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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摸清吕布脾性之前,魏延不敢居功,同时也拍起吕布马屁:“听闻与叛军决战那日,大将军只身力敌八个当世一流名将,浑然不落下风,还斩杀数人。末将没能亲眼目睹大将军之绝世风采,着实乃此生最大憾事!”
说完,魏延还满是遗憾的重重叹上口气。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
吕布在心中记下了‘魏延’这个名字。
此时,一张长有好看桃花眸的白狐脸冷不丁的探了上来。
“你有反骨哟!”
魏延心头顿时一惊。
第一千零三四章 鸡肋()
吕布再看魏延时,目光中透出股凛厉。
所谓反骨,即心术不正,早晚必定反叛之人。
魏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正要辩解,却又听得那白狐青年一笑,言语揶揄:“魏将军,方才吾不过随口一说,切莫当真。”
魏延心里头虽然不悦,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众人这才松口大气,他们也知道,郭嘉放荡不羁,又是浪子心性,平日里说话随性而为,也总爱与人寻些玩笑。
黄忠其实很看好魏延,不仅武艺过人,统兵也是别具风格。至于魏延背叛刘琦之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位是大将军的女婿郭嘉郭奉孝,现任军中祭酒一职。”有人给魏延介绍起来。
魏延听得郭嘉名讳,当即拱手抱拳,言语客气:“原来是郭祭酒,失敬失敬。”
倒不是敬重郭嘉祭酒之职,而是敬他是吕布女婿。
得知曹性陨落,高顺脸上流露出一抹悲伤,心中叹了声:可惜了。
虽然曹性平日里叫他高木头,但高顺却觉得,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却也不失为一个真性情的男儿。
更何况,曹性追随吕布最久,如今老兄弟身死,想来主公才是最伤心的。
入了营寨,吕布在中军大帐接待了高顺等人。
作为女婿的马超自然是早早拜见了这位不言苟笑的岳丈,早在几年前,妻子高阳就为马超诞下一子,取名马霄,高顺也晋级当了外祖父。
“马家小儿,听闻你击败西凉叛军,收复羌众。前些时日又斩了敌军将领,如今你的本事,可是愈发的了不得了。”
黄忠看向马超,这个当年青涩的小子,自个儿让他一只手,都能轻松吊打,如今别说让一只手了,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胜这小子半头。
“老将军谬赞,小子哪比得老将军老当益壮。”马超这会儿倒是谦逊许多,毕竟在他心里,黄忠算是少数能够让他心悦诚服的长辈之一。
听得这话,黄忠显然极为受用,轻捋一把白须,得意道了声‘算你小子识相’。
人越老,就越是在意脸面。
“听说主公断了城内叛军水源,相信不出数日,城内必定发生暴动,届时我军可趁机一鼓作气攻下东武阳城!”
魏延拱手,语气拜服的向吕布说着。
吕布则是摇头,淡然道:“城内水源倒是断了,可根据斥候禀报,城内叛军已经开始舀护城河水,抵作饮用。”
听得这话,高顺面露思索之色。
在他旁边的马超倒是接过话茬,提出建议:“那不如再派人去护城河里投毒,彻底断去城内水源供给。天黑之后,摸到护城河边,应该不算难事。”
“若是彻底断去水源,刘辩就该带着手下重新跑路了。”
吕布缓缓说来,好不容易才将叛军困在城内,他可不想将刘辩逼得太紧,先熬上一段时日,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刘辩再想逃跑时,已经没了力气。
“东武阳城对刘辩来说,就好比鸡肋。”
“何解?”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东武阳城是刘辩登基所在的皇城,就这样逃走,他肯定心有不甘。
“那咱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围城,向叛军施压。”
吕布淡然的语气里,透着极大的自信。
在与高顺汇合之后,吕布手下兵马已激增至二十余万。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大致意思就是利用巨大的实力差距,从而形成压倒性的态势,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翌日,晨初。
亢重的马蹄声起,轰隆隆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守在城楼上的士卒眺望,只见远处竖起旌旗无数,尘土飞扬。
大惊之下,赶紧飞报徐广。
吕布亲率麾下,马超、黄忠、高顺各统兵五万,分四面合围东武阳城。
听闻这个消息,刘辩心头猛地一颤。
先是断水,现在又开始围城,吕布摆明是要以攻心为手段,不断向城内守军施加心理压力,以迫使守军不战而降。
“没想到,吕布这么快就凑到了二十万兵马。”
刘辩面色阴沉,听他语气,似是极为不甘。
“陛下,这还不算,根据所获情报,驻守陈留的张辽、汝南的方悦以及平叛淮南的徐晃等人,也正集结军队,向东武阳方向赶来。若是成功合兵,吕布麾下可动之兵马,至少三十万众!”
荀彧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浓浓忧色。
城内守军不过三万余,其中过半士卒中毒,还未恢复战力。哪怕城池坚固,恐怕也抵挡不了人数众多的吕军将士。
倘若刘辩之前肯听取自个儿建议,或许还能逃得出去,现在吕布大军摆在城外,将东武阳围得水泄不通,再想逃走,可就真的是千难万难。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朕?”
刘辩眼神有些空洞,自打出山以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自以为可以运筹帷幄,坐收天下之事,结果却落得这般处境。
时也!
命也!
“陛下,如今之计,只能差人向徐州的刘备和出走的曹操求援,希望他们能念在往日之情的份上,能够想出办法,来解东武阳之围。”
思虑之下,荀彧给出建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他智谋过人,可也做不到无中生有,为城内增添兵力。
若非荀彧这些时日在城内奔波,安抚人心惶惶的百姓,又为将士鼓舞,恐怕这些士卒早就哗然兵变,叛城投敌去了。
总之,城内气氛很是压抑。
如今刘辩麾下,除了徐广,再无可用大将。
反观吕布帐下,倒是将星齐聚,高顺、黄忠、马超等人,皆是久经沙场,随便拎个出来,都能够独当一面。
刘辩如今贵为天子,要他去求身为臣子的曹操、刘备,心中难免有些不快。可眼下局势迫切,谁也不知道吕布什么时候会发起猛攻。
权衡利弊之下,刘辩只得二选其一,黯然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第一千零三五章 手段()
吕布围城之后,将驻营向前方推进两里,重新安营扎寨。
“主公,昨夜似是有人出城,往东而去。”负责东城门巡夜的管亥来向吕布禀报。
就在昨夜凌晨之后,城中守军有人趁着吕军将士倦怠,灯火黯淡之际,从城墙翻下,偷溜出去。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假,管亥也不敢给出百分之百的确定。
“东武阳被困,料想贼人是去徐州搬救兵去了。”
黄忠接过话题,捋了一把胡须。
吕布暗自点头,肯定了黄忠想法:“汉升猜测,不无道理。”
眼下局势,洛阳、关中、汉中、并凉、幽州等地俱已稳定下来,冀州乱成一团,不过有麴义和司马懿的南北夹击,袁家三子难成气候。
荆州的刘表也被孙策的江东军团打得仅剩下襄阳一地,仍在负隅顽抗。
刘辩若是去请救兵,估计也就只剩下徐州的刘备。
曹操不过万人,应该不会冒此大险。
吕布心里头算得明明白白。
刘备要是还敢再来,那倒是最好,也省了他去徐州剿灭的功夫。
“护城河水还深几许?”吕布询问。
“回禀主公,这些时日,尽管叛军再三克制节约,但河水也已去七八,不足两尺。相信最多再撑上半月功夫,他们就该彻底的将河水舀干。”
宋宪抱拳禀报。
“很好。”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文远、公明,他们几时能到?”
杨修脑中搜索一番,躬身答道:“应该快了,张辽将军已至公丘,从淮南而来的徐晃将军,也抵达阴平,估计最多半月,便能抵达东武阳,与主公大军汇合。”
“很好。”
吕布轻道一声,然后吩咐下去:“这些时日,汝等也别闲着,能用的手段都给叛军安排上,也好教他们瞧瞧咱们手段。”
“领命!”
众将抱拳,呼吼得铿锵十足。
…………
次日一早,华雄带人来到城下,只见他骑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大骏马背上,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跺,然后撸起袖子,就和泼妇骂街似的朝城关上一阵破口大骂:“城楼上狗娘养的龟孙儿,你家华雄爷爷在此。倘若是个带把的玩意儿,就滚下城来,与你华雄爷爷一战!”
“龟孙儿!”
“龟孙儿!”
身后的士卒跟着一阵哄笑。
城下的羞辱谩骂声不断传来,城楼上的守军将士如何能忍,大家都是吃军粮的人,谁还不是个热血儿郎?
“将军,敌军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要不然,咱们开城门去跟他们拼了吧!大不了老子跟他们一换一,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没错,这样守着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实在太憋屈了!”
徐广周遭的士卒个个义愤填膺,双目怒火高涨,恨不得立马就冲下城关,将那些满口粗鲁话的汉子,给一刀砍死。
要是双方实力持平,徐广还真就带人冲了,可眼下傻子都看得出,吕布军完全碾压己方。
徐广作为大将,自然不能仅凭脑袋一热,就去跟城下吕军斗个你死我活,他心中默念诸遍:冷静冷静再冷静,克制克制再克制。
待到心境稳定下来之后,徐广告诫周遭守军将士:“汝等勿要中了敌军激将之法,他们如此大骂,不过就是想引诱我军开城,继而好杀进城来。你们血气方刚,本将军知道,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怕死。”
“咱们占据地利,只要不开城门,敌军想攻入城中,也没那么容易。至于这些辱骂声,咱们只当他是犬吠,不必理他。”
说完,徐广探头望向城下,冲那撒泼的华雄骂道:“华雄,你尽管叫吧,城门我是不会给你开的,有本事,你就自个儿飞上吧!”
“嘿,你这龟孙儿,真是缩头王八伏地鳖,今后别叫老子逮到你!”
华雄恨声骂了起来,他本想激怒徐广,继而使他出城迎战,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沉得住气。
“将军,那咱还骂吗?”旁边的士卒小心翼翼询问起来。
“骂,怎么不骂!从今儿个起,早中晚每天都来骂他半个时辰,我就不信他们窝得住火!”
华雄黑沉起一张脸,勒马调头,同带来的士卒吩咐:“你们接着骂,本将军先去喝口水。”
城内,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只剩下搬运物资的百姓壮丁。
妇人们带着孩子在家,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她们那一双双眼珠子里,透出的可怜与害怕,仿佛成了惊弓之鸟。
御史大夫荀彧张下榜文,言吕布向井中投毒,想借此毒死城里的百信与将士,实行灭城计划。
之前百姓们的腹痛头胀,便是最好证明。
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天子刘辩仁德,不惜以护城河水,来救济城中百姓。
百姓们获悉之后,自然是感激无比,从而仇视吕布,加上荀彧言语上的煽动,使得百姓们主动积极的帮助起刘辩军运送物资守城,誓与城外吕军斗争到底。
“你们听说了吗?城外敌军好像快要攻城了。”
城中的一角,几名妇人正在闲叨。
眼下男人们都去搬运物资,守城去了,她们这些结了婚的妇人,倒是整日在家闲着。
“李三家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一名水桶腰的妇人好奇起来。
“何二婶儿,你忘了我家那憨货是做什么的了?”
李三家的叉着腰,长有一块大黑斑的脸上,表情很是得意。
妇人们这才想起,这个女人的汉子是在敌军卧底,若是从他家男人那里传回的消息,想来是十拿九稳。
“到时候敌军攻破了城池,咱们是不是都得死啊?”一名相貌稍好的妇人脸上写满担忧。
“死什么死!我可不怕。”
李三家的得意洋洋,随后从袖中掏出一物,在其它几名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