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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再名人将每年粮税逐户分下去,抄了那些地主农户的户主名字,按时去衙门点卯,一次不到加税一课,一个不到四邻连坐,搞得那些地主大户咬牙切齿,又心惊胆颤。
有些胆小谨慎的,看看形势不对,自知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立马照办了;也有犹豫不决的,就在推诿观望;自然就有那些强横惯了的,自然不肯就范,依仗着家丁奴仆者众放出狠话,说是齐军要来强征暴敛就血拼到底。更有甚者,还煽动着相邻的乡绅,一起拒不解散民团,以期与齐军对抗。
各地官吏将所有情由,逐一细细禀报给城内府衙坐镇的子龙知道。
子龙听了回报,也不急于采取什么行动,只是按部就班的让官吏将法令推行下去,将所遇的事情一件一件记录明白。众人都不知道子龙葫芦里是装的什么药,只能是私底下暗自揣测。
待到春暖花开,又是耕种时节,荷城各地官署,备置了农具,购买了牲口,纷纷喊起屯户犁耕播种。此时,卧龙山的山贼也开始下山抢掠了。
卧龙山的山贼,现在已经是凤栖岭一家独大了。
孟起自那夜被齐军埋伏,周围山寨也都得了消息。第二天,各寨派出的眼线纷纷回报,那凤栖岭的孟大头领实在了得:齐军大军与之厮杀半夜,居然被他逃脱,齐军已退,凤栖岭仍在孟起手中。
接着孟起发出英雄帖,遍邀各山寨首领前去议事。
按时去了的,看到孟起确实有些本领,或是心甘情愿,或是被逼无奈,多半都同意了与凤栖岭合并。
有那些人多势众,与凤栖岭较远的山寨,不服不理。孟起就带着山上的弟兄上门火并,不管对方如何势大,总没有能顶过第二天的,基本是当夜就被占了山寨,杀了头领,下面的喽罗或降或散。
有这么三、两造,孟起的声威更大,人马更壮,各处山寨纷纷主动上门纳降。卧龙山的各个山头,在不长时日就被孟起给并在手下。
看看又到了该下山抢掠的时候,孟起分派了手下弟兄,探明齐军驻防情况,吩咐避开官军,专门抢夺他们没有驻守的村镇和富户。到了地方金银粮食一抢而光,稍有反抗就烧杀一空。几次下山,抢了无数的财宝粮食,又叫新入伙的山贼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那些被抢的地方,虽有民团或是家丁奴仆,但面对穷凶极恶的山贼,自然是只有被蹂躏的份儿。等他们急急忙忙派人到官署求救,官府派出的军马还未到,山贼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被山贼这么抢掠了几次,一些大户就联名到荷城,述说官署的官吏救援不力,纵匪为祸,不顾百姓死活。要求更换署吏,增派军兵。
子龙则是好言相慰,自责对地方保护不周。但子龙也是提到:荷城方圆百里,自己军兵不敷调度,只能驻扎在有限的地方,对于大家的遭遇实在是爱莫能助。
其实子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很明白了:你们不是要抗拒缴粮纳税吗?那我的军兵也是要吃粮发饷的,谁缴纳了我的军兵自然去保护谁;你们不是都有民团,不需官署进驻吗?那你们的民团就先应付着吧,正好我人手也不足分派。
往来两次下来,心思活泛的乡绅大户自然就明白了:那山贼不敢招惹齐军,专挑没有驻军的地方抢掠。而不肯按照齐国法令缴粮纳税、解散民团的,齐军又不肯出兵保护。这样下去,钱粮损失事小,丢了性命那才冤枉。
就有乡绅大户赶紧按法令解散民团,按府衙分派的数目认缴钱粮,请官署进驻,配合着做好一应事体。
子龙也不计较前面的不快,只要是按法缴纳钱税、解散民团。各处署衙是照章办理,一团和气。官署一到,齐军旗帜那么随风飞扬,四方安定,也就没有山贼去抢掠了。
总有那些硬骨头,咬住牙不肯服软的。要么被山贼将万贯家财掳掠一空,要么死于山贼刀下,呼天抢地徒唤奈何而已。有的则只好收拾了家财,拖儿携女逃到项地或陈国,齐军将他们的土地一律充公。
荷城连同临城半年来,风调雨顺,农耕士商安居乐业。春季里有官府足量的分给屯户种子,播种耕作按时进行,只等秋季的丰收;又鼓励商贾,减免课税,贩夫走卒多集聚到两地。
经过这半年多的治理,荷城与临城被子龙和诸葛青云治理的井井有条,一派政通人和的繁荣景象。
其间无忧王也来过两次,查看了地图县志,了解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四处查视一番。然后,把公务一推,借着巡视封地的由头,跑到各地游玩去了。子龙和诸葛青云知道自己这位小王爷的脾气,自然也不奇怪。只是帮着掩饰,不要被朝廷里的谏议大臣抓住把柄。
子龙和诸葛青云也是各有分工:临城、荷城两地的官衙事务由诸葛青云处理;子龙则负责招兵买马扩充军力。
驻守两地的十万青州军,除了平日里操演,就是同屯户垦荒耕种,军兵们入伍前也多是农家出身,做起农活倒不生分。
第29章 洛水有风月()
第二十九章洛水有风月
齐军接管荷城这半年来,卧龙山上的各家山寨,早已渐次被凤栖岭吞并,孟起的山寨一家独大。农闲的时候,子龙就分批派遣军兵清剿卧龙山匪患。而每次齐军进剿,孟起早早带着凤栖岭的弟兄躲开。就有那些与孟起不睦的山贼,顷刻间被齐军剿灭的干干净净。待齐军撤退,孟起再率众回到寨中。
齐军战力强悍,对各家山寨又了如指掌,清剿无往不利。孟起和一众山贼也收敛起来。加上山下亲人多有召唤,不少山贼就弃了山寨,纷纷回家自首,官府也一律概不追究。大多数的山贼,重新拿起犁锄,做了农夫。常年危害地方的山贼之祸,日渐平缓。
随着荷城、临城边疆开垦的进展,屯户偶尔也和陈国、楚国的边军剑拔弩张,小有摩擦。一有这些状况,齐军则兴奋不已,立马挥军出击。齐军有备而来,陈军、楚军被动迎战,只能是步步退让。
齐国西北一带疆土,以临城、荷城为依托日渐开阔。子龙在荷城的功绩先放下不说。
再说陈国这边。
陈国的都城洛城,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家瓷器店开张了,店名唤作‘齐瓷坊’。店主没怎么引起大家注意,倒是门口招呼的人,实在是位名人:陈国舅肖天佑。
看肖天佑那么热络的招应着前来贺喜的宾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店主了。
齐祀和店主古月天在店内招呼来宾,把门口的接待直接甩给肖天佑。有肖天佑的面子,洛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豪绅来的是络绎不绝。
齐祀在华夏各国的都城,基本都开了几家瓷器店。一是为了探听各国的朝堂变更;二是顺便作为自己到各国游玩的落脚点。至于赚不赚钱,齐祀的原则就是不亏本关门就好。能多结交当地的官宦士绅,打开齐国瓷器的名号,在齐祀看来就有赚头。
齐国瓷器历史悠久,齐人在大汶口石器时代就出产瓷器,到如今已经有几千年的传承。
齐国瓷器薄如纸、亮如漆、声如磬,官窑制出的器皿品质上乘、雍容华贵,是各国权贵甚为喜爱的器物,民窑制作的盘碗瓶罐也都是百姓日常所需。所以齐国瓷器在华夏是深受上自朝堂、下至草堂各方人们的欢迎。
年前,齐祀就让古月天到洛城的店面准备。这古月天倒也勤谨,修缮装饰,添置橱柜,补充货源,忙里忙外,一刻也不懈怠。加上肖天佑不时约了几个当权的朋友来走一趟,早就引得众人侧目。直到现在吉日开张,那洛城内有头有脸的权贵士绅纷至沓来,一时好不热闹。
开张首日,古月天吩咐伙计:店内货物只赠不售。凡有请帖的客人,一律赠送精美器皿;没有请帖的尽管观赏,看到中意的器物只管告诉伙计,记下地址,承诺次日送到府上,价按八折。
来的客人不管是受邀来的,还是凑热闹来的,都是欢欣鼓舞。受邀的拎了礼盒,在众人面前是赚足了面子;凑热闹的也有便宜赚,送货到门还能八折。
人来人往忙到中午,齐祀看看已经天晌了,店里的事务都有伙计打理,他就招呼了肖天佑一众宾朋,去到洛城最好的酒楼‘六客堂’喝酒。
这酒局从中午喝到下午。晚上肖天佑再回请酒席,大家继续喝酒。喝到夜深,众人都已醉醺醺的,又有那年轻的王侯子弟,邀了众人去城中香艳之地寻乐。
都说酒是色媒人,趁着酒兴,一桌人歪歪扭扭就出门,上马坐车赶奔花街而去。
寻花问柳,要去,自然是去洛城里最出名的青楼:洛水风月。这洛水风月是洛城内最大的烟花场所,有一众年轻貌美、才艺俱佳的歌姬。时有‘南秦淮北洛水’之誉,‘洛水风月’与扬州十里秦淮河畔的“秦淮银光”齐名,文人雅士趋之若鹜。
入夜时分,华灯璀璨,洛城内一片繁华的夜景。
洛水风月就坐落在城南洛河边处,这里沿河整条街道被称作花街,基本都是青楼歌院,一到夜间,这里就是一片莺莺燕燕,歌舞声乐。
众人到了地方,下了车马。洛水风月的老鸨自然认得这些官宦子弟,赶紧的从里面迎出来。听说是要招待肖天佑大人的兄弟,少不得大献殷勤,说是自己这边的姑娘,那都是个个水灵,人人温柔。特别是新来一位佳人名叫心怡,正值二九妙龄,歌声悠扬,能让人听了不食忘饮。
肖天佑醉眼朦胧,只叫赶紧呼出来给大家唱一曲。那老鸨又显出为难的样子,说是这心怡姑娘歌好,性子也傲。平日里不肯抛头露面,每日只接三回客人,隔纱轻唱。而且有三不接:聚众不接;张狂不接;白丁不接。
齐祀听了倒是一乐,问那老鸨:
“你们这烟花之地,哪一个不是最喜客人手里的黄白之物?只要出得起价钱,怎么还有挑剔客人的道理。”
旁边一个年轻公子,也一脸不耐的对老鸨说:
“你家姑娘性子傲,我这哥哥脾气也大。再罗里罗嗦,看我们给你把招牌砸了。”
这几位是什么身份,什么脾气,老鸨都是知道的。她赶忙在前面引路,亲自领了众人往里面一座绣楼走。
前面喧哗不止,这后院倒显清净。还没到楼下,就听到一阵琴声传来,悠扬动听,如水潺潺,如鸣佩环。齐祀听了不觉赞叹:
“间关莺语花低滑;幽咽泉流水下难。”
齐祀话声虽低,楼上琴声嘎然而止。齐祀听乐声止住,微微一愣。不过还是跟着众人上楼。
楼上有两张茶几,放着两个精致的坐垫,里面是一袭轻纱。隔着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坐在那里。
肖天佑经年出入这些风月之地,自然知道不能唐突佳人,见里面只能坐两个人,就摆摆手,跟着来的一帮小兄弟,也就识趣的下楼,到前面寻各自相好的姑娘去了。
老鸨请肖天佑及齐祀进去,然后转到垂纱前,对纱幔内人说道:
“心怡姑娘,肖大人和他的朋友来了。”
只听里面柔声婉转,说道:“不知刚才可是这位公子,在楼下吟诗。”
肖天佑冲齐祀笑笑,嘴里还有些含混的说道:
“偏你读得几天书,会背几首诗。”
齐祀也是有些醉意,略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正是小可。怎么,姑娘也不让我们进来坐坐吗?”
“两位公子请坐,看茶。”
里面一声吩咐,两边侍立的丫鬟待两人进来,扶两人坐下,然后斟了茶水奉上。
第30章 琴声醉人心()
第三十章琴声醉人心
齐祀听心怡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不觉又赞叹道:
“姑娘声音真是好听。”
里面竟传来一声轻笑:
“这位公子,那是我的琴声动听,还是我的声音好听?”
齐祀微闭双眼,似在品味,然后缓缓说道;“姑娘琴声犹如清泉流过石上,姑娘声音又如清风拂过花间,都是让人沉醉的绝妙声音。”
里面也没答话,略住了一会儿,只听铮的一声轻响,接着一曲琴声奏起。
那老鸨早已识趣的轻轻转身出去,回首又轻轻掩上房门。
一曲奏罢,琴声住了良久,齐祀和肖天佑尚在痴迷。直到那奏曲的佳人问道:“公子和大人听得可好!”
齐祀这才轻拍了几下自己的的大腿,连声说:“好、好、好,我竟是听得醉了”。
只听那女子说道:“心怡为公子弹的这曲《流水》,可趁公子雅意吗?”
齐祀应道:
“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有知音,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姑娘这曲流水婉转却能让我见乎高山。妙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