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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韩烈第一次见到吕布的时候,韩龙才刚出生不久,未满周岁。
去年年底,吕布回到并州,去过韩烈府上,小儿子吕骁和韩龙玩得很是开心,分别的时候吕骁不舍,吵着要带韩龙一起回到长安。
韩烈遂顺水推舟,表示可以。
于是吕布走的时候,也将韩龙一并带回了长安。
小孩子们间的追逐打闹,多是以角色扮演为主。平日里,曹性宋宪等人清闲的时候,也会来友情客串坏蛋角色,让这几个孩子追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如果曹性宋宪等人不空,那么‘坏蛋’的角色,多半会落在韩龙的身上。
经过一些时日相处,吕布惊奇的发现,这个看起来憨厚的小子,不仅五官敏锐,身手也尤为矫捷,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刺客。
于是,吕布便让担任右刺奸掾的王政在闲暇时,来府中指点韩龙武艺。
看着几个小家伙在院子里嬉闹,吕布嘴角不觉挂起了笑意。
“主公,洛阳的战报到了。”陈宫迈着步子而来,清肃的脸庞上带有笑意,将手中拿着的竹简递向吕布。
“这么快?”
获悉此事,吕布略微诧异,张辽率军出发十日不到,居然就写好战报回来。而且从陈宫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喜非忧。
打开竹简,吕布迅速浏览了一遍。
果然,信件中提及,张辽擒获敌将韩豹,成功攻占洛阳,并且请命进驻河内。
“哈哈哈……文远不愧为将门之后,初试身手便能报以大捷。我起初还担心他未必能够胜任先锋,毕竟洛阳乃是中原重镇,易守难攻,没想到却是我小瞧了他。”
吕布爽朗大笑,笑得极为开怀。
张辽的初战告捷,不仅会给麾下将士带来极大的鼓舞,并且洛阳本身就是难以攻取之地。此番夺取,将会替后方出行的大军省去不少功夫。
“既然文远有志于河内,那便让他领兵先去会会王匡。”有了洛阳之事在前,吕布对张辽自是一百个放心。
陈宫听得吩咐,并未直接应下,而是建言说道:“主公,吾有一策,或许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河内郡。”
“哦?”
吕布很是好奇,看向陈宫:“公台且说来听听。”
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河内,当然是最好不过。
陈宫捻了捻下颌胡须,缓缓道来:“王匡年轻时与蔡邕交好,当初蔡邕下狱,王匡也曾屡屡上书为其求情。故而,主公不妨让蔡邕去往河内,说服王匡投诚。若是王匡愿意,那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肯,主公再起大军,兴师问罪也不迟。”
“公台所言甚是,明儿个我便让蔡大家动身河内。”
吕布‘唔’了一声,不做犹豫的便点头应下,陈宫的意思是先礼后兵,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再来硬的。
此举,正合他意。
自打蔡邕从牢狱出来之后,便远离朝堂纷争,现在身居闲职,潜心在家编撰史书。此番让他去当说客,不管事情能不能成,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汇报完事情,陈宫很快离开了庭院。
他似乎很赶时间。
这也难怪,作为府中长史,他担起了整个大司马府的所有职责。他时常告诉自己,府中大小事务容不得有半点过失,对自己更是严苛到近乎绝情。
陈宫走后,吕布伸手朝着小铃铛招了招手。
有些事情,也该同她说了。
小铃铛骑着竹马飞速滑来,乌黑的秀发因渗出的汗水黏在了额头。
吕布伸出手去,温柔的替女儿轻拭去额上的汗水,尽量露出笑脸:“小铃铛,明天爹爹就要率军出发,可能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陪你玩了。”
此行出征,吕布的初步计划,大抵是在一年左右。
刚刚还一脸兴奋的小铃铛霎时间表情凝固,那种失落感令她倍觉难受,因为吕布之前从未提及此事,她也没想过爹爹会这么快就带兵出征。
不过现在她渐渐长大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大哭大闹。
小铃铛咬着腮帮子,瞪着大大的乌黑眼珠,尽量不让自己难过,可泪珠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扑簌而落,划过粉嘟嘟的脸颊,令人格外心疼。
吕布见状,将女儿抱起,放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轻轻搂进怀中。
刚才女儿落泪的刹那,他心中有着股说不出的酸涩和难受,就像有万根针扎进心里面一样。
第五七六章 进驻洛阳()
时间推进。
翌日上午,三军将士集结于城东。
担任此行主帅的吕布骑坐于赤菟马背,身穿兽面吞头铠,头戴束发紫金冠,神俊的面庞上流露出淡淡威严。文稷右肩扛戟,左手牵着马绳,替吕布开道,缓缓前行。
天子驾临城头,百官于城下相送。
光是这弘大场景,就气派非凡。
等到吕布走过城门,百官们分列开来,立于道路两旁,纷纷拱手,嘴里说着‘大司马凯旋’‘早日扫清逆贼’之类的祝语。
淡然扫视了一圈百官,吕布也不下马,只是在马背上同众人抱了个拳,算是还礼。
百官见状,不少人心里虽然恼怒于吕布的傲慢,但在脸上,仍旧是笑脸相迎。
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的关中一带,从吕布口中说出的话,有时候甚至比天子朝廷的诏令,都要好使。
“将军,三军将士俱已齐备,请您示下。”一身淡黄甲衣的黄忠走上前来,抱拳同吕布汇报。
吕布微微点头,他回头望了眼城下。在那里,有许许多多自愿前来送行的百姓,却独独没有妻女的身影。
这也是吕布自己的意思,两个混小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倒是女儿的不舍和难过,真的让他这个当爹的心疼。
走至三军将士前方,吕布漫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黑压人群,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众儿郎,陛下今日携朝中公卿亲自来为我等送行,这是我们的荣耀。此行东出,我等自当奋死而战,扫清逆贼,不负陛下隆恩!”
“奋死而战!”
“奋死而战!”
被吕布调动起情绪的士卒们振臂高呼,满脸的狂热之情,奋发大吼起来。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如似海边怒吼的惊涛,不断翻涌着拍击而来。
刘协站在城头,着一身雍贵的黑色帝服,举目望去,那一排排整齐挥动高举的手臂,还有那震耳发聩的山呼海啸,令他觉得无比的自豪。
这些,都是朕的将士!
目光由远及近,最后落到了那道身材高大、后背宽阔的男人身上。
吕布伸出右手,伸开的手掌在空中攥拳,仅此一个动作,方才那些狂热呼喊的士卒顷刻间便安静下来,身躯挺立得笔直,目光炙热的望向了吕布。
这个男人,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刘协心里很是清楚,如果不是此人,可能自己至今仍被董卓捏在手上,受尽欺凌。
所以,一直以来,刘协对待吕布都是充满了信赖和器重。
只是如今,却不知怎地,尤其是刚刚看到吕布那一个攥拳的动作,三军将士无不俯首听令的模样,刘协扪心自问,即便是贵为天子的自己,也未必能够有如此大的震慑。
在那刹那,刘协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既有担忧,也有忌惮。
有了过去的前车之鉴,他很怕吕布,会成为第二个董卓。
吩咐完三军将士,吕布勒马回头,倾洒而下的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神采奕奕。
望向城头处的天子,吕布抱拳辞别,他卯足体内气机,如山间寺庙里的洪钟,响彻于天地:“陛下保重,臣——去也!”
五万大军从长安出发,浩浩荡荡。
途径函谷关的时候,高顺早已甲胄加身,立在关下恭候。
在他身后,是长枪铁甲的八百陷阵死士。
至于镇守函谷关的重任,则是落到了魏木生的身上。前些时日,吕布特意差人将魏木生从萧关调回,去往函谷关担任大将。
魏木生是最早跟随吕布的一批人,可以说是一起刀山火海、出生入死过无数回,不仅忠心,而且谋略武艺俱是上佳。
函谷关由他来接任,吕布方能安心。
汇合了高顺,大军继续往前。
经过大半个月的行军跋涉,五万大军终于抵达洛阳城下。
得知吕布抵达城外,张辽换上甲衣,领着城内一帮子文武官员,排开阵势出城相迎。
赤菟的马蹄停下,吕布抬手,后方将士尽皆停下行进脚步。
张辽主动迎了上去,抱拳见礼:“末将张辽,拜见将军!”
在他身后的一众官员也都尽皆躬身,作揖行礼,口中齐呼:“下官(卑职)见过大司马!”
马背上的吕布轻轻抬手,让众人起身。
随后在张辽的带领下,进入洛阳。
吕布住进了原先洛阳的府邸,早在攻占洛阳的时候,张辽就已经命人将这座吕布昔日的府宅,里里外外的清扫了一遍,厚厚的灰尘掸去,整座府邸瞬间焕然一新。
重临故居,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吕布感慨颇多。
遥想当年,这座府宅还是先帝刘宏所赐。如今时过境迁,洛阳变得衰败了许多,远没有当年的繁盛。
令人不得不感慨一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根据张辽所得情报,蔡邕前两日已经抵达河内,估计此时正在说服王匡投诚。
吕布‘嗯’了一声,表示知晓。他准备于洛阳歇息两日,然后再进军河内,向王匡施压。
麾下文武聚坐于堂下,吕布看向张辽,昔年还在他胸前的小家伙,如今也是英武不凡的将军,而且此行还为他立下大功。
“文远,此番攻取洛阳,属你功不可没。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我替你向朝廷讨要。”吕布面带笑意,对于张辽,他很是器重。
一方面是因为当年张老将军于吕布有提携栽培之恩,二是张辽本身就有本事,三么,还是张辽自己争气,不负所望。
堂下的一帮将领听得这话,皆向张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当初张辽领命时,不少人还抱有看好戏的态度,毕竟张辽才二十出头,在他们眼里,还是个毫无统兵经验的毛头小子。
如今张辽轻松夺取洛阳,也间接的打了不少人的脸。
“回将军,此战非我一人之功,得力于全军将士上下效命,方能破获洛阳。将军若是要赏,末将恳请将军厚赏作战的所有将士。”
张辽的回答掷地有声,在堂内回响,令在座的不少人为之汗颜。
吕布心里暗暗点头,张辽这个时候还能想着手下将士,就足以说明,他的心态远胜于大多将领。
胜不骄,败不馁。
这才是为将之道。
第五七七章 税收()
“士卒有功,本将军自是当赏,然则你作为此行先锋,功劳最甚,岂有不赏之理?倘若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寡恩薄义之人。”
吕布脸上带笑,看向张辽:“这样吧,就先封你为骁武校尉好了,等以后再建功勋,就擢升你为中郎将。”
听得此话,堂下的一干武将俱是羡煞不已。
张辽也知晓这是吕布对自己的器重,当即抱拳,回答得格外大声:“谢将军!”
建功立业,驰骋沙场,本就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梦想。
于洛阳休整三五日后,吕布率军重新启程。
当大军行至五杜津,准备渡河的时候,有使者从河内方向而来,手捧印绶书信,说是要求见吕布。
吕布令人将其带来,原来是河内郡守王匡在蔡邕的游说下,终于放弃了抵抗,决心投降。遂派人送上郡守的官印,以示诚意。
获悉此事的吕布也未多想,欣然接受了王匡的投诚。
当天下午,大军渡过浊河,进驻温县。
说起温县,这还是吕布之爵‘温侯’的封地,食邑万户,故当地百姓每年都要向上缴纳租税。因近几年兵荒马乱,吕布又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他深知普通百姓的不容易,也就下令省去了温县百姓租税。
夕阳落下山坡,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弟兄们,天快黑了,咱们得加紧速度,争取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进驻县城。”担任中护军的潘凤提着大斧,领了吕布命令,从前方依次往后传达下去。
再有十余里,便是温县的县城。
此时,田野间仍有许多农夫还在辛勤劳作。
“老伯,都这个点儿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行进在道路上的吕布勒马,朝着近前农田里的一名老农问道。
那名肤色黝黑的老农显然没料到吕布会停下问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