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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愉为江州刺史。
在让王愉出任江州刺史的同时,司马道子又做出了,令庾楷让出四个郡归入江州的决定。
庾楷原本是与司马道子一伙的,可看到自己的老大要将自己碗里的肉往外掏时,便做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举动,——他选择了反抗,并联合王恭殷仲堪发起了第二次入京的计划。
在这一次行动中,刘牢之背叛王恭,后者因此而死,北府军因此归朝廷所有。
庾楷的豫州军则被司马尚之击败,他也逃到了桓玄帐下,由此做了桓玄的小弟;直到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桓玄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不但成了江州刺史,还成了荆州、江州、雍州联盟的盟主。
因为依附桓玄,庾楷被其任命为建昌郡守。
一如由奢入俭难一样,当过豫州刺史的庾楷,显然是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小郡的郡守的。
得知桓玄的野心之后,庾楷是兴奋无比的,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地位会因为桓玄的扩张而回到从前,所以他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桓玄。
可惜庾楷下错了注,原本颇有帝王之相的桓玄,竟莫名其妙就被范二给逼死了。
这不但让庾楷的梦就此破碎,还可能为此遭来杀身之祸,毕竟谁都知道庾楷是桓玄的小弟,这样的身份理所当然是要被清算的。
尽管一直没有等到范二的清算到来,庾楷却一直是战战兢兢的,他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回到朝廷的怀抱,他也因此送出了自己的投名状。
可惜建昌的交通还是太过闭塞了,当蔡葵率领水军在湖口轻而易举地击败刘牢之所帅的北府军时,庾楷收到的竟然是五天前的,刘牢之率领先锋军沿江而上的消息。
庾楷从来就没有想过北府军会败在黎民军手中,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开始四处活动,甚至不遗余力地游说了豫章郡的郡守王愉,以及还剩下的三大家族族长,打算联手攻下范二发家的源头,——三江源。
庾楷由建昌攻入寻阳,至少要渡过修水、翻过庐山,最终还要与刘牢之分享功劳,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而攻打更少守军的豫章可就简单多了。
王愉虽是范宁的外甥,可他的母亲毕竟不是范宁的妹妹范盖,最重要还是受到了庾楷的蛊惑,他同样不认为黎民军在北府军面前有任何的胜算。
在约定的时间内,王愉开始召集豫章的八百守军。
豫章郡的兵户多半已经被范宁带到了寻阳,现在的八百守军基本上都是最近才入户的,王愉在建立兵户时。
当时还在此驻守的周如海和蔡芝,怎么可能没有留一个心眼?
王愉此时的行动,理所当然被在梅岭驻扎的宗悫得知了,他也迅速做出了反应,第一时间将侦察兵派了出去,得到的结果当然让他全身冒汗。
细思极恐之余,宗悫做出了最大胆的决定,竟然将王愉控制了起来,并说动豫章的守军一起对付由建昌来的庾楷。
这些由出身豫章的守军,受到范宁和范二的影响是王愉无法理解的。
在宗悫的蛊惑下,至少有三百余人变成了自干五。
这么一来,庾楷率领的由建昌而来的一千余将士,很快就落入了宗悫的圈套中,他们一来是因为没有趁手的武器,二来是因为劳师袭远,最重要的还是没想到豫章的守军早已调转了矛头。
有心算无心之下,庾楷军大败,他也因此被抓捕。
被杀死被俘虏的建昌将士,更是高达八百之众!
将豫章郡郡守和建昌郡郡守控制之后,豫章的三大家族倒是一下子就变得老实了,可宗悫此时已箭在弦上,哪还能容忍他们再次联合?
来此之前,宗悫便已得到范二“便宜行事”的命令,但他还是一边将这儿的报告让人送去了寻阳,一边对豫章的三大家族实施了杀猪儆猪的计划。
在宗悫的心目中,豫章郡的这些蠢蠢欲动的家族真的是猪,他正愁没有借口找他们麻烦呢,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难道他们不会因为,自己将胡家和罗家的人控制起来而感到恐惧吗?
事实上,正是因为宗悫做出的铁血行动,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因为兔死狐悲,他们已经意识到,范二最终是不会放任自己这几个家族在豫章待下去的!
从范宁到达豫章,并在此建立起豫章书院和各县的县学之后,他们与范家的矛盾便是不可调和的,更何况范二当日竟因为粮荒的危机而坑了他们一把?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反了他们!
庾楷送来的合作方案,显然是让他们无比兴奋的,因为这不但能反了范二,还能向朝廷靠拢,这何乐而不为呢?
至少朝廷允许大族的存在,他们不会因为一人犯事而株连全族!
但范安彦不一样!
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王愉和庾楷的战斗力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他们在宗悫面前甚至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这实在是让三大家族失望透顶,再不敢轻举妄动。
可有些祸,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第二日一早,宗悫开始了他的杀猪儆猪计划,他率领着一千黎民军及新收编的豫章军、建昌军共一千八百人杀向了雷氏的邬堡。
站在雷氏坞堡下,宗悫暗暗感叹这坞堡的庞大。
如同小城一般的坞堡,城墙皆用整齐的石块垒成,整个坞堡方圆三里,至少可以容纳一万人在里面生活。
坞堡的前后各有一个大门,一根根从中一刨两半的巨木,钉在一起组成这两个厚实的大木门。
除了周围没有护城河之外,雷氏邬堡与一些小县的城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面对这样的小城,宗悫所带的一千身穿板甲的步卒虽是一路赚足了眼球,但用他们冲城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值得庆幸的是,宗悫带来了早就准备用做不时之需的炸药包。
因为炸药包的存在,宗悫利用步卒来冲城也不是不可能,可在对方占尽地势的时候硬冲,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权衡之后,宗悫选择了攻城,可惜他并没有带来投石车、床弩等攻城器械,好在这并不能难道他。
宗悫先是下达了第一个命令,让他最得力的大队长,带着三百最精锐的步卒绕到了后门,并命令他们不可放过一个敌人。
三百最精锐的步卒领命而去,宗悫又开始将剩下的人开始重新编队,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个由八百人组成的弓箭部队。
辅助兵则留在最后,近百突击拿着大盾和铁镐,步步为营地冲向堡门,并开始对石头组成的地板挖撬起来,以便挖出一个能够安装炸药包的所在。
0350豫章雷氏的覆灭()
雷氏族主雷金喜似乎也自知理亏,甚至有宗悫迟早是会上门找麻烦的觉悟,所以他压根就没有露面,而仅仅只是让家丁部曲早早关闭堡门,占据在制高点随时以静制动。
雷氏的人不肯对话,倒是正中宗悫下怀,若是雷金喜早早服软,也就打乱他的计划了。
没有任何的废话,宗悫开始命令摆开阵型,鼓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随着鼓响,黎民军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此时的雷氏邬堡上面早已站满了数百守卒,他们原本还想着以地利的优势击退来敌的。
可看到黎民军整齐的装备,以及好整以暇的阵容之后,他们的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这样的敌人作对,不是死路一条吗?
就在邬堡的守卒战战兢兢之时,黎民军后的鼓声却是一变,一小队临时扮演弓箭手角色的士卒已是排众而出,并开始蹲在地上调整射击诸元。
邬堡上的守卒看着敌人上前,亦是不需要任何命令就开始射出了手中的弓箭,但能够落在黎民军那几十个士卒身前的箭矢,不过寥寥数支罢了。
此时双方尚未正式开战,但雷金喜的逃避已经决定了这场战斗势在必行,几乎已经是没有任何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了。
宗悫冷笑着看着由邬堡上射下的稀稀拉拉的箭矢,大手顿时一挥,沉声下令道,“听我号令,弓箭手上前二十步,压制射击!”
尽管在去年的江陵之战中,宗悫一直以率领陌刀队的大队长的面目出现,但他在根据地的时候却同样跟随在范二身边学习各种排兵布阵,他对远程部队的运用同样娴熟无比。
此时此刻,在重新响起的鼓声中,多数由步卒临时组成的八百人的弓箭手部队,开始缓缓向邬堡逼近了二十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首先受到了来自邬堡的远程打击。
可惜这样的打击,在他们的精良的装甲面前,竟然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他们还击之时,便是整整二十轮的弓箭仰射而出。
尽管雷氏坞堡一方占据着地利优势,可惜他们的弓箭射程并不如黎民军一方,原本以为在对射中会占尽一切优势的雷金喜,此时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在黎民军的一万多支弓箭的不间断射击中,邬堡上的守卒早就变成了缩头乌龟,逃得慢的近百人则变成了箭下亡魂。
二十轮弓箭之后,黎民军将士已经前进了十丈,突击队也在此时由两翼直接往堡门突了进去,他们此刻正挥舞着手中的刀斧疯狂地砍击着木门。
在黎民军的压制射击中,坞堡上早已旗帜乱摇,但外面的弓箭射击结束之后,他们的军旗也很快稳定了下来。
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制高点的优势,而且面临着城门被破的危险,此时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了。
若想保住性命,大概也只有拼死一途了吧?
都不用任何人去催促,邬堡上的家丁和部曲瞬间化作了亡命之徒,使出了浑身解数对付着侵略邬堡的黎民军。
宗悫举着望远镜看向第一线,发现突击队员的行动实在是太不顺利了,因为邬堡门口的巨大的半截原木实在是不好砍,尽管他们的刀斧号称削铁如泥。
若是敌人此时冒着生命危险,从城上倾倒热油和推动滚木的话,突击队员的伤亡可就大了。
难道真要破城吗?
如同在战斗中还斤斤计较的蔡葵一样,宗悫也细细地计算了一下,一个建好的城池可以省下多少人力物力,而此战花费又是几何?
“不能再浪费弓箭了,速战速决才是王道!”宗悫想至此,当即对第一线的突击队员传令,——“准备炸门!”
这个命令也意味着突击队员的攻击重点,由门板部队转移到了大门与地板的接触部位,他们开始在用手中的斧头在青砖与木门之间挖撬起来,一边挖出一个能够安放炸药包的所在。
二十余个突击队员在后面的拿着大盾的突击队员的掩护下,很快就挖出了四个脸皮大小和深浅的小坑。
宗悫观察到前线的进度之后,挥手让人将炸药包送了过去。
下一刻,宗悫开始下令鸣金,已经点燃了炸药包的突击队员顿时撤向堡门两边,列阵于邬堡大门口的弓箭部队也向后撤了十余丈。
邬堡上的守卒瞬间就懵了。
敌人这是要干嘛?在这么大的优势下竟然鸣金收兵了?
守卒们的脑子里正寻找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时,却忽然感觉脚下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推力,耳朵也几乎在同时灌进了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邬堡门口的炸药包在一瞬间炸响了!
事实上,要炸开雷氏的邬堡只需要一个炸药包就足够了,可没有意识到炸药威力的宗悫却一口气命人安放了四个。
理所当然的,在第一个炸药包炸开之后,其余三个炸药包都被炸得飞起后又在数息之间爆炸开来。
若非黎民军躲得够远,一定会有人受到己方的炸药的误伤。
在几个炸药包接二连三地炸响之后,不但邬堡内的人全部呆愣在当地,就算是听宗悫说起过炸药的厉害的黎民军,此时也都楞在了当地。
炸药包响过之后,战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但这样的形势并没有持续多久。
首先意识到炸药威力的邬堡内的守卒,或是瑟瑟发抖着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或是转身离开了已经坍塌的城门口,开始四散奔逃起来。
堡墙上的守卒也都像是劫后余生的样子,欢喜过后的内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这样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震天巨响,几乎所有守卒都放弃了抵抗,他们绝望地在堡内跑来跑去,拼命寻找着最后的生路。
黎民军的战鼓再一次敲响,突击队员和弓箭手们虽还在快速聚齐,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比打了败仗还难看。
理所当然的是,炸药包的威力不但震慑住了敌人,也将大部分黎民军将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