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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俯视了一眼曹性,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撂下一句:“我不准你这么说头儿。”论口才,宋宪说不过曹性,但如果有人在背后说吕布的坏话,宋宪绝对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人。
曹性平白无故的挨了这么一下,心头也不服气,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于是这厮撸起袖管,手指戳着宋宪的胸膛,挑衅意味十足的叫嚣起来:“宋宪你大爷的,是不是想打架!”
“让你一只手。”这是宋宪给出的回答。
整个狼骑营都知道,曹性除了弓射奇准无比以外,就他那点武力值,也就是个战五渣,估计随便从狼骑营拎个出来,都能将他打个半死。
听到两人要动手,侯成立马给两人腾出了一片空地儿,大有一股作壁上观看大戏的翘首以盼。
宋、曹两人还未开打,却听见从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大喊:“戏志才,你可得救救我啊~!”
抢劫未遂的胡车儿跑了回来,头发凌乱,样子也颇为狼狈。他见到戏策后,上前一把抱住其大腿,宛如杀猪似得嚎叫了起来:“戏志才,我让咱爷给逮了个正着,整个营里就你的话他还会听上三分,你这回要是不替我求情,爷他肯定能扒掉我两层皮的。
胡车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那叫一个辛酸,粗如蚕虫的眉毛都愁成了一条直线。
戏策拍了拍胡车儿的肩膀,见到这个粗犷汉子仰头时的泪眼朦胧,他不禁有些莞尔,笑着说:“放心,你家将军可能感谢你都来不及呢。”
胡车儿听完一脸茫然,能逃过这一劫就谢天谢地了,他可没指望吕布还能来感谢于他。不过既然戏策都这么说了,胡车儿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见到戏策背着双手,转身朝着出城的方向慢摇而去,胡车儿三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申时初刻,吕布才出了郡城。
此时天上的太阳尤为毒辣,又恰逢炎炎六月底,走在路上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地表传来的热度,路上行人罕至,大多都应该在自家门前的树底下摇扇纳凉。
吕布似乎感受不到那阳光的灼热,跨着大步就往军营这边走,嘴里哼着曲不知名的小调,心情显然不错。
上午帮严薇夺回绣囊之后,小灵精严姒就缠着吕布要他陪同逛街,说是怕再遇到坏人。
吕布心中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瞄了眼那位严姓女子,见她并未出言反对,才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
在郡城内走了两个时辰,逛了一大圈,吕布依旧是两手空空,他根本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不过这并不打紧,他只管跟在一旁,替两位严家小姐拎着购来的东西,偶尔装作不经意的看上一眼严薇,就很心满意足了。
严家作为并州第一大世家,金银珠宝之类的奢侈物品自然不缺,但严薇还是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儿,不必花太多的价钱,赏心悦目不说,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这些个东西。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存在,有时候觉得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而有的时候,却很想把一秒换作一天。
分别的时候,吕布将严家姐妹送到了离府门不远的位置,目送两人踏进府门后,才转身而走。
回营的途中,吕布左手握着两个用绿叶半包着的炊饼,那是严薇晌午时买给他填肚子的,他没舍得吃。
如今季节正值酷暑,天气一天热过一天,要是在冬天就好了,起码可以贮藏一个多月,可这炎夏不行啊!
要怎样才能存放得久一点呢,这可是她亲手买给他的东西呢。
正因为思考这个问题,吕布差点就跌进了猎人设下的陷阱。
回过神来的吕布不禁哑然,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也会起这小女子的心思,要是让曹性等人知道了,还不知得笑话多久。
守营的士卒挺起胸膛向吕布行了军礼,吕布看着两人,微笑的点了点头,迈步进了营寨。
两个看门汉子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同时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意‘嗖嗖’的刮在后背。这位起初将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青年强者,早在他们脑海中留下了阎罗般的深刻印象,那段残酷狠厉的训练时光,至今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
而如今吕布竟朝着他们露出这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两人条件惯性的反应就是,渗得慌。
吕布走到自己的营帐前,掀开帐帘,才发现戏策早已坐在里面,悠哉的喝着凉水。
吕布走了进去,轻声询问道:“先生,你有事找我?”
戏策拱了拱手,一脸笑意的说着:“将军,我观你面带桃花,看来是好事将近,恭喜,恭喜啊。”
吕布听得糊涂,自然不明白戏策话中的意思,只当他是在胡诌瞎编,摆手说道:“先生切莫要打趣于我……”
“好了,说正事。”
戏策将笑容收起,拿起一卷竹简,递向吕布,脸色也随之凝重了不少:“将军,这是魏木生从云中郡发来的紧急军情,你先看看。”
吕布脸色一正,伸手接过那竹简迅速扫视了起来,内容不多,但吕布却足足看了小半晌的功夫。
看完过后,吕布皱眉问道:“这事,老将军知道吗?”
戏策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西河和五原如今是鲜卑人的势力范围,雁门关的斥候应该很难探听得到这些消息,不过我已经差人去了雁门关,将此事禀知老将军知晓。”
吕布点了点头,静待着戏策的下文。
戏策呷了口凉水,将自己推敲的尽数说出:“虽不知道步度根和柯比冢两人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既然柯比冢已经开始向五原、西河两郡增兵,那就说明鲜卑人的确还有南下的想法。”
还想南下?
吕布低念一声,眉峰斜挑,眼里杀机四起,冰冷的语气中戾气十足:“哼,这些个鲜卑人当真是贼心不死,这一次,我就让他们全都留在并州好了!”
戏策眸子里透出了笑意,他很喜欢吕布这种霸道的口吻。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想将吕布培养成天下无敌的楚霸王,而不是项羽。
这时,曹性从帐外边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嚷嚷着:“头儿,严信那小子又差了人来,请你去府上赴宴,说是感谢你的什么出手相助,要不要我去把那厮给打发了?”
刚刚还浑身充满杀气的吕布顿时气势一消,赶忙叫住了迫不及待想去撵人的曹性,抱拳朝戏策歉意的说了一声:“先生,我刚刚想起,还有些要事要同严公子商量,就先告辞了。”
话刚说完,吕布就健步如飞的出了营帐。
待到戏策掀开帐帘时,留给他的只是一道骑马潇洒离去的背影。
守在帐外的侯成小声嘀咕了起来,“郡守大人三番五次的请将军赴宴,都请他不动,这严家小子一请一个准儿,难不成是练了什么邪术不成?”
戏策伸手往上抠了抠后背,顺手抽出插在后腰间上的蒲扇,摇了摇,轻叹了一声:“将军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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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杨廷出马()
入夜,晚风徐徐,炊烟袅袅。
远远眺望而去,一幅静谧而又美好的画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盛夏的夜晚,空气中还滞留着下午尚未褪完的热气,风一吹,非但不曾带来半分凉爽,燥热的气息扑到脸上,反倒令人心生烦闷。
戏策孤坐草坪,双手架在身后,支撑起整个后坠的身子,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夜幕星河。
没人知道这位相貌平平却又智谋卓绝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戏策,你找我?”一道稍显狐疑的声音,打断了戏策的遐想。
戏策挪着屁股转了一圈,微微仰头。
面前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光着俩膀子,额头处的发丝间掺杂着汗水,半敞开的衣衫内隐隐可见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他手中端着个土陶碗,将缺了角的那处正对戏策,最底是白汤面,上面盖着五六块豺肉。
狼骑营的日常饮食,较起其他营来着实要好上太多,将士们从未饿过肚子不说,而且几乎是顿顿有肉。倒不是老将军偏袒狼骑营,给他们开了小灶,而是以狼骑营如今的实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想吃,哪有弄不来的道理。
长久以往,狼骑营的汉子们,个个嘴巴都养得刁了。
戏策用袖子拂了拂地面,示意眼前的青年坐下再说。
青年蹲下身子,却并未坐下,倒不是不领情,而是觉得这样叉开腿蹲着,更为舒坦。借着蹲下来的功夫,他用筷子在碗内搅了两转,挑起一筷面条,张嘴含住,猛地一吸,面条如泥鳅般‘唆’的一下,滑进了嘴里。
望着眼前青年一脸的享受,戏策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样子,你似乎已经习惯了狼骑营的生活。”
“哼,那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当初你和吕布合起伙来坑我,用些宵小手段将我困在这狼骑营里。”青年怨念十足的说着,每当想起这事,就会觉得格外的抑郁难消。他下意识的吐了口唾沫,低骂上一声‘真他娘的憋屈’。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眼前人的身份,饶是戏策也无法想象,这么个带着痞气的家伙,竟会是堂堂汉王朝三公之一太尉的孙儿。
古人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抵如此。
杨廷跟着狼骑营的这群糙汉裹了大半月,早就将世家公子的那些繁文缛节抛诸脑后。更何况他也觉得,男儿在世,又岂能活得畏畏缩缩,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才最是爷们儿秉性。
见到戏策半天没有开腔,杨廷有些不耐烦了,“喂,你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吧,有话就说,别跟个娘们儿似得磨磨唧唧,我还约了姜冏那小子干架,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唠。”
似乎是为了证明杨廷所说的真实性,那边的姜冏还朝着这边大喊了两声,让杨廷动作搞快。
经历过壑阕山之战,杨廷才彻底明白生命的脆弱,纵使他是太尉的孙儿,锦衣玉食前程无忧又如何?当初如果不是身边的这些个汉子,不计前嫌三番五次的救他,恐怕如今他也成了那壑阕山上的一捧黄土。
戏策自然不会知道杨廷心中的这些想法,他看似随意的问了起来:“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会怎么做。”
兵法韬略戏策懂得倒是不少,但女人心思,他着实琢磨不透,想起杨廷以前怎么也是个洛阳贵公子,关于男女之事想来应该懂得不少,于是特地请教来了。
杨廷一心想着和姜冏的比试,也未曾多想,极为洒脱的说了起来:“那还不简单,找个媒人,送上聘礼,娶过门不就得了。”
要真有这么简单,我还用得着问你?
戏策心中苦笑连连,也懒得和杨廷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你觉得,如果吕布向严家提亲的话,能有几成机会。”
已经将面条递到嘴边的杨廷愣了一下,随即一口咬进嘴里嚼了嚼,语气中带着不屑和鄙夷,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吕布想入赘严家,做上门女婿?”
不等戏策开口,杨廷又接着说道:“想法倒是可以,不过,只怕严家看不上吕布这样的泥腿子出身。”
豪门大族的婚姻向来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对双方的家世门阀都极为看重。但实际上,娶嫁不过只是一个跳板,以用来博取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所谓的爱情,在世家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你说得这些我都知晓,只是将军如今身陷险境而不自知,唯有联姻严家,方能困龙出渊。”戏策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吕布当下要想在并州立稳脚跟,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当初,吕布刺死了郑嵩的大儿子,又将刺史张懿的爱侄斩首,两人对吕布已然是深痛恶绝,定不可能会善罢甘休。一旦张家和郑家真要撕破脸皮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是老将军有心庇佑,恐怕也难保吕布周全。
而严家则不同,它在并州的财力势力远非其他三家能及,如果能够得到严家的支持,局势就会大不一样。
更何况,戏策看得出,吕布是真的将一颗心挂在了那位严家小姐身上。
可以娶得美娇娘,又能逆转局势,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想让严家接受出身低微的吕布,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