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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我愿降!我愿降!”
眼见气数已尽,一名跟在刘辩身旁的官员胆战心寒,扔掉了手里兵器,跪伏在地上大声乞降起来。
哧!
正忙着乞降的官员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柄锋利的剑尖顷刻间从背后贯透了他的胸口。
他艰难的回头看去,只见刘辩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继而猛地拔出了那柄象征着王权的天子剑。
随着剑刃的抽出,官员身体一栽,倒在了血泊里。
不出须臾,庞德、徐晃、雷虎等人已经从各个方向围拢过来,将刘辩等人困在了城墙的箭楼之上。
“贼子,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大将军仁慈,不会伤你性命。你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亲自动手了!”
吕军围住这最后的一处箭楼,雷虎在下方大声吼道。
“陛下,要不然咱们还是……”有人怯怯说着。
“住嘴!”
不待那人把话说话,刘辩便恼羞成怒的低吼一声。
他是天子,九五之尊,岂能沦为他人俘虏。
“至于吕布?他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当年父皇养的一条狗,他有什么资格,审判于朕!”
猛然间,刘辩推开撑伞的宦官,在雨中踉跄数步,竟有些失心疯的大笑起来。
凄凉的大笑声中,透着难以述说的悲凉。
“朕是天子,大汉江山的执掌者!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来审判朕,去他娘的贼老天!”
骂罢,刘辩手中剑再度呛啷出鞘。
吕军将士以为他是想要做最后的负隅顽抗,熟料,他竟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鲜血洒出,刘辩的身躯直挺挺向后倒去,摔在雨水积攒的地板,宝剑‘咣当’落在身旁。
一代帝王,
在雨中谢幕。
第一千零四八章 落幕()
南城门陷落。
“陛下,殁了。”
侥幸逃脱的士卒飞奔来报。
得知这个消息的荀彧眼前一黑,几欲栽倒。
面对高顺和马超这对翁婿的前后夹击,荀彧本就相形见绌,纵使智计百出,亦是难为无米之炊。
如今陛下薨逝,再坚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马超的西凉铁骑从里面拉开了城门,城楼下密密麻麻的高顺士卒蜂拥而至,东边城门破城在即。
“一切,到头了……”
荀彧手中宝剑呛啷落地,他合上双目,语气中是道不尽的哀凉。
旁边有将领规劝:“荀令君,您和吕布麾下的戏志才、郭嘉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只要您和他二人知会一声,不看僧面看佛面,吕布定不会为难于您,甚至以礼相待。”
仔细算算,他和戏策、郭嘉,已是十余年未曾见过面了。
他二人,一个如今高卧长安,谋定天下;一个意气风发,成了吕布乘龙快婿。
而自己,穷途末路。
荀彧微微摇头,只道:“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岂能背主而降?”
副将听得这话,不禁问道:“您想要死战?”
荀彧再度摇头,神情略显苦涩。
“此番一战,将士们已经死的够多了,再打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传令下去,投降吧……”
荀彧神情落寞,虽然外人皆骂吕布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但其实吕布是个尤为信守承诺之人,至少不会滥杀无辜。
得到荀彧的吩咐,城楼上的守军放下兵器,举起了白旗。
攻城的高顺士卒见状,斗志振奋,愈发昂扬的冲向了城楼。
“将军您看,敌军投降了。”亲兵手指城楼,神色中掩饰不住兴奋。
高顺抬头望去,城楼上果然竖起白旗。
浑然间,他的耳畔似是听到有人在雨中高歌:
天不佑我大汉兮,
社稷四分而五裂,
有心扶汉室兮,
唯天命之难违,
吾辈之人,
既不能挽大厦之将倾,
唯,忠君而死!
声音消逝,便见一道身影,从城头直坠而下。
…………
雨过天晴,城内的叛军肃清,吕布骑着赤菟进驻城中。
刘辩自刎于箭楼,庞德、徐晃等一众攻城将领跪下请罪,因为之前吕布的命令是勿杀刘辩,必须生擒之。
可结果,刘辩还是死了。
吕布得知以后,倒也没有多加责备,也许这就是刘辩的命数使然。
随后又得知荀彧坠城殉主,吕布多有感伤,命人将其厚葬。
来到东武阳筑建起的皇宫,虽然不比长安的皇城气派,却也是格外的恢弘大气。
迈入朝会的议政大殿,殿内早已是空空如也,凌乱不堪。
宫里的宦官和宫女们得知刘辩败了,心态慌乱,到处抢夺宫中财物,连忙往宫外逃了。
不过嘛,东武阳已在吕布掌中,这些人逃也逃不到哪儿去,倒是途中摔碎了不少古玩珍器,着实可惜。
“主公,此番大战,俱已清点完毕。”
下午黄昏时分,张辽来向吕布作出详细禀报:“经此一战,我军杀敌近万,俘虏敌军士卒四千余人,官员一百七十二人;我军阵亡七千余,负伤者约莫两万,俘获城中粮草辎重数以十万石……”
吕布揉了揉额头,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没想到还是折损了这么多的儿郎。
随后,吕布提笔书写,缓缓说道:“将这些阵亡将士好生安葬,他们的子女由朝廷抚养,派发的抚恤金一律十倍发放。另,张榜安民,告知城内百姓,吾等为讨贼而来,如今贼子已破,不会泄愤加害于众人。”
张辽点头应下,按照吕布的命令传话去了。
随着黄昏的坠落,宫殿中渐渐黯淡下来。
吕布站在宫殿的大门口,望向最中央那专属于帝王的宝座,怔怔出神。
以至于女婿郭嘉到了,他都不曾察觉。
“主公就不想上去坐坐?”
郭嘉顺着吕布的目光望去,不由笑问起来。
听得郭嘉的声音,吕布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侧目看向自己的这个女婿,言语间罕见的有些疲惫:“以前也许想过,现在,我累了。”
说完,他不再去看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转身迈出大殿。
吕布成功讨贼、攻陷东武阳的消息一经传入关中,不管是朝野还是民间,皆是欢呼一片。
长安城的皇宫里。
“死了?”
听闻刘辩死讯,抱着两名美貌宫女左亲右啃的刘协神情明显怔了一下。
前来禀报的心腹宦官韩宣点头,他也是从别处打听来的消息:“听说是东武阳守不住了,刘辩不忍受辱,自戕于箭楼之上。”
死了也好。
回想起当年两兄弟小时一起玩耍时的场景,刘协眼中升起一片雾气,可面庞却是笑得格外开心,他用食指挑起坐在他左腿上的宫女下巴,露出几许阴邪:“听见没有,反贼死了,这个天下又是朕的了!”
说罢,他一把扯去宫女的薄纱,将她抛诸在龙床之上。
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往常的这个时候,韩宣早就退了下去,可今天,他却是压低声音轻唤了一声‘陛下’。
脱去裤子的刘协回瞪了韩宣一眼,面色很是不悦:“还有什么事情?”
“禀陛下,太尉、司徒、侍御史等百官公卿,已至宣德大殿,他们唤奴来,恭候陛下临朝。”韩宣小心翼翼的说着。
刘协听得这话,语气不由暴躁了几分:“朕不去!”
这些时日,他这个天子陛下,整日里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也不见有人前来规劝。或许这些个尸餐素位的家伙,巴不得他早些死了才好。
所以,他上不上早朝,已经影响不大。
反正有那位吕府的大公子操持着大局,清洗了一大波官员,加上还有那戏策背后策划筹谋,这长安城,早就成他吕家的了!
“陛下,百官们说了,今日朝会,非要陛下亲至不可!否则,他们就一直等到陛下肯上朝为止。”顶着刘协的怒火,韩宣再度压低了身躯。
“他们愿意等,那就让他们等到死吧!”
刘协怒不可遏,这些食君之禄的朝臣,平日里不想着为君分忧,如今居然也敢来威胁自己。
“这……”韩宣面露犹豫,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只管照朕的话去说便是!”
刘协不耐烦的将手一挥,“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伙人在想什么,吕布得胜的消息才刚刚传来,这帮狗腿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舔他们的主子了!”
第一千零四九章 为了吕家()
未央宫,宣室殿。
肃穆的大殿中,群臣皆列。正对宫殿正门的天子位上,始终不见当今陛下刘协的身影。
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司徒公,您说今儿个陛下能来吗?”宫殿右侧,现居光禄大夫的董承压低了声音。
时任司徒公的司马防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王允死后,本在老家温县养老的司马防,被朝廷重新启用,拜为司徒。
如今,太尉杨彪告病休假,司空刘普身为汉室宗亲,近来也告了假,在朝堂上最具发言权的人物,就是这位宦海起伏多年的老司徒了。
董承的打听,司马防只当没有听见。
他本想远离朝堂纷争,却不想又被请回了长安。
如今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司马朗任洛阳令,替吕布重振昔日的帝都洛阳;二儿子司马懿更是不得了,助刘虞打下了幽州,又出兵南下冀州,声名鹊起,加上还是那位先生的弟子,将来前途势必将不可限量。
作为父亲的司马防本想置身事外,在汉王室和吕布之间保持中立,可局势根本就也不允许,别人早就将他司马家当成了吕布的爪牙。
既然置身事外不可能了,司马防便决定为了司马家,赌上一把。
今天大伙儿齐聚于此,所为何事,站在这个殿里的每个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时,中常侍韩宣领着两个小黄门来到殿内,只听得他清了清嗓音,向众臣宣道:“诸位朝卿,今儿个就别等了,奴方才已去请示了陛下。陛下龙体抱恙,所以暂不临朝,一切大小事务,送至三公署代为处理即可。”
早不病晚不病,偏巧今天病了。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韩常侍,你这话不对吧!”
群臣中,排位仅次于三公后的鹰眉男人出列,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凌厉。
乃是九卿之一的大司农,卫觊。
卫觊因在河东政绩卓著,得大将军保举,入京任职侍郎。随后,短短两年间,仕途傥荡,竟似坐火箭般步步高升,不知如此,还取代了昔日吕布大舅子严礼的大司农之职,掌管国家财政经济,也由此可见,吕布对其信任之高。
“卫司农这是何意?”韩宣面色一寒,声音中已然有几分不悦。
何意?
卫觊冷笑一声,二指并拢猛地指向韩宣:“朝会之前,我私下问过御医署了。陛下这几日龙精虎猛,分明没病,如今你却说陛下病了,我且问你,尔为何假传圣谕,究竟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群臣目光顿时直指韩宣,怒声骂他阉人乱国,只会蛊惑天子,论罪当诛!
“汝等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众人的谩骂,韩宣也不怂这些公卿,当场拂袖而去。
韩宣走了,殿内的朝臣们你瞅我,我瞅你,皆是有些发愣。
当有人问起司马防当作何对策时,老司徒只是拍拍屁股,慢悠悠的走出殿外。
长安城中,大将军府。
处理政务的大堂里,年仅十七岁的吕府大公子手执朱砂笔,在案卓上一摞摞的竹简末尾,留下一道道的红色朱批。
戏策死后,原本亢沉繁杂的事务,全由吕篆一人挑起。
戏策生前所掌之事,大多皆为机密,不容外人得知,所以吕篆就只能亲力亲为。以前看戏叔父总是轻松自在,只有当他亲身体验过后,才知晓其中艰难困苦。
尤其是在与父亲书信时,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必须学着戏策与父亲对话时的口吻,拿捏一些语气态度,来琢磨一些话该如何表达,才能获取父亲信任。
可吕篆终究不是戏策,好几次都差点露出马脚,好在后面又给圆了回去。
一旦事发,父亲势必恨及自己。
即便如此,吕篆也不曾退缩气馁。
他知道。
一切,皆是为了吕家!
“公子,卫司农求见。”
守在门口的少年前来禀报。
少年名唤文钦,乃是替吕布牵马的文稷长子,如今年满十五,颇具武艺。本来文稷是想让自己的这个儿子上战场效力,吕布却没准,说可以先跟着自己的儿子,磨练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