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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名汉子站起身来,身形颇为魁梧,乃是云峰山的当家薛奎。
帐内其余首领皆是赞同,从交战开始,他们的军队便一往无前,势如破竹,李大目那些人失了士气,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每次交战之后,都会有不少贼兵倒戈投降。
现在南部贼军士气涣散,正是一举攻破的大好时机!
此时不一鼓作气,更待何时!
张燕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他以迅雷之势反打了南部贼军措手不及,此时不剿灭他们,等到吕布率大军赶来增援,可就麻烦了。
张雷公等人暗中投了吕布,吕布就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覆灭,所以必须赶在吕布抵达黑山之前,将他们彻底铲除!
好在从濮阳到黑山,有着很长一段距离,这些时间,足够张燕率军攻破黑山了。
“传令下去,众儿郎今夜好生歇息,明日五更起灶做饭,吃饱之后,全力进攻黑山!”张燕站起身来,大手一挥,举手投足间,满是豪气万丈。
“是,燕帅!”
受到张燕豪气感染,帐内贼将亦是同时起身,抱拳大声应下。
山腰,黑山寨。
硕大的厅堂中,张雷公、李大目等众贼聚在一起,其中还有少数首领负伤挂彩,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与悲戚,看起来惨淡无比。
南部十几个贼首的兵力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六万人。几番交战下来,愣是干不过张燕,反而还被打得节节败退,脸面丢尽,损兵折将。
整个太行山脉的地形地势,张燕几乎了如指掌。不仅击溃了南部贼军,还抄了他们各自的贼寨老窝,把他们通通逼到黑山,又封了退路。
看样子,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放张燕逃脱,哪怕倾尽所有兵马追杀,也要让他死在黑山。”现任的黑山头领于毒目露阴戾,很是气恼的说着。
毕竟在上一次的兵变中,他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张燕这次回来,就算可以饶过所有人,也肯定饶不了他这个叛徒。
“喂张雷公,大将军究竟什么时候才到,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可别还没等到他来,咱们就全都死翘翘了!”于氐根大声嚷嚷,态度极为不满。
其余诸人亦是将目光投向张雷公,说到底,归降这件事情是张雷公主动提出来的。在诸人心中,都觉得张雷公与吕布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络。
“这”
张雷公面露难色,归降的事情,全是司马兄弟在中间鼓捣,他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今张雷公被众人推为首领,他总得有些说辞:“诸位,濮阳到黑山距离较远,太行山脉中又全是山地,兵马物资难行。料想咱们再坚持几日,大将军的兵马,就应该到了。”
然而这番说辞显然不能令众人满意,下方有人冷笑一声:“大将军该不会是想让咱们跟张燕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好来渔翁收利,捡现成的吧!”
此话一出,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眼中疑色深沉,认真思索着这话里的意思。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将众人神情收入眼底,司马朗心中摇头,到底是群乌合之众,就算把他们凑拢到一起,也根本没有凝聚力,完全像是一盘散沙。
在座的诸人看似推张雷公为首领,实际上几乎没人愿意听从张雷公的号令,人心不齐,互相猜疑,这是大忌。
在与北部贼军主力的交锋中,左髭丈八、于氐根这些人都不肯出全力,唯恐折了自身实力,导致防线被张燕一冲就破,然后在逃命的时候,却比谁都快。
这样无纪律的散垮队伍,根本就不配赢!
司马朗心中恨铁不成钢,然则如今士气涣散,他不能打击贼首们的信心,只能先稳住他们的心态再说。
“大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最多还有两三日,便能抵达黑山。”司马朗缓缓起身,脸上作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风轻云淡的说着。
诸贼听闻此话,霎时精神为之一振。
就连最老谋深算的左髭丈八也不由捻了捻胡须,追问一句:“此话当真?”
诸贼望向司马朗,唯恐他会摇头。
他们潜意识里觉得,打不过张燕,是因为张燕太猛,他们不是对手,也不敢与其搏命。若是那位天下第一的大将军亲至,想来定能斩杀张燕!
司马朗轻轻点头,众人心中瞬间有了底气。
“我就说大将军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放弃咱们!不是我吹,以咱们的兵力,别说两三天,就是两三个月,坚守黑山,也绝对不成问题!”
于氐根抚着大胡子,哈哈笑了起来,与刚才的小人嘴脸,完全置若两人。
诸位纷纷投之以鄙夷的眼神,这厮也忒不要脸了。
第八七五章 人心不齐,泰山难移()
翌日上午,张燕率军向黑山发起了进攻。
三万大军在山脚下集结,熟知黑山各处防御要点的张燕身先士卒,拔刀在手,怒而大喝:“儿郎们,随我冲啊~”
杀~~~
身后数以万计的贼兵们纷纷呼吼相应,士气暴涨,加快脚下速度,争先恐后的向山上发起冲锋。
“快,放箭!放箭!”
守在第一道防线的乃是李大目的军队,见到张燕莽得冲杀上来,李大目大声招呼着手下士卒发动弓箭,想让张燕知难而退。
张燕见状,挥动起手中佩剑,丝毫不惧,冒着箭雨,继续往前。
麾下贼兵们见状,更加激励出心中斗志,老大都不惧死,他们也更加不再害怕,一个个怒吼着挥刀扬兵,喊着要与山上的叛贼一决生死。
望见下方的贼兵蜂拥而来,越冲越近,阵地守军想起之前的数场败仗,还没交锋,就已经全慌了神。军心大乱之下,弓箭手也失了准心,命中率和杀伤力大大降低。
“头领,他们冲过来了,咱们怎么办啊!”一名小头领模样的男人跑来,朝李大目急切说着。
李大目又不是瞎子,他瞪着硕大的眼珠,丝毫不犹豫的说了声:“撤!”
虽然上面给的命令是让他坚守此地,可一旦张燕杠上,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家底全都耗在这里,反正李大目也知道,自己胜不了张燕,索性下令弃了阵地,往山上退走。
如此一来,便让张燕轻易攻破了第一道防线。
报~~~
通信兵疾跑至山腰的寨堂,向堂内诸位首领抱拳禀道:“贼军已经攻破山腹的第三道防线,加上贼帅张燕一路高呼‘投降免死’,不少弟兄已经倒戈,咱们根本抵挡不住。”
“什么!”
听闻这个消息,作为最高首领的张雷公惊呼出声。
昨天还说能坚守两三个月,没想到短短两三个时辰,张燕都已经突破了第三道防线。照这种速度下去,估计今天黄昏时分,就能够彻底攻破黑山。
“咱们将士伤亡如何?”张雷公询问起来。
“伤亡较少。”负责通禀的士卒老实回答。
听得这个答案,堂内的白饶面色不悦,冷哼一声:“这肯定是李大目、司隶等人畏缩,没有出力,才让张燕一路猖獗而上!”
说好的死守阵地,结果个个爱惜羽毛,贪生怕死,唯恐折了自家兵马。
“谁说我没有出力!”
李大目从外边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神情满是愤恨:“张燕那厮就跟疯了一样,带着几万人悍不畏死的往前冲,这谁顶得住啊!你们觉得自个儿有能耐,你们倒是顶上去啊!”
说完,李大目自顾寻了位置坐下,大口大口的给喉咙灌上几大口凉水滋润。
“呵,昨晚上咱们可都是说好了,各守各的据点防线,也是你自告奋勇的要守在最前面,现在被人家打得败退,却不损兵,你不是贪生怕死,又是什么!”
白饶丝毫不留情面,当众揭穿了李大目的谎言。
被人踩了痛脚,李大目气急败坏的指着白饶怒骂:“老子在前线作战差点死在半路,你倒是在这儿说起风凉话了,怎么,你也想跟我动手吗?”
“行了,都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就别起内讧了。再不出全力,咱们都得死在这黑山寨上!”张雷公重重拍打桌面,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李大目哼哧一声,反正不给出个合理方案,他是不会自损实力的去跟张燕拼命。
现在堂内已经隐约能听见从山下传来的喊杀声了,说明张燕所率领的贼军,距他们所在的山腰,已经不远了。
张雷公细细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如把东西南北各个据点的兵马收回,咱们齐心协力,共同阻击张燕!”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言反对:“张首领,你把其他据点的兵马撤了,万一张燕的人趁机摸上山抄了后路,咱们就是腹背受敌了啊,我不赞同!”
“嘿嘿,话说得好听,你当然不赞同了,你的兵马守在东边据点,那里鬼影都瞧不见一个,你当然乐意了!”
“姓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转眼间,堂内再度争吵起来,火药味愈发浓重。
“仲达,你怎么看?”屏风后面的司马朗叹了口气,他拿这些贼匪头领,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说了计策不肯用,袭营失败一次,就再也不敢去了。分拨了防御据点,众人又不肯卖命出力,这仗还怎么打?
当真是:人心齐,泰山移,人心散,搬米难啊!
“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能有什么指望?”
司马懿哂笑起来,兵权不在他兄弟二人的手里,所以不能直接进行指挥号令,献了计策又不听,即使再牛逼的谋士,也没法啊!
倘若强行囚禁或者杀死这些贼首,下面的贼兵也肯定不会认同司马兄弟,只会导致军心大乱,加剧败亡。
“阿兄,咱们也应该早些做好跑路的准备,这份功劳捞不到就算了,可别把命搭了进去。”
司马懿既是胆大,但也同样惜命。
司马朗沉默了,没有作声,显然是不甘心就此离去。
张燕没有派兵围困黑山,所以突围倒是不难。只是这一走,整个太行山脉又将重新落入张燕手中,那他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非全部付诸东流?
此时,堂内忽然有人建议:“要不,咱们降了吧!求张燕念在往日情分,或许还能重新接纳咱们。张雷公你再砍了马家兄弟的头颅,就说受了他们的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背义之事,想来张燕也不会太过为难与你……”
别说,这个建议还真让不少人有些心动。
屏风后面的司马懿眼眸瞬时一寒。
“掾哉,这话亏你说得出口!投降张燕,那还不如突围下山,去濮阳投奔大将军,反正这里咱们也待不下去了。”
白饶作为吕布的头号铁杆,如今有了投降吕布的希望,他自然不会再投靠张燕。
于毒、眭固等人亦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第八七六章 开道的成家兄弟()
此时的黑山脚下,作为张燕心腹的杨凤统领着足足一万兵马,为攻山的张燕压阵。一来可以随时向山上增兵,二来可以防止有人从后方偷袭,前后夹击。
不过从山上传来的捷报连连,增援估计是用不上了,照这架势,只管等着晚上庆功好了。
“咱们燕帅可真是厉害,短短数日,就将这些反叛之贼给收拾了!”
“谁说不是呢?”
“也不想想燕帅是何等英勇神武,放眼整个天下,估计只有那位吕温侯可以比拟了吧……”
贼兵们三五成群的围拢在一起,议论纷纷,言语间掩饰不住自豪之色。
报~~~
外围巡哨的贼兵飞驰而来,冲至杨凤面前,拱手抱拳:“杨头领,南边忽然出现股小规模的骑军,似乎正往咱们这边行进。”
杨凤闻言,以为是张雷公等人暗藏的救兵,出声问道:“大概有多少兵马?”
“两百人左右。”
听得这个答案,杨凤身旁的贼首不由嚣张大笑:“我还以为有多少兵马呢!敢情就这么点儿人,还不够给咱们塞牙缝呢!”
“哈哈哈……”
众贼兵闻言亦是猖狂大笑,丝毫没放在眼里。
“可是,看他们的军束打扮,应该是朝廷的官军,而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哨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虽然只是远远窥探,没有与之交手,不过这些人骑着的战马,乃是清一色的雄骏宝驹,四肢强健,放到市场上,少说也能卖上几十万钱呢。
“官军?”
那名贼首越发轻视起来,言语间满是自负的气态:“官军就更不成气候了,以往,咱们同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