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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与公子讲了吧。。。。。。”
“我李杰讹虽只是个掮客,但在河东路地界多多少少还算有些面子。换了是别人绑了你那兄弟,只要老李一句话,多半是要得回来的。”
唐奕见他不接自己的话头儿,轻声一笑,“然后呢?”
“然后。。。。。。”李杰讹面色森然,咬牙道。“唯独这个狼头山。。。。。。老李没这个十足的把握”
“没事儿”唐奕笃定道。“只要他们不动杀心,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李杰讹一阵无语。不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公子在南边是干什么的?”
“生意人,偶尔读。”
“生意人。。。。。。”
“那做的是什么生意?”
“买进卖出,转运南北。”
“。。。。。。”
“那再冒昧地问一句,唐公子到底有什么依仗,能把西北各路人马都不放在眼里?”
好吧。。。。。。唐奕这个蛋痛。
“你真不知道我唐子浩是谁?”
李杰讹尴尬道:“公子恕罪某对南边的情形一直知之甚少,只知道京里有个言官姓唐,听说是个直言敢谏的正义之臣。”
“还听说,好像是邓州那边儿有个唐疯子。。。。。。说是除了当今天子和范相公,没人能压得住。”
“咳,咳。。。。。。”
唐奕呛了个半死。
这个囧啊。。。。。。
奶奶的,唐子浩没人认识,唐疯子却人尽皆知。难不成以后再报名号,要直接报唐疯子?
“公子。。。。。。”
“没事儿”唐奕摆手拦住满脸关切的李杰讹。
正要说,我就是你嘴里的那个“唐疯子”。。。。。。
不想,身后官道之上急变突生,隔着老远的军士、官差队伍是一阵骚动。
收回心神,拧眉望去,还没看出是怎么回事儿,却见官兵慌乱地让出一条通路,一骑飞影急射而来。
唐奕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只听李杰讹急声大叫:“公子快躲”
“那马跑疯了,停不下来”
——————————
唐奕一愣神,飞马已经撞了过来。
马上的人好像也发现已经停不下来了,情急之下,马缰猛的往旁边一带,腰身发力,连人带马斜斜地冲着官道旁边就撞了过去。
眼看就要砸在地上的一刹那,那人腾的拔起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地落在实地之上。
李杰讹都看傻了。。。。。。
乖乖,疯马栽在地上,往前打着旋儿滚出四五丈方止住去势,而人却毫发无伤。。。。。。
这位的功夫得高到什么地步?
更骇人的是,奔马之人分明就是这位唐公子身边那个侍女。。。。。。
这人身边的一个女人都这么厉害?
。。。。。。
唐奕一看来的是君欣卓,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内心更定了几分。
迎到她身边,“来了啊,还以为你和杨二哥他们一起到呢。”
君欣卓不答,咬着一唇,默默地瞪着他。
“你在哪儿得的信儿?城里?还是进城的路上?”
见她还是不说话,唐奕更是得寸进尺,嬉笑道:
“你看,我身边没了你还真不行。你才走了一晚上,老三就让人绑了。”
“。。。。。。”
“赶明儿,把你绑我身上得了,走到哪儿都踏实。”
。。。。。。
唐奕自己说了半天,君欣卓只冷冷地瞪着他,就是不开口。
“唉。。。。。。”唐奕一叹,看来是遮不过去了。
“没事儿的。。。。。。”
“我就是先去看看老三,别出了什么岔子。”
此话一出,君欣卓圆瞪的杏眼霎时间被泪水沁满。
“什么没事儿?哪有你这样儿的,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就往土匪窝里闯啊?出事可怎办?”
“没闯。。。。。。”唐奕狡辩道。“我就在山下等你们,让李掌柜的去保人。”
“你说对吧,李掌柜?”
。。。。。。
“李掌柜??”
叫了两声,没人。
回头一看,李杰讹去看摔出去的那匹马了。。。。。。
“你就不能省点儿心吗?出了事儿,你让我怎么活?”
君欣卓哭叫着,两条玉臂紧紧地夹着还不住的颤抖。
“好好,好,别哭别哭。。。。。。”唐奕哄小孩一般地捧着她的脸,帮她擦干泪水。
“下回再也不闯了,好不?”
。。。。。。
“还有下回?”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君欣卓哄住不哭。
李杰讹也从那疯马边儿回来了。
“马废了唉,可惜一匹契丹宝马了。”
“你看看。”唐奕转移话题,嗔怪道。“让你跑那么快,把马摔死了吧?”
君欣卓没接,却是李杰讹道:“摔死?那是累死的”
说着,还不无嗔怪地看了一眼君欣卓。
“姑娘。。。。。。”
好吧,这位姑娘的身手,李杰讹有点发怵,原来准备责备的语气也变了味。。。。。。
“姑娘这般使马。。。。。。什么好马也顶不住的。。。。。。”
马这种动物,不管好马赖马,都不知道累。一但跑起来,就相当于把命交到了主人手里,主人让它跑多远就能跑多远,让它跑多快就能跑多快。
跑到最后,心脏、血管无法负荷高速流转的血液,就会爆血而亡。
君欣卓就是这样不惜马力,亡命狂奔之下,把一匹好马活活跑死了。
刚刚远远的,李杰讹就看出不对,才会出声叫唐奕快躲。
唐奕听了李杰讹的解释,不禁道:“刚刚你说跑疯了,我还当是马惊了,原来是。。。。。。”
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暖意。
这傻姑娘得多担心自己,才会把马都跑死了。。。。。。
抓住君欣卓冰凉的小手,“下回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
君欣卓赶来让唐奕安心不少,可是多了个人,却少了匹马。倒让唐奕犯起难来。
最后,还是李杰讹到后面军士那边,让人让出了一匹军马。
。。。。。。
再次上路。
唐奕忍不住好奇:“李掌柜的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就给我这‘绑匪’让马?”
“呵呵。。。。。。”
李杰讹摇摇头,无奈道:“我还想问呢?”
。。。。。。
(。)
:
第443章 李杰讹的过去()
本来,李杰讹是想劝劝身后的军丁行个方便,早到狼头山,早点解决此事,大家也好早交差。
哪成想,刚过去,还没等他开口,人家已经把马备上了,好像就在等着他过来牵一样。
“公子真是个商人?”
“呃。。。。。。真是个商人。”
刚刚让君欣卓一搅和,现在唐奕倒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唐疯子了。
李杰讹狐疑地多看了唐奕一眼。。。。。。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身后的军士和差役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位的身份,已经不光是送马这么简单了。
现在留意一下发现,他们走的快,身后的人也走的快;他们停,人家也停,并不是在追赶,倒像是。。。。。。
从旁保护?
“对了”
“刚刚说了一半都快忘了,李掌柜在河东路吃得这么开,为什么单单这狼头山却没了把握呢?”
“因为。。。。。。”
这回换了李杰讹吞吞吐吐了。
“因为有仇?”唐奕试探道。
“如此甚好,正好今日铲了他们的贼窝,算是送李掌柜一个人情”
李杰讹无语摇头,铲?哪是说铲就铲得的?
不过,他也习惯了这位的说话方式。李杰讹顺着唐奕道:“铲就不用了。。。。。。二十年的情份,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唐奕眉头一皱,一声轻哦。
“二十的情份?”
既然相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唯独此处说不上话呢?
“为什么?”唐奕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李杰讹面色凄然。
“因为,那原本就是我老李的盘子”
噗
。。。。。。
“你,你原来是强盗?”
“正是。。。。。。”
李杰讹也不瞒着,西北匪帮就那么回事儿,民、匪、兵、商随用随换。
有饭吃就是民,没饭吃就是匪;辽夏来犯,拎起家伙就是兵;过了边境,扛起盐袋子就是商。
只要你有本事,洗得白,谁也管不着你是当过马匪,还是作过走商。
“不瞒公子,头一回见面,公子说的就没错,我确实是西夏皇族中人。当年元昊叛宋,立国为夏,宋人只道两国从此兵戎相见,战火不断。殊不知,党项八部亦是血雨腥风”
唐奕点头。
权谋之血历来如此,别说是边夷蛮族,就算是汉儿天下,放眼过去,除了大宋,哪一朝君王之争不是成王败寇,血流成河?
“所以,你们这一支败于元昊,只能远走他乡?”
李杰讹笑道:“算是吧。。。。。。那时我还小,族中除了我父亲和我带着十几部曲逃了出去,全族皆亡于元昊之手”
唐奕揶揄道:“怎么说也是党项贵族,怎么还当上强盗了呢?”
“贵族?”
李杰讹道:“我们马背上讨生活的民族,可没大宋贵族那么多讲究,再说。。。。。。”
“出走天涯,谁还当你是贵族?”
“那几年,我父子辗转西夏河套、大辽云州。虽都是党项人的地盘,但西夏人当俺们是逆皇叛党,大辽的党项人当俺们是异国逃人。不去抢?饿都饿死了。”
“最后却留在了大宋?”唐奕接道。“也只有大宋能容得下你们了吧?”
李杰讹点头。
“确实只有大宋。。。。。。”
说到这里,李杰讹飒然一笑,“所以,现在我以宋人自居。”
“可你们却在大宋行匪盗之事,祸害大宋百姓”唐奕目光渐凝。
李杰讹不以为意,“公子还是不懂西北的匪事。”
唐奕心说,老子家里养了个女土匪,就够我研究的了,懂你们干蛋?
“唐公子也不想想,狼头山在太原边儿上不足百里还立得住,靠的是什么?”
唐奕冷哼,“不就是官匪勾结、贩盐营私,那点勾当吗?”
“这就是了。青盐之利甚巨,盐道又要穿越夏、辽、宋三国边境。这条道儿上,有兵、有民,有党项人、有契丹人、有汉人,还有回鹘人。想把青盐贩买而回,没有个立规矩的,没有个护驾的,那还行?”
“。。。。。。”
唐奕明白他的意思,说直白一点,所谓黑白两道,白道有官,黑道有匪,匪就是那条盐道上的“官”。
“所以啊。。。。。。”李杰讹一摊手。“吃盐道这碗饭就养得肥肥的了,干嘛还从苦哈哈的百姓手里夺食?”
“公子说的那些劫道儿的马匪,都是犄角旮旯里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在西北成不了气候的。”
“那你怎么不当匪,改做掮客了呢?”
。。。。。。
李杰讹沉默了。。。。。。
半晌才喃喃道:“说得再好听、再体面。。。。。。到底还是匪。。。。。。“
“是匪,就得干点上不得台面儿的事儿。”
唐奕一指马上的羊三爷,“比如,帮着这老货绑个票?”
李杰讹咧了咧嘴,“何止是他?有人怕脏了手,只能让咱们这些不怕脏的来做了。”
唐奕知道他嘴里的“有人”指的是哪些人。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当山大王,而做起了掮客。”
“我。。。。。。”
李杰讹噎在那里。
“只能说,父子同命吧。。。。。。”
。。。。。。
李杰讹说的隐晦,但是唐奕却是听懂了,父子同命?
按李杰讹所说,他父亲是为争权内斗所累,那么以这汉子耿直的性子,多半也是被人排挤而出的吧?
“薛老狼本是我父亲坐下偏将,逃出元昊毒手之后,父亲带着我和他辗转三国,最后在大宋这河东路落了脚,干起了护盐通商的买卖。”
说到这儿,李杰讹笑道:“那时候范仲淹相公在西北,那些个牛鬼蛇神谁敢造次?所以,盐道虽然没断,但是大家都很收敛,只图利,不问别的。”
“但是后来,我父离世,西北也慢慢的变天了。。。。。。”
唐奕一颤,“变什么天?”
可不等唐奕发问,李杰讹又道:“不管公子信不信,我父在世之时,咱们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匪,哪有不劫道儿的匪?”
“最多算是。。。。。。走镖收保的武行。”
。。。。。。
“那后来呢?”
“后来。。。。。。”
李杰讹道:“后来,盐匪变成了真正的劫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