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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殷道护显然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灵异的事,他豁的站了起来,沉声对傅弘之和桓伟道,“随某出去看看!”
傅弘之和桓伟也都觉得诧异,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读过三国演义的缘故,要不然他们就会发现这其实和赤壁之战有异曲同工之妙。
就在几个人走出船舱时,岸边终于有了一丝异动,首先是一个火把亮了起来,而后是几个,几十上百个,成百上千个。。。。。。
0336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在澧水南岸高调出现的,正是甘绦和沈田子从夏口带来的一千五百人,这些人包括二百陌刀队、八百步卒以及五百辅兵。
他们埋伏于此,显然也要给逆流而上的荆州军一个下马威。
他们将火把点亮之后,又理所当然地点亮了手中的箭矢,而后在甘绦的号令下,一齐将火箭射向江中的几十艘船上。
这些船包括此前罗企生从武陵郡带来的十余艘客船,还有几十艘是王镇恶近日在石门征集所得,这些船只有一个共同点,——一点就燃。
想要做到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只要提前将干草堆于其上,再添加硫磺、灯油等助燃物即可。
当成百上千的火箭射出之后,原本看起来是黑黝黝一团的横亘在江面上的船队,突然就化成了一条火龙。
更可怕的是,这条火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往下游逼近。
殷道护实在料不到,敌人竟以这样的出场方式来迎接自己。
若他只是乘一艘小船出来旅游的,那他显然不用担心沿江而下的大火,他只需稍稍后撤以避免引火烧身即可。
可他现在带领的是一直足有五十余艘船,绵延一里有余的船队啊!一艘船可以说退就退,可要让一只船队如臂使指,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若是无动于衷,前方的船马上就要被火烧到。
若是命令前方的船后退,而后方的船却没能及时收到这个命令的话,势必会在江中乱做一团。
要是敌人再趁机往自己的船上射箭的话,危矣!
殷道护这个念头刚刚兴起,甘绦便似乎与之有心灵感应一般,已经开始号令黎民军停止射击,并举着火把沿江而下。
黎民军的下一步,显然是要摆开阵型,准备对江中的荆州船队开始攻击了。
“传令下去,所有船只立即靠岸。”殷道护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命令,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靠向北岸!”
殷道护显然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毕竟南岸已经埋伏了敌人,若是自己一方再强行登陆的话,能不能列阵都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在船队靠往南岸的过程中,一定会遭受无数火箭的攻击!
至于靠向北岸,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殷道护一定会选择退往下游再做打算,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澧水北岸此时是否存在敌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荆州的船队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们甚至不需要殷道护的命令,便不约而同地靠向了北岸。
在他们靠岸的过程中,上游那几十艘燃烧着的船已经逼近了最前面的几艘船,并很快将其引燃,好在这几艘船都已靠岸,倒也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而对面的敌人,也早已经停了下来,并向江中的荆州船队射出了两轮火箭。
但黎民军射出的这些火箭,除了点燃几艘船之外,并没有造成任何荆州将士的伤亡。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刚才还在江面上燃着熊熊大火的船队,已是陆陆续续地沉入了江底;在澧水南岸嚣张无比的敌人,也似乎因徒劳无功而消失了。
而被迫在澧水北岸登陆的殷道护,在经过了一番混乱之后,终于将将士们聚拢了起来。
让他稍感安慰的是,尽管刚才虚惊了一场,但己方的将士们并没有任何伤亡。
非得计较什么损失的话,也不过是五六艘战船罢了。
可敌人不也费尽心思,浪费了几十艘船和几万支箭吗?
殷道护在经历了这一场荒唐无比的偷袭战后,倒是对未来的战斗多了些信心,傅弘之却迫不及待地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按照斥候传来的战报,能够以少胜多战胜罗企生的敌人,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殷道护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敌人的兵力并没有多少,所以他才会徒劳而返,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渡水而来?”
傅弘之被问得哑口无言,殷道护的分析并非没有道理的,若是敌人多上两千人,刚才的那场偷袭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殷道护看着刚刚升起的月亮,叹了一口气,随后传令道,“传令下去,先安营扎寨吧,明日一早咱们再对石门城进行强攻!”
可他的命令还没发出去,便见一个护卫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将军,有最新情况!”
殷道护不悦地点点头,沉声道,“快说。”
护卫伸手一指东边,一边解释道,“将军您看那边!江面上好像出现了几十艘船!这些船正在缓缓逼近。。。。。。”
随着护卫的手势,殷道护和傅弘之等人一齐往澧水下游望去,果然看到几里之外出现了几十艘大船的轮廓。
这些船的风帆早已降了下来,可没有人怀疑这些船的来历。
将琉璃灯广泛应用于船上的人,舍范安彦,还能有谁?
“这是敌人故弄玄虚?”殷道护嘟囔了一声,心下却是大惊,“不对啊,此前在江上没有发现任何船只啊,难道这些船是由洞庭湖来的,范安彦派来增援天门郡的?”
殷道护故作镇定,转向傅弘之问道,“仲度怎么看?”
傅弘之笃定地说道,“这是江州的援军无疑了,听说他们的船只普遍比咱们的大。”
他显然认为此时并不适合与敌人打水仗,殷道护也觉得有理。
不过,蚂蚁可以咬死大象,就算敌人的船比自己的船大上几倍,自己一方只要数量上远胜敌人,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问题是,那些斥候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们不但没能及时发现,敌人在前方布置的火船攻击,同样也没能发现尾随而来的援军!
敌人的动向,竟然是由自己的护卫来报告的!
殷道护再次意识到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可敌人如今已近在咫尺,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待斥候的侦查和报告了。
到底是战是逃,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因为全军上下此时皆以发现了,那几十艘缓缓逼近的战船。
荆州将士刚经历过一场虚惊,许多将士甚至在这场虚惊中已经彻底虚脱,当他们忽然发现刚走了狼却来了虎时,心中的惊骇自是无以复加的。
许多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虽都很小,但千百人不约而同地交流时,一两里方圆之内还是如同乱成了一锅粥。
“有什么理由证明不是江州的援军?你觉得天下有几只船队,会使用琉璃灯照明的?”
“他们为何而来?反正不会是帮咱们打石门城的。”
“天门就是范逸之的崛起之地,他在逼死桓玄之前就是在此发家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甚嚣尘上,殷道护听了自是心乱如麻。
战还是不战,也该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若是要战,那就得立即上船了,毕竟敌人都在船上,自己一方总不可能像刚才那帮胆小鬼一样,用弓箭对付他们吧?
若是上船的话,那不是胜就是败,没有第三种可能!
若是不战的话,那就只有逃了,可粮草和辎重都在船上呢!逃跑虽然可以东山再起,可没有粮草的话。。。。。。。
事实上,殷道护还是更倾向于上船决一死战的,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在得到傅弘之的旁敲侧击后,还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但殷道护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将士们的想法啊!
敌人看起来还是甚为强大的,将士们现在有胆子与他们抗衡吗?
殷道护正要下令时,却忽然发现一里之外突然亮起了火星,这点火星很快点燃了一支火把,而后是极致火把、几十上百支火把。。。。。。。
这是?
这和一个时辰前碰到的敌人的出场方式,根本就是一样一样的!
为什么他们都要做出这样的故弄玄虚?
夜晚中的战斗,分明是掩藏在黑暗中的一方更有优势啊!
他们提前暴露自己,除了证明他们具有强大的势力,除了证明对这场战斗的势在必得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可他们就是喜欢用这样的威压,来打击自己一方的士气!
殷道护对敌人的心理战的运用,还是猜得七八不离九的,可他的想法还是与实际有一丁点的差别。
与甘绦刚才的虚张声势不同的是,甘纯这一次的确是势在必得的。
随之而来的鼓声,或许更容易说明甘纯此时的决心。
伴随着鼓声,甘纯指挥着大军好整以暇地逼向了,岸边这支惊魂未定的荆州军。
四百陌刀营将士走在最前方,他们身穿厚重的板甲手持冰寒刺眼的长刀,一步一个脚印;追随在他们四周的,理所当然三千步卒。。。。。。
三千四百名黎民军将士,踩着鼓点一步一步逼近,仿如魔神将领。
他们的出现,倒是让殷道护彻底放弃了,刚才还在纠结的到底是战是逃的想法。
若是甘纯率领的黎民军单是乘船而来,殷道护还可以选择上船或是转身离去;可甘纯的队伍现在已近在咫尺,荆州军还有上船的时间吗?
那么,逃跑?
这并不符合殷道护年轻气盛的性格。
看着甘纯率领的黎民军缓缓逼近,殷道护已是热血沸腾,当即高声呼喊起来,“传我的号令,立即列队结阵!准备迎敌!”
0337守株待兔()
宋襄公之后,中原大地上就没有了体育竞赛似的战斗方式,“趁你病要你命”才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
甘纯显然不会给荆州军列阵的时间,要不然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抹黑前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至离敌人只有一里地的地方,才突然现身了。
随着他的号令,黎民军中的鼓点变得急促起来。
黎民军将士们的脚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好整以暇,而是开始了冲锋。
此时此刻,两军的距离不过半里而已。
听从殷道护的号令匆匆集结的荆州将士,并没有忘记身后有一支瞬息将至的敌军,他们在惊骇中自然忍不住往后张望。
而在火光之下,他们看到的理所当然是冲在最前方的陌刀营将士。
“武兴侯的陌刀队来了!”——这就是荆州军中大部分将士们的真正想法,同时也是甘纯号令将士们点亮火把的真正原因。
陌刀将士曾经在江陵保卫战中有过无限的光环,他们的传说一度流传于荆州军中,而这也是他们给荆州将士们的真正威压。当荆州的将士意识到,冲在黎民军阵前的是陌刀将士时,他们瞬间就忽略了殷道护刚才的号令。
鼓声突然止住,黎民军将士同时扔掉了手中的火把,双手紧握长刀。
可就在这一刻,荆州将士却突然大溃。
不战而溃!
原本以为的战斗,也变成了一边倒的杀戮!
随着黎民军中高呼的“放仗”(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少部分荆州军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并趴伏在地上,但更多的人还是狼狈而逃。。。。。。
逃跑的人并非不想投降,而是因为他们在逃跑的人流中,即便只是像停下来也都成了奢侈。
这就是随波逐流!这就是兵败如山倒!
甘纯带领着四百陌刀将士和一千步卒,继续追杀沿河而上的荆州溃军,剩下的步卒则开始受降,并控制殷道护留在战场中的船只。
殷道护、桓伟和傅弘之,从来就没想过这战斗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说一个多时辰之前遭遇的那场火攻,还是因为己方的斥候无能的话,刚刚遭遇的这场偷袭就实在是太诡异了!
殷道护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们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事实上,他们没想明白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就在殷道护、傅弘之、桓伟及他们的数百护卫刚刚脱离大部队,已经离着后面的追兵两里有余时,前方却又突然出现一点火光。
暗夜中的火光,原本能带来光明和希望,可殷道护在今晚却已不是第一次看见火光了。
而他所看见的,带来的却只有,——毁灭。
“是谁点的火!”殷道护顿时怒喝起来,他以为前面点火的是为他开路的护卫。
随着这一声怒喝,前方的护卫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显然也看到了离自己只有十余丈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