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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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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忽然听得身旁有人说了起来:“陛下,老奴曾听人提起,并州刺史张懿为人恭和谦让,信义广著,想来是不会撒谎期满陛下。”

    总算是有了人应声,刘宏也有了台阶,连连点头之余,还不忘赞赏的看了一眼这名在宫中执掌近二十年的老宦官。

    这名双鬓微白,穿着身常侍刺绣服,戴有一顶黑色长冠的宦官名为张让,任中常侍一职。在刘宏不知的情况下,他借着天子的宠信,四处搜刮暴敛、以骄纵贪婪见称,在洛阳求见张让的宾客,经常在门口停着数百上千辆马车,堵住了府门,争相贿赂于他,以求高官富贵。

    除张让之外,还有赵忠及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都任中常侍,其父子兄弟分布州郡当官,贪污残暴,天子而不知,百姓们号之为‘十常侍’。

    见到张让发话,原先安静的朝堂开始有人出声了。

    “臣以为张常侍所言不假,臣附议。”

    “没错,臣也记得张懿此人,的确不是信口雌黄之辈,臣也附议。”

    “臣附议……”

    文官那方越来越多的人出声附议了起来,反倒是武官这边,没几个说话吱声的。

    “这个老阉人,不知道背地里又收了张懿多少钱财!”

    “谁不知道当初张懿担任并州刺史,就是你们中高望出的主意。”

    “一群无根的东西,早晚某要将你们全都除掉!”

    朝臣中不少的臣子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暗自咒骂着张让等人将来不得好死。

    武官们大多都将目光投向了最前方那个身材不高、有些矮墩的中年男人。

    就在天子准备作出决定的时候,这个下巴蓄有浓密胡须的矮墩男人开口了,“陛下,臣与镇北将军虽素未谋面,但其人能深得先帝信任,并且坐镇并州近二十年,至今仍无一个鲜卑人踏足雁门关内。其人的忠勇可知,绝非是刺史张懿在奏简中说得那般,胡乱指挥,怯不敢战。”

    此人的话语一出,文官那边顿时鸦雀无声,再一次沉默了下去。

    这个男人在朝堂之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几乎无人敢去招惹,车骑将军何进。除此之外,他还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朝堂之上叫他声何将军,出了这崇德殿,哪个敢不叫他一声国舅爷?

    而且,洛阳世家和各地豪族们似乎格外看好这个男人,不少的豪阀世家子弟,都在为其出谋效力。

    何进一出声,身后的武官们大多都有了底气,开始纷纷赞同附议。

    文武两旁只有靠后的一小撮人,既不赞同,也不反驳,恐惹火烧身,静静的当着‘哑巴’。

    听到何进的意见,刘宏觉得也挺有道理,只是,该听取哪一方呢?

    思虑之下,刘宏不免有些惆怅起来:“唉,阿(e)父和车骑将军说得都各有道理,这可叫朕更加难断了。”

    两难之间,刘宏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人,目光在文官队列中迅速搜索起来,很快就定格在了那名面色泛黄而又微微靠前的朝臣身上,笑道:“黄侍中,朕记得你平日里素来方案点子不少。来,你告诉朕,应该如何决断。”

    被点名的侍中黄琬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宏居然在这个时候把如此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这不摆明了是要坑死我吗!只要不是瞎子都该看得出来,这哪是什么谁对谁错的事情,分明已经上升到了何进跟张让两人的集团矛盾上了,不管说那一方对,都必定将会得罪另外一方。

    当初黄琬就是因为出言耿直而得罪了权贵,被诬陷为朋党,遭禁锢二十余年,要不是太尉杨赐举荐,他哪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训,黄琬在官场上是处处小心。如今居于朝堂,黄琬更是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可不是一句说着玩的笑话。面对天子的提问,黄琬走出行列,行了一礼,在没想到完全的答案之前,只能先勉强应付起来:“回禀陛下,臣平日里与张懿、张仲并无往来,对两人也知之甚少……”

    刘宏眉头一沉,黄琬的这个回答明显是随口敷衍,朕岂能饶你。

    “但是……”

    黄琬偷瞟到刘宏起了杀机的细微表情,立马改口,又说了起来:“陛下是否还记得,在两人的奏简中都提到过一个人——吕布。”

    刘宏眉头渐舒,好像在奏简中是有这么个名字,朝黄琬点了点头,“接着说下去。”

    见到天子怒气稍缓,黄琬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张仲说吕布有破敌之功,表奏他为绥边将军,而张懿却在奏折上说,吕布杀死校尉郑攸,理应处死。既然两人都在奏折里提到了此人,何不将其招至洛阳,令廷尉衙门严加审问,必能得知一二。”

    刘宏听罢,大手一挥,大赞了一声:“好,爱卿果然是奇思无穷,就按你说的办了。”

    黄琬见天子重新展颜,赶紧回到了队列之中,刚才他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生怕刘宏说上一个‘否’字。

    就在朝臣们皆大欢喜之时,刘宏又接着补充上了一句,“不过这次就不劳烦廷尉了,朕亲自来审他!”

    “陛下,不可!!!”

    刘宏这话把身旁的张让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出声劝阻:“那吕布不过一介边塞武夫,岂能由陛下亲自审问。要是此人行为不轨,我等岂不是陷陛下于危难之境,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交由廷尉审理。”

    廷尉贺杵立马出列,向刘宏掷地有声道:“陛下,还请交与微臣,臣保证不负陛下之托。”

    “臣以为,陛下亲自审理,必将成就一段名垂千古的美话。”

    何进冷不丁的又插了一句,贺杵是张让的人,若是让他审了,到时候张让只需一句话,吕布说了什么,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刘宏似乎也来了兴致,“车骑将军说得有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陛下圣明!”

    刘宏亲自拍板儿,群臣们哪还敢不怕死的正面反驳,只能出声附和。

    早朝之后,群臣纷纷将手儿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走出殿外,换上鞋履,将佩剑重新衔回腰间,各自离去。

    何进走在最后,今天他接连阻挡了张让两次,这让他很是舒坦。

    曾有人给他建言,说朝堂之上,只要是张让等宦官同意的,你就对掐;他们否定排除的,你就同意。不出多久,必定能博得一个抗争阉党的美名,到时自有大量贤才来投。

    结果果真应了那人之语,只可恨,当初并未能留住此人,着实是可惜了。

    何进佩戴好剑履之后,开始准备回府,此时却听得后面传来了一声:“国舅爷,请留步……”

    何进依旧自顾自的,没有回头,这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

    张让见何进不肯停留,便加快步子往前,当与何进并肩时,步子才慢了下来,口中问道:“国舅爷,咱家自认并未招你惹你,你何故次次在朝堂之上与咱家争锋相对,莫非那张仲是你国舅爷的人?”

    比起张让仍旧矮了一截的何进撇了撇嘴,哼哧道:“本将军都说了,我与那张仲素未谋面,又何来他是我的人这一说!”

    “那国舅爷你……”张让的声音拖得有些绵长。

    何进本就不喜欢别人对他一直问这问那,更何况还是一直的死对头,直接开喷道:“老子就是看你不爽,咋滴,你个老阉竖!”

    阉竖是对宦官最大的一种侮辱,更何况前面还加了个‘老’字。

    出乎何进的意料之外,张让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是讥笑着说了起来:“国舅爷,在那些世家豪族的眼中,恐怕你这个屠户,比咱家更不入目吧。”

    何进勃然变色,他虽是屠户出身,但最痛恨别人称他为‘何屠户’,带着满腔的怒气,何进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之中蹦了出来,“张让,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在皇宫之中,历经了数次生死的张让早已将人心揣摩得熟透,他退却道:“咱家一介阉人,自然不值得国舅爷动手,但您忘了当年的大将军和太傅了吗?”

    张让的这句话,很快就让何进镇定了下来。

    曾有两人位于文武之首,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两人都有扶立天子之功,结果最终却落得个满门灭族的下场。

    见到何进迟疑的神色,张让深知打铁趁热的道理,又紧接着说了一句:“退一万步说,就算国舅爷您打垮了我,将我等宦官全部诛除,那么在这之后,那帮逐渐复苏的‘党人’还有朝中的世家大臣,又会将矛头指向于谁?”

    何进听完这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口中对着张让厉斥了一声:“哼,你休想离间本将军!”

    说完,何进拂袖大步而去。

    张让望着离去的何进,也不再追,换了个方向,笑眯着双眼,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人心哟~”

    待朝臣走完之后,在崇德殿内仍有一老一少,跪坐在左侧一处极不起眼的位置。面前放有一张黑色的案桌,两人并非朝臣,也非宦官,他们只负责记录早朝之中的内容,作为将来史书编撰的依据。

    老人看了看少年所记述的竹简,摇了摇头,伸出仅剩一层枯皮的右手,握住少年手中的笔杆,在那竹简上的‘阵亡两万七千人’处,轻轻画上了一道斜杠。

    老人划完后,便松开了手,语气中带有些许的宠溺,对那少年说道:“我都教过你多少次了,你还是记不住该怎么写,等你正式任了职,可就没人再提醒你啰。”

    少年挠了挠头,始终想不明白,“可我写的都是事实啊?”

    “什么事实?”

    老人伸手敲了少年一记板栗,板起脸装作老夫子的模样训斥起来:“以后记住了,但凡战事,只能记下胜仗,还有,不能明确记录阵亡了多少将士。这有损我大汉国威,陛下不会允许,朝堂也不会允许,百姓也不会乐意听到。”

    “可那是两万多条性命啊!”少年不服的辩驳起来。

    “哪有不死的士卒,反正死的人又跟我们没有丝毫瓜葛,你操那门子心,作甚。”

    老人走到大殿的门口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身返回,拿起文案上的墨笔,在少年惊异的眼神中,笔锋在‘吕布’那两个字上,尤为重重的划了两杠。

    随后,老人颇为舒坦的哼哼着走出了崇德殿外。

    一个边鄙武夫也想名留千古?

第五十六章 故人() 
天子令吕布入京的诏书,很快就摆放在了将军府的文案桌上。

    张仲翻来覆去的读了数遍之后,上面的的确确写的是‘召北广校尉吕布入京见驾’,他才差人去将吕布叫来了府中。

    吕布对此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在并州有资格入朝觐见的,也就张仲张懿两人而已。像吕布这样的校尉,不管在哪一州,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而且自大汉开国以来,也从未有过边塞校尉入京的事例。

    戍边将领入京本就是极为少见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不过,既然天子下诏了,纵使吕布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必须得去。

    鲜卑人的突然撤离,绝非仅仅只是因为张懿的两万援军到来这么简单,吕布虽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内情,但肯定跟云中郡的戏策脱不了干系,除了他,吕布再难想到第二个人。

    狼骑营能在短短一月内训练出来,表面看上去是吕布一个人的功劳,唯有吕布自己知道,训练与征战所需的补给、军甲、战马等一系列物资,戏策才是最大的功臣。

    只是戏策不图高官,不图厚禄,以他的一身本事,去哪都能绽放光彩,为什么会选择倾力帮助一介寒门的自己呢?

    从一开始吕布就没想通过这个问题。

    张仲见吕布怔神,将文案的诏书交到吕布手上,神色凝重的给吕布敲起了警钟:“奉先,此去洛阳吉凶未卜,你性子好斗,又戾气裹腹,朝堂之上万万不可冲动鲁莽。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定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这可能是你的一次天大机缘,但也可能随时令你万劫不复,凡事都要慎之又慎,你明白了吗?”

    吕布点了点头,冲张仲抱拳应了声,“将军教诲,布谨记于心。”

    “吕奉先,我大哥就在洛阳,要不要我给你吱一声,到时也好有个照应。”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严信觉得吕布这个人挺不错,便主动开口询问了起来。

    吕布微微摇头,婉拒了严信的好意,毕竟他跟严家没有过丝毫的交集,让人家大费周章,也不合情理。

    吕布不愿,严信也不强求,很多事情,点到即止就好。

    临行前,张仲教给了吕布许多朝堂上的礼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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