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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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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并州的小家伙,也这般充满狼性吗?

    张里心中暗自叫屈,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坑。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敢怀疑,身后的小狼崽子会随时要他性命。

    “将军,你没事吧?”张辽看向吕布,关心的问了起来。

    从宋宪那里出来,吕布故意支开了张辽,毕竟他年岁尚小,又是老将军喜爱的孙儿,没有必要掺和进来,断送大好前程。

    而张辽回营后,等了半晌都没见到吕布,心中感觉要遭,便出帐四处寻找。还好他及时出现,不然吕布可就危险了。

    在张辽心里,一直是将对他极好的吕布视作兄长,以及此生崇拜追赶的目标。

    当看到吕布被推得踉跄倒退的时候,张辽爆发的怒意里带有着一丝酸楚,明明是一个威武无敌的将军,却因疫疾缠身,被这种鼠辈欺辱。

    吕布呼吸几口气后,微微摇头,眼中透着欣慰。

    张辽见到吕布没事,心中松了口气,回头朝着张里吩咐起来:“差人去将城中所有的医郎,全部请来。”

    张辽的目的不言而喻,张里却是有些不愿的说了起来:“这位小将军,你应该知道,患染疫疾的人,神仙都没得救,更别说这些凡夫俗子……”

    不待张里把话说完,脖子处便传来一阵疼痒,那是刀锋割开皮肤表层才特有的感觉。

    如此燥热的夏天,张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本想说‘你放我走,我就立马去请大夫’。然则当他看到少年郎不带情感的冰冷眼神时,才知道主动权并不在自个儿手上。

    他只好将话咽回肚内,妥协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差人去请。”

    随后,在张辽的胁迫下,张里不得不派出手下士卒,去城内将所有的大夫请来。

    事情吩咐完毕,张里本以为张辽会放了自己。谁曾想这少年郎心思缜密,不仅没有放他的意思,反倒还挟持着他,一步步的退回营内。

    张辽明白,只要有张里在手,外面的那些士卒就不敢乱来。

    比起劫持将军的罪名,熬过眼下这一劫难,更为重要。

第二四五章 医者之心() 
回到帐内,张辽找来绳索,反捆住张里双手,将他绑在钉入地里的木桩上。

    尽管心里已经将吕布这些人咒了个遍,发誓说着只要出去了,肯定要将他们抽经扒皮,但眼下受困,该低头时还得低头。

    不哭不闹,积极配合展开工作。

    张里就是这么个识时务的人。

    半个时辰过后,派去城中的士卒回来,带来五六名医者,站在疫营木栅外边。

    张辽见状,神色似是有些不满,宛城好歹也是个大城,怎么可能才这么点行医大夫?

    派出去的士卒回报张辽,并非他们不肯卖力寻找,实是大多数人听说要来除治疫疾,皆是不肯前往。

    一来是害怕感染,二来则是实在没有办法,怕没治好患疾的将军,会被一怒杀头。

    自个儿在医术方面有多少斤两,他们心中明白。

    能来的这几位,多数抱着大可一试的态度,毕竟疫疾肆虐这么些年,假如能在自己手里得到根治,这将是传承千古名声的大好时机。

    试问天下世间,有几人不想名留后世,受后人称赞敬仰。

    得知原委,张辽领着几人入营,且先看看这几人能不能治好将军,如若不能,就再另寻他法。

    至于那些不愿来的,便不来罢,省得耽误过多时间,更何况庸医误人。

    入营之前,医者们将药草浸透过的面巾戴在脸上,遮住鼻口,方才进入帐内。

    营帐里,吕布再度进入昏沉的睡眠之中。

    年纪最为老迈的医郎率先走上前来,跪坐于榻边,伸手给吕布把脉,然后扒拉开眼皮,瞅了瞅眼珠里的血色。

    一通诊断下来,老医郎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凝重,无奈摇了摇头。

    随后几位医郎也都跟着上前挨个诊断一番,思来想去皆是悠悠叹了口气,表示束手无策。

    几人商量讨论过后,由老医郎做出了总结。

    “如果能够早些发现将军染上疫疾,或许还能开些药物,进行暂时制压。可如今疫疾在将军体内潜伏起码逾过半月,已是侵入骨髓,恕老朽几人医术不精,难以为力。”

    老医郎姓张,乃是南阳一带有名的医家,经他之手治疗过的病人,十有八九都能痊愈。正亦如此,他也很受当地百姓的颂扬和尊重。

    如今他这一开口,几乎是给吕布下了死亡通知。

    “老匹夫,你胡说!”

    受不了这个结论的张辽双目泛起泪光,举拳就欲打去。

    老医郎似是见惯了此等场面,站在原处也不趋避,只是开口说着:“纵使你杀了老朽,也一样无济于事。”

    “这里是几副可以镇痛的药方,虽不能根解将军体内疫疾,但总归可以让他好受许多。”老医郎将药方搁于榻边,

    张辽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他陡然转身,看向那个被捆在木桩上的张里,大步走去,眼神阴冷之至。

    张辽手里那晃动的寒芒,令张里心里头胆寒发颤。他挣扎起身躯,想要逃离这里,却如何也挣不开绑住双手绳索的死结。

    张辽越来越近,张里似是知道了这小子要做什么一般,脸上布满恐惧之色,惊慌无比的大叫起来:“喂喂喂,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冤有头债有主,疫疾是吕布自个儿染上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口齿打颤,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这小子已经疯了,他以前还盼着朱儁晚些回来,现在是恨不得朱儁立刻就出现在眼前,救他一命。

    然则当张辽距他仅剩五步时,一名相貌儒和的男人先一步走到张里面前,将手中涂有草药的布巾,贴在张里脖颈那处破皮的细小伤口。

    “你这是作甚?”张辽冷脸问他,戾气十足。

    儒和男人细心的将那药巾贴稳之后,才回答起来:“疫疾大多是通过伤口进行传播,如果不处理一下,很可能就会染上疫疾。”

    张辽心有不悦,指着张里问向于他:“此人穷凶极恶,难道你也要救他?”

    被一个年岁小上这么多的少年质问,儒和男人也并未动怒,随和说道:“医者眼里,受伤患病的皆为病人,没有好坏之分。”

    张辽眼中怒意更甚,好在这时候老医郎上前主动打起了圆场,“小将军,暂且息怒。他是随我学医的弟子,性情笃实直率,如果冲撞小将军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从那蕴含杀意的眼神中,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少年郎,是真敢杀人的。

    老医郎一行人出了帐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走到木栅门口,老医郎等人皆取下面巾走出,唯独那名背着药箱的儒和男人停下脚步,立于原地。

    “仲景,你不走吗?”

    老医郎站在外边,望着这个跟了他近二十年的学生,关切神情溢于言表。

    儒和男人姓张,单名一个机字。

    从十岁那年起,他就跟着老医郎学习医术。从辨别识药,到上山采摘,再到外出诊治,所学的越来越复杂繁沉,他却从未放弃。

    同乡的何颙说他‘必为良医’。

    张机跪下朝着老医郎磕了三个头,这一别,生死难料。

    老医郎对这个徒弟的脾性再也清楚不过,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少有人可以改变。

    更何况徒弟早已青出于蓝,老医郎临走之时又多嘱咐了一声:“小心些,不行也别逞强。”

    张机‘嗯’上一声,目送着老医郎走远,回身走向疫营。

    吕布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间。

    “将军,你醒了。”张辽将帐内烛火点燃,小心挪到近前。

    烛火将吕布略显苍白的脸庞映照得红润起来,他端起放于榻边桌上的水碗,往干燥的喉咙里咕嘟咕嘟连灌了四大碗后,才觉得心里头那团躁火熄去了不少。

    “医郎来检查过了,留下疫方,说将军很快就能复原,又能重新回到战场。”张辽低下头,想要尽量表现得欣喜。

    “文远,你真的不擅于撒谎。”

    仅从张辽的神态里,吕布便得知了一切,他笑问眼前少年:“我是不是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不是!”

    张辽急忙出声,强忍着眼眶里的水珠,不停的摇着脑袋。

    “没关系的,人嘛,总会有离开那一天。”

    吕布轻揉张辽脑袋,安慰着他,更何况,我已经死过一次。

    “明天你就带着那些没染疫疾的儿郎回并州去吧,老将军想你了,他们的家人,肯定也都在思念着他们。”

第二四六章 新生() 
家书写了足足六卷,却依旧还没写完。

    旁边堆起的竹简已和烛台同高,原来一个男人也会有这么多啰嗦不完的琐碎言语。

    心中寄有的思念与牵挂,即使再写上十卷八卷,也仍旧述说不完。

    笔锋一停,该结束了。

    吾甚好,妻勿念。

    卷尾留下名字,吕布。

    长达七卷的家书写完,吕布交于张辽,让他明日发往五原。

    以薇娘的聪慧,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眷念不舍,可能会瞒不住她。

    当初成亲的时候,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头来,终究还是辜负了。

    重活一世,结果两年不到,又染患疫疾,时日无多。

    “还是有些怕死啊。”

    吕布自嘲般的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个绣有飞鸟的粉绣荷囊,里面装着成亲结礼时,薇娘剪下的一撮秀发,捂在胸口,顿觉安心不少。

    自那日后,吕布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思想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疫营在第一名士卒死亡之后,接二连三扩撒开来,每天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从几个到几十个,如今已是数以百计。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片营地,没有人想死,却也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

    老医郎开的药,只能减缓他们身体上的痛楚,对遏制疫疾却是没有半分成效。

    有些士卒忍受不了这股恐惧,在漆黑的夜间,抹了脖子。

    吕布不知道哪天也会像他们一样死去,但最近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会看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人,经历很多仿佛就早就经历过的事。

    醒来的时候,又是夜间。

    “文远。”喉咙发干的吕布喊了一声。

    静悄悄的营帐里,没有任何声响。

    连喊好几声后,帐内依旧无人回话,他只好挣扎着坐起身来,踏着布履下床取水解渴。

    案桌旁边的水缸见底,吕布微微皱眉,喉咙处的干燥迫使他不得不出帐寻觅。

    寻摸着出帐的路线,脑袋沉重得如同灌铅,脚下步子却愈发飘忽。

    漆黑的夜空不见一粒星辰,连平日里最为霜白的月光,也都不见了踪影。

    帐外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只有堆燃烧正旺的柴火,火焰涨得许高,映照着整个疫营。

    人都去了哪里?

    吕布脸上充满了疑惑,他四下环顾,却望见前方走出一人,身材挺拔,恍惚的视线中看不清那人样貌。

    “吕奉先,你怎么成了这个病痨鬼样?”那人开口,语气里略感失望。

    “你是何人?”

    吕布停下脚步,猜疑起来,此人居然认得自己。

    他甩摆两下脑袋,却依旧看不清那人模样。

    高挺男人也不答话,手一抬,一杆画戟出现在他手上。

    凛厉的杀机扑面来而,带动着燃烧的火焰倒向吕布这边。

    拖戟箭步冲来男人身形如同闪电,吕布心中一惊,好快!

    他顺过搁于不远的方天画戟,呜吼一声,不退反进,冲前两步横空急斩。

    “来得好!”

    高挺男人眼中战意激增,手中画戟旋上两圈,几乎以相同的角度斩向吕布咽喉。

    他要同吕布赌命!

    生死关头的一刹,吕布撤戟回退,身躯后缩半步,躲过那致命一击。

    “懦夫!”

    高挺男人见状,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悦,连带声音里都添上了两分怒气。

    画戟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再度劈下。

    来不及调整姿态的吕布只能将画戟往上抗推,硬接这威力十足的一戟。

    铿!

    随着两个画戟的交锋,耳畔炸开一声巨响,强行接下这一戟的吕布虎口张裂,溢出红泛的血水。

    高挺男人见吕布接下他这一戟,神情似是在笑,手中画戟却不客气,口中悠然道:“且试试我这虎臻戟法如何!”

    男人说罢,手里的画戟虎虎生风,从上方接连劈斩而下。每出一戟,便有如一头猛虎张着利爪扑来,稍不留神,就会沦为虎口之食。

    面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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