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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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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吕布对此很是满意,他觉得戏策所提的方案大为可行。

    说句晦气话,吕布真怕哪天宋宪他们死在了战场,连个送丧的后人都没有。

    三妻四妾,那是上流门阀才有的待遇,普通人家一辈子基本上也就只有一个糟糠之妻。

    不过吕布仍有些担心,将双方这样强加在一起,会美满幸福吗?

    “将军,不是每个人都同你和夫人一般,要两情相悦,才能成亲。”戏策摇了摇头,幽幽长叹口气,唏嘘起来:“底层百姓的婚姻,很难有所谓的两情相悦和至死不渝,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生存下去,而彼此进行的一笔交易罢了。”

    在大多数男人眼中,娶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女人也只是发泄享乐的一种工具。

    她们的价值,远远不如一头耕牛。

    而在女人眼里,男人却是撑起整个家的顶梁柱。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

    公平?

    天下哪有公平的事情。

    戏策自嘲一笑,“有的人生来锦衣玉食,从不会为吃穿而发愁,就算毫无德行,也一样前程无忧。而有的人,穷尽一生苦读,兢兢业业,到头来却是流落街头,客死他乡。”

    吕布似是被这番话戳中了心窝,脚下步子一停,侧头朝戏策说道:“先生,陪我去城上走走吧。”

    戏策面露疑惑,却也没有拒绝。

    两人顺着街道直走,一直走到城门,然后沿左边石梯,慢慢走上城头。

    城楼上砰砰咚咚的声音噪杂,百姓们正挥汗如雨的忙活个不停。

    在吕布前方,就有七八个赤膊汉子,肩上担着扁担,合力抬着沉重的条石,嘴里呼吼起号子,缓慢的往前挪动着脚步。

    放下之后,从旁边走上来两名有些年岁的老石匠,双手拿起手锤和錾子,细心的雕凿起来。

    修缮城墙是件很耗精力的事情,城中百姓大半都在这里,有人在和泥,有人在砌砖,有的在往城下搬运废料。

    吕布站在城头,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于他而言,似乎算不得什么。

    “先生,你说人死之后,还能复生吗?”

    他问了个极为荒唐的问题。

    戏策愕了半晌,竟无言以对,随便找个人都能知道的答案,你却来问我?

    如果人死真能复生,那秦始皇嬴政又何必去求长生。

    但戏策看吕布神情凝重,并不似玩笑揶揄,想来答案应该不会那般肤浅简单。

    戏策想了小会儿,依旧没能得到确切答案,于是他反问起来:“将军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吕布似是陷入了一段很长的回忆之中:“我大概是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我独守一城,梦见曹性被杀,梦见宋宪侯成叛变,甲士将我摁倒在地,用长绫将我枭首……”

    戏策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吕布只是做了噩梦。没想到战场上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悍将,居然也会怕梦中之事。

    他安慰起吕布:“既然是梦,那又何必在意。”

    “不,那不是梦!”

    吕布双目陡然睁圆,一口否定。他摇着头,有些神经质的继续说着:“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所见的究竟是梦是真。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亦或我现在仍旧处于梦中。”

    若真是梦,我希望这一觉,永远不要醒来。

    “先生,”吕布看向戏策,决定坦诚相告:“其实,我从十五年后来。”

    这件事,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连薇娘都不曾透露半字。

    “哈?”

    戏策夸张的张大起嘴巴,然后踮起脚摸了摸吕布额头,“将军,你该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

    “我没有同你说笑,这是真的。”吕布目光笃定的说着。

    戏策自然是不信,他活了二十余载,什么怪异奇事没有见过。

    哪有说自己是从十五年后来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当皇帝都比吕布讲得这要靠谱。

    “那且说说看,十五年后,我有几房妻妾,又有几对儿女?”戏策随口问道。

    吕布脑子里嗡的一下,如遭雷击。

    他迷茫了。

    看见吕布这副消沉模样,戏策叹了口气,“将军,你也许是因杀孽太重,以致入了梦魇。赶明我就让胡车儿去请两个大仙巫师回来,驱驱邪就没事了。”

    此时,从城下跑来七八名稚童,他们沿着石梯蹦蹦跳跳的跑着,口中哼唱起不知何人所教的曲谣。

    五原郡,有飞将。

    飞将姓吕,神驹画戟。

    风也奇,雨也奇;

    甘以鲜血溅胡逆,

    纵横四海无强敌。

    原野这边是故乡。

    原野那边是胡凉。

    一道道活泼的身影嬉笑打闹的从吕布面前跑过,他终于回过了神。

    望着那些无忧无虑的稚童,吕布忽然笑了起来。

    就当是梦吧!

    现在这样,挺好。

    城下宽阔的大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且不说这马车如何气派,光是周围近五十名神色冷峻的护卫,就能看出这车驾中人,富贵非凡。

    四匹褐色骏马拉动车驾往郡城方向走来,带动舆厢前角挂着的玉铃铛,叮叮清脆的响个不停。

    戏策看向吕布,笑了起来:“将军,你最怕的人,来了。”210181

第一九七章 岳婿() 
城头上的百姓暂歇手里动作,驻足远观,探伸起脖子张望,嘴里说着这是哪家的车驾,好生气派。

    马车驶入郡城,沿着宽阔的青石道,一路驶向郡守府邸。

    府门前的仆从飞快跑去通报,正在处理公务的严信放下手里竹简,急步走往府外。

    赶车的马夫恭恭敬敬将车帘掀开,从车厢内弯曲着身子,走出两人。

    严信早已立在车旁,将手臂伸过去,挨个扶着下来。

    待两人站稳脚跟后,严信往后退上两歩,作揖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裹着冬裘皮袄的严家主瞅了眼儿子,拨弄着手中桃木珠,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旁的严母则是满脸欣慰,眉眼间都透着慈母情深,嘴里直说着‘好,好,好’。

    于一个母亲而言,没有什么比见到儿子更为高兴的事了。

    严信领着二老迈入府门,嘴中说着:“父亲您要来,为何不提前跟儿子说一声,我也好早作准备,去城门接您才是。”

    “告诉你干什么,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年过半百的老人哼哧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好在严信早已习惯了老人的倔臭脾性,曾在小半月前,他就往家中写过书信,信中提到五原郡残破败旧,他身为当地郡守,重建之任乃是首要。因此可能腾不出时间回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二老能来五原郡过年。

    还有十日,便是正旦。

    正旦,乃是一年之中最为盛大重要的节日,意寓着新年,意寓着团聚。

    同时也意味着,汉皇历即将从光和六年,迈入光和七年。

    三个儿子不在家,这正旦过不过的又有什么区别。

    收到信的时候,老人独自望着浩瀚天空,久久叹了口气。

    “都有出息了,有出息好啊!”

    大儿子在朝中为官,二儿子升了中郎将驻守西凉,最不看好的四儿子,也成了一方郡守。

    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严厉训斥他们。

    可不在身边了,心里却又想的紧。

    还有个突然间叛逆不要老爹的女儿,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当初一气之下竟说出了断绝关系那种绝情话来,想想,女儿该是很伤心的吧。

    可他就是拉不下面子,天底下哪有父亲向女儿低头认错的道理。

    后来架不住老太婆子隔三岔五的在耳旁叨叨,尽说些想念儿子的话,老严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索性将府中事务交由老管家,乘车来了五原。

    严信将父母领至厅堂,待二老坐好后,又主动提起烧烫的陶壶,给桌上的茶碗添上了两杯热水。

    “这些琐碎事情,让仆人做就行了。”

    严老头吹了吹碗里升起的热气,习惯性的训导起来:“还有,你是一方郡守,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以后不管出行还是说话,都要有威严和气势。”

    严信对此倒是不甚在意,满不在乎的说着:“郡守怎么了,郡守就不是你儿子了?”

    老人听到这话,心中高兴,嘴上却是无言辩驳,只好哼哧起来:“既然当了郡守,就好好当,保本郡百姓太平安稳,别学些圈地索贿的龌龊勾当。要让我知道了,非得把你的手给掰断不可。”

    严信点了点头,“儿子记下了。”

    从小到大,印象中的父亲,向来都是这般严苛。

    随后,严信吩咐仆人,准备午膳。

    父子间的对话仍在继续,坐在另一旁的严母却有些按捺不住,小声的问了起来:“信儿,怎么不见薇娘呢?”

    听到这话,严父面庞上有过短暂失神,继而很快恢复如常。

    严信正欲回话,此时的门口,却走进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当初严信说要邀二老来五原过年,吕布得知,是点头同意的。

    薇娘是个孝顺的女子,就算被逐出严家,她也一样时常惦念着父母,心中为他们祈求健康常安。

    可她从来不在吕布面前提起这些,但吕布知道,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父亲,我来为你介绍……”

    “不必了。”

    严信刚一开口,严父就无情打断了他。

    看着走至眼前的神俊青年,老人布有皱纹的眼角微微收缩,不慌不忙呡了口温水,冷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军呀,久仰久仰。”

    这股透着酸劲儿的挖苦讥讽,如果换作他人,吕布根本懒得说上一字。

    但眼前的老人不一样。

    他是薇娘的父亲。

    尽管对眼前老人谈不上丁点好感,吕布依旧抱拳躬身,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以示最大敬重:“小婿吕布,见过高堂。”

    严父仿似没有听见,神色平淡的只顾拨弄起手中木珠。

    严母倒是格外满意这个女婿,不仅长得高高大大,相貌堂堂,更是并州人人所熟知的大英雄。

    只是严父不开口,她是如何也不能说话决断的,这叫出嫁从夫。

    严父没有应声,吕布亦没有直起身子,只好又说了一遍:“小婿吕布,见过高堂。”

    一遍不行,就喊两遍,两遍不行,那就三遍四遍,喊到他应声为止。

    吕布心里告诉自己,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当初薇娘为了自己,放下所有,而作为一个男人,他就必须要有勇气去承担一切。

    既然父女决裂因他而起,那如今,也同样由他来解。

    吕布的声音在堂内响了一遍又一遍,连严信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说道:“父亲,您说句话啊。”

    严父看着仍躬着身躯的吕布,挥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

    别人都说他严阚不近人情,可又有谁注意过他眼敛底下的那抹思念和不舍。

    他看着女儿啊,从巴掌大小,一点一点的慢慢成长。从女婴长成女孩,又从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也正因如此,他才迟迟没有将严薇订下婚事,生怕别人待她不够好。

    本想慢慢为女儿寻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婿,可不知从哪窜出个男人,仅仅一两月的功夫,就蛮横的将她从自己手里给抢走了。

    哪个当父亲的会不心疼呢?

    “薇娘时刻都在记挂着二老,期盼能早日重逢。”吕布恭敬回答起来,这些话即使薇娘不说,他也能感受得到。

    严父让吕布先去坐下,随后将桃木珠搁在桌上,缓缓说着:“你们成亲,我也没有送过礼物。说吧,你想要哪些,金银玉石,还是田土房契?只要老夫有,一个子儿都不会往下压。”

    吕布闻言,脸色霎时冷了下去,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谦和:“严家主,我叫您一声岳丈,仅仅只因为,你是薇娘的父亲。”

    严老头听得这话,非但不怒,心里甚至还笑了起来,这小子,倒真有几分骨气。

    他想起了曾经偶遇的那个山石道人,说自己的女儿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那这个富贵之人,会不会就是吕布呢?

第一九八章 挑拨() 
在得知吕布的住宅离郡守府相去不远后,严母便提议先去看望女儿。

    从小就百倍呵护的捧在手里,小半年没见,也不知过得好不好,是瘦了,还是瘦了。

    吕布对此不由深深感叹起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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