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兴许是性格截然不同的缘故,从初见时,陈宫对郭嘉的印象就颇为不好,相处一段时日,更是好感全无,将他当作狂士。
“奉孝是个洒脱的性子,真性情,绝无半点冲撞将军的意思,请将军见谅。”戏策则是替郭嘉打起了圆场,毕竟如今的郭嘉正值年轻气盛,锋芒棱角俱是还未打磨光滑。但郭嘉的天资,绝对堪称是天纵之才。
“戏先生!”
陈宫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正色严词的辩驳起来:“照你这般说来,那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可以恃才效仿,眼高于顶。若真是这样,恐怕外人会说,将军府上的人,乡夷成性,不懂教化礼数。”
“那公台兄的意思是,在下也是泛泛之辈咯?”
戏策压下眉梢,他听得出来,陈宫的话里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毕竟郭嘉平日里同他关系最好。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
吕布出来打起圆场,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都不好使。
…………
翌日,按照昨天所作安排,刘焉的三个儿子来到了吕布府上。
“我等见过温侯。”三兄弟拱手行礼。
“知道叫你们来做什么吗?”吕布背对着三人,声音低沉。
刘范三兄弟心中‘咯噔’一下,皆是有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前些时日联合袁术密谋偷袭长安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到此处,三人额发间的汗珠越发浓密起来,滚过脸颊,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吕布转过身来,见三人汗水岑岑,还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也不疑有他,出声说了起来:“前几日得到消息,你们父亲刘焉病危,他上书朝廷,想让你们其中一个回益州看望。故本将军今天召你们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谁愿意去往益州?”
三人得知并非是要问罪后,皆在心底呼了口气,暗自庆幸着不是此事就好。但他们立马又反应了过来,什么,父亲病危!
“温侯,下官愿回去探望父亲!”
大哥刘范和老二刘诞异口同声,只有岁数最小的刘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像是失了魂魄。
“大哥,此事你就别同小弟争了,朝廷诸多大事,还指望着你去处理!”老二刘诞劝说起了大哥刘范。
刘范丝毫不为所动,从眼中挤出两滴泪水,做出心痛无比的模样:“二弟,我作为长兄,这个节骨眼儿上,若不能在父亲身前尽孝,又与禽兽何异!”
“温侯,下官愿辞去中郎将一职,请您务必让我回去,再见老父一面!求求您了!”
说着,刘范给吕布跪了下来,砰砰砰的磕起了响头,令人动容。
“我也愿辞去身上所有职务,若是不能侍奉在父亲跟前,我余生何安!余生何安啊!”刘诞亦是不甘示弱,大声嚎啕起来,就跟刘焉已经死了似的。
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思,大同小异。
父亲病危,老三在入蜀不久便已夭折,此番让他们只回去一人,摆明了是要接班继任的意思。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相较长安城内的束手束脚,还有生命危险,谁不想回去当个土皇帝,不受拘束,一言独大。
平日里,二人倒是兄弟情深,这个时候,就暴露出了潜藏的本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吕布没有应允二人的请求,倒是好奇的问向了一旁的刘璋:“刘都尉,你为何不发一言?”
刘璋似是颇为畏惧吕布,连目光都不敢同他对视,低着头怯懦答道:“我资质驽钝,又不得父亲喜爱。纵使回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还是让大兄二兄回去,我愿留在长安。”
吕布打量起了刘璋,眉宇低敛,似是在做权衡。
刘范和刘诞见状,心中皆是道了声‘不好’,可别让这个最不成气候的小弟给捡了便宜。
“温侯,我家三弟性情懦弱,倘若让他回去,万一起了兵祸,恐难以平定。”刘范率先说了起来。
作为老二的刘诞随后接过话题,继续说着:“没错,父亲这个时候倒下,更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在他身边才行,望温侯明鉴。”
这个时候,兄弟两倒是站在了一条线上。
见此情形,吕布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摆了摆手,下达了逐客令:“好了,你们先行下去,待我有了决断,再派人告知你们。”
刘范、刘诞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好再演下去,和刘璋齐齐拱手,说了句:“我等告退。”
三日后,长安城西。
刘璋带着十余名扈从,拿上通关文牒,踏上了返回益州的道路。
“将军,为何不放刘范和刘诞回去,让他们窝里斗,来个狗咬狗。”
“相较有野心的家伙,我更喜欢这种温顺的绵羊。”
吕布站在城头,目光望向城下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刚才辞别的时候,你看见没,他的眼神,多么茫然。”
益州,不足为虑矣!8)
第五三零章 本初,吾愿往之()
♂? ,,
果不其然,吕布回到长安还未几日,朝廷便令其率军东出函谷,征讨董卓。
美其名曰:扬将军之虎威。
吕布接下诏旨,他很清楚,与其说是天子的意思,还不如说是那帮老家伙在背后怂恿。
反正他和董卓必有一战,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如今汉中三面皆已无后顾之忧,北边并州有严信担任州牧,后方西凉则有盖勋坐镇,南边的汉中已经平定。至于更往南的益州么,估计刘焉短时间内,也不敢轻举妄动。
八月下旬,吕布率领将士一万,出函谷关,朝洛阳进发。
此消息一出,天下世人皆是鼓手称快,奔走相告,言董卓命不久矣。
然则吕布的军队在抵达谷城之后,便滞留不前,迟迟没有新的动作。
袁绍遣人来拜访吕布,想要说服他一起攻进洛阳,诛除董卓。
吕布对于结盟的事情,兴趣缺缺,让使者回去转告袁绍:“他若攻不下洛阳,就让我来。”
使者回去如实以告,气得袁绍大骂吕布:“不识好歹的竖子!”
袁绍生气不是没有缘由,他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家,但凡世人都得卖自己几分薄面,这吕布简直不识好歹。
“本初何必与他置气,吕布无非是想看我们笑话。”曹操倒是心平气和,坐在座位上似是胸有成竹。
“能忍这口气,我忍不了!”
袁绍面有怒色,手指着帐外:“当初要不是他在虎牢关拦下我们,说不定我们去年就已经攻破虎牢关,诛杀了董贼,哪还会等到今日!”
“他说我攻不下洛阳,我偏要攻给他看!明日我便发兵攻城,势必夺下洛阳!”袁绍掷地有声,若是让吕布攻下洛阳,那他在城下风吹日晒两个多月,岂不是汗水白流?
两个多月熬下来,洛阳守军士气涣散,已无斗志,只差最后的致命一击。
“主公,请三思。”
作为此行军师的沮授出言劝阻,分析起其中用意:“吕布此举显然是想故意激怒于,想让我们替他打头阵。然后等到双方拼得死我活的时候,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计量!”
“那说该当如何?”
袁绍不傻,他刚才不过是一时气愤上头,才说出要强行攻城的话。现在想想,好像真有沮授说得这种可能。
替他人做嫁衣的这种活,袁绍可不想干。
沮授拱了拱手,回禀起来:“主公,昨天下午,我军斥探在洛阳城外无意间发现了一条密道,是通往城内的某处府邸。我们大可借此机会,派些精良将士,偷偷混入城中,然后打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
袁绍在帐内踱起了步子,显然有些踌躇不定,“确定那条密道安?不是董卓故意设下的陷阱,想引诱我们上当?”
董卓麾下的李儒足智多谋,害得他们之前,吃了不少苦头。
因而,袁绍才会迟迟难以决策。
“主公,任何事情都伴有风险,若是失此良机,将来必会为之后悔啊!”沮授苦口婆心的劝谏起袁绍,只要此计能成,必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洛阳。
袁绍仍旧有些不太放心,他总觉得这是李儒设下的陷阱。
“沮从事说得没错,我也建议出奇兵,来个直捣黄龙!”曹操小眼中精光闪烁,与其说他是个冒险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大胆的赌徒。
想要取得巨大的收益,就必须担得起风险。
古往今来,任何事情都是风险越高,收益越大。
他很羡慕袁绍,手下出谋划策的文臣谋士一大堆,从来都不缺乏人才。
不像他,连个拿得出手的谋士都没有。
这就是袁家的人脉和力量。
曹操这般说了,袁绍才总算下定了决心。
安排谁去好呢?
袁绍犯了难,他并不想让自个儿手下的将领,前去试探真假。
万一是陷阱,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一员大将。
曹操站起身来,表情流露出坚毅之色,自告奋勇:“本初,我去。”
若是换作别人主动请求,袁绍当然是一百个答应。
可曹操不一样,他和曹操关系很好。年少轻狂时,一起喝酒遛狗玩女人的事情没少干,说是死党也不为过,当初他坐上盟主的位置,也是得力于曹操力荐。
说实话,袁绍不想让曹操去虎口探险,怕他一去不回。
知根知底的朋友不多,去年和张邈决裂之后,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曹操却很笃然,表示自己非去不可。
既然曹操坚持,袁绍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点头应了下来。
“孟德,此去多加小心,就算拿不下洛阳,也一定要安回来!我不想失去这么个朋友。”
袁绍将手搭在比他矮上一截的曹操肩头,语气中透着恳切,情感发自肺腑。
曹操面容郑重,只说了‘放心’两字,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营帐。
待到夜幕降临之后,便开始着手行动起来。
…………
洛阳城南,洛水河畔。
月黑风高,乌云层层,平阔的大地上,伸手不见五指。
一支四五十人的队伍摸索到了这里,他们脚步很轻,一路走来,几乎没有发出丁点儿声响。
流淌的河水,带来几许晚风,裹挟着凉意,褪去了夏季的炎热。
“是这里了吗?”领头的曹操出声询问。
那名昨天发现密道的士卒点头,用手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刨了刨,显出一道半人高的密道。
曹操作势就要进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去,只见立于身后的夏侯惇目露担忧的劝说起来:“孟德,还是别去了吧。”
“怎么,怕我拖累了们?”
曹操笑了笑,他知道夏侯惇是在担心自己,但他主意已定,这趟洛阳之行,他非去不可。
夏侯惇摇头说着:“不是拖累,是雄才大略,又有框君辅国的远大志向,不值当跟着我们冒险。”
“没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上回献刀没能杀死董卓,这回,我必手刃其首级!”
说完,曹操直起身子,望了眼两三里外的洛阳城,城头上星火黯淡。
然后弓起身子,第一个钻进了狭窄密道。
第五三一章 最后的狂欢()
洛阳城,董卓的私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宅院外边,布有三千甲士,昼夜巡防。
自从上次大规模刺杀事件之后,董卓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这三千甲士,以防万一。
大堂里,董卓和着一帮子文人官员,喝酒饮乐,好不快活。
这些官员都是当初自愿留在洛阳,虽被朝廷撤销了官职,但董卓却以太师的名号,给他们封了官爵。
官员们在堂内歌功颂德,阿谀奉承,又是写诗又是作赋,恨不得将董卓比作天下的圣人。
董卓听得那是哈哈大笑,皆是各有封赏。
尽管洛阳城外有袁、曹联军虎视眈眈,董卓却一点儿不惧。洛阳城的外墙被他加固了许多,城内有兵马七万,孟津的牛辅也被他叫了回来,死守洛阳。
单凭袁绍曹操那些兵马,根本不可能攻下洛阳。
董卓对此很有自信,只有袁曹不主动攻城,那就耗着,城内的粮食可是足够他十年之用。
酒宴进行到酣畅时,董卓索性扯去上衣,肥硕的身躯坐在木榻,坦着臃肿肚皮,酒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喉咙里灌。
那些个官员见了,皆是齐声谄媚道:“太师海量!”
董卓没搭理他们,这些话听得耳朵起茧,就连这些人的嘴脸,都变得令人恶心。
酒喝得多了,神识反倒渐渐清晰起来。
好些时日没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