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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情绪渐渐暴躁,陈卫依旧没有松手的打算,反倒敦敦教诲起来:“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哪怕遇到不可逾越的对手,也要时刻保持平常心。”
真要动起手来,两三合就能解决的事儿,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就是想看看这小子具有多大的潜能。
果然,他没有失望。
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凛厉狂猛的气势,只要稍加指点磨砺,将来成为坐镇一方的超级强者,完全不在话下。
念及此处,陈卫也起了心思,他露出笑容,看向男孩:“小子,你拜我为师如何?”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男孩恍楞了好久,但他似乎并不领情,哼哧一声:“想让我拜你为师,除非你是天下第一。”
听到这个答案的陈卫哭笑不得,他摊了摊手,一如吕布走不出这座大山的惆怅:“天下第一的那个人呐,他使戟,不使枪。”
第二九一章 风雨山河()
男孩自然是不信陈卫这套说辞,撤回木棍,再度攻了过去。
他就不信仗着兵器的优势,还赢不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即便是父亲,也做不到赤手空拳夺下兵器,这个家伙刚才居然做到了。
对每一个小时候的孩子来说,父亲在他们眼里,都是无所不能,是他们的靠山,也是他们的骄傲。
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亲,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想到这里,男孩愈发生气,剔紧细黑的眉,刺出木棍在空中一顿,猛地往下方探去。既然上半身毫无破绽,那我就专攻你的下盘。
飞速推进的木棍在地面划出笔直的线条,积落在林中的树叶被男孩胯下带起的风势,卷起飘散于各处。
陈卫脚下连连直退,心中却是愈发喜欢起来,好个精灵的小鬼!
心中高兴,陈卫嘴上依旧不改,想气一气这个小家伙,以激出他更大的潜能,逗趣笑道:“你这小鬼,怎么就不听劝呢,都说了你打不过我。还是别白费力气,乖乖跪下,磕头拜师吧。”
男孩呲牙呜吼,恨不得当即给陈卫脑袋上,敲个拳头大的青包鼓起。
此时,东边方向的山坡响起一声大喝:“兀那羌人,休伤孟起!”
陈卫侧头看去,那是个身穿短褂麻裤的少年,年纪比男孩大了五六岁,个头也要高上不少。
少年姓庞,名德。
他本来是叫男孩一同回家,却意外看到了两人在林中交手。唯恐男孩吃亏,庞德扔下背上柴火,同样抄了根棍子,从不远处的斜坡狂奔而来。
至于这名男孩的姓名,相信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到,他就是日后被羌人奉作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马孟起。
庞德的加入,给这场胜负易分的打斗,注入了新的活力。
无论力道还是速度,庞德都比马超要强上很多。他于上月满了十四周岁,不管是在体能还是力气方面,都不是年仅九岁的马超可以比拟。
马超专攻下盘,庞德就在上方猛烈突击。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之下,陈卫手脚并撤,上半身左右闪躲,脚下也还得跟着摆出各种步法,应对那个小鬼的干扰侵袭。
不多会儿,陈卫的动作就渐渐显得狼狈起来,有些招架不住,捉禁见肘。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陈卫急往后退了三步,右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呜呼的甩起了左手。
方才避之不及,手背吃了庞德一记重棍。
那酸爽,可真疼。
“怎么,知道怕了?”见到陈卫示弱叫停,小孟起的脸上略微有些得意。
“我会怕你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陈卫搓着左手背,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望向两人挑衅叫嚣道:“方才我是没武器,才让你们伤着了我,如果有武器在手,我左手都能嬴你两。”
“切,牛皮大王。”马超嘴角一撇,鄙夷十足,权当陈卫是拉不下脸面认输,才故意找的这么个蹩脚借口。
还有,左手怎么使枪?
自打出生以来,马超就没见过有人使枪会用左手。
“那你们敢不敢跟我打赌?”陈卫来了手欲擒故纵。
小孩子嘛,总是会在意输赢,喜欢意气用事。
所以两人在听得陈卫这么一激,当即将手中木棍往地上一跺,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赌什么?”
“待会儿我也去寻根棍棒,你两如果还能再碰到我,就算你们嬴。当然,我也不会欺负你两,说用左手,就用左手。”
见到鱼儿上钩,陈卫鸡贼无比的说着,脸上却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开出自个儿的条件:“我若赢了,你两就得拜我为师,如何?”
“这……”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面色纠结,拜师学艺可不是件小事。
“怕了就算了,输不起也没啥。”
陈卫表现得微微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给两位少年的心里添了最后一把火。
“谁怕了,赌就赌!”
孩子的自尊心极重,哪能容忍陈卫这般轻视小觑,两人一咬牙,应承下来。
“好志气!”陈卫对此大赞特赞,他转身去找趁手家伙的那一瞬,嘴角一笑,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给飞了?
不存在的。
在林中打了两转,陈卫走到一株幼小的树木前,目测了一下,大概二指粗细。他伸手折断树干,又剔去上面枝丫,弄好之后,大概和他眉心齐高。
“来吧,小鬼!”木棍握在左手,陈卫朝两人勾了勾手指,笑容自负。
“少瞧不起人了,啰嗦鬼!”马超鼻头皱起,呼喝一声,直接快步冲来。
庞德见状,唯恐马超有失,紧随而来。
七岁那年,凉州闹起了饥荒,他跟随父母往东逃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父母将他遗弃在了路旁,打那以后,庞德再也没有见过双亲。
是马腾收留了他,给他吃住,还授他武艺。
庞德是个很懂得感恩的人,每天劈柴挑水干农活,包揽了家中所有繁琐事务,从没喊过一声累。
对于马超,庞德几乎是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呵护关心,在心底将其视作亲生兄弟。
另一边,吕布在林中等了小会儿,仍旧没见陈卫回来,遂起身去找。
未走多远,便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响。
吕布脚下加快步子,以为陈卫遇上了麻烦。
熟知快要走拢的时候,才发现那边的三人噼里啪啦,打得不亦乐乎。看清场中局势之后,吕布眉头微皱,陈卫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两个顽童动起手来。
场中打斗的马超和庞德浑身是汗,热气升腾,两人也顾不得去擦,手中动作愈发猛烈。
然则,任由他两使出百般招数,也依旧破不开陈卫的防御,他手里的那根棍子,就像紧闭的大门,水泼不进。
两人的气力渐渐不支,陈卫也没了在斗下去的想法。他先是弹开马超的刺来的木棍,将其逼退数步,然后手中的棍子一撤,猛然攻向庞德,脸上带笑:“让你试试我的新招,风雨山河!”
刹那间,刺来的木棍化作无数道幻影,令人目不暇接,辨不出真假,就像暴雨落在山河之中,溅起无数的水花。
庞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陈卫击中胸口,往后砸在了地面。
收拾完这个,另一个就不足为虑,哪怕不用兵器,都能轻松制服。
白捡两个天资过人的徒弟,想不高兴都难。
陈卫看了倒地不甘的庞德一眼,眉开眼笑的道了声‘好徒儿’,却忽然听得耳旁响起一声稚嫩的叱喝:“风雨山河!”
他不敢置信的侧头看去,刺来的木棍残影重重,如暴雨倾盆。
第二九二章 鸡同鸭讲()
陈卫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根木头棍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
“小鬼,你赢了。”
陈卫左手一松,木棍落地有声。
仅仅看了一次,就能将他的‘风雨山河’学个七七八八。这小鬼的天赋,何其妖孽!
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
没能将二人收为徒弟,陈卫心里郁闷肯定是有,但他也安慰自己,可能大概天意如此,有缘无分。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惊叹于马超天赋的同时,陈卫也准备兑现承诺,他可没有曹性那种耍赖翻脸的泼皮性格。
“向我们道歉,不该小瞧我们。”赢了胜利的马超微微喘息,他挺起胸膛,严肃着脸郑重说道。
“就这个?”
陈卫楞了一下,很快便想明白过来。孩子的世界很小,很纯粹,没有尔虞我诈与利益得失计较。他们争强好胜,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好在别人眼中,多一点点存在的分量。
仅此而已。
拱手抱拳,陈卫对两个年岁小他许多的少年躬身,语气诚恳:“两位少侠,刚才是我小瞧了你们,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陈卫认了罚,马超对此很是满意,尤其是在听得少侠这个称呼,更是心花怒放。
汉代游侠之风盛行,一些三四岁的娃娃都知道拿着棍棒打坏人,到了马超这个年龄,更是想骑上一匹快马,千里快哉风,当个仗剑走天涯的大侠客。
当然,这也只能是想想,父母那里肯定过不了关。
这边的战斗落下帷幕,吕布走上前来,微露笑意:“陈卫,没想到你居然输给了两个孩子。”
陈卫闻言,脸色尴尬的转过身去,暗道这回出糗出大了,忘了正事不说,连自家将军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他都没有察觉。
吕布看着两个小小少年,语气轻和的问着:“两位小兄弟,可否告知在下,从这里到左谷,还有多远。”
站到吕布身后的陈卫朝马超挤眉弄眼,又用手指悄悄指了指吕布,疯狂暗示,就差大喊出声:“这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别愣着,赶紧抓住机会拜师啊。”
自己没能收成徒弟,陈卫自然想把两人,鼓弄到吕布那去。以这小鬼的聪慧,肯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马超看懂了陈卫的手势,可他不信。你说他是天下第一,就真的是天下第一了?不过是比寻常人长得高点罢了,还想哄我?
不过这个大个子态度还算礼貌,马超也就勉强回答起来:“你们是去参加祭天礼?”
吕布也不瞒他,点头称是。
马超和庞德重新将柴火背上,收拾起东西,带着在山野里迷路的二人下山出林。
下山之后,四人在官道分路,吕布往北,马超往东。
看着两个少年渐渐远去,素来冷漠的陈卫表现得极为惋惜:“将军,你应该看得出来,这两小子稍加雕琢,将来绝对会是沙场猛将,就这样白白放走,太可惜了。”
吕布自然看得出马超和庞德的天赋异禀,但眼下时间紧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又怎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两个娃娃身上。
走至天黑,在官道旁边的草坪上,歇了一晚。
清晨起来的时候,裤腿上沾了许多的露水。
两人继续赶路,未走多久,天边的云霞散开。
金光灿灿,大好艳阳天。
随着时间推移,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看他们的打扮穿着,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去左谷参加今晚的祭天礼。
吕布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一路上也没主动搭腔,只是跟陈卫自顾走着。别的先不想,等晚上混进去再说。
可惜天不遂人愿,吕布走着走着,就看见旁边一名相貌猥琐的羌族男人走了过来,主动搭腔:“厄无嘞么噜咪。”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吕布脚下步子为之停顿。
从这名男人的语气和态度来看,想来应该是问好一类的话语,吕布尽量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见吕布报以微笑,羌族男人脸上也露出笑容,随口来了句:“厄乌尼格日木呐?”
还来?
吕布心头一凉,这回是真没辙了,前面还能靠猜,这下就算猜到了,他也没办法回。鲜卑语他倒是能顺口就来,至于这羌语嘛,他真是一点儿没学。
不是说东羌人已被汉化,小孩儿都会讲汉语了吗?怎么还说这古老的羌族语言?
吕布脸色发愁,如果他答不出来,很有可能会被眼前的羌人察觉,这个祭天礼原则上是不准许汉人参加。
他本着和平谈判的心思而来,可不想这么快就和羌人闹僵。
见到吕布在那绞尽脑汁,陈卫怀着颗为主上分忧的心情,主动上前,勾着羌人肩膀,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羊肉串儿味:“哦吼,亚克西,泥组撒起捏?喔闷祭天记!”
陈卫出来解围,吕布捏了把冷汗,心中给这名亲卫统领一个大大的好评。虽说他也听不懂陈卫在说些什么,但看他说得那般流利,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