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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那之后,每天上午,唐奕在观澜上院听老师父们讲学,下午则换到民学,老师父听他讲课。
几天听下来,还真让这些名儒听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除了墨板的好处,还有拼音的应用,最主要的就是,唐奕对课时的分配。
以往,尹洙等人给儒生授课,像尹洙、孙复身体情况好的,都是一讲半天;杜衍、柳永因为年岁大了,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也是最少一个时辰。
但是,唐奕给童子授课却不然,每课半个时辰,以沙漏记时,从不增减。到点儿下课,让童子歇息半刻,再继续授业。
而且,上节课与下节课从不重复,上节讲了《蒙学》,下节就讲《数术》,两门学问穿插进行。
开始,老师父们还觉得唐奕这样施教有些欠妥,在他们看来,半个时辰根本不够讲嘛?
可是,自己亲身听了几课之后,大家的想法就都变了。
他们发现,唐奕这种短时间、穿插课目的授业方法,不但童子们学得不累,老师讲得也不累。
而且,小童们好像学的也比正常授课快很多,再加上墨板白字的明了直接,往往唐奕一节课所传授的东西,就赶上一般的先生摇头晃脑地教上半天了。
最后,老师父们找唐奕商量,是不是能在观澜上院也试行一下这种授业方式,看看这种短时授课的方式在儒生们中间有没有效果。
唐奕当然说好啊,他对那种一个师父一讲就讲半天,听得头晕脑胀的传道方式早就厌恶至极了!
于是,唐奕和几位师父一商量,给观澜上院订起了
“课程表”(。)
第179章 传承()
给观澜上院安排课程表,其实也没什么难的。采用的是,上午四课,下午四课的方式,每位师父穿插授业。
这样,不但师生都不至于疲累,而且也能按各个师父不同的善专,还有课业的轻重,来增减课时。
最主要的是,几位师父都不年青了,这种一天最多授来一个时辰,而且是分两次进行的方式,对他们的身体也有好处。
至于他们也要试用墨板教学的要求,在唐奕极力反对之下,没有达成。
一来,写板书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二来,灰尘太大,不利健康。
要知道,这几位可是国宝级的大儒名仕,多活一天,都是观澜书院乃至大宋朝赚到了!
唐奕之所以又是定下养生餐食,又鼓动他们每日晨练,就是为了让范仲淹这几位老师父身体棒棒的,多活几年!
生活就是这样,唐奕其实也没想到,小小的一套拼音注音**对这个时代这么重要;也没想到,不经意的一些合理安排学习时间的方***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更没想到,本以为会很耗精力,很艰难的民学,其实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难办。
起初,上院的儒生看先生们都去听唐子浩讲请,一时搞不清状况,怎么几位大儒都去看唐子浩教鬼画符了?
于是,他们也耐着性子来听了几节课。
一听下来,他们才发现,原来那鬼画符是极为高绝的注音法,自然都来了兴致,认真地跟着学了起来。
后来,因为民学围的人太多,而且谁都可以来听,又吸引了一些回山村民和山下挖河湾的民夫弟子跑来听讲。
再后来,董惜琴闲来无事,也抽空来到课舍之中,听唐奕讲课。
唐奕不但不反对这些人来,反而颇有成就感。
不过,这也苦了唐奕,为了让外面的人也听得清楚,他不得不尽量地大声讲课,没几天,嗓子就受不住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这种尽心尽力、有教无类的授业精神打动了一些人,使得观澜民学以一个让唐奕始料不及的速度迅速壮大!
唐奕的嗓子讲课讲哑了,以至于根本无法继续上课,二十七个孩子,加之上百号在课舍外面听课的百姓失望之余,也由衷地心疼起唐奕。
后世的人可能无法理解那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对知识的渴望,看似唐奕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但对于大宋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最开始,是上院的一个儒生找到唐奕,这个儒生是随孙复从泰山书院投奔而来的,姓胡,名林,字众森。
胡林来找唐奕的目的,让唐奕颇为意外,他想帮着唐奕在民学授课。
按说,明年开春就是大比,胡林二十有二,正是待考之龄,不应该到民学来分散精力。
不过,两人一聊,唐奕才知道,这个胡林,家境殷实,在老家,胡家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他在泰山书院之时,就属于不上不下,混资历的存在。
胡林跟着孙复来到观澜书院,全是因为这货想出来长长见识。对于什么春闱之事,他根本没兴趣,而且水平在那摆着,就算想考也考不上。
这些天,胡林也在民学听讲,而那种上百号穿着粗衣破袍,眼巴巴看着唐子浩一个人在堂中授业的场面,把胡林深深地被震撼了。
原来,即使不用名、不用权,也不用钱,只需要如此简单地一点点付出,就能得到如此的成就。于是,胡林来找唐奕了,他想像唐子浩一样,站上三尺讲台,用学问去感召更多的人!
对此,唐奕当然是乐意的。
《蒙学》课本之中,除了开篇的拼音法,《三字经》后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儒家的经义节选,找一个人来教根本就不是问题。而且,说不定比唐奕教得还好呢
胡林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胡林站上课舍讲台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叫马阳马子明的儒生找来了。这位更加让唐奕欣喜若狂,因为马阳不单能教《蒙学》,他还能教《数术》!
宋人,真正精研数术之学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算精通的,在唐奕面前,真的就是不值一提。
做为一个后世的理科生,都不用拿什么高数、微机分这种东西,只需要初中数学的一元二次方程,就能把绝大多数人轰成渣渣。
这个马子明虽然肯定达不到唐奕的水平,但是,教给蒙童的,本就是极为简单的加减法,马子明是完全可以胜任的。而且,以他的数学基础,唐奕已经在琢磨着传授他一些高等数学的知识,将来说不定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胡林和马阳的加入,一下子分担了唐奕很多的压力,就算他嗓子哑了没法开课,也可由两人代之。而二人也给观澜上院的儒生做出了榜样,范仲淹也似乎看到了一条全新的教学之路。
这种更开放,门槛更低的育人之法,比之儒家闭门造车,关起门来实行精英教育的方式,更容易在百姓之中传播。
所谓知书达理,识字之人、懂理之人越多,对大宋来说,就越有好处。
于是,范仲淹干脆让上院儒生,除了明年应试之人,余者轮流去民学授业,一来磨砺自身,二来传道天下。
范大神甚至觉得,要是天下的书院都能像观澜一样,那大宋得多出多少知书知理之人啊!
只不过,范相公也不想想
也就观澜书院敢这么玩吧,别的书院,就算是朝廷的官学也玩不起,因为他们没有唐奕这个拿钱不当钱的财神。
就这样,以上院文生教导蒙童、百姓的制度在观澜书院算是形成了传统,以至于观澜书院的名声进一步的提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唐奕,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撑起民学,却不想,他低估了大宋读书人的良心
低估了,观澜上下一心的力量!
(。)
第180章 张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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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算是从民学中解放了出来,只要把胡林和马阳等人教会,再让他们去传授给小童和百姓们,民学的传续就不再是没他不行的事情了。
除了偶尔到课舍上课,唐奕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把精力放到别的事情上面了
时光荏苒,转眼庆历八年就要成为去岁。
这一年,可以说是多灾多难。大河溃退,不但在大宋身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而且也把宋辽两家最后的一堵高墙彻底推平。
宋辽两国因黄河改道之事,都是紧张的不得了。单单从六月到现在,大辽就来了两波使臣,生怕大宋对边界增兵;大宋也回了两次使团,也生怕辽朝趁机来犯。
西夏也不太平,反了大宋的李元昊当初杀母、杀舅、杀妻、杀子,就差没朝天上捅一刀了。这回终于遭到了报应,被自己的儿子给杀了。
赵祯觉得这一年太不吉利了,于是下旨,来年改元‘皇佑’
离皇佑元年还有几天的时间,回山码头上来了一艘大船。
此时,唐奕、张晋文、马伯、马婶在码头之上一字排开,看着大船缓缓靠岸。等船靠稳之后,终见几个老少身影从船上下来,正是马大伟夫妇和张全福。
张四娘怀中还抱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还没下船,就被迫不及待的马老三奔上船去,抢在怀中。自从孙子出世,老头儿还是第一次见孙子。
唐奕也走上来,看着马伯怀里粉嘟嘟的小孩,咧嘴直乐。
“起名了吗?叫什么?”
张四娘莞尔一笑,“等着大郎给起呢。”
“嘿那可得好好想想。”
张晋文和父亲闲续了几句,转头见马老三夫妇和唐奕围着自己的小外甥不动窝,只得出声道:“这里江风大,回去再抱也不迟嘛!”
一听有江风,马老三也不看孙子了,马上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让马大传抱着,急匆匆地往书院走。张晋文则陪着父亲张全福落在最后。
老张头第一次进京,看啥都新鲜,见出了码头就是密密麻麻的民夫在掘地运土,不禁好奇。
“这是在做甚?”
“大郎要挖河湾。”
“挖河湾?”张全福抬眼一瞅,民夫一直排到山根儿了,这得多大的工程?
“父亲大人身体可还康健?”
“结实着呢,不用惦记!”张全福背着手,毫不在意地回道。
“若是觉得疲累,就把严河坊的事情都交给大伟两口子和二妹一家就好了,您老也该多歇歇了。”
“那哪儿行!?”张全福一立眼睛,“那么大一摊子买卖,没了你爹我,他们几个就能玩得转?早给大郎干黄了!”
张晋文忍不住偷笑,知道老父亲这两年脾气和名气一样,长得飞快。
没办法
沿着汉水、长江一线的酒商、果商,谁不得给严河坊大掌柜一个面子?
现在,邓州上下都叫张全福‘张财神’,上上下下等着张老爷赏饭吃的人海了去了。就在临来之前,厢营指挥使曹满江和知州魏大人还摆酒为他送行呢。
“我说老大”
张全福话风一转,“你们在京里面鼓捣了两年多,到底鼓捣出啥明堂没有?要是不行,我看还是回邓州算了。”
京里面的事,张老头儿以前是从来不问,也不管。并不是不关心,而是老头儿认为,就算再怎么折腾,也肯定没邓州的摊子大。他只要把好邓州的严河坊,唐奕这条大船就翻不了。
而且,张全福对唐奕京中生意的认知,还停留在年初,唐奕调了三十万斤醉仙进京的程度。
“还算挺好吧”张晋文谦虚了一把。
“你说,范相公也辞官了,干嘛还非得在京里呆着,回邓州多好?那是咱们的地头儿,知州、营头都和咱们一条心,干啥事儿都有底气!”
“”
老头儿正说得来劲,就见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光鲜靓丽,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过来之后,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张晋文就往码头方向拖,“正好你在,给各家准备的奇物礼品船说话就到了,跟我去看看,还少些什么。”
张老爷不禁皱眉,心说,这谁啊,这般不知深浅。放在邓州,还不得被富户、豪绅笑话死?
“咳咳!”张全福使劲儿的咳了两声,以示存在。
那青年这才发现张晋文身边还有个派头十足的老头儿。
“这位是”
张晋文解释道:“此乃家父。”
“哦!”青年恍然。说是唐奕的大哥等人今天到,他倒是给忘了。
急忙向张全福深施一礼,“晚辈曹佾,曹景休,见过伯父!”
“嗯”张全福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年青人性子要沉稳一些,且不可毛躁。”
呃曹佾一阵尴尬,心说,这位张晋文的老子,规矩还不少。
“行了!”张全福一摆手,对张晋文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