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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唐奕对东瀛内部的情况不太了解,前世对那个岛国也不感兴趣。可是,对于一些较有趣的小细节还是偶尔能记得下来的。
再说了,怎么着也在大宋的贵族圈子里混了十年了,诸夷番邦的那点事不敢说知道,但是官制还是懂一点的。
这人一来,第一句话是自报家门,好像官儿不小的样子。
“左府持刀舍人”,这是一个什么官呢?
东瀛的左府全称叫左卫府,而更早的称谓叫“持刀舍人僚”。一听是武将机构,而且还是一个地位极高的武将机构。
左府持刀舍人,听名字好像挺低调,好像官儿不大的样子,实际,相当于汉人王朝的大将军,武将之第一的军阶。
和着,这位是东瀛的大将军被流放到佐渡岛了。
可是,唐奕还知道一个事儿。
这个左府持刀舍人,武将第一没错,可是平安时代的东瀛大宋重轻武的程度尤过不及。他算是武将第一,也是屁用没有,这个岛国四六不沾,内部更是太平了两百多年了,军队本来是个摆设,武将更是个摆设。
那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显然是使过宋。可是,问题来了,这一个边缘化的武将,怎么可能把去大宋这么高级的任务交给他?此为第一谎。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持刀舍人’是个官位,而不是官职,也是虚衔。有点类似于唐宋的紫光禄大夫、朝奉大夫之类的虚衔,只是一个官位,没有任何职能。
如宋楷,官家的封诏,封其为太大夫,权礼部侍郎。这太大夫是虚阶,礼部侍郎这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宋为庸出去见,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会自称是礼部侍郎,而非什么太大夫。
这矮子报了虚衔,却隐瞒了流放之前的实职,此为第二个谎。
还有是,这个人自称叫敬宫雄二。
换了别人可能真看不出什么,可是不好意思啊,唐奕刚刚好知道这个名字有问题。
倒不是说这个名字是假的,而是说,这个名字太大,这乞丐当不起。
可能别人会以为,他是姓敬宫,名叫雄二。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敬宫”不是姓,而是宫属名称,与大宋的福宁殿、坤宁宫、养心宫一样,是一座皇家宫殿。
整个东瀛只能有一个人姓敬宫的,那是住在皇城敬宫之的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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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得不说到他们的天皇世家,岛国的天皇世家不敢说是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家族,但绝对是最古老的皇室家族。
远了不说,到大宋这个时候,这个家族已经传承了一千七百年了,同时也在岛国的皇位坐了一千七百年了。
而且,这还是只从第一代天皇开始算起,没法再往前数。因为再往数是岛国的天照大神太阳神,那没边儿了。
之所以不像原大陆一样,皇帝轮流坐,各领风骚五百年。这里面有很多原因,如,神话了天皇,再如,天皇家族实际掌控权力的时间较短。
总之,这家能传承到现在,为了与平民区分开,可能也为了显示他们家足够古老,所以,天皇家族是没有姓的。
也是说,这个人叫雄二,但是没有姓,只用宫属和爵位代姓。
“敬宫雄二”,说明他是住在敬宫、“离宫雄大”,那是住在离宫。
而且,天皇世家也会贬黜族人。流放到民间之后,为了警示此人已经不是天皇族人,会赐姓,通常姓‘源’。
这乞丐要是自称叫“源雄二”唐奕都不能太怀疑。
一个明显使过宋,又只报散衔的武将,自称叫敬宫雄二?
一句话,正好三个谎言,也是够高级的了。
唐奕也懒得和他废话,“说吧,别扯谎,我没什么耐性”
那人似有挣扎,最后猛一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
“汝若有义,肯载我二人与宋,吾即如实告知。”
“嘿”唐奕眼睛一立,这还和我讲条件了?
“砍了”
一听砍了,武卒立时前,那个说宋话的还没怎么着,却是那个年轻的急了,猛的蹿起身来,一把抱住了。。。。。。
抱住了曹佾的大腿。
。。。。。。
什么情况啊?
唐奕傻眼了,宋楷傻眼了,潘丰傻眼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呆傻地看着那倭人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曹佾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那叫一个哀怨断肠。
。。。。。。
“国舅爷。。。。。”
唐奕不确定地指着那个青年,“这是你亲儿子?”
“失散的?”
。。。。。。
“滚”曹佾咆哮着,他谁都懵逼。
这娃吓傻了不成?有一瞬间,他也以为这是失散多年的野儿子,要不怎么哭得这么悲壮?
“这,这,这怎么回事儿?”唐奕指着场那对“父子”。
“%…………“
却是那个青年回头冲着唐奕和年长倭人咆哮,当然,其间依旧抱着曹佾的大腿不撒手。
潘丰闻之更加笃定,“这绝对是国舅的种”
。。。。。。
唐奕憋着笑意,实在没想到,曹国舅认儿子都认到东瀛来了。
转头看向年长那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可真没机会了。”
事到如今,年长倭人也知道不说点什么是肯定蒙混不过去了。
“唉”
“实不相瞒,东瀛慧源天皇,见过天朝使”
我噗
“天皇?”
在场所有人皆是意外,这破衣烂履的乞丐?是东瀛天皇?
。。。。。。
准备地说,这是“前天皇”。
宫斗大戏,争权夺位,哪都一样。简单说,这个雄二,是宫廷政变的牺牲。
“你是雄二。”唐奕一边听,一边试着理顺这里面的事儿。
“嗯,天皇很闲,说点宋话也说得过去。”
“对,我是雄二。”
“然后,皇位让雄大给抢了。”
“不,是雄三。”
“。。。。。。”唐奕一翻白眼,还特么真有雄大和雄三啊?
“也是说,你被流放到这个岛。”
“不是”
“那是什么?”
“逃出来的。”
“那你不好好躲着,找我们干嘛?”
“我。。。。。。”
那人看了一眼曹佾,又看了一眼抱着曹佾大腿不撒手的青年。
一指青年,“他去过大宋,见过这位曹国舅,知道他才是你们的真正头领,他可以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哦。。。”
唐奕深以为意地点头,“那你说,要是我把你送给现在的天皇。。。。。。”
“你说,他一高兴,能不能把这岛送我了啊?”
“你”
年长倭人大惊,指着唐奕,一时呆楞着说不出话来。
而唐奕则是挂着淡淡笑意,“没关系,你接着编。”
“我当故事听。”
。。。。。。
大家都懂的原因,岛国的天皇封号、名称全属虚构。
第737章 真有金矿()
第737章 真有金矿
三个谎言,这矮子貌似都解释清楚了。
报虚不报实,是因为他是东瀛天皇,政变被赶下了台,逃到这个流放之地。
因身边的年轻人使过宋,在朝会见过曹佾,所以心存侥幸想求宋人把他们带到大宋去。
又怕宋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把他们交给现在的天皇,所以隐瞒了身份。
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啊呸
最大的不合何理是:
既然都隐瞒了,既然都怕唐奕他们把他们送给现任天皇,那你特么吃饱撑的,又报了一个天皇世家的敬宫雄二出来?
而且,唐奕知道,东瀛的天皇说白了是个空架子,屁事儿都不管,真正掌权的是关白,也是宰相。所以,到底是天皇,还是天皇他弟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同样是混吃等死,谁没事儿闲的篡这个位?
所以,这矮子说的一定是假话。
可是,这老货不但能编,而且嘴还硬,这次又让唐奕拆穿,索性不开口了。要杀要刮随便,任唐奕怎么威逼利诱,是不说了。
实在没办法,唐奕只得让人把这两个倭人先带下去。
“怎么办?”曹佾等人靠了来。“要不直接砍了了事。”
唐奕缓缓摇头,“先留着吧。”
进而又出声疑道:“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年轻的有点古怪?”
“有什么古怪?”潘丰提到那个年轻的想乐。“有古怪,也是景休有古怪。”
“我说。。。。。。”大喇喇地瞅着曹佾。“二十年前,你是不是真让东瀛小娘借过种啊?怎么我瞅着长的也有点像你呢?”
曹佾差点没载地,“潘国为”
“哈哈哈。。。。。。”潘丰见曹佾真急了,大笑摆手,不敢再拿这事儿说笑。
看向唐奕,转移话题道:“大郎看出什么古怪?”
只见唐奕拧着眉头,“总觉得这青年不像是那个“雄二”的仆从,他那行事和眼神儿不像一个仆从。”
“而且,既然使过宋,又见过国舅,怎么连一个字儿的汉话都不会说?“
大伙儿一想,也对哈。
“要不,叫过来再问问?”
唐奕想了一下,“算了,那个雄二不会开口的,”
“先把两人分开关押,回去再找个懂东瀛话的汉人问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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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算这么定了,那个雄二和青年虽然还不得自由,可是看宋人也不审了,也不赶他们走了,三餐照给,看架势是要带他们路,也算安下心来。
现在,只想离开这破岛,能吃饱饭。至于怎么离开,已经不重要了。
。。。。。。
两个倭人想离开,而唐奕他们却在想怎么留下。
还真在岛找到了金矿。
本以为金矿这种东西不是那么随便找的,可是哪成想,两天让唐奕他们找到了。
而且,还是裸矿
“这。。。。。。这也太假了吧?”潘丰看着前面塌了一小块儿的土山,露在外面的,全是略带暗黄的矿石。
潘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大的矿脉露在外面,东瀛人都是傻子吧?不知道这是好东西?
。。。。。。
“应该是不久之前有地动才露出来的吧?”唐奕猜测道。
东瀛这个地方够倒霉,地震频发,好像是全世界百分之二十的地震都发生在这个岛国。
“那现在怎么办?”
船队马要起航,这么一走,要是让东瀛人发现了这个大矿,那估计到时候再想要,得动刀子抢了。
曹佾建议道:“要不让祁雪峰他们先别走了,咱们这有一万多人,先把这片地圈下来再说。我这回京,让官家想办法把这个佐渡岛要过来。”
唐奕闻声,立时摇头,“不行,祁雪峰他们必须走”
远洋的意义可是金矿来得深远,这点事儿,唐奕还是想得明白的。
“再说,东瀛使节得年关左右才会入京,最快也得明年才能拿到手。”
“那可怎么办?”曹佾也有点儿着急了。
眼前这可是一座真正的金山,放一年不定出什么变故。再说,也不能赶着去东瀛要吧?人家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唐奕沉吟良久,“让祁雪峰他们走,咱们船的人都留下,以兴建码头的名义先把露出来的矿圈起来,不让倭人靠近。”
潘丰闻言,担心道:“咱们来送行两条船,几百个人,够用吗?”
“够了。”唐奕重重点头。“这岛本来没什么人,几百人圈一个山头绰绰有余。”
“这么定了”
说到这儿,唐奕最后拍板,“留下一条船,把除必要船员的人手都留下。咱们赶紧起航,送完祁雪峰回航。”
。。。。。。
说动动,唐奕连夜指挥人手把这片山头圈了起来,除了自己人,一概不得靠近。又立刻命舰队起航,争取早日返京。
只不过,实际的行动与唐奕设想的不太一样,他的船并没有与祁雪峰一道穿越津轻海峡,而是直接调头回航大宋。
这也是祁雪峰力劝,还有曹佾等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送到日本岛以东,这是唐奕对远洋船队的尊重。可是,以现在的情况,要是再非到东瀛以东,是矫情了。
一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二来,唐奕的船只有少量的水手,再无多余随从。人都留在佐渡岛了,这时候再要绕东瀛航行并不明智;三来,唐奕急着回宋,往佐渡岛调派人手,再多绕远,更是不智。
临别之前,唐奕亲自为祁雪峰和宋楷斟满烈酒。
此去千里万里,一碗家乡酒算是唐奕送的最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