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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战争的走向,亦如曹操和荀攸所推算的结果。
“大公子果然没有辜负主公所望,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一直没在战场现身的典韦,在曹操旁边沉声说着。
曹操眼底闪过一抹欣慰,在心中给自己的这个长子打出了很高的评分。
等此战结束,以后定要好生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曹操拔出腰间宝剑,同身后将士大声激励:“众将士,现在是吕布本阵最薄弱的时刻,随吾攻破吕布中军,斩将夺旗!”
杀啊~~~
无边无际的喊杀声从下方涌入耳中。
逄纪脸色大变,与旁边的陈宫说道:“陈军师,咱们这里没几个能打的将军了,士卒们又不知曹操是人是鬼,心中感到畏惧,肯定挡不住曹操这股生力军!”
言下之意就是,咱们干不过,还是先撤吧。
从双方兵力来看,曹操率了两千骑卒冲在前方,后面还跟着一万多的步卒。而陈宫这里仅剩一万士卒,小将领不少,但能够带队扛起重任的大将却是一个没有。
眼看战场之中曹军溃败在即,然则突然多出的两万豫州士卒,又给曹军续上了新的生命力,隐隐还有反扑之势。
要是在这个时候选择撤退,不仅会给吕军将士造成极大打击,而且也将主公吕布遗弃在了战场之上。
所以,
绝不能撤!
既然无路可退,那便与老天爷赌个胜负吧!
宝剑‘锵’的一声出鞘,陈宫拔剑在手,向仅剩的一万将士大声呼吼:“主公与诸位将军、数万袍泽弟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胜利奋命厮杀。现在,该我们上了!”
“儿郎们,可敢与曹军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吕军将士攥紧手中武器,怒吼冲天。
之前的些许畏惧,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很快,双方便在原野半坡交战,曹操带着人往上冲,陈宫与司马懿则率军往下压,双方很快厮杀在了一起。
见到曹操率军来援,混战之中的曹营诸将激动得热泪盈眶,本来曹军将士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可如今曹操的出现,无疑使得他们重新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赢!
“天佑我军,主公不死!”
曹军之中,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声音落地,仿佛滚烫的油水在锅中炸开,一呼百应。
曹操死亡的消息瞒过了所有人,就连曹营士卒都以为他们主公是真的死了。如今见到曹操忽然率军出现,皆以为是神兵天降,是来庇佑他们,霎时间士气大涨。
就连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曹军士卒也咬牙重新站了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了希望。
曹操的陡然出现,对曹军将士起到了激励振奋的作用,可这对吕布军的士气却是近乎毁灭的打击。
经曹军将士这么一吼,吕军士卒也以为这是死去的曹操显圣,军心为之大乱。
人又岂能与神灵相斗?
曾经的小小蝗虫都让百姓们惶恐不安,更何况是死而复生的人。
“哈哈哈,尔等输定了,还不快些跪地乞降,兴许还能饶了你们小命!”吐了口血水的乐进杵着手中战刀,哈哈大笑。
与之对战的宋宪同样气喘剧烈,他也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说,真是曹操显灵?
此时已经有士卒畏缩的想要逃跑,宋宪余光瞧见,冲过去就是一刀斩下。不去看那名倒地死亡的己方士卒,宋宪罕见的发起怒火,赤红着双目,对周围将士近乎咆哮:“不准退,退者死!”
不管曹操是人是鬼,只要主公不下令退,哪怕战死于此,他也绝不退后半步!
在战场其他地方混战的潘凤、徐晃等将亦是及时制止了想要脱逃的士卒,都打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稍微有人怂了,就是战线的全面崩溃。
曹军如此,吕布军亦是如此。
听着曹营将士欢呼‘主公不死’,吕布回头望去,当看见那高高扬起的‘曺’字大旗时,素来处事不惊的脸庞上也多了一丝震惊。
曹操居然没死!
以为曹操不会死的时候,曹操死了;本以为曹操死了,结果他却没死。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戏剧。
后方遭到曹操袭击,又没几个能打的大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吕布沉低眉梢,所以,他必须赶在曹操攻破己方中军之前,解决掉曹昂,砍断曹军帅旗!
第七八七章 斩落帅旗()
帅旗就在前方不远,肉眼可见。
吕布不做犹豫,当场催动胯下赤菟,手里方天画戟倒拖,直奔过来。
前方挡道的曹军将士顿时人仰马翻,冲锋而来的吕布仿佛一辆重型坦克,根本无人能挡。
为保帅旗,曹昂弃了手中指挥用的宝剑,换起平常习武时常用的点钢枪,跃马拦在吕布前面,狠一咬牙,手中长枪照着吕布胸口猛地扎去。
感知到危险,吕布在马背上往后仰下大半,几乎贴在赤菟背上。规避开这一记攻击,待长枪回撤之时,吕布身躯回坐,同时紧握手里的画戟也是刚猛霸道的横扫过去。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生不起兴致来试探曹昂有多少斤两,一出手,就是火力十足。
狂暴的力道通过手臂灌注至戟刃,碎裂空气。
曹昂的眼皮不由跳了一下,那杆呼啸而来的画戟,在他眼眸中已然幻化成了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并且牢牢锁定住了他的身体,令他无处可逃。
刹那时间,曹昂根本想不到破解此招的方式,唯有双手牢牢抓紧点钢枪的上下两头,竖起枪杆向外去抵挡那威力惊人的一戟。
但愿可以挡下!
曹昂在心里祈祷。
在周围将士的注目注目之下,画戟猛地横击在枪杆中间,只听得‘亢锵’一声,画戟之势未停,在曹昂那充满惊愕的眼神之中,枪杆断裂,戟身重重砸在了他所穿戴的甲胄上面。
咔擦~
在厮杀震天的战场之上,曹昂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股剧痛,整个人便如炮弹般往右侧弹飞出去,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重重坠落在地。
周围将士刚忙冲过去救起曹昂,满脸焦急而急切的呼喊着:“大公子,大公子~!”
然而曹昂此刻已经没了意识,只有浓稠的血液不断从口中溢出,以及腹部间的一片猩红。
“快把公子背回营地,去找医郎救治!”
有人大声吩咐起来。
见曹昂倒了,吕布也懒得再去厮杀,赤菟载着他很快抵达了旗帜所在。
守护帅旗的曹军士卒呼吼着杀来,吕布浑然不惧,骑坐在马背上四平八稳,画戟在掌中翻飞,收割着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曹军士卒。
最终,曹军士卒被杀得胆寒了,不再向前冲杀。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个骑在烈焰马背上的雄武男人,好像是杀不死的。
无人上前,吕布便朝着那杆帅旗缓缓走去。
有人似有不甘,把心一横刚想往前阻拦,可吕布一个冷冽眼神扫了过去,那些士卒顿时就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两步,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在强悍如斯的男人面前,他们就好比新生的婴儿,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即使上了,也是白白送死。
在曹军士卒又惧又恨的眼神中,吕布拔剑将帅旗砍倒,随后将旗帜搅碎,掷于地面,回头朝厮杀中的曹军将士放声大吼:“汝等帅旗已倒,还不束手投降!”
不少听到这股吼声的曹军将士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却并没有选择停手,而是继续与对手进行肉搏拼杀。
“天佑我军,主公不死!”
厮杀惨烈的战场之中,又响起了刚才的口号。
声嘶力竭的呼喊里,带有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以及所包含着的坚定信念。
吕布这才意识到,帅旗不在这里,而在曹操!
只有将曹操击退,才能真正诛灭曹军士气,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深吸口气。
勒马,调头。
与此同时,平野以北的山林之中。
负伤在逃的黄忠且战且退,数番厮杀下来,几乎筋疲力尽。
逃进山林,还没跑上多远,身体支撑不住的黄忠倒头栽倒在地。
后方追至的河北骑卒很快便包围住了黄忠,见到黄忠命在旦夕,一名小校官模样的男人神色嚣张,嬉笑怒骂起来:“老东西,有能耐你接着跑啊!”
周围的数十名河北骑卒俱是哈哈大笑,极尽嘲讽之色。
听得这般奚落,黄忠急火攻心,气得胡须打颤。他双手紧握住大刀,杵着地面,用尽气力咬牙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面朝这群河北骑卒,怒目而视,口中含恨嘴角溢血:“想我黄忠纵横疆场十余载,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在尔等无名小卒手里,可恨,可恨啊!”
小校官听得这话却也不恼,脸上笑容愈盛:“杀了你,咱以后可就不再是无名小辈了。”
此时,后方有马蹄声响起。
在场的河北骑卒见到来人,迅速让开一条道来。
“将军,敌军大将在此,是卑职最先发现。”小校官拱手抱拳,脸上带笑,如似邀功般的说了起来。
张郃瞥了校官一眼,没说什么,继而将目光挪到受伤极重的黄忠身上,劝说起来:“老将军,你已无路可走,还是就此投降吧。你若肯弃暗投明,吾定会向袁公举荐,保你得以重用。”
“我呸!”
黄忠朝地面吐了口血痰,喘息几口大气,怒声叱骂:“看汝身手不凡,可为何要做那袁绍走狗?还弃暗投明,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吾主吕布受先帝隆恩,又得当今天子器重,委以国家之任。
想当年,驱逐胡虏,讨伐蛾贼,平定西凉;营救天子于危难,拯救百姓于饥荒;除奸贼,兴汉室,挽大厦于将倾。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为天下百姓所称赞!
天子在西,我家主公所率大军,便是正义之师,代表的便是天子,但凡有不遵号令者,皆是谋乱叛逆之辈!
观你相貌堂堂,看起来也不像是奸诈之辈,难道这点道理也不懂?”
张郃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红耳赤。
他何尝不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物,可韩馥实乃庸才,袁绍才是明主,胸怀天下。虽然自己现在还不得重用,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袁绍青睐。
张郃还欲在劝,黄忠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别再与老夫浪费唇舌,你要杀我,现在便动手吧!”
说完,将眼睛一闭,大有慨然赴死之色。
第七八八章 忠义不可欺()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刺向咽喉的冰凉。
“我们走。”
张郃低喝一声,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他实实在在被黄忠的浩然气节所打动,现在趁火打劫,与小人何异?
“将军,如此大的功劳,不可白白错过啊!”见张郃有意放过黄忠,小校官顿时傻了眼,急呼起来。
张郃好似没有听见,用余光楞了此人一眼,沉声道:“究竟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校官不敢与张郃较劲,表情焉巴了下去,有些不甘的回答了一声:“自然是将军说了算。”
“你晓得便好,我们走~”
张郃说罢,带着河北将士往回缓缓撤去。
望着那道马背上离去的身影,黄忠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死里逃生,在心中默念了声张郃的名字,记下了此人相貌。
回去的路上,张郃叮嘱起这几十名士卒,声音很冷:“回去之后,谁要是敢乱嚼舌头,休怪本将军心狠,不讲情面!”
士卒们慑于张郃之威,皆是点头称是。
偏巧不巧,返回的半道之中,张郃恰巧撞见了赶来救援黄忠的马超。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将军,就是这厮伤了黄将军!”
带路的何副将见到张郃,平静的脸上顿时燃起熊熊怒火,用手指着张郃,向旁边的马超告状。
马超一听,这还了得,手中长枪一指,怒声喝问:“你们把老将军如何了?”
“你们要找的老将军,就在那边的树林里。”张郃警惕的同时,用手指了指黄忠所在的方向,如实告知马超。
“你又如何得知?”
“因为我刚从那边过来。”
“呵,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那么好哄?”
马超断然不信,倘若眼前敌将真的见过黄忠,怎么可能会舍弃这么大一份功劳。如今想来,黄老爷子肯定是遭了此人毒手!
“是真是假,你过去一看便知。”张郃有些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