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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刘穆之汇报财务,也是这样毫无大纲毫无主线时,范二的脑门上顿时就多了三道黑线。
扶余清慧汇报完自己的工作后,看着范二沉吟不语,不由小心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我。。。。。。”
范二回过神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遂摇摇头,“不是。我对你做的工作很满意,可能我这几天的脑子有点乱,所以。。。。。。回头咱们开会的时候讨论一下统一的格式吧,如果我们都能使用熟练使用报表的话,我们的工作应该会更有条理性。”
“报表?”扶余清慧喃喃自语,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鬼,却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
刚才范二的话中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可扶余清慧聪敏异常,又如何听不出其中的不满之意?她自然也知自己的不足,所以对范二所言的“报表”充满了期待。
范二说是在开会的时候讨论决定报表的使用,可能够改进工作效率的东西,大家又有什么理由会反对呢?
三人不知不觉间便坐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算是交换了各自的工作意见。
如果掌握了刘穆之的工作进展的话,范二便可布置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了,只可惜他和雷恩加尔大概要到中午时才能回来吧?
外面春光正好,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甘纯提议道,“二公子要不要看看他们的训练情况?”
“正合我意。”范二点点头,随之站起身来。
用丰厚的待遇招募一批人参加货运队,这是范二成事的基础,这也是他不遗余力地在他们身上进行高额投资的原因。
非比寻常的投资,自是为了得到非比寻常的回报。
范二等人当日计划着走货运队这一步棋,一来是为了打通商路,更主要还是要将他们彻底变成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甘纯能将他们训练成什么样子,直接决定着范二将来的大计。
有必要的话,范二甚至会亲自去训练他们,这当然不是他所希望下的一步棋。
除了大学时候一个月的军训之外,范二并没有接受其他的军事训练,他始终以为自己在训练士卒方面是个外行。
外行指导内行,这是范二最不愿意做的事。
可范二看了他们的训练后,心中顿时又摇摆起来,——到底谁才是外行?
算上崔北山,百济来的官兵一共是十六人,再加上前几日招募的水手和船工,一共是五十八人。
在足球场大小的院子里,崔北山领着八个士卒在一边训练,其余七个百济的士卒则各自领着六个船工和水手分散在各处。
最早跟着甘纯训练的七个百济士卒的地位,已是与崔北山平起平坐了。
当范二、甘纯和扶余清慧出现在训练场上时,正在训练的人顿时就不自然起来,有的还情不自禁地开始与范二等人点头招呼起来。
范二微笑以应,又对他们说道,“我就是过来走,你们继续吧。”
尽管心中对目前的训练结果极其不满,但范二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对甘纯和扶余清慧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出了院子后,范二当先往东面而去,当院子中的厮杀声变得微不可闻时,他才在人工湖边的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
甘纯猜到范二这是要点评刚才看到的训练了,心中顿时便忐忑起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范二从一开始就将军事训练的工作交给了甘纯,这足可证明他对甘纯的信任;甘纯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对范二死心塌地的。
甘纯算是泥腿子出身,对军事训练的理解还在想当然的基础上,好在七个百济士卒对他十分信任,这才使得他们的训练很快走入了正规。
尽管如此,甘纯有时候也会缺乏自信,这是由他的出身决定的。
甘纯跟着范二出了院子后,便已意识到他对目前的训练不甚满意了,因为他走了几十丈都未开口说一句。
甘纯希望得到范二的指点,最害怕的便是得到他的否定,可现在。。。。。。。
范二看着甘纯战战兢兢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在心中对他的全面否决,再想想他还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先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甘纯看到范二的笑容,终于松了口气,轻松地说道,“我刚才还一直担心二公子对训练不满意呢。”
“我说了对刚才的训练满意了吗?”范二的笑容渐渐敛去,先是责问了甘纯一句,又语重心长地问道,“虎头,你可知‘周亚夫军细柳’的故事?”
甘纯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脸红起来,声音微不可闻道,“我知道。”
“那你给我说说,看看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范二的声音已冷了下来,刚刚心中还存着甘纯才满十六岁的心思,不知何时已到了斗罗大陆的斗破苍穹。
“汉文帝时,匈奴大军不断犯我疆界,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在细柳营驻军以防匈奴。天子前来劳军时,天子的卫队要求开门,营中士卒却说,‘军中只有将军的号令,没有天子之诏’,。。。。。。”
“行了。然则我刚才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进了训练场?我看不懂的是,怎么还有训练中的士卒纷纷停下训练与我们招呼的事,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我甚至有种这些士卒训练是为了应付我的检阅的错觉。”
“我。。。。。。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我一定加强他们的纪律要求。”甘纯苦着脸,不无委屈地回答道。
范二点点头,“自该如此。军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纪律、纪律还有特么的纪律!”
0102危机意识()
甘纯和扶余清慧认识范二已超过两个月了,可他们从未见过他有如此严厉的一面。
细细一想,他们又觉得范二现在的脾气并非小题大做。
军队本来就是国之重器,怎可等闲视之?
范二将甘纯训了一通后,总算是散尽了在训练场上郁结的块垒。
听了范二的呵斥,甘纯本来还想辩驳几句的,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才好,直到被范二狗血喷头地骂完后,也就彻底偃旗息鼓了。
上次看着范二用兵犀利,甘纯还以为他是因为走了狗屎运;现在他可算是明白过来了,人家根本就不是外行,因为有的人是生而知之的。
今儿被他赤果果的打脸,倒也不怨。
可这还不是最悲哀的。
最悲哀的分明是让范二打了左脸,他还得伸出右脸,所以甘纯现在就装成低声下气地说道,“二公子刚才说的极有道理,这些我都记住了,不知您还有什么指示。”
范二看着甘纯装出的可怜样,苦笑着摇摇头,“你啊。。。。。。。那你再好好记下面这十六个字,这十六个字也是我对你带的队伍的最基本要求。”
“十六字基本要求?好,那你快说吧。”
“纪律严明,军事过硬,作风优良,保障有力。”
范二铿锵有力地,将这经历了无数血与火才总结出来的十六个字,缓缓念了出来;甘纯则边听边点头,最后还是很有诚意地看向范二表示不懂。
扶余清慧也默默将这十六个字记了下来,同样是像甘纯那样看向他。
范二只好解释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会议吗?还记得我在开会前一再强调的是什么吗?纪律!纪律就是要令行禁止,纪律就是要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样才能将队伍拧成一根绳;也只有集中统一和高度稳定,才能确保军队的战斗力。汉高祖入关前先约法三章,而我也一直将纪律放在了第一位,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制定纪律,更希望你们能够严格遵守纪律!”
甘纯和扶余清慧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做不到令行禁止,队伍将会成为一盘散沙,用这样的队伍打胜仗几乎是不可能的。
纪律分为很多种,有政治纪律、有军事纪律、有组织纪律,此外还有群众纪律;甘纯和扶余清慧都将是这些组织纪律的制定者,同时也应该是最早受约束的人。
范二论述过纪律的重要性,又继续道,“说到军事过硬,恐怕不用我说你就能明白吧?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将人交给了你,我不惜代价地将真金白银砸到了你们身上,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做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一定将这个意思传达下去。”
“好兵都是练出来的,我已经保证了你们一日三餐,还保证你们每天有肉吃,我也希望你们关键时刻能撑得住场面!”范二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几句话后,顿了顿又说道,“说实在的,我刚才看了训练,真的是很不满意,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坐下来谈谈训练计划的事了。”
听范二恨铁不成钢地说起训练计划,甘纯顿时喜形于色。
既然范二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不足,又能随口提出对军队建设的诸多要求,这足可证明他是有两把刷子。
三人行必有我师,二公子妥妥的以一顶三啊。
看着甘纯欲言又止,范二大概也猜出了他的心思,所以只是摆了摆手,“你还是先将这十六个字融会贯通再说。”
甘纯强笑道,“你这十六字真的是。。。。。。。铿锵有力,刚才听你解释了前半部分后,我对军队建设的纪律和训练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但剩下这‘作风优良,保障有力’,我听来却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范二当即掰着手指道,“作风方面我没有太大要求,我希望你们能做到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要敢于打大仗、打硬仗,打没有把握但是还一定要打赢的恶仗!”
甘纯边点头边记下范二的话,扶余清慧琢磨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没有把握怎么还能打赢呢?”
范二刚才说的这句话,对一个来自百济的“歪果仁”而言,的确是拗口了些。
“这。。。。。。”范二扶额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后便答道,“打大仗和打硬仗,说的是英勇顽强和雷厉风行的作风;打没有把握但是还一定要打赢的恶仗,要求的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这些情况多半还是敌我狭路相逢时的应对策略,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扶余清慧点头表示明白了,甘纯也是多亏了她这么一问才更透彻地理解这话,所以适时地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色。
范二看着扶余清慧,继续道,“最后的‘保障有力’这四个字,就落到你身上了。什么才是保障呢?保障就是后勤,就是甲具、武器和粮草。从‘军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术语中,我们就能明白后勤工作的重要性;打仗固然需要将士们在前线用命,可要是没有坚实的后勤基础,将士们哪来的力气拼死杀敌?所以有人说打仗是打经济,打仗是打后勤,这也是我们未打仗先储备的最根本原因。”
听了范二的论述,甘纯和扶余清慧都意识到自己责任重大,他们也发现如今的范二和京城时候的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的范二已是时刻将打仗挂在嘴边,就好像随时都有战争爆发在身边似的。
这也怪不得范二神经质,毕竟被水贼抢劫后一无所有的雷恩加尔现在还跟着他混日子,毕竟他们十天前还遭遇了和蔡葵的一场大战。
光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水贼就让范二胆战心惊了,更何况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改变的历史呢?
京城的瓦官寺大火,已明确预示着历史发生了改变。
谁又知道司马曜会不会提前驾崩,谁又知道王恭和殷中堪、桓玄这些人会不会提前起兵,谁又知道孙恩卢循会不会提前作乱呢?
不打无把握之战!
这就是范二现在的心理,这也是范二的精神时刻崩得像弓弦一样的真正原因。
范二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甘纯和扶余清慧,所以看着两人有些害怕自己时,便笑着向扶余清慧问道,“这个苏园以前的主人是谁?咱们有没有买下的可能?”
“刘主簿是通过牙行租到的,具体也没问这儿到底归属谁的。只要出得起价钱,买下来应该不是问题吧。”扶余清慧一愕,当即答道。
“那就买下来!你们不觉得这个地方是个天然的堡垒吗?当然咱们得先将围墙修起来,还要在那坡上加一个岗哨。”范二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完这话,又伸手指了指苏园的制高点。
甘纯顺着范二的手将眼光投向山坡后,脸色再次变红了,又不由暗自责备自己,“我还是太年轻啊,安排岗哨这么重要的事怎能疏忽了呢?看来以后还得跟着二公子多多学习啊。”
当范二指出在制高点上安排岗哨时,甘纯对范二真的是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