呢,嗯……就从咱们商人的角度去看待吧,咱们宁商这三十年来,不断的摸索,追求,探寻何为正确的经商之道,有人说,就应该想我爷爷懂闯西一样,要魄力,要敢闯,又有人说,应该如咱们宁州首富翁北文一样,集众家所长,取长补短,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些讨论都没必要,因为咱们怎么论,也终究是井中青蛙对蛤蟆,没人在乎!”

第二百一十七章 虎狼狐() 
当王福延从戏堂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但他的心情却与天色截然相反,倒是和如今的季节是异曲同工。

    大宁商人,没有限服的规矩,也没禁止为官的禁令,但是,不限服装,士族们的蚕丝卖谁啊?不禁止当官,是士族们不会给你当官的机会的!

    之外,为了免徭役,除了花钱请人外,还要交税,而且这个人头税按照你家产的百分比收的!

    也就是说,等董策到了二十二,便要服役,如果他找人替代,那他辛辛苦苦所得家财便被官府咬掉一口!

    这年头,没哪个商人敢谎报所得,因为一经发现,尽数充公!

    当然,这也只是在表面上,而董策表面上的产业,目前除了艺苑,也就一个窑场,至于茶园,因为还没赚钱没人计较。

    由此可见,商人还是没什么地位,一直被朝廷和士族压榨揉捏,若是没有靠山,你还赚了大钱,这后果都不要想了。

    因为生活在这世代,王福延虽为商,却从未想过站在商人的角度,为商人的地位做些事,而今和董策长谈过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也努力努力了,那怕无法改变什么,他也要借此机会,让天下士族知道他们宁商的恐怖实力!

    “疯了,这群商人都他娘的疯了吗?”

    士族们是越来越看不懂局势了。你说涨价嘛,那是商人爱利,为了赚钱,向趁着太平道对他们士族施压时,咬伤几口。

    对此士族根本不在乎,现在你被吃了几口,等回头,太平道这些安分下来,我们在秋后算账!

    可是现在,涨势居然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局面。材料价跌了,但是只有一部分而已,其余的还在疯涨,已然超出以往的七倍了!

    “大哥。材料有所下跌,我们卖不卖?”

    “等等。”

    “家主,太平道又派人来了!”

    “吩咐帐房,准备好钱,把下跌的材料全给我买了。”

    类是这样的一幕。在江南几个大士族里接连上演着!

    金陵,府城之东,紫金山下一处锦绣庄园里,翁家少东家翁涧匆忙的来到后院,待看到一名老者正在给一盆小巧精致的细竹剪枯叶时,立即上前,却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站在老者身侧,静静的看着这盆根茎如老姜般暴露在外的小巧细竹,直到等老者将上面的三张枯叶剪掉后。他才开口道:“爹,风云会又有大动作了!”

    “嗯。”老者目光没有移开细竹分毫。

    翁涧继续道:“材料价格降了,不过只是周边县里的,咱们金陵和镇江、晋陵、姑苏等府城却还在涨。”

    “哦!”老者眉梢一动,却还是没有将目光移开细竹,似乎这盆细竹是稀世珍宝般。

    翁涧迟疑半响,才谨慎的说道:“董议郎打算到外地!”

    “呵呵!”老者笑了,他忽然看向儿子,指了指细竹,道:“此物乃桓王心爱之物。知道我怎么得到的吗?”

    “啊……这个……”翁涧愣了半响,苦笑道:“桓王重视爹爹,肯割爱吧!”

    “屁!”老者哼了一声,道:“在桓王眼中。他高兴,我便是一位棋友,他不高兴,我不过一只蝼蚁,你看此物,这如老姜的盘根崎岖。波折,起伏有致,竹身修长不屈,竹叶看似嫩绿薄弱,实则叶边有锯,叶尖如芒,可见栽它之人之心境!”

    “爹爹是说,桓王就如这竹子?”翁涧好奇道。

    “肤浅!”老者讽刺一句,又欣赏着细竹道:“此物名为盆景,乃是桓王从董议郎哪里夺得!”

    “哦,啊?夺!”翁涧一开始还没察觉有意,但转念一想,立即发现爹爹用词貌似不对劲啊!

    桓王什么人,人家送礼巴结还来不及呢,用得着他去夺?而且还只是一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是小小的竹子而言,如果桓王喜欢,他随便就可以派人到竹林挖,用得着去夺吗?

    看到儿子神色的鄙夷,翁北文岂会猜不出他什么心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

    继续欣赏细竹盆景,翁北文喃喃道:“它在你眼里,不值一文,却被桓王视为无价,而我,虽然觉得此物并非无价,但也是千金难求啊!”

    翁涧越听越是糊涂,也不知到底这一盆小竹子怎么就让桓王和爹爹如此重视呢?难道是因为栽种他的人?

    想到这,翁涧似乎有些明悟,便道:“爹爹意思是,桓王看重了董议郎?”

    “唉!”翁北文长叹一声,本想不说了,但若不说,恐怕这孩子永远都陷在自己的挖的坑里了。

    “不是桓王看重董议郎,而是董议郎让桓王看重了!”

    翁涧眉梢一挑,更是不解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咳咳咳……”翁北文不知为何忽然剧烈的咳嗽几下,吓得翁涧急忙上前拍背揉胸,给老爷子把气给顺出来。

    “罢了罢了。”翁北文挥挥手,等翁涧退后一步后,他才继续看着盆景,肃然道:“在你眼里,董议郎此番作为,不过是想从士族这头老虎口中拔牙……”

    “难道不……”翁涧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爹爹扭头过来,冷冷盯了他一眼,吓得他急忙闭口不敢再言。

    “咱们翁家祖上乃是猎户,靠贩卖皮草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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