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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前世是学高分子化学的,家里的买卖也跟化学有关,他们家是开鞭炮厂的。
要不然,也不会唐奕毕业没几天,刚接手家里的厂子,就一声巨响,把他送到了大宋朝。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化学。
刚到大宋的时候,唐奕曾经琢磨过,“难道?老天也觉得大宋太窝囊,衰落得太可惜,派我来开挂拯救华夏文明?
要不,怎么偏偏让他这个学化学的穿越了呢?”
但是,只过了半个月,唐奕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单一学科的突进是不足以改变文明大趋势的。
原因很简单,。以大宋现有的科技水平。,根本支撑不了化学这门学科的建立。
说白了,唐奕可以说物质是由原子构成分子,不同分子之间在特定的条件下,亦可生成新的物质。。但是,唐奕要怎么证明原子、分子的存在呢?
电子显微镜可以直接看到分子结构,可是,唐奕造不出来呀,那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别说电子显微镜,就是最基本的光学显微镜,他也整不出来。
那人家西方人不也是在没有显微镜的条件下,建立了化学这门学科吗?
话虽不假,但却完全不是那么简单。
现代文明,是基础科学累积到了一定数量达到的质变,是多门学科相互支撑下,产生的文明大爆炸。
我们都知道,化学实验离不开各种器械,而这些化学仪器又是通过物理学、数学、几何学等多学科知识综合制造的。
比如说,唐奕想做个化学实验,那他得先把玻璃造出来,才能有烧杯、试管供他使用;唐奕想电解水,好吧,那您得先发明电,然后再把密封材料搞出来。
唐奕也许可以通过前世所学为大宋的生活带来一些改变,但那种改变也是级为有限的,根本不足以改变文明的进程,顶多是炼个猪油之类的。
或许有人会说,唐奕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把炸药弄出来就行了,把辽、金、蒙古都炸上天。
呵呵。。。。。。
后世时常泡在军事论坛里的唐奕很清楚,在自动步枪问世之前,热兵器对骑兵的威胁是极其有限的。
单兵热武器燧发枪在十六世纪中叶就已经问世了,火炮的时间更早。但是,直到二十世纪初的一战,因为步枪的问世,大骑兵冲锋的时代才被钢铁洪流取代。
唐奕能造出步枪吗?显然不能啊!
那可不是光有火药就行的。,那是材料科技、机械工程学到了一定的水平才能见人的东西。
就算唐奕能用甘油合成炸药,依大宋的水平,顶多也就做几个土雷、炸药包扔着玩玩,依然改变不了大宋军弱的事实。
宋弱的根本不在装备,而是体制上的不足,外加地理条件上的弱势造成的。
也许。。。。。
唐奕可以提出一个枪械的概念,再伙同一大批匠人,通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鼓捣出最原始的燧发枪,但那也是不足以对抗骑兵的。
而且,您别忘了,枪这东西要是落到骑兵手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万一要是让蒙古鞑子把手里的片刀、弓弩换成火枪,那成吉思汗就不是横扫欧亚了,这货能统一地球。
在想明白这一切之后,唐奕干脆放弃了化学兴宋的美梦,安心做个大宋小民,过上了小富即安的生活。
但是,这些天来,范仲淹、尹洙,包括范纯仁,都对唐奕的触动很大。。做为一个中华儿女,家国天下的民族意识是深植骨髓的。
以前,唐奕还能用“不管金、蒙如何折腾,千年之后,华夏还是华夏,亡不了”来安慰自己。可自从遇见这个老人,又萌生出把老人拉出历史漩涡念头的唐奕,就知道自己错了。
华夏文明几千年的根在大宋,汉家天下的巅峰也在大宋,唐奕虽然不能改变历史,但他也可以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
《基础化学》,这是唐奕最擅长的东西。也许,现在没人看得懂,也用不上。但十年后、百年后呢?文明会不断向前推进,当累积到一定的高度,自然而然的就会改变这个世界。
到了那个时候,也一定有人会看懂《基础化学》中的意义,少走一点弯路。
不光华夏文明,也许世界的文明进程也会因此而改变。
。。。。。。
《基础化学》
第一章:物质的变化和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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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按照后世中学课本的顺序,把这门千年之后的学科落笔在了大宋朝的纸上。
虽然唐奕的毛笔字极烂,简直不堪入目。但他依然写得十分认真,眼神之中精光闪烁。
因为他意识到,现在他写下的每一笔、每一个元素符号、每一条化学公式,都有可能改变人类的文明进程。
甚至他会很恶趣味地幻想,千年之后,当一个中国人摇晃着这本《基础化学》对世界说,看到了吧?化学,早在一千年前,我们就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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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问名(一)()
初十日,马大伟与张四娘成问名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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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州入夏以来雨水颇多,但好在天公作美,近几日多是晴天。
初十当天,又是一个晴朗好天。
六婶又换上一套新做的缎面儿衣袍,还挽了个新髻,弄了只茯苓花簪插在头上,甚是精神。走路更是昂首挺胸、步步生风,手上的绢帕都摇出花儿来了,和上一次去张家提请之时的毫无底气完全是两个极端。
能不精神吗?上次去可是完全没抱说成的希望,自然硬气不起来。
可谁能想到,这看上去天上地下的两家人竟然成了。虽是唐大郎亲自出马才说成的亲事,但这两家过礼走动可都是他六婶子的活计,将来传出去,他六婶也是风光。
今天到张家去问名,六婶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也好不坠了马家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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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六礼,可和唐奕拜师求学的六礼不同,并非六样儿有着象征意义的礼品,而是实实在在的六道礼仪程序。
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就是之前六婶提雁上门的那个过程。意在男方提请女方家长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合亲之意。
若女方家里不反对这门亲事,则男方会另择吉日让媒人再次登门,把女方的年龄、姓名,生辰八字写在庚贴之上请回来,是为“问名”
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要在祖宗灵位前进行占卜。卜得吉兆,再把庚贴在祖宗面前供奉几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祥之事发生。若一切顺利,则备礼通知女方家,决定缔结婚姻,此为“纳吉”。
下一步就是“纳征”,男方命人带上聘礼到女方家中正式求婚,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下聘、下定或者定婚。
只有过了纳征之礼,两家亲事才算真正定下来,不但受到百姓的认可,而且已经具有法律约束,任何人不得擅自毁约,不然是要吃官司的。
之后,再经过“请期”,也就是双方协定婚期。
“亲迎”则是男方把女方迎娶过门,到了这一步,才算是把媳妇娶回家了。
此六礼,也体现了古礼之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重要性。
从头到尾,就没有新郎新娘什么事儿,都是长辈和媒婆主导一切。
更有甚者,新婚男女在洞房之前都没见过面儿,娶回来的是美娇娘,还是无盐妇,只有到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才能知晓,跟压大小没啥分别。
哪像后世,自由恋爱不说,婚前还得“验个货”,觉得合适才做结婚的打算。婚事也只是两家人见个面,吃个饭,就把什么都定下来了。
更有的年轻青人一言不合就偷户口本,强行把证领了。这事即使放到非常开明的唐宋,也得打死你个不孝子孙。
。。。。。
六婶一早就到了唐记,唐奕和马老三照例好酒好食的伺候。六婶用过了早餐,唐奕又调了一碗豆蔻香茶让六婶消食。
喝完了茶,六婶这才一摇绢帕出了唐记。唐记外面等着买生煎的众邻里见六婶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店里出来,不由打趣道:
“呦,六姑婆这又是曾着吃食了,不知道这回又是盯上了哪家小娘啊?”
唐记要为马大伟娶亲之事街坊们都是知道的,而且上次六婶去张家提亲被拒也传得是满城皆知。
倒不是他们刻意宣扬,而是城南那个爱嚼舌头的徐婆子为钱二公子提请,正好与六婶遇上,这婆子回去之后大肆讹传,说什么马大伟猪油蒙了心,自不量力,还要娶张四娘子。
大伙儿虽不认为马大伟是卑贱之身,但也觉得有些痴人说梦,好高骛远了。
六婶似笑非笑地撇了众人一眼,骂道:“一群门缝里看人的腌臜闲汉!怎地?老身就是去做媒的,而且亲事已定,这就去问名,拿庚贴。”
大伙儿一愣,一人随即笑骂,“这老婆子嘴上真是不修德,马老三瞎了眼,怎么请了你这婆子,再好的姑娘也被你吓跑喽!”
另有人则道:“六婶子说话真不中听,不过,大伟的亲事这是有着落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娘?”
六婶白了那人一眼,恨声道:“就不告诉你,迎娶之时,馋死你这闲汉!”
说完,一甩绢帕,一步三摇的扬头穿人而过。
众人一阵哄笑,全没把六婶的话当回事儿。
马大伟再怎么说也是佣户,无房无产,就算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家的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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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婶还没行出几步,就见唐大郎追出店来,朝着六婶叫道:“婶子,给张伯带个话儿,明日一早不用起火,来我这儿一同用过早饭就出城。”
众人一怔,听唐大郎的意思,六婶这是去张家。。。。。。
哪个张家?
不会是。。。。。。
张四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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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无意的一语,反倒勾起了大伙的兴趣,连忙追问守着大灶的马老三,到底是哪家小娘。马老三却也卖起了关子,轻笑不语。
他其实心里也憋着火气,谁不想让人高看一眼?谁也不想被人看轻!
你们都说我家大伟娶不上张四娘,那老汉就偏不告诉你们,到时亮瞎你们的狗眼。
全城最好的小娘还就落户我们马家了,怎地?不服?不服你也娶一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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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婶招摇过市,一路走到城东张宅,在张家外面不想碰上了她想碰,又不想碰到的人——
徐婆子!
这贼婆子嘴贱心黑,六婶看她就恶心。自然不想碰到她。
但是,偏偏此时碰到,让六婶心里说不出的通透。而且,只要搭眼一瞧,就知道这位是来干嘛的,更让六婶心里暗爽。
徐婆子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班仆从,抬着小包、大箱,各色礼品着实不少。
见远处行来的六婶,徐婆子不禁眉头一紧,“这穷妇怎么又来?”
不等徐婆子先开腔,六婶远远的就怪叫一声:
“呦!这不是徐牙婆嘛?怎地?这是去下聘?不知是成了哪家的好事?”
在张家门口还能是去哪家?再说,她也明知徐婆子不是下聘,都许给马大伟了,她还下什么聘?
徐婆子被她咽的这个难受,她当然不是来下聘的,提请都还没过,下什么聘?只不过,钱家这回下了血本,这回让她带着重礼来提亲,就不信那张全福眼见这么重的礼金不动心。
“呦,六姑婆这一身好不贵气。怎么,马大伟那个下人还对张家小娘不死心?”徐婆子毫不示弱,论吵架,邓州城她还真没怕过谁。
六婶也不答她,而是围着那几个担着礼品的仆从绕了一圈。啧啧言道:“老姐姐,还真是好生意,说的都是巨富之家的媒,这聘礼可不轻啊,够我们小门小户挣上一辈子。”
徐婆子哪知道六婶心里埋着坏,得瑟道:“六姑婆算是明白人啊,张家四娘可不是谁都能惦记的,没有点家底,也好意思登张家的门?”
六婶恍然道:“原来还是来提张家的亲的,还是钱二公子?”
六婶一撇嘴,“那老姐姐可要小心了,钱二那副德性,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将来四娘要是在钱家过的不好,老姐姐可是要被张全福戳脊梁骨的。”
她阴阳怪气的样子让徐婆妇无名之火暗蹿,皱着老脸沉声道:“过的好不好是他们两家的事,与老身何干?你莫要妄言诋毁!”
“怎是诋毁?”六婶佯装不解道:“说媒纳缘,本就是一手托两家,好与不好全在媒人的一张嘴。这里面的责任老姐姐做了这么多年牙婆,当比老身知道的清楚啊。”
“你!”徐婆子一时无言,只得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