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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土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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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干:十年寒窗苦读算吗?待议!”

    “结论:不适合当东晋的官,就算混入了官场也极有可能因考评为不符合品级而被罢黜。”

    重生在古代,不做官能做什么?混吃等死什么的会给重生者丢脸啊有木有!

    士农工商中,农民做不得,上位者连三农问题都不知道,农民没出路啊!做城市的手工业者吗?虽然看起来是技术型人才,可自己根本没技术,而且手工业者都不入籍,根本就是黑户!

    商人也是做不得的,石崇够有钱吧?沈万三够有钱吧?今儿他们的结果如何!

    在中国,特别是古代的中国,没权没势的大财主仅仅是待宰的肥羊罢了。

    范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工作比做人民公仆更有意义了,或者说,混在中国当百姓的父母官才是发家致富的首选。

    从陶渊明的文章中,所有人都知道东晋的县令每天只有五斗米的俸禄,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县令其实还可以占有十顷田,——这十顷田属于公田,但产出全归县令。——十顷田,那可是一千亩啊!

    一个七品芝麻官,那也是后世的土豪啊有木有!

    那么问题来了:范二能当上县令吗?

    如果没有一个又一个的奇葩祖先,答案毋庸置疑的,可现在。。。。。。

    范二的曾祖父范汪,因为做过东阳太守而被称为范东阳,他累迁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做过大宗正,他还是一个高明的医科大夫。——在这个时代,医科大夫属于贱役。——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由于仗义执言得罪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桓温。

    范东阳理所当然被贬为民,好在武兴侯这个爵位算是保了下来。

    范二的叔祖父范宁,因为父亲得罪桓温,所以在桓温有生之年一直无法出仕;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反对何晏、王弼等的玄学,却热衷于到处办学,推崇儒学。

    纵观陈郡谢氏和谯国桓氏的发家史,无不是因为祖先由儒入玄,像范宁这样务实的逆行者,就只能让家族蒙羞了!

    范宁出仕后在余杭当了六年县令,由于政绩斐然被升迁为太守,还封了侯;之后被调回了朝中任中书侍郎,却因仗义执言和当权的司马道子发生摩擦,只得自己申请外放豫章做太守。

    如果说范宁的执拗还属于铮铮铁骨,范二之父范弘之就是真的二了。

    范弘之袭了祖父范汪的爵位,所以年纪轻轻就混入了朝堂,而且做了太学博士,——也就是国立第一大学的教授,他在这个部门只有太学祭酒(校长)这一个上司。

    如果范弘之能在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或许就不会被贬为县令,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事故发生在六年前,当时群臣正在给刚去世的卫将军谢石议论谥号,范弘之竟在几乎所有人都主张使用褒谥时抛出了“襄墨公”这个恶谥。——按谥法,因事有功称为“襄”,贪财败官的称为“墨”。

    范弘之如愿以偿得罪了谢家,但他的二还远远不止于此。

    议论完谢石的谥号,范弘之又写信给司马道子,建议重新给桓温议谥,而且主张的仍是恶谥。

    司马道子刚把信公开,朝堂上立马就炸了窝。

    “这司马道子虽然可恶,可我这死鬼老爹也太。。。。。。”范二整理着脑子里的点点滴滴,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最后一抹夕阳。

    已是深秋了,纷纷扬扬的黄叶犹如飞舞的蝴蝶,更似花谢花飞。

    太什么?

    范二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不厚道”。——当时桓温都已死了近二十年,您还主张给人家重新议谥,而且还是立恶谥!您老到底想要干嘛啊?

    谁不知当年范家和桓家的龃龉,明眼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您这是要公报私仇啊!

    做坏事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也算是二的极致了吧?

    除了二和不厚道,范二还想到了另一个词,——自不量力。

    桓温虽已去世多年,可桓家的势力根深蒂固,桓温曾经的幕僚和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堂。——故去的王羲之、谢安、谢奕、郗超之辈都出自桓温幕府,活着的则有王珣、车胤、顾恺之等等等等。

    最可怕的是,当朝天子司马曜也是因为桓温才稳坐钓鱼台的,会稽王司马道子等人之所以窃居高位,也都是由于桓温的一念之差。

    范弘之要给桓温立恶谥,是在怀疑天子之位的合理性与合法性吗?

    既然得罪了满朝既得利益者,范弘之只得灰溜溜地去了叔父范宁起家的余杭,从五品大员跌落成七品芝麻官。

    当范弘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健康城时,他大概已料到了结局,与权臣们对抗的结果正如以卵击石,结果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蛋疼。

    至于这范二,虽然由于年龄和地位还没法像祖先们一样去做那些惊天动地的奇葩事,可从名字上就能看出二货的苗头。

    范二?根本就是犯二!

    你说你一爵位继承人,不在家像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一样好好读书,非得舞着刀枪棍棒跟着出去凑热闹干嘛?凑热闹也就罢了,你倒是做好围观者的本份啊,非得冲到最前面,关键时刻还扭头跳入河中!

    对于范氏一门,范二已经无力继续吐槽,再想想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二中少年?

    范二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十八岁时和初恋定下的十年之约,将到约定之期时却发现出国留学的女友早已嫁做人妇,他也因此元气大伤。

    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忘却旧爱,重新振作的他刚开始新的生活时,却在一次游园活动中为救一个落水儿童而义无反顾地跳入湖中,可他同样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一幕幕往事闪过脑际,范二突然有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喟叹,却也暗暗发誓从此好好活着,做有意义的事。

    至于范氏一门的列位以前再怎么作死,也都无关紧要了;毕竟范氏还有爵位,还是士族。

    “二公子,阿仁让我带了封信进来。”

    正当范二看着窗外思绪万千时,小蝶那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搞什么嘛,进来都不带敲门的吗?还有,伴读书童阿仁的信,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范二心中一阵腹诽,脸上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施施然转过身来,——重生做公子哥的,自然得有公子哥儿的气度。

    作者题外话:小幼苗初临塔读,需要广大书友的呵护,看着好就请支持一下新人吧

0003破坏约战的正确打开方式() 
“二公子,今儿为您准备的鸭皮小米粥,是夫人吩咐周婶特意给您做的,说是对您的身子。。。。。。”小蝶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中的吃食一一摆到案上。

    看着被摆放上来的几个精致小菜,范二竟一时忘了小蝶刚说起的书童阿仁传来的信。

    就算与后世的家常餐具相比,眼前的这些瓷碗也略显粗糙,造型也并不符合来自后世灵魂的审美观,碟子里的青菜豆腐以及咸菜点心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四个碟子之外,便是盛粥的海碗,小蝶刚进来时提及的信就压在碗底。

    想着那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跳入河中的阿仁,范二便有些关切地问了起来,“阿仁没事吧?也难为他了。”

    仿佛是不习惯于范二对下人的关心,正摆放碗碟的小蝶顿了一下,才笑着回应道,“阿仁刚被救上来一会就醒了,他刚才就问起您的身子来,我都说了。”

    说着话,小蝶已经把信抽了出来,站起身双手递向范二。

    作为范二的书童,阿仁因为没能进后院而托小蝶带话也属平常,可郑重其事地写信就有些奇怪了,除非是因为天师道的事。

    范二心情沉重地接过信,信封上果然有天师道的暗号,他撕掉信封后展开那黄色的信纸时,只见上面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行书,——“约战明晚,通玄桥畔;金乌西沉,不见不散!”

    “约架都约得这么浪漫,我也是醉了!”范二捏着信纸,心中虽是吐槽,却不能等闲视之。

    信上写得分明,天师道的师兄们显然已决定这一次的行动了;地点是通玄桥,时间是明日太阳落山时,他们这是要攻打通玄寺的节奏吗?

    这些天师道徒也太肆无忌惮了!

    天师道又名正一道;是张道陵在汉顺帝时所创;入道者需缴纳五斗米;故又名五斗米教。

    张道陵号称“张天师”;为五斗米教第一任教主;张陵死后,其子张衡继之;张衡死,其子张鲁仍传其道。经过张氏祖孙三代的苦心经营,五斗米教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教义、仪式、方术及组织制度。

    初入道者称“道民”,入道已久并信道入精深则任“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称“治头大祭酒”。张鲁以“治”为管理单位,在其统治区域内,设有二十四治;各治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行政、军事、宗教等事项。

    天师道初创时多半是以修炼为目的的,但从张鲁建起如此严密的组织看,他所图的就不止表面这么简单了。

    从本质上说,天师道与引起黄巾祸乱的太平道并无区别。

    对于重生者范二而言,他对邪教的危害有着清醒的认识,特别是突然想起孙恩之乱时,他对天师道也就敬而远之了!

    东晋末年,大才女谢道韫的丈夫王凝之就死在天师道之祸,——而他本身就是天师道的拥趸,征辟陶渊明时用的也是脱胎于天师道组织里的“祭酒”。

    范二并知道孙恩之乱的发生离现在还有多久,他只觉得天师道就如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最可气的是,明知天师道的危害,范二却无法长痛化作短痛,彻底脱离它。

    想脱离天师道是不切实际的,大概也只能想想而已。

    天师道是最早的道教流派,论资格比张角所创的太平道还要古老,太平道因为发动黄巾起义而迅速消亡;五斗米道却乘机发扬光大,在东汉末年还由教主张鲁建立了汉中政权。

    到东晋时,五斗米道继续走宏运,信徒遍及东南,上至王、谢豪门,下到贩夫走卒,其宗教首领也自然成为具有极大潜在实力的人物。

    范二掐指一数就是好几十个加入五斗米教的名人,什么王羲之王献之,什么顾恺之王坦之,什么陈庆之陈操之,什么范弘之范逸之。。。。。。

    总之,名字中不带“之”的未必不是天师道徒,而名字中带“之”字的一定是!

    范二早在出生前便已注定是天师道徒,他的名字早已染上宗教色彩。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除服的范二一听到师兄们的召唤,就义无反顾地跟着出去拼命的根本原因了。

    想到这,范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初二的时候,范逸跟着父亲加入过某个门派,也曾响应门派的召唤与父亲并肩作战;好在那时候父亲醒悟得早,明知无休止的争斗对范逸的前途不利,便以他的学习繁重为由把他从组织中除名了。

    被清理出门户的范逸,对父亲的独裁很长一段时间都表示不满;直到后来,他辗转听说当年一起打架的师兄弟大半进了监狱后,才体会到父亲的爱护之心。

    东晋奉道教诸士族,并不排佛,反之亦然。郗愔、郗昙兄弟谄于道,而郗愔子郗超却以佞佛著称,为支遁信徒。郗愔信道精勤,因服符水患腹内恶,为他疗疾者却是沙门于法开。

    下层教众为了争抢地盘拼得你死我活的,教派的上位者则往往一专多能,可在佛堂中与大和尚辩经的道士不乏其人,能在名士家中谈玄的沙门也未尝没有,教众们的徒劳在教主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组织冲锋陷阵而牺牲一切,与误入义和拳成为朝廷鹰犬有何区别?

    天师道的大行于世,浮游一样弱小的范二无力抗拒,可这事摊到自己身上的话。。。。。。

    范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错怪了那个原本应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却拿着棍棒跟着师兄们去火拼的少年了。

    可是,在两边才刚开打就转身跳入河中的行为,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如果师兄们这次相邀而自己爽约的话,上次的懦夫之举也就坐实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你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做一个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来自心底的革命呼唤,只为惊醒少数人!”

    想到这段话,范二最想做的自是退出天师道,可如今并不是时候。

    可要是答应去参战,甘夫人怕会气得哭死过去吧?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怎忍心让她担忧?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这是一场范二不愿意参加的战斗,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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