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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山亭刀重击在地面,发出巨大如雷鸣的轰隆。
借此机会,点钢枪撤回半寸,脱离开刀锋的辖制,向上一挑,奔着黄忠的下颚而去。
“父亲,小心!”
后方的黄叙瞄见张郃的小动作后,唯恐父亲有失,急得大喊起来。
好在黄忠早有提防,身躯灵活的在马背上后仰些许,想要避开这上挑的枪尖。
张郃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黄忠的反应简直令人叫绝。
但他也不是寻常之辈,手中上扬的点钢枪一定,定在黄忠咽喉正前方的两尺处,猛地向前一刺。
使出一手‘长枪贯喉’!
此招一出,引得袁军将士喝彩不断,以为黄忠必死,士气为之大振。反观吕军将士,此刻全都定睛在场中,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处于险境之中的黄忠浑然不觉,他是艺高人胆大,在枪尖刺来的瞬间,黄忠身子往左侧倾倒,几乎与地面平行,仅靠双腿夹稳马腹。
与此同时,山亭刀拔地而起,溅起泥土,仿如嘶吼的野兽仰天长啸。
张郃表情为之一滞,眼底闪过惊骇,他如何也没料到黄忠居然还会有反击之力,而且对反攻时机的把控简直恐怖至极。
他急忙撤枪回防,双手紧握枪杆,来抵御这刚猛的反击,
然则张郃力气本就不如黄忠,又是事发突然,根本没时间让他集中力气。
轰锵!
山亭刀砍在枪身,那一股澎湃的力量袭来,张郃只觉双臂都快废了,虎口渗血,身躯在马背上晃了两晃,五脏六腑之间翻江倒海。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黄忠坐回了马背,见张郃并无多大损伤,赞上一声之后,神色认真起来:“现在,轮到老夫进攻了!”
张郃想逃,可已经来不及了。
黄忠劈来的刀锋将他周身笼罩锁定,那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令他不由想起了当年在虎牢关下,那个搦战群雄的男人。
张郃不能认输,唯有咬牙硬撑。
黄忠顺势连斩出一十三刀,刀锋破空斩落,在点钢枪的身上溅起无数细小火花,一刀叠过一刀。
当最后一刀落下时,亦是宣告了两人对决的胜负。
张郃手中兵器脱手而出,双手颤抖不停,实在是握不稳了。
雪白刀锋映照出天上的耀眼阳光,砍在肩头。
若非黄忠及时收力,张郃的右肩连带整条胳膊,就都没了。
“你输了。”
黄忠看向张郃,很平静的说上一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身后,吕军将士摇旗呐喊,脸庞上流露出的神情,满是兴奋与欢呼。而方才喝彩连连的袁军将士,在此刻却变成了哑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郃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
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
“愿降否?”黄忠问上一声。
张郃知道,只要自己点头,就肯定能够活下性命。
但,他也有自己的人生信条。
“老将军,不必多费唇舌了,动手吧!”
张郃想要求死,黄忠却没答应,他收起山亭刀,同张郃说着:“你是忠义之士,又曾有恩于老夫,今天吾放了你,就算是报答当日之情。你回去告诉麴义,若是识相,就早些弃械投降。否则,我家主公大军一至,汝等必为齑粉矣!”
说罢,黄忠调转马头,率军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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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三章 离间()
返城途中。
司马懿有些不解:“老将军,此人武艺不凡,又是袁军将领,方才你为何不趁势将他击杀,也好为我军除去一块绊脚的石头。”
方才与张郃交锋,司马懿等人隔得较远,并没有听清两人谈话的内容。
黄忠也不隐瞒,简单说明了其中缘由:“此人于老夫有恩,当日若非他手下留情,老夫已经横尸荒野,今日便算是与他还了这份恩情。”
关于这件事情,司马懿也隐约知道一些。
“那麴义可曾知道,此人放过老将军?”司马懿看似无意的问上一句。
黄忠微微摇头,他也不清楚张郃有没有向麴义提及此事。
司马懿见状,心中大致有数,单薄的嘴唇悄然间勾起一抹弧度。他没在多问,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咕溜溜的转悠,透着狐狸般的狡黠。
论武力,或许十个司马懿都不是黄忠对手;可要论心眼儿,十个老黄头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一个狼顾鬼。
落败的张郃回到军营,前去面见了麴义。
见到张郃安然回来,帐内诸人皆以为张郃获胜,脸上掩饰不住喜色。有的甚至已经夸赞鼓吹起来:“张将军果然英雄,一出马,就叫敌将闻风丧胆,真不愧为我河北儿郎!”
从张郃进帐,麴义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
张郃神色落寞,完全不像获胜的样子,麴义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然则帐内这群蠢货还在高兴欢喜,这使得麴义肝火大动,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麴义一发火,帐内所有人霎时安静下来,再也不敢吱声。
张郃垂低脑袋,略带愧疚的向麴义汇报:“将军,末将无能,不是黄忠的对手,给您丢脸了。”
诸人听闻此话,全都唏嘘不已。
“算了,人没事就好。”
麴义摆了摆手,并没有责罚张郃,“等过几日,主公将魏郡、清河两地的兵权与我,吾定要踏平濮阳,一雪之前耻辱!”
接下来的数日,黄忠守着濮阳,没有再去向袁军搦战。麴义则据守营地,安心等待主公袁绍的消息。
表面上,双方相安无事。
暗地里,司马懿派人在袁军营寨四处散播谣言,说张郃已经投了吕军,还把当初放走黄忠的事情也给抖落出来。之所以返回袁营,就是想取麴义的脑袋立功。
“嘿,兄弟,你听说了吗?咱们的张郃将军,背地里已经投了吕军,据说想拿麴将军的人头换取功劳呢!”
“我听说的是,张郃将军想杀了麴将军,率领咱们投奔大将军吕布呢!”
“当初张郃将军奉命追杀敌将,结果却饶了敌将一命,还嘱咐我们不准说漏出去。你知道那敌将谁吗?就是那个前两天来叫阵的黄忠!这事儿我就和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外传啊!”
“我也听说了这事,怪不得双方厮杀的时候,黄忠抬了一手,感情是故意放的张郃将军回来呢!”
人言可畏,杀人诛心。
消息越传越凶,不出两三天的功夫,整个营寨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此时,麴义所在的主将营。
帐内,麾下大小校官全都来了,唯独少了副将张郃。
“将军,张郃此人留不得啊!”担任行军司马的韩先神情激动,大声劝说。
“今日不杀他,他日我等必丧命于张郃之手!”旁边的校官也跟着随声附和。
其中也有尖酸挖苦之人,阴阳怪气儿的说着:“我就说他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原来早就跟敌将串通好了,等着拿咱们的人头去请赏呢!”
“将军,不能在犹豫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许校尉说得没错,迟则生变,现在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立马就去安排人手,将张郃毙于帐前!
帐内的将领们义愤填膺,纷纷出言献策。
总之一句话,在张郃弄死他们之前,来个先下手为强。
“都给老子闭嘴!
麴义被这帮蠢货吵得心烦,脸色生寒,用手指着他们,完全不顾将军形象的怒声叱骂:“平日里叫你们想破城之策,一个个半天冒不出屁话。现在要对付起自家人了,办法倒是一个比一个多,真是好本事啊!”
帐下有人不服:“将军,叛军之将也能算自己人?他可是要杀了咱们啊!”
其余诸人亦是纷纷怂恿,言张郃绝不能留。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出去!”麴义气怒至极,老天爷怎么给他送来这么一群猪队友。
麴义看得透彻,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之计,只不过手段比较高超罢了,敌人这是想借他之手除去张郃。
麴义又岂会让他如愿!
诸校尉挨了一通乱骂,心中十分憋屈,却不敢在麴义面前发作,只好灰溜溜的退出了帐外。
诸校走后,麴义同亲兵吩咐:“去把张郃叫来。”
不出小会儿,张郃步入帐中。
相比几天前的精气十足,现在的张郃看起来明显憔悴许多,眼窝深陷,头发也有些蓬散,应该是近几夜睡眠太差。
这也难怪,天天被别人指指点点,军营将士像做贼一样的提防着自己。即便张郃解释了不下百遍,可仍旧没人信他。
如此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张郃几乎心态爆炸,差点就想以死证明清白。
见到张郃这般情绪低落,麴义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安慰起张郃:“儁乂,外边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你不必别放在心上。”
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不得惊掉下巴。整天怼天怼地、只晓得骂人‘蠢货’的麴大将军,居然也会有主动安慰人的一天。
张郃神色错愕,一时间也适应不了麴义的这般语气,好一会儿后,才落寞说着:“将军,末将不想骗您,当初的确是我放走了黄忠。”
麴义闻言微怔,这件事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是敌军故意编造出来。不过他暂时也不想追究此事,而是问了声:“那你是否投降了敌军?”
张郃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末将没有!
如果麴义也不相信自己,那他只能以死明志了。
麴义对此未置可否,而是缓缓道来:“等过几日,吾能调动魏郡、清河的兵马时,儁乂可敢作为先锋?若能攻下城头,放走黄忠这件事情,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
“将军,您相信我?”张郃不敢置信,眼睛死死的盯着麴义,想要再听一遍。
“在我麾下,你算是比较聪明的人了,要是你都叛变,我还怎么带得动这群猪队友呢!”麴义笑了起来。
一时间,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哪怕当年遭人围堵,身中十几刀,张郃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可此时。
他咬着牙。
眼中,满是泪花。
第八二四章 细作()
濮阳城,郡守府。
听着斥探的禀报,黄忠轻捋胡须,脸上露出些许爽朗笑意,同司马懿笑说起来:“仲达,你的计策似乎失效了啊?”
自从拿下濮阳城后,黄忠对司马懿的态度就好了许多,称呼也从‘小子’变成了‘仲达’。
前几日,他写信将濮阳的情况汇报给了还在行军途中的吕布。吕布在回信中大加夸赞了黄忠一番,让他只管守好濮阳,等待大军到来即可。
黄忠谨遵命令,严令麾下将士认真巡守城池。
司马懿听得黄老爷子打趣,却也不恼,他的确是没料到,麴义居然会选择相信张。
不过这无关紧要,毕竟聪明人只是少数。即便麴义肯相信张,他麾下那帮校尉将军总会有人不服,然后私下向上打小报告,构陷张。
除此之外,司马懿在写给郭嘉的书信里还提到,请动用校事署的力量,在袁绍那里造谣,说麴义有了二心,准备像当年反水韩馥那般,投靠吕布。并派人贿赂袁绍心腹谋士郭图,让他到时候也帮衬着说说话。
战争,不仅只有战场上你来我往的厮杀,也少不了暗地里的各种手段。
这便是司马懿的兵道!
…………
约莫十余日后,麴义派去向袁绍汇报的亲兵返回营寨。
“将军,我回来了。”亲兵掀帐而入。
见到心腹亲兵回来,麴义放下手中一切事务,满怀高兴,期冀十足的问道:“主公如何说?是不是让本将军调度魏郡、清河两地的兵马,与吕布决一死战?”
“卑职不知,主公写了信简,让我交于将军。”亲兵从怀中拿出系好的竹简,上前恭敬交到麴义手中。
麴义用匕首划开系着的紧绳,摊开竹简,在位置上观看起来。
不看倒好,这一看,麴义的脸色是越来越差,眉宇间愁云浓集,最后索性将竹简猛地掷在地面,口中大声怒骂:“愚蠢!无知!庸鄙!”
麴义气极,本以为英明的主公居然也相信了吕军散播的这些鬼话,要他先把张扣押起来,然后率军退回魏郡,接受袁绍外甥高干的指挥。
高干,字元才,陈留圉人。出身于东汉望族陈留高氏,高氏数世节孝清名累积成为一种政治资本,在士林中享有声望,与汝南袁氏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