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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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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营的地方,除了留下守营的两百士卒,放眼望去,皆是衣衫褴褛的百姓,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啃着戏策发给他们的大饼,说是难民亦不为过。

    吕布心安了不少,他回头望着带回来的七千青壮,俊朗的面庞上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去吧,跟家人们团聚去吧。”

    见到久别的亲人,那些青壮早已是哽咽在喉,飞奔跑往那边,口里呼唤着‘父亲’‘我的娃’等各式各类的称呼。

    吕布下了马,戏策在左,魏木生、郭焕在右。

    他静静听着郭焕的汇报,几人一路走进了帐篷。

    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曹性擂了魏木生一拳,挤眉弄眼的笑道:“魏木生,你小子可以啊,阴山这么大,你都能将人给找着。”

    后者身子连连倒退了两步,脸色霜白。

    曹性见状,立马就慌了神,连忙问道:“老魏,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平日里,曹性跟众人嬉闹惯了,见面的招呼方式也多种多样,有时是勾肩搭背,有时是咧牙傻笑。当然,也有的时候,上前对准屁股就是一脚。

    踢完就跑,特别的吃鸡。

    只要是待在狼骑营里的汉子,时常都能看到这样的风景。曹性一个人在前面发了疯的跑,宋宪侯成、魏木生等人在后面狂追不舍,怒骂喊打。

    几人平日里虽然互损较多,但在心底,早已将对方当做了生死共存的兄弟。

    见到这个时常嬉皮笑脸的青年满脸担忧,魏木生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笑着说道:“一点小伤,养上三五天,照样能追得你漫山遍野的跑。”

    跟吕布汇报完后,郭焕回头看了眼魏木生,前些日子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阴山上可是真的浸人,寒风十二个时辰呼呼的刮,像是把利刀子硬生生的往人骨头里灌,熬上三天,我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到了(liao),还是魏木生这小子有种,愣是不吭一声,若不是他咬牙死撑,我们怕也救不下这群汉民。”

    吕布听得出,郭焕念叨起魏木生时,语气里满是欣赏和赞许。

    “吕将军,我手底有个校尉的位置空了许久,魏小子人还不错,你看……”郭焕将声音压得极低,寓意也很是明显。

    吕布稍稍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

    他如今虽为明威将军,却也只是临时暂代,除了领兵打仗,其他的权利一概没有。

    所以就算手下宋宪曹性等人立再多的军功,想要往上升任校尉,就必须去往其他将军手下任职。

    否则在吕布这里,永远都只会是个军侯,至少目前是这样。

    曹性魏木生这些人跟了吕布这么久,一路上风风雨雨,生死与共。

    吕布作为他们的大哥,自然也想给手下弟兄谋上一份好的前程。如今郭焕让魏木生去他手下任职校尉,吕布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和不舍,但总归是为魏木生感到高兴。

    正当吕布准备开口应允时,戏策从一旁站了出来,朝着左边处大声说道:“魏木生,将军欲调你去郭将军处任职校尉,你可愿意?”

    郭焕陡然听到这么一嗓子,满怀高兴的心情荡然无存,整张脸也在霎时间布满了黑线。要是魏木生肯答应的话,他还找吕布干什么。

    前两天下山的时候,郭焕得知魏木生现在仍是个军侯,心中便替他感到屈才和不值。加上之前在山上的种种表现,郭焕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年轻小子,于是就放下架子,邀魏木生入他帐下,担任校尉。

    本以为,这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结果呢,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职位,魏木生愣是死活不愿去,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反正就是咬死了两个字,不去,不去,不去……

    得知自个儿将被吕布‘卖’到郭焕帐下,魏木生径直走到吕布面前,掀开衣摆,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坚毅无比的朗声说道:“魏木生此生,只愿为将军一人,流血杀敌。”

    瞧见那边吃瘪的郭焕投来杀人的目光,戏策像是突然间患上了失忆,神神叨叨的念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就往门口走,心中却是偷乐不已:我辛辛苦苦种的玉米棒子,哪能让你这头狗熊给瞎瓣了。

    走到帐门处,戏策掀开帘帐,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

    随即,他转过身看向吕布,有些哭笑不得:“将军,百姓们堵在了你的门口,我出不去。”

    吕布先是一愣,随后大步走了过来,掀开帘帐往外一看。

    门口处的百姓密密麻麻,他们的衣衫依旧褴褛,只是在他们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明亮的光芒,充满期许和感激。

    百姓们见到吕布,拉着各自的子女,哗啦啦的跪下一片。

第一五零章 高顺的礼物() 
“老人家,你们这是作甚?”吕布快步上前,扶起一名年逾六旬的老翁。

    老翁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青年将军,褶皱的老脸上是道不尽的辛酸苦楚,“将军活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唯有给将军磕头,方能心安。”

    老人说罢,退后两步又跪回到地上,朝吕布磕了头。

    身后汉民见了,皆学着老翁将手伏在地面,重重的将额头叩于手背。

    “长者这般,真折煞吕某人也。”

    吕布赶紧再次扶起老人,朝着跪拜的汉民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此乃我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老翁在吕布的扶住下,慢慢站起身来。他曾见过些将军人物,皆是声色犬马之流,一个个趾高气扬傲慢十足,恨不得将脑袋仰到天上。

    而眼前的将军,不在意他们卑贱的身份,待人以礼,进退有度。

    老人在心中赞许的点了点头,当他余光瞅见身边的中年男子想要起身时,顿时怒目横眉,厉斥了一声:“跪着!”

    中年汉子像是极为畏惧老人的威严,刚离开地面的腿膝盖,立马又跪回了原处。

    “逆子无知,竟敢操甲戈以对将军,请将军责罚。”老人声如洪钟,双手供着一根青韧的藤条。

    那些方才起身的青壮,又都跪了下去。

    藤条足有拇指粗细,也不知老人是从哪里取来的这么一件法宝。

    别看这藤条细软,抽在人身上,虽不会伤筋骨,但会让你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吕布对此是深有体会,他望着那青色藤条不免有些嘘吁。小时候的他顽劣倔犟,不肯读书识字,若非父亲手执藤条,强行督促教习,他现在,怕也是个白字先生。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吕布从老翁手里接过藤条,在众人齐视的目光中,将它掰作两段,朗声说道:“我大汉以孝治国,举孝廉而为官,你等为尽孝受迫之与我为敌,我不罪与你们,都起来吧。”

    原以为活罪难逃的众人,心中霎时间感激涕零,皆为吕布的胸怀所折服敬佩,再拜了一次,方才起身。

    “将军,可曾见到某的老娘?”一个魁实的汉子走上前来,瓮闷着声音问向吕布。

    “我家的憨娃也没寻着。”

    “将军,我家那婆娘跟了我十几年……”

    有人带头,人群中便不断有人急切的高声询问起来。

    声音嘈杂得令人头疼,吕布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侧头问道:“木生,怎么回事?”

    魏木生往前走上两步,朝着那些个寻人的汉子躬了一身,“除了在场的这些百姓,其余人,皆殁了。”

    此话一出,整个场面忽然间就寂静了下来。

    归来之时,看着别人欢聚重逢,这些汉子们的眼中原先也是充满了希望。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傻楞在了原地,泪水从眼眶里‘哗’的一下,奔涌而出。

    营帐之外,哀嚎遍野。

    “这位将军,恳请你告诉某家,我老娘尸骨现于何处?”汉子来到魏木生面前,忍着巨大悲痛,想去将老娘的尸身收殓埋葬,入土为安。

    “孩童被蒸煮分而食,女人被他们拽着头发,肆意凌辱和虐杀,冻死者不计其数,做成肉粮……”魏木生闭上眼睛,他曾亲眼见到过那幅凄惨无比的地狱景象。

    “这帮天杀的畜生啊!”

    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哀嚎,丧亲之痛,锥心刺骨。

    这种巨大的悲伤,又岂是一两句‘死者已矣,节哀顺变’就能安抚得了?

    陈卫穿过人群,神色凝重的在吕布耳旁轻语了几句。

    “木生,你帮我照看住这些汉民,别让他们跑去送死。”

    吕布郑重的叮嘱完魏木生,然后朝陈卫说道:“召集狼骑营的弟兄,跟我走。”

    陈卫领命而去,他骑上马,围着营地奔跑了一圈,大声吼着:“狼骑营,集合!”

    那些闲躺或背靠着大树枝干插科打诨,用来消磨时光的汉子们霎时间精神抖擞,敛起涣散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握刀上马。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郭焕和手底下的一众骑卒们,目瞪口呆。

    疾驰出了营地,吕布才问于陈卫,“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方才陈卫前来禀报,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汉军,正往这边开来。

    稒阳那边的兵马已被郭焕全数带来,张懿此刻估计才刚摸进虎泽关内,那么这支队伍又是从哪儿冒出,难道鲜卑人又想故技重施?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吕布不得不谨慎了许多。

    “七八百人。”陈卫回道。

    七八百人?

    吕布眉心微沉,有些纳闷儿,但不管人多人少,堤防着点,总归没错。

    领着狼骑营往东急奔,果然在四里外,撞见了那支行进的队伍。

    压抑的杀气!

    这是吕布脑海里的第一印象,他视力较寻常人好上许多,所以隔了老远,便望见了那边士卒的衣衫打扮。

    这帮人身穿重甲铁衣,手中持有盾牌,另一只手则握着粗杆长枪,步伐沉稳,令人心生烦闷,惴惴不安。

    还未交战,吕布便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将会是狼骑营的一支劲敌。

    “听吾之令,百步之时若还未分清敌我,便以侧面骑御射杀为主,不必正面冲杀!”吕布大声喝道。

    然则,现实所发生的事情,往往充满了戏剧性。

    狼骑营还未至百步,那边的黑甲士便齐齐跪了一地。

    身处最前方的威严男子将面前的战甲衣摆一掀,双膝跪在地上,激慨高昂道:“陷阵营高顺,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身后的陷阵营随之齐声大喊。

    吕布定睛一看,前方的将领不是高顺,又是何人!

    刹时间,吕布喜出望外,他冲到高顺面前,跳下马背,扶起高顺,脸上尽是惊喜的神色,“高顺,居然是你,哈哈哈,居然是你!”

    说完,当着所有将士,给了高顺一个大大的熊抱。

    回到宿营处,高顺向着戏策、陈复等人挨个见礼。

    戏策见到高顺,心情显然也是颇为的高兴,笑着调侃起来:“我还以为要等这场大仗打完,你才肯舍得出山。”

    众人闻言,皆是开怀大笑。

    对于戏策,高顺心中怀有感激之情,他能够练出陷阵营,也是因为当初戏策的全力推举。

    不过,高顺不擅与人言辞,只能将戏策的恩情放于心间,他望向吕布,抱拳说着:“顺千里而来,备有一份小礼,想献于主公。”

    此话一出,不止是吕布,连戏策等人也都怔了许久,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哎呀呀,高顺,你总算是开窍了,俗话说‘要想混得好,贿赂少不了’。”戏策先是打趣了一番,然后又催促起高顺,“是金玉还是珠宝,快拿出来瞅瞅?”

    高顺将手一招,陷阵营士卒走了过来,将背上的包裹放到中央位置,慢慢打开。

    趁着打开包裹这会儿功夫,曹性起哄道:“要不我们来猜猜,这个高木头能给头儿送上什么礼物?”

    众人一听,倒也觉得有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了起来。

    有人猜是金饼,有人猜是御寒的衣物,也有人猜是粮食……

    直到包裹里一颗圆轱辘似得东西滚落而出。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曹性等人倒没觉得什么,而河内的不少将士,脸色在霎时间惨白一片,五脏六腑之内,犹如翻江倒海。

    “鲜卑人欲从阴山偷渡云中,某尽斩其头,以献主公。”高顺说得铿锵有力,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侧目。

    “好!”

    吕布豪气干云大喝一声,看向四方将士,“鲜卑贼人烹食我汉人之肉,我明日便也与他送上一份大礼。”

    次日的清晨,初升的朝阳破开原野间的层层迷雾,将光明重归于大地。

    飞云坞前,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塔楼,几乎与坞齐高。

    只是这座塔楼的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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