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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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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阁下木瓢盛量几何?若与浊河一般大,那一瓢足矣;如有浊河一半,则需两瓢。故而请阁下先告知于我,木瓢盛量几何?”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得这个答案,皆是神情一震,简直是天衣无缝。

    他们随着声音看去,想看看能答出此题的‘高人’,会是何人。

    门口处,清瘦的身影倚靠门槛,俊逸的脸庞上带有不屑。

    少年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却有着罕见的白狐脸,披上青衫,多了几分洒脱逍遥。

    不是别人,正是郭嘉。

    戏策离开的时候,腰佩落在馆里,他特意来替戏策取回。

    结果恰巧听到了文士的咄咄逼人,便出言反怼了回去。

    这些时日,除了睡觉,戏策几乎时刻守在这里。既是想给吕布招揽可用之才,同时也想尽可能多的招纳寒门学士。

    若方才的问题无人能够应答,一旦传了出去,招贤馆势必会沦为整座长安城的笑柄。

    为了不让戏策的心血毁于一旦,郭嘉这生性放荡的浪子,终于站了出来。

    文士顺着声音回头,见答出他题目之人竟是个俊俏少年,以为他不过是机缘巧合给撞上了而已,便又问道:“请问小友,天有头乎?”

    这又是什么问题?

    馆内的众人一头雾水,头一回觉得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几十年。

    郭嘉不紧不慢的答道:“有之。”

    “在何方也?”文士追问。

    “在西方。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

    “天有耳乎?”

    “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

    “天有足乎?”

    “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

    两人快问快答,中间没有丝毫停顿,观战的众人完全跟不上节奏,脑袋在两人之间,左右摆动。

    “天有姓乎?”

    “有。”

    “何姓?”

    “姓刘。”

    “何以知之?”

    “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

    “日生于东乎?”

    “虽生于东而没于西。”

    这句话语落下之后,馆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继而,响起一阵轰然的喝彩声来:“好!”

    以前众人还以为郭嘉不过是跟在戏策身旁打杂,今日一番论辩下来,他们对这位少年的才学,又有了新的认识。

    装逼失败的中年文士眼中诧异连连,随后拱了拱手,表示认输:“小友高才,在下受教了。”

    郭嘉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此人,他素来是个嫉恶如仇、恩怨分明的人。

    “阁下既然喜好刁钻学术,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阁下。”郭嘉走过去将戏策落下的腰佩收起,冷淡说了起来。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中年文士听郭嘉要出题考校自己,心中有些不屑,不过一个稍微机敏点的小儿罢了,又能有何手段。

    他心中这般想着,表面却是做出谦虚模样:“请小友指教。”

    郭嘉也不兜绕圈子,直接出题:“今有雀一只重一两九铢,燕一只重一两五铢。有雀、燕二十五只,并重二斤一十三铢。问燕、雀各几何?”

    中年文士眉头皱起,掐起了指节,馆内众人亦是深思推算起来。

    小半时辰过去,中年文士的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汗。

    “此题我颍川小儿皆能答之,莫非阁下不能答也?”

    郭嘉开足了嘲讽。

第五零二章 司徒王允() 
    中年文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纵使绞尽脑汁,也算不出此题答案。

    他不敢再有怠慢,拱手虚心请教:“在下驽钝,请小先生教我。”

    “雀十四只,燕十一只。”郭嘉轻描淡写的给出答案,便不再理会文士,带着戏策的腰佩走了。

    中年文士又掐起指节,将答案细细一算,果真如此!

    吾小看世人矣!

    中年文士见郭嘉离开,赶忙追了出去。

    “小先生,请等等在下。”中年文士边跑边喊。

    郭嘉顿下脚步,瞥了文士一眼,语气冰冷:“怎么,阁下还要刁难?”

    “小先生才高八斗,吾不及也。”

    中年文士自叹不如,对着比他小了十余岁的郭嘉作揖行礼:“在下平原华歆,欲与小先生相交,请问小先生高姓?”

    郭嘉却不搭理此人,他喜欢的人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人,任你如何讨好也没用。

    未置一言,大步走了。

    留下华歆悻悻的站在原地,他望着郭嘉瘦弱的身影,却也没有厚着脸皮再追上去。

    两月之后,已是寒冬。

    从凉州那边传来震惊朝野的消息,奉旨征讨西凉的汉军全数覆没,领军的耿仁更是被割下了头颅,送至京师。

    随后,马腾、宋建、韩遂共起十万兵马,进犯关中。

    此消息一出,朝廷大为震动,百官们更是惶惶不安,担忧叛军会攻破陈仓,直入三辅。

    急忙令吕布率军抵御,吕布趁机再提招降之事。

    这一回,满朝官员再无人出来反驳,只希望早日把这伙瘟神送走才好。

    拿了圣旨的吕布动身前往陈仓,会见马腾、韩遂、宋建之后,宣读朝廷旨意:封马腾为征西将军,宋建为镇西将军、韩遂为金城太守兼任抚顺中郎将。

    拜了高官的三人当即谢过吕布,又请吕布在军中吃了酒宴,才罢兵退回凉州。

    至此,动乱数年的西凉暂时进入了和平时期。

    岁末年底,长安城下了一场大雪,将整座城池都银装素裹起来,漫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天子在未央宫的玉堂殿,摆起一场大宴,邀请了群臣百官,吕布亦在其中。

    这一年,天下动荡,发生了太多变故。

    可对吕布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不仅摆脱了董卓的禁锢,更是将天子百官送进关中,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暂别了妻儿的吕布从府邸出来,往着皇宫方向而去。

    街上的行人穿着厚厚的袄衣,缩裹着身躯在道路上佝偻的走着。

    吕布低头想着事情,盖勋已经成为了新的凉州牧,这些日子,吕布时常收到老爷子的来信,说是非常感谢吕布的举荐,还给他送来了许多凉州特产,以及一些奇花异草。

    吕布对这些兴趣不大,薇娘却是喜欢得紧,全都搬进她的苑儿里,好生照料去了。

    同时,姜冏也被举荐成为天水郡守,负责洛阳百姓在天水一带的安家落户。

    再加上控制渭谷一带的马腾,凉州大半都在吕布的控制范围以内。只消再稳固些日子,纵使韩遂、宋建想反,吕布也能号召众人灭了他们。

    路上的行人见到吕布,纷纷主动退避让道。并非他们认识吕布,而是吕布如今的穿着打扮,锦衣玉带,已不是当年麻衣粗裤的愣头小伙。

    龙骧虎步,在他的身上,有着股成熟男人的威严感。

    百姓们皆将他当做了大家族的老爷。

    来到皇宫外,吕布正欲入宫,忽然听得后方有人在同他寒暄:“温侯,等等老朽。”

    吕布回头看去,提着礼服下摆的老人紧赶慢赶,面容和蔼,穿着三公的礼服,两鬓斑白。

    今天是天子宴请百官,故所有臣子都换上了隆重的礼服,而非往日觐见时穿的朝服。

    若非识得此人,吕布还真要被他露出的和善模样所迷惑。

    吕布脸色不变,语气如往常平淡:“王司徒,何事唤我?”

    对于这位上一世设‘美人计’坑害自己的老人,吕布没有太大好感。更何况上一世的王允,一直都在利用吕布,连心腹都算不上,只是将他当做手中棋子而已。

    王允少年得意时,号称王佐之才,中年时期进入朝廷为官,后遭到十常侍的迫害,官场失意,被迫流亡。

    年老时再入朝堂,偏好阴谋小术,迷恋权力,刚愎自用。他忠于汉室,希望大汉能在自己手中复兴,但同时也气量狭小,排斥异己。

    吕布的冷淡反应令王允心有不悦,别的官员见到自己,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行礼喊上一声‘司徒公’?就你常常冷着张脸,摆给谁看啊!

    心中虽然不悦,但以王允的城府,肯定不会表现出来。

    他走到吕布身旁,脸上的笑容依旧,和颜悦色的说着:“温侯多日未曾去老朽府上一坐,前些日子,有人赠与老朽一柄宝剑。老朽不懂这些,想请温侯去府上品鉴品鉴。”

    既然女人打动不了吕布,那就换件兵器试试。

    王允如是想着,他想拉拢吕布,已不是一朝一夕。

    吕布掌握着关中各处要塞的兵马调度,本身的实力亦是非凡,昔日的虎牢关之战,便足以证明。

    两人皆出身于并州,王允就琢磨着,他和吕布算是同州的老乡,交流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

    然则,吕布始终不给他面子。

    并州贫瘠,受教育的范围和程度,赶中原地区,差了很大一截,在朝野为官的更是少数。

    故而王允经营这么些年,也始终难有真正的党羽。直到吕布一路升迁而来,王允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在董卓麾下时,王允就想过用吕布这把‘利剑’杀死董卓。结果出乎意料的,吕布自己脱离了董卓,带着天子百官来到关中。

    这份胆识魄力,使得王允对他刮目相看,也更加的想把吕布忽悠到自己的这块阵营。

    到那时,吕布主外征讨,他主内朝政,内外相应,大汉可兴!

    只是吕布一直不上套,令王允颇为头疼。

    面对王允期望的目光,吕布照例选择了拒绝,找了‘军务繁忙’为借口。他这辈子可不想再跟王允牵扯到一起,只要这老头不主动找事,吕布也懒得去管他。

    至于他说的宝剑么?

    吕布没有太大兴趣,如今的他已是一身顶级配置。先帝赐的甲胄、战靴、紫金冠,加上中兴剑,胯下赤菟马,掌中方天戟。

    还有何求?

第五零三章 何如霍去病() 
    入了皇宫,吕布来到玉堂殿外。

    他来得较晚,朝臣诸卿大多已在殿内落座。

    吕布迈过殿门,从进殿到落座,主动起来和他打招呼的人,屈指可数。

    耿仁身死,耿家把这笔账全都算到了吕布头上。更是放出狠话,谁敢站在吕布一方,就是和他耿家作对。

    耿家在关中极具势力,少有人愿意得罪。

    吕布将一切看在眼中,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走到自己的座位处,安然落座。

    酉时,天子驾临此地,殿内的群臣百官纷纷起身行礼。

    刘协穿着墨黑色的礼服袍,以玉带束腰,在两名近侍的搀扶下,走进殿内,在殿上专属他的帝位坐下之后,手掌虚抬,道了声:“诸卿免礼。”

    百官这才起身,重新坐回位置。

    兴许是见得久了的缘故,在吕布眼中,坐于帝位的刘协并不像是一名合格的帝王,更多的则像是一个稍稍成熟的孩子。

    不像他父亲刘宏,性情乖戾,平日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但一旦动怒,那股实质性的帝王气势,压得吕布都有些难受。

    天子驾临,酒宴便算是正式开始。

    貌美的宫女们端着佳肴美酒,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缓缓而来。

    体态婀娜的歌姬伴随着丝竹之音在殿内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轻舒的纤手,看得不少官员食指大动,端起桌面上的酒大口喝着,滋润起发干的喉咙,看得入迷,津津有味。

    吕布的心思不在这里,他正想着等开了年后,就去拿下汉中,慢慢往右翼扩张。如今西凉已定,基本上没了后顾之忧,东边又有董卓替他挡着,也用不着去操心。

    酒过三巡,群臣们皆是喝得尽兴,有些酒量浅的,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若是刘宏还在,他们断然不敢如此失态。而如今不一样,或许在他们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将天子当做少不更事的娃娃。

    期间,找吕布喝酒的人很少,吕布也懒得去献殷勤。

    少顷,不知是谁提出要作诗赋的主意。

    这个意见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纷纷附和,皆想在天子和同僚面前,露一露自己的文学底子,好哄得天子开心,多看自己两分。

    故而,众人所作,无非是歌咏天子圣明,大汉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之类的华丽辞藻。

    吕布不去掺和,却偏偏总有人找上门来。

    太仆卿韦礼端着酒,来到吕布面前,脸上带有十分笑意:“素闻温侯神勇盖世,只是不知会做诗赋否?”

    “韦太仆,你怎么能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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