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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这边刚说完,那边又有个粗髯的中年汉子立马接口:“东边定襄郡中陵县的葛家老爷,当初也是患了重病,寻遍郡中医郎皆是束手无策。后来听说了神医的事迹,乘着马车来到咱们五原郡,神医诊断过后,几副药方一下肚,休息小半月,好了。
但这事儿没完,葛家老爷病好之后,神医叮嘱他说:‘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没有完全恢复,不要过于劳累,尤其禁绝同房,否则会死’。
结果呢,葛老爷的小妾听说他病好了,从百里外来看他,当夜还行了房事。果不其然,第三天的下午,葛家老爷就发病身亡。
你说准不准?
除此之外,赤风岭的猎户,八里庄的货郎,白石桥的锁匠,魏公村的樵夫”
说着说着,周遭百姓们都来了兴致,各自讲起了关于神医的一系列传说。
如果当初不是被张仲景医好了疫疾,吕布还真当他们是在讲神话故事。
恐怕也只有有着一颗仁心的张仲景,才会免费的施舍汤药,救济百姓了吧。
直到许多年后,吕布遇到了一名姓华的游方医郎,才改变了这一想法。
走进药堂,吕布环顾一圈,里面有十余名穿着学徒服的青年,诊脉,开方,抓药,忙碌不停。在张仲景的教导之下,基本的伤寒感冒,他们已经可以独自应付。
“张医郎可曾在此?”吕布走至诊脉的青年面前,出声询问。
听得是来找张仲景,药堂的大弟子樊阿走来,神态谦和:“家师上山去了,可能要明日才会回来。如果不是重症,还烦请您到后面排队。”
吕布点头应允,既然张仲景不在,他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
出了药堂,穿过街道,吕布迈进了塾堂。
在向一名孩童问清戏策的位置后,吕布便来到那屋子前,伸手推开房门。
嘎吱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正在屋内烤火的戏策郭嘉二人同时看来,毕竟塾堂里的学生们,是不敢不敲门就直接进来。
不必看清相貌,仅从身高就能判断出来人的身份,郭嘉没好气的哼哧一声:“哼,还真是说吕布,吕布到。”
戏策早已起身,作揖行礼:“戏某见过将军。”
“先生不必拘礼,倒是某回来这么些天,还从未来拜访过先生,真是深感惭愧。”吕布示意戏策坐下,随后他将小家伙从脖子放下,抱入怀中,也在炭盆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和戏策郭嘉呈鼎立之势。
对于刚刚出言呛他的白狐少年,吕布也没责备,如今的他心胸虽说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起码不会同孩子一般见识。
毕竟是戏策当初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将他强掳至此。
“小铃铛,还记得吗?你满月的时候,可是尿了我一身的呢!”戏策‘啪啪啪’的拍起手掌,想要引起小家伙的注意。
吕布没在的时间里,除了严家老爷、夫人,以及四哥严信,再也没人踏足过那小院一步。
贵贱有序,尊卑有别。
小家伙浑似没有听见,望着炭盆里燃烧的柴火,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抓着吕布的食指又蹦又跳,欢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语言:“噜噜”
看着活泼的女儿,吕布眉眼间皆是宠溺,笑着回应起来:“噜噜”
第三零七章 莽夫身上有了枭雄气()
抓起一根细柴枝,小家伙蹒跚脚步,往那炭盆靠近。
“小铃铛,不能玩火哟!小孩子玩火,晚上会尿床。”吕布笑着摇头,将女儿拉回身旁。
“将军可曾听说过章家?”戏策轻声说着,跃动的火苗在他双眸里噼里啪啦。
正用手指逗着女儿的吕布狐疑问道:“是太原的那个章家么?”
戏策点头,缓缓说了起来:“小铃铛满周岁的那天,章丰来找过我,说是要置购两千匹战马。”
“章家要那么多战马干什么?”吕布眉头微皱,两千匹战马,足以组建一个精锐的骑兵营了。
世家豪门招募有护卫仆从,来安家护府,这不稀奇。但从来没听所过,有哪个家族会给自己配备一个骑兵营,这明显是想搞事情啊!
“将军,这些战马并非章家想要,而是咱们的并州刺史。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可又拉不下脸面来求,就唆使章家前来探听。”
在章丰离开五原之后,戏策就差人跟着去暗查一番,没多久便有了回信,站在章家背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并州的刺史丁原。
大汉十三州,除去洛阳所属的司隶,其余十二州皆派有刺史。
最初的时候,刺史的职责仅仅只是巡行诸郡,并不得干预地方政务,以六条诏书纠察不法。
所谓的六条诏书即是:其一,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以众暴寡;其二,二千石不奉诏书遵承典制,倍公向私,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其三,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訞祥讹言;其四,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其五,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托所监;其六,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正令也。
刺史职位在郡守、都尉之下,俸禄仅有六百石,品级虽然较低,却可以纠劾比自身品级要高的官员。而且刺史奏闻的折子不必经三公委派掾吏按验,可以直接面呈天子。
正因如此,各地的郡守、县令官员为之忌惮,争相巴结,甚至有的地方官员因得罪刺史,而解印弃官。
近几十年里,刺史的权力得以不断加强,俸禄也提升至与郡守相同的两千石。
丁原在并州任职的两年时间,拉拢了半数以上的豪族望门,比起上一任的张懿,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将来在我和丁原之间,只会存有一个。”听得戏策说完,吕布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更甚。
丁原想在并州当封疆大吏,早晚会将手伸到军营里来。而吕布,在南阳重获新生之后,就定下目标,要使并州之内,再无人能凌驾于他之上。
两人都不退让,势必会有一场关于决定谁才是并州之主的战争打响。
“那将军以为,留下来的会是谁呢?”戏策摸了摸下巴,投来的目光玩味十足。
“自然是我。”
和女儿拍着巴掌的吕布说得风轻云淡,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故作自信的强调。
戏策愣了一下,连郭嘉也看了过来,狐眸微敛。
莽夫身上有了枭雄气。
虽不明显,但的的确确是存在了。
寒冬腊月的季节里,戏策脸上露出春风拂柳的笑容。
那颗种子,终于发了芽。
郡守府。
五原郡守严信跪坐于案桌之前,提笔挥墨,处理着近两日的地方政务。
从他紧皱不舒的眉宇来看,显然遇到的烦心事情不少。
自打羌人迁来以后,大事小事一箩筐,里里外外忙得焦头烂额。
羌人治羌本是件好事,但羌人不熟汉法,县内又有少数汉民居住,往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闹得满城风雨。
好在有长史逢纪从中调和,才使得一次次的矛盾,得以平缓下来。
不仅如此,五原东边相邻朔方郡的南匈奴,近些时日频频扰乱滋事。一切皆因为当初匈奴使节死在了东羌的祭天礼上,得知此事的左贤王须卜骨都侯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要对东羌人进行打击报复。
除此之外,五原郡今年的收成也不算好。百姓们虽不至于饿死,却也基本处于吃不饱饭的状态,这让他这郡守当的也是愁苦不已。
“四哥,还在忙呢?”
府堂外边,吕布抱着小玲绮迈过门槛,走入堂中。
见到吕布前来拜访,严信呼了口浊气,暂将手中事务搁置一边,目光看向吕布调侃起来:“怎么,我家小妹舍得放你出来了?”
如果说吕布最听得进去谁的话,第一肯定是严薇,第二才是戏策。如今嘛,可能还得加上个一岁半的吕绮玲。
堂堂塞北飞将,居然被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吃得死死的,倒也是一桩趣事。
“小铃铛,有些时日没见,又长高了不少啊!来,让舅父抱抱。”严信伸出手去,小家伙显然认得严信,乖巧的张开小手,任由严信将她从阿爹的怀中抱过。
“四哥,看你愁容不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坐下之后,吕布询问起来。
提起这个,严信叹了口气,既是一家人,他也没必要隐瞒吕布,出声说着:“还不是那帮匈奴人给闹的,这两个月,总是在郡边寻衅,已经伤了不少的羌人和汉人。”
严信对此是一忍再忍,毕竟好不容易才赶走了鲜卑人,五原现在需要的是和平安宁,而不是重启战乱。
吕布能够返回并州,也是因为匈奴的局势动荡,朝廷才遣他回来坐镇。
“四哥,我知道你是不想挑起汉、匈之间的战争,但有些事情纵容不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越是纵容,只会让匈奴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百余年前,匈奴人分裂,其中一部分不远千里的南迁至此,投靠大汉,以求庇佑。当时的朝廷大气,直接将朔方郡借给他们栖身,并每年给予粮草物资,供养着他们。
而如今呢,这帮匈奴人是真把朔方郡,当成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过几天我就去朔方郡走走,不说能够平定内乱,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是在谁的地盘撒野。”
不爱住,就收拾铺盖给我滚蛋!
第三零八章 点兵点将()
在郡守府用过午膳,吕布歇了小会儿,便带着女儿回了自家小院。
翌日,天气大好。
久违半月的太阳从云层冒出,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五原,给这霜白寒冷的凛冬,增添了一抹温暖。
吕布决定去军营里走走,回来至今这么些天,也还没去跟高顺曹性他们打过招呼。
然则还未走至军营,远远的就听得军营里面闹哄哄的一片,各种呼吼声不绝于耳。
吕布面色微沉,军营是个讲究纪律严明的地方,容不得士卒大呼小叫。看样子高顺肯定不在营中,否则哪能容许有这种聒噪的声音,准是曹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别看曹性如今是裨将军,但吕布不在的这段时间,军中事务日常训练,一切还得听高顺的安排。
走到大营门口,吕布刚想让人将曹性叫来训斥,结果却看到了恰巧出来巡视的高顺。
吕布愕了一下,随后问道:“高顺,你怎么在这里?”
高顺见吕布到来,神情略微的有些激动,抱拳行礼:“卑职高顺,拜见主公!”
“里面在干什么,怎么闹哄哄的?”吕布随之询问起来,以高顺的严谨,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才对。
“回禀主公,士卒们正在进行蹴鞠训练。五原冬季严寒,将士多有冻伤,于是卑职擅作决策,令士卒们蹴鞠抗寒。此事未经主公同意,请主公责罚。”高顺耿直的回答起来,并主动承担起责任。
蹴鞠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上至王侯,下至百姓,皆可参与其中。
高顺主动认错,吕布却并未施以责罚。
他自认对高顺还是很为了解,贪懒好耍可不是高顺的带兵作风,这其中肯定藏有玄机,遂问起来:“说说你的用意。”
高顺如实回答:“刘向在别录中有载: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
蹴鞠本身除了能够抵御严寒,丰富将士生活,令他们保持良好的情绪外,还象征着“兵势”。通过蹴鞠训练,可以锻炼强体,增进士卒间的配合默契。
听高顺这么一说,吕布也来了兴致,“走,看看去!”
“传过来!传过来!”
“小心前面两个包抄,突进突进!”
“右边来人了,快,拦下突进的徐二虎!”
军营的绿地上,士卒们分散各处训练,着急呐喊和助威声音此起彼伏。
吕布在高顺的陪同下,找了处较近的蹴鞠场,场中正有十来名士卒激战正酣。
皮革裹置的圆鞠在地上打滚,士卒们为了它你争我抢,各不相让,并未参与的将士则在旁边围观,加油助威。
每每看到一方将圆鞠踢进门框之内时,四周总会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喝彩。
尤其是在射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场比赛结束,吕布犹有未尽。
期间,高顺向吕布讲解了蹴鞠的方法,连同比赛规则也一并说了。
规则很简单,两边各设有一个门框,只要将圆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