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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此刻正处于气头上,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
“主公,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李儒沉默了稍许,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经过脑海中的仔细推敲,李儒愈发的觉得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为的就是想故意激怒公孙瓒出兵冀州,然后踩进这设好的圈套之中。
“何以见得?”公孙瓒语气不悦。
“主公您想啊,袁绍这个人最为爱惜羽毛,若真是袁绍所为,他怎么可能会用这么蠢的方式,来败坏自己名声?”
李儒细细分析起来,这是再也简单不过的道理。
公孙瓒顺着话往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说起袁绍,四世三公望族子弟,曾经还当过讨董联盟的盟主,以公孙瓒对他的了解,不应该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不是袁绍,那你说是谁?”公孙瓒抛出了新的问题。
李儒嘴角露出自负笑容,仿佛看破一切:“试想,主公出兵冀州,在这天下间,谁的获益最大?”
公孙瓒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给出答案:“难道说……是黑山贼?”
因为公孙瓒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便是盘踞在黑山的数十万贼众,若是他出兵冀州,从中获益的肯定是黑山贼无疑。
李儒对此深感失望,公孙瓒作战打仗倒是足够勇猛,但这智商也特别令人着急。
他们还没对黑山贼发起战争,又怎么可能会是黑山贼下的杀手?
“是南边的吕布!”
最后,李儒笃定的给出了答案。
兖州境内战事吃惊,袁绍攻破濮阳,致使吕布军陷入被动之中。若是公孙瓒此时攻击冀州,袁绍势必不能再向南边增兵,如此一来,吕布便有了喘息之机。
等到公孙瓒在北方彻底拖住了袁绍,吕布就好正面歼灭曹操,然后再将矛头指向他们。
李儒对此看得透彻,然而公孙瓒却将信将疑。因为这么些年,他和吕布一直都没有利益上的往来冲突,不仅如此,吕布还屡屡向朝廷进书,表扬公孙瓒对异族作战勇猛,赏赐升官也不再少数。
你现在说是吕布派人弄死了公孙范,公孙瓒心中有些不信,也是理所应当。
李儒正欲再劝,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叱喝:“李儒,你休要在此胡言,诓骗我家主公!”
第七六零章 心态炸了的李儒()
听得这道声音,李儒脸上悄然闪过一抹狠色。
堂外,一名穿着长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臣下见过主公。”
来到堂内,中年男人与李儒并立,拱手向公孙瓒行礼。
此人姓关,单名一个靖字,表字文景,乃是公孙瓒少有的心腹。当年从公孙瓒起事时就一直追随在左右,深得公孙瓒的信赖。
只是后来由于有了李儒的加入,公孙瓒便渐渐疏远起了关靖。
比了个免礼的手势,公孙瓒问道:“文景,听你方才的语气,似乎是不太认可军师的言论,那你又有何高见?”
“主公,圣人有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凶手在杀害令弟之后,故意留下字迹,将矛头指向袁绍,这未必就能说明是有人故意嫁祸。”关靖看了眼旁边的李儒,给出自己的意见。
“那你的意思是?”
“主公,据我所知,一般刺客行凶之后,往往会抹去一切痕迹,可这位凶手却反其道而行之,甚至还冠冕堂皇的留下字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袁绍所为。”
关靖有条不紊的分析了一波,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儒,神情玩味:“如此一来,反而是袁绍撇清了关系,军师,您说是吗?”
李儒一时间琢磨不透这话里的意思,却也觉得没有哪里不对,认可的点了点头。
“可主公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越是看似简单,就越容易让人栽了跟头。”
关靖轻捻起下颌胡须,眼中闪烁的光芒似是已经看透事情真相。不觉间,声音陡然提高,大声说着:“正是因为怀疑不到袁绍的头上,所以臣下才以为,袁绍最有可能!”
“这是为何?”公孙瓒神态懵然,脑回路有些跟不上进程。
“主公,当年您将公孙郡守安插在渤海郡内,无疑是将一把尖刀插进了冀州心房。作为冀州牧的袁绍肯定心有不满,想早而除之,把渤海郡收回囊中。”
“可袁绍惧于主公势力,担心杀害了公孙郡守,会引起主公兴师问罪,所以不敢在明面上动手,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计策,来给自己洗脱嫌疑。因为稍有头脑的人,都会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坑害袁绍……”
说到这些,关靖还有意的偏过头去看了李儒一眼,很显然他方才说的稍有脑子之人,就是李儒无疑。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袁绍以及他麾下那帮谋士,故意为之呢?”
关靖声音一沉,他告诉公孙瓒,袁绍就是利用这种不可能是心理,来故意诱导,好帮助自己摆脱嫌疑。
很多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越有可能。
李儒见公孙瓒被说得有些意动,生怕他中了敌人圈套,转身质问起关靖:“关长史,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测罢了,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可言。”
关靖忽地一笑,反言相讥:“呵,那我倒想请教李军师,您说这是吕布派人干的勾当,那您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了?”
“这……”
李儒一时语塞,他是一个好的军事谋略家,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袁绍这厮,竟敢跟我玩灯下黑的把戏,真以为本将军这么容易上当!”公孙瓒咬牙切齿,李儒无话可说,他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相信关靖。
“来啊,传我命令,集结各地军队,分三路向冀州进军!”
既然人是袁绍杀的,公孙瓒当然得叫他血债血偿。
见公孙瓒如此轻易出兵,李儒赶忙劝谏:“主公,万不可轻易对冀州开战啊!”
幽州苦寒,不比冀州的底蕴深厚,要是输了一场大仗,可能五六年都缓不过来。而冀州则不同,袁绍前几年吃了那么多场败仗,现在不一样发展得声势浩大么?
在彻底拿下并州之前,李儒并不想和袁绍斗个你死我活。就算真的要打袁绍,也应该是嫁祸他人,让公孙瓒坐收渔翁之利。
随后,李儒还用曹操报父仇的事情,作了举例说明。
关靖却趁机抓住空子,冷笑起来:“李儒,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我家主公连曹操也不如了是吧?”
这一个屎盆子扣下来,李儒是有口难辩。
公孙瓒的脸上亦是隐隐有了几分不悦。
将公孙瓒的神情收入眼底,关靖手指李儒,接着说出个劲爆十足的消息:“主公,其实我早就怀疑,李儒是袁绍故意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听得如此污蔑,李儒气极骂道:“关靖,你胡说!”
“我胡说?嘿嘿……”
关靖干笑两声,“远的不说,就说上次龙盘之战,主公本有机会一口气杀入冀州,可是你却说孤军深入恐遭暗算,让主公和谈。后来,每当主公有讨伐冀州的念头时,也是你一次次的从中阻挠!”
“如今,你在得知主公想要进攻冀州以后,又故意将矛头引向大司马和朝廷,若不是袁绍眼线,如何会这般千方百计的替袁绍着想!”
“你是不是想等到将来袁绍侵吞幽州之时,卖掉主公,与袁绍来个里应外合!”
关靖厉声质问,丝毫不给李儒解释的机会。
每一句话,都铿锵十足,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主公,请您好好回想一下,这么多年,大司马可曾亏待过主公?”关靖循循善诱,像是在向公孙瓒传达着某种信息。
听到这话的公孙瓒半敛起眸子,饱含深意的看向李儒,眼神中多了一丝猜忌。
后者连忙跪倒在地,先是磕头,然后大声表起忠心:“主公,儒所作的一切,皆是为主公所谋,绝无半点私心,请主公明鉴!”
说完,砰砰砰的又重重磕起头来。
“军师不必如此,你之前屡屡助我,我岂能不信你?”公孙瓒上前拉起李儒,好言安抚起来。
李儒正欲感激,谁料公孙瓒的后半句话,让他心凉了个彻底。
“冀州我是打定了,此番出兵,军师就不必跟着了,只管守好后方,等着我大胜凯旋便是。”
公孙瓒脸上带着笑容,可这在李儒看来,却是充满了讽刺。
很显然,公孙瓒是想将他幽禁在这里,不让他给袁绍通风报信。
李儒勉强笑了一下,内心怒吼悲啸。
为什么,为什么我穷尽心血的出谋划策,想辅佐出一位帝王,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信任我的主公!
为什么!
第七六一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李儒受了冷落,关靖看在眼底,心里边自然高兴得很。在与公孙瓒商量一番之后,他出了北平将军府,哼着悠哉小调,回到自个儿府上。
府邸正堂,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正跪坐在靠右的席位上,嘴里嚼着端上桌面的肉干甜点,一脸享受的模样,耐心等待关靖回来。
“阎老弟,这些肉干可美味乎?”关靖大步走进堂中,脸上带有笑容。他今天赶去劝谏公孙瓒,非是良心发现,而是承这位青年使者所请。
“许久没回幽州,此等腌制的羊肉干,果然还是幽州所产的最为美味!”青年笑说起来,看见关靖这高兴的样子,他心中已然猜到,交代的事情得以成功办妥。
仔细算算,自从当年跟随吕布离开幽州以后,他已经有七八年都没回过故乡幽州了。
“既然阎老弟喜欢,走的时候,就多带些走。也好叫大司马、夫人和戏先生尝尝咱们幽州的地方特产。”
关靖表现得十分慷慨,如同是在对待关系极好的亲朋好友。
在公孙瓒的下属官员之中,亲吕派的不在少数,为首的便是这位郡长史。
“那下官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阎柔笑着拱了拱手,这些东西收下了,会让关靖更加放心。
随后,阎柔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到从关靖嘴里亲口说出:“长史,不知下官拜托您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关靖背对过身,眼珠在眶内转悠两圈,故意兜起圈子,惆怅说道:“唉,这件事情本来好办,可谁知半路会杀出个李儒。想必老弟也知道,自从李儒来后,我家主公对他是宠信有加,我等往日追随的老臣皆是因此受了冷落”
论心机,阎柔自然不是关靖这类政客的对手,听的这话,他还以为事情没有办成,不禁面色有些着急起来。
好在关靖后面的一番话,又重新稳定住了阎柔的情绪。
“当初要不是我在中间牵线搭桥,将他举荐给主公,他李儒能有今天?我呸!”关靖狠狠吐了口唾沫,尤为愤恨,显然是觉得自个儿引了头白眼狼进来,抢了他的恩宠。
“就在方才,李儒还当着主公的面儿,构陷大司马,说主公的弟弟遇害,全是大司马派人下的黑手!”
听得这话,阎柔豁然起身,郑重的竖指向天立誓:“诸天神灵在上,关靖长史在前,阎柔在此起誓,我家主公对此事根本毫无所知,更没有下令派过杀手,若有半句谎言,任凭天打五雷轰,此生不得好死!”
如此恶毒的誓言,本来关靖还存有一丝丝的疑虑,此刻也完全打消了念头。
然则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吕布确实毫不知情,全是戏策一手安排,所以阎柔发的这种毒誓,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等到阎柔发完毒誓,关靖掐好时间,赶忙过去按下他的手掌,用略带责备的口吻说着:“老弟啊,你大可不必这样!李儒这厮分明是故意挑事,想将祸水东引,吾怎会看不出来?再说了,咱们跟大司马是什么关系?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公犯这等错误?”
关靖捋起胡须,口若悬河的向阎柔讲起了自己是如何与李儒斗智斗勇,又是如何舌灿生莲,说服公孙瓒改变主意。
至始至终,关靖都把自己打扮成忠君爱国的良臣,正义使者的化身。
阎柔心中哂笑,关靖是什么样的人物,校事署能不清楚?
否则,就不会找上门了。
啪!啪!
阎柔轻拍了两下手掌,侯在堂外的随从们听见之后,抬着二十几个大木箱来到大堂中央。
随后阎柔比划了个手势,随从们将木箱子逐一打开。
箱子里面,是数不清的珠宝玉石,亮晶晶亮闪闪,绽放出诱人的光芒,灿烂夺目。
“老弟,你这是何意?”关靖问了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