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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就让人到禁军中挑选二十兵士,护送陆平前去。”因为都在大宋的统治下,所以虽然是二十名禁军兵士,却也没有人会认为人数偏少。
在大宋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通过。那马车前后各十匹军马紧紧相连的气派说明马车里的主人身份定非一般。
陆平坐在马车里,身上紧紧的裹着厚厚的棉袍,虽然不时的有寒风从马车的细缝中吹进来,但是比起外面在马上的禁卫军,陆平还是很知足的。况且前世贫民出身的他还是可以忍受这种天气的,之所以把自己裹的如此严实,不是受不了寒冷,而是既然有这个资格和条件,不用岂不浪费?
如今皇上大军围困扬州,大宋兵精将勇,吏治清明,社会秩序井然有序。
马车一路南行,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没有人会在看到华丽的马车和雄壮的兵士后还会找他们的麻烦。沿着官道,一镇一城的穿过,那经过的城池没有人知道大宋皇上的长子竟然从此经过。
“二皇子,我们穿过寿州,沿着长江向东,下一个城池就是扬州了,”赵匡胤派的亲随贾复上前说道,“不过今晚我们可能要在野外露宿一晚了。”
陆平从马车露出头来,说道:“好吧,你们看着时辰,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大家赶了好多天的路,也都累了。”
天渐渐暗了,贾复找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土坡,堆了一起柴火,点燃烧了起来。大家围着火堆取暖。也不知那贾复从哪里找来了几只山鸡,众军士兴致勃勃的烤了起来。烤好后,贾复拿来了一只鸡腿送了过来。陆平对这种没有任何佐料、只是单纯烤熟的烤肉没有兴趣,再加上也是感念这些人日以夜继的护卫,就没有吃。
夜晚月光如水,照在一平如野的大地上,让陆平思念起前世的家人来。看着不远处的长江,在夜光下如一条白色的匹缎,一直从远方延伸到远方。他下了马车,漫步在月光下,独自向长江走去。
待他走到长江边上时,才发现身后多了一名护士,可能是猜拳输了,无奈离开了火堆,紧紧跟着陆平。陆平目视长江,看着那望不到河对岸的滔滔江水,想到新中国开国领袖可以在其中畅游,真是让他无比羡慕。在大学时虽然也跟着同学们学了几次游泳,但是也只是会而已,离畅游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的后面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转过去一看,只见那个护卫已经倒在地上,贾复手持一把钢刀,鲜血沿着刀刃缓缓向下流着。陆平心里一紧,忙说道:“贾护卫,你这事为何?”
贾复抱拳说道:“二皇子,你我无怨无仇,今日我要杀你,也是听命于人。尚请见谅。”
陆平心里更加紧张,脑子里想着可能的脱身之策,嘴里急忙说道:“那边还有很多人,只要我大叫一声大家就会赶到,难道你就不怕杀我之罪吗?”
贾复大声笑道:“亏了王爷反复交代说你不是普通人,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我没有法子对付那些人,又怎么敢在这边杀人,更何况又要杀你呢?”
脱身的方法还没有想好,陆平只好先拖延时间,道:“你一个人杀得了那么多人吗?我可不相信,你不会是用言语诓我的吧?”
贾复嘴角微微翘起,说道:“二皇子不必再想着逃了,如今你就认命了吧。不妨告诉你,那些野鸡肉我放了蒙汗药,本想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但如今你自己不吃,受了这般疼痛可不要怨我,不过看在你是天潢贵胄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让你少受点罪。”
说完贾复持刀步步紧逼,陆平一步一步向后退却,陆平心里害怕完全忘了后边是滔滔不绝的长江,贾复眼见陆平快到水边,才想起万一陆平跳水逃生。马上挥刀向陆平砍去,陆平一边后退,一边习惯性的举起左臂来,不想一脚踏空,身子掉进了水中,而左臂也被贾复的刀划伤了。
看着刀上的血迹,再看着那浩浩荡荡向东流的长江,贾复暗叹自己还是思虑不周,忽略了长江。但是又觉得一个受伤的孩子掉进水中肯定活不了,何况还是一个在北方长大的孩子。
看着波涛滚滚的长江,贾复已经认定陆平不可能活命了。他把手中的刀狠狠的甩进长江,然后又走过去把刚才杀死的那名护卫的尸体抬起来扔进了水中。柔和的风吹着杨柳,柳枝的摇动奏出和谐的音符,使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无比宁静。
陆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嘴里充满了药渣,嗓子里有苦味,估计是被人救了并且还灌了中药。左臂上用布紧紧的缠着,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还有点疼。睁眼四望,月光从窗户外倾泻进来,把屋里照得格外亮堂。柳枝的声音阵阵传来,让劫后余生的陆平感到格外的亲切。
很想坐起来,但是身体仍然感到无力。躺在床上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个大富之家。因为屋里的布置都很简陋,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何况那些用来装饰屋子的物品。也许就这样才可以让陆平稍微放点心吧,别人救了自己,那么害自己的可能性就小了,贫寒之家不会想到从一个落难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论是电视上,还是书本上都是这样描写的。
“贾复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呢?王爷是谁?难道是赵光义,因为大宋就赵光义一个人有王爷的封号。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一没有像赵匡胤那样上阵杀敌的勇气和武力,也没有赵普那样针对问题,马上就能想到破解的智慧,何况还13岁的年纪,就算在古代大家都已经不用当孩子看待了,但没有产生任何威胁啊?”
陆平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糟了无妄之灾了:“不知道父皇回去了会有什么反应?对方既然做了肯定是设计的天衣无缝了,不知道凭赵匡胤的英明和赵普的精细能否察到什么?不知道窦仪老人家知道陆平发生事故了会怎样?也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行,还是等伤好了想办法回大宋吧。毕竟那里有亲人,而且不用付出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想着想着,陆平又沉沉睡去。
早晨,陆平被阵阵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的身体恢复的好多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起身,却不想发出了“咣”的一声,原来是衣袖一拂,把床头的药碗从床上摔下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眼见陆平已经站在了地上,开口说道:“你醒了?”
陆平知道这可能就是救他的恩人了,忙开口说道:“就是您救了我吧,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朝他鞠躬行礼了。
那人赶忙扶住他说道:“这位公子多礼了,我也只是凑巧罢了。”
“救命之恩,对我来说恩同再造,您受我一礼是应该的。日后若我能回……”话到了这里,因为还没有弄明白这里的环境,陆平忙把下面的话停了下来,续道:“总之您的救命之恩,在下记下了。”
那人也算是一个豪爽的性子,哈哈大笑一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平行完礼,那人接着问到:“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两百三十一章:镜花水月()
陆平稍微想了一下道:“在下名叫李平,乃大宋寿州人氏,出去求学时在路上遇到了贼人抢劫财物,在下为了逃命不小心跌落江中。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这里是南唐都城江宁府,我们在城外。在下姓樊,以打渔为生,依公子的年纪应该和我那孩儿差不多,公子以后就称我樊伯父吧。”
经过询问,陆平才知道原来那天樊伯很早去江上打渔,看到陆平抱着一根木头漂在江面上,就把他打捞起来了。后来请村里的大夫帮他查看了一番,还好伤势并不严重。
南方的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看是对陆平来说,这已经足够让他的太阳穴隐隐发疼。这是一个不小的庭院,东西各两个房间。院中的柳树看上去已显斑驳,几张很大的渔网被几根木头搭起。
樊伯正在晒渔网,陆平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忙碌。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想办法先回去的,但是樊伯回来说大江对面的大宋正在打战,南唐派兵封住了江岸,现在不论什么人,没有国主的旨意谁都不能通过长江。陆平知道是南唐为了防备李重进打败之后逃到南唐,其实更准确的说是为了防备赵匡胤。所以,他只好先暂时呆在这里。
“樊伯,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您的儿子呢?”陆平对此很是奇怪。
“他啊,今天去夫子那儿了。若是平时在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但是今年我那孩子就15了,以后就不用去了。我虽然是个打渔的,没有读过几天书,但是我一定要让我儿子读书,以后考上进士了就不用像我一样打渔了,”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道:“接下来要延请名师指教,我们毕竟没有钱,所以以后就只能靠他自己看书准备科举了。”看着樊伯,陆平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同样是家境贫寒,但是父母都要省吃俭用的供养自己的孩子上学,以期摆脱目前的地位。看来古往今来天下的父母用心都一样啊!
樊若水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见了樊伯和陆平一句话也没有说,吃完饭就盯着如豆的灯火发愣。樊伯以为他是因为自此要离开学堂而伤神就没有理会。陆平因为与樊伯的儿子樊若水不太熟悉,就没有急于搭讪。
第二天,当陆平起来的时候,樊若水已经起来了,拿着书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颗柳树,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樊兄?”陆平先打起了招呼,毕竟人家是救命的恩人。
“啊”樊若水像是从梦中惊醒,看着陆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听到陆平刚才对他说的话。
“打扰樊兄深思,倒是在下鲁莽了。不是之处,还想樊兄见谅。”
“哦,是我过于失礼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还要感谢樊伯和樊兄的照顾。樊兄是在怀念夫子吗?”
樊若水听到陆平的猜测,脸上不觉的发红,停顿了半晌才回道:“是啊,夫子教授学业已有数载,如今一旦离别,心中不舍。而且还要担心以后没有夫子的教诲,一切都要靠自己看书成才,心里没有把握,故而心忧。”樊若水本来因自己言不由衷而感到不好意思,不想说到此处,想到自己家里没有余钱让他去学院继续读书,自己要在没有老师的教导下读书考科举,其中的难处让他真正伤神起来。
陆平见樊若水言语中有丧气之感,忙开导他道:“俗话说夫子领进门,学艺靠个人。樊兄苦读诗书多年,只要继续努力,小弟想科举对樊兄才说也不是件难事啊。”
“多谢兄台”樊若水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连忙告罪问了起来。眼见的陆平也是读过书的人,与他的年纪又相差不多,便搬到一个屋里,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渐渐的,彼此之间也熟络了起来。“我每读北齐文宣帝,心中都很是猜疑,难道一个人的变化就可以那么大吗?”樊若水和陆平都仰面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让两人觉得格外温暖。
“小弟也很奇怪,但想或许是文宣帝自小忍耐,继承帝位后又能奋发图强振兴北齐,在短时间内让北齐成为了当时最有可能完成统一大业的国家,之后可能是心得志满,便因此而骄纵无行吧。一个人被压抑的很久了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看到文宣帝就想起了唐明皇,也是一个本有很大作为的君主,偏偏前明后暗,让人叹息啊!”
陆平自己哪有什么真知灼见,都是以前看书看多了,记起一些前人的评论罢了:“是啊,唐明皇拨乱反正,在前期能纠正武则天遗留下来的弊端,勇于提拔贤明的人担任朝中重臣,经过励精图治才得有“开元盛世”,后期因为身边有李林甫、杨国忠此等奸臣才致有安史之乱,和文宣同样是前明后暗。只是不知道我们应该笔诛杨贵妃呢,还是同情她呢?”
樊若水也是可惜道:“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治理大权还不都在唐明皇手里。后人只知道口诛笔伐,安那‘红颜祸水’的罪名,怎想那个中缘由?”
说道此处,但见樊若水脸色羞红,眼睛又紧紧的盯着地面,沉思起来。
陆平与樊若水相处多日,二人经常引经据典,谈史论今,已如多年的好朋友。现在见樊若水之模样,却又想起第一日见他时也是此等样子,而多日来每遇闲暇,樊若水必若深思状,面带羞色,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