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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见唐奕面色煞白,面容哀戚,又急忙劝道:“你别着急,别着急”
“已经派人去追了”
“放心吧,水汉两路都是咱们观澜的人,最晚明早我给你找回来。”
唐奕捡起地的信封,缓缓直起身子,又慢慢摇头。
“哪个方向?”
“西北”
“那。。。。。。别追了。。。。。。”
张晋一时没听懂,“啥?啥意思啊?”
不追了?让冷香奴这么走了?
只闻唐奕木然又道:“追也不用带回来。。。。。。”
“暗关照着吧”
唐奕冷静下来一想,她现在走了也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留在身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以后再说吧”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出走,“以后再说吧。。。。。。”
那个女人有她的倔强,有她的坚持。
有她的。。。。。。
放不下。
。。。。。。
————————
冷香奴的出走,让唐奕一连数日都提不起精神,对于自己的事如果解决,反倒不那么心了。
在大宋,除了理想和信念,唐奕最在乎的是“情”。
可是,在“情”之一字面,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论亲情,还是爱情,好像并没有表面那般风光了。
。。。。。。
另一边。
朝可以用一片死寂来形容。
赵祯每日早朝都是一副死人脸,显然囚禁唐奕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心情。
包拯等人知道这个时候不可冒进,只能静等,也都集体失声,不提唐奕这个人。
而魏国公、韩琦那些只要唐奕有屁大点儿事都恨不得去咬一口的守旧之臣,也都安静了。
不是不想掺合,实在是没胆子掺合。
那个疯子太可怕了,对他们来说,华联那一劫还没过,真的惹急了唐奕,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唯独彦博一个人,简直是度日如年,快特么疯了
。。。。。。
此时,早朝刚下,相公疯子一般冲进给事职房。
给事归班范镇屁股还没沾着椅子,鼻子先让扒皮的老爪子顶了。
“范景仁”彦博狂吼怒哮。
“你大胆”
“大胆?”范镇轻蔑地斜了彦博一眼。
别看官儿彦博小,资历也不如扒皮,可实际两人差了一岁,范镇还真不吃他这一套。
一把把彦博的老手打到一旁,“什么跟什么,我大胆了?”
“出去出去,老夫忙着呢”
“你”
扒皮这个气啊
“你逾越”
“嘿。。。。。。”范镇脾气也来了。“宽夫你把话说清楚,逾越从何说起?”
知道扒皮奔着什么来的,也懒得和他绕弯子,指着桌子一摞待发的旨意,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发旨乃老夫职责所在,怎地?”
嫌弃地又送了彦博一个大白眼儿,“陛下都没说什么,你跑来叫什么叫?”
“你你和我商量了吗?你发旨?”
范镇呛道:“相公管的太宽了吧?”
“陛下旨,何时开始也要问过相公了?”
“你”
彦博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辨不下去了,这事他理亏。
“你。。。。。。坑煞我也”
哀嚎着掉头走,他要找根绳吊去。
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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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皮怎么也想不明白,特么我是个吃瓜群众的角色,唐奕和赵祯两人的事儿跟我有一点关系吗?怎么弄着弄着,老子成了最着急火的那个?
。。。。。。
那天在福宁殿,确实被李秉臣误导,也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是,说了说了,这特么是感冒吃了避孕药了,又出什么幽禁的损招儿。
这些天,扒皮可以说是窜下跳,一门心思的要把唐奕摁在观澜。
可是到头来,被太监坑了一手,回头又让范镇给坑了。
范镇手里这道旨一发,老才明白,老子是个傻叉
。。。。。。
其实,站在彦博的立场来说,他出这个幽禁唐奕的主意,客观并没有什么错。
人都是自私的,扒皮为自己考虑考虑这也无可厚非。
出幽禁之策,既可以自保,又算是深解圣意,正官家下怀。
赵祯多半是会采纳这个意见,先把唐奕控制起来,哪怕不是囚禁一辈子,也得是把癫王羽翼悉数剪除之后再放出来。
那时候,老也不用担心唐奕跟他发疯了。
可是,问题来了。
那天他去而复返,赵祯虽然意动,说要考虑考虑。
但是。。。。。。
这几天下来,扒皮越琢磨越不是味儿,越琢磨越心惊胆颤。
特么,失算了
官家真是考虑考虑,只不过考虑的结果和他考虑的有点不太一样。。。。。。
好像没听他的啊?
。。。。。。
问题出在哪儿呢?
出在范镇今日早朝发下去那道旨面。
所谓旨,是官家自宫廷发出的亲笔命令或诏令,不用通过门下,直接交付有关机构执行的旨意。一般都是紧急事务、法度铁律,或者皇家内务。
不用政事堂来议,只要在门下省盖个戳,走个形式,算齐活了。
而范镇今早盖戳的那道旨,也不是今天的旨意,而是癫王回京的第二天早送到门下省的一道旨。只不过是多压了几天,到今天才发。
那到底是什么旨意让扒皮这么纠结呢?
旨面写了一段皇家内务:
“制曰:嘉佑三年寅月任戌诏示”
“皇极浩渺,国朝安泰,圣隆天眷,万世昌盛。。。。。。”
“礼部钦天卜天道,得卯月葵巳黄道大吉之日。”
“赐帝女福康陈国公主爵,出降涯州,下嫁癫王”
皇帝要嫁女儿了。。。。。。
这道旨一放出来,彦博不跳脚才怪?
他猛然意识到,赵祯确实听了他的意见,也确定把唐奕关在回山了。更明确的一点是,这两人之间也确实生了嫌隙。
但是。。。。。。
早前嫁女儿那道旨却没收回来,一直在范镇那压着呢。
卯月葵巳,也是下个月初六。
到时候还幽禁什么唐奕?他得赶紧带着公主仪仗回涯州娶媳妇去。
什么囚于观澜思过?什么天子一怒人头滚滚?什么特么幽禁癫王剪除弊患?
也都特么不了了之了。
。。。。。。
哦
和着你们玩的都挺高级。
和着官家还留了一手,没把事情做绝。
和着你们闹的惊天动地,差没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最后嫁个女儿打发了,又成翁婿佳话了?
和着。。。。。。
把老子一个人装进去了?
彦博感觉,他的智商也被碾压了。
李秉臣那是一个坑;
赵祯那又一个坑;
范镇不但帮着挖了个坑,还顺手直接把他埋了
这是一个坑接一个坑的让他往里跳啊?
最后谁都没事儿,他自己把唐奕得罪的铁铁的了。
。。。。。。
失魂落魄的出了给事职房,他太了解唐奕了,感情用事,睚眦必报。
那天他在殿说唐奕不能留,是被李秉臣误导,这话要是落到那疯子耳朵里,肯定是得给他穿小鞋的。
可是,幽禁这个事儿再出来,那不是穿小鞋这么简单了。。。。。。
这是真结仇。
扒皮越想越头大,越想越冷,可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这一步了呢?
索性不想了,猛一咬牙,终于智商在线,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调转身形,直接出宫,奔着回山去了
。。。。。。
他很清楚,唐疯子记仇;他也很清楚,唐奕吃软不呼硬。
事到如今,也别绷着了,当面锣对面鼓,跟那个疯子把话说清楚得了。
想出气,现在出,老可受不了唐奕那一套阴招,真像韩稚圭、吴奎似的,连根拔起。。。。。。
扒皮也是一大家子人呢,真受不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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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到了回山,见三三两两的禁军在山门前晃荡着,哪有一点像是封山,是个样子货。
老更是闹心,他娘的,连厮杀汉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老夫一个傻子
当兵的都知道癫王拦不住,他还在那异想天开要幽禁呢。。。。。。
禁军的人都识得相公大名,遂见他山也没人拦着,只派了一小校先一步山通传。
正好,扒皮来的不光彩,也不愿与他们纠缠,快步山。
只不过,刚走到院门前,还真有人拦。
老一抬头,看清是谁拦路,心说,得,这位,我惹不起。
朝着挡在道间的人抖袖正冠,大礼拜。
“弟子彦博,给尊师请安”
拦路的,正是彦博的老师——孙复。
老头儿一张脸能阴出二斤水来,手里还攥着根绳子。
见彦博大礼,也不搭理他,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彦博。
。。。。。。
彦博有点渗得慌,汗都下来了。
“尊师,这是。。。。。。”
“等你”
“等我?这语气不善啊”
目光落到孙复手里的绳子。
“尊师拿。。。。。。拿绳子做甚?”
“勒死你”
相公打了个冷颤,差点掉头跑。
他光想着唐奕会怎么报复他,却是忘了,坑了唐奕,观澜里那几尊老神也不会放过他。
。。。。。。
:
第811章 敲打()
彦博活了五十二年,四十二岁即被官家拜为宰相,何其风光?
从庆历八年到现在,整整十年,在相位基本是稳如泰山,何其尊贵?
这十年,相公呼风唤雨,政绩斐然,何其荣耀?
富弼在朝之时,二人并称富。
富弼一走,彦博则独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何其威严?
可是,算扒皮天了,给老天爷当宰相去,他也还是孙复的弟子。
只凭这一点,老孙头能把扒皮踩碎了、碾实了。。。。。。
蹂躏到欲死欲仙
。。。。。。
此时,大宋宰相彦博跟个三孙子似的站在观澜院门前,低眉顺眼、耷拉着脑袋,任孙老爷子指着鼻子这顿好骂。
“脑满肠肥的东西”
“。。。。。。”
“当官把你脑子当坏掉了怎地?”
“。。。。。。”
“你还敢欺师灭祖?还敢六亲不认了?”
“不。。。。。。不敢。。。。。。”
“嘿,还敢顶嘴?”孙老爷子眼睛一瞪。“这次你敢弄死师叔,下回是不是轮到老夫了?”
“不是。。。。。。”彦博苦着脸,勉强辩白。“是李大官。。。。。。”
“什么李大官?还敢巧言强辩?”
“我。。。。。。我。。。。。。”孙复气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我现在勒死你个逆徒”
说着话,要把绳子往彦博脖子套。
“躲你还敢躲?”
“。。。。。。”
得,扒皮哭笑不得地杵在那儿,这回连动都不敢动了。
孙复当然不可能在这儿把他勒死,可是。。。。。。
可是这算什么事儿啊?
堂堂大宋宰相,众目睽睽之下,这老脸还往哪儿放?
彦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他十分后悔跑到观澜来遭这份活罪。
正当不知如何收场之时,门前忽的传来一声戏谑嘲弄:
“哟,这不是相公吗?”
“今日的装束很别致吗?”
扒皮先是差点没跳脚,谁特么这么贱?看热闹还落井下石?
随之又是一激灵。
循声望去,不是唐奕那个贱人还能是谁?这货正抄着膀子斜倚门沿,一脸的贱笑,看的那叫一个喜行于色。
彦博一见是他,立时无助地苦声哀求:“还不出来拦着点?这。。。。。。这成何体统?”
这语气一点不像仇家相见,倒有几分埋怨之间,实为由心而发。
孙复一听不干了,这是什么态度?真怕仇怨不够深是怎地?
“敢说老夫成何体统?今日不勒死你,不算完”
那边唐奕倒是没什么,站直了身子,迈着四方步缓缓前。
“正好。。。。。。”
“相公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相公呢,走吧”
“去我那里聊聊?”
说着话,还真帮彦博解了围。
前接过孙复手里的绳子,“您老歇歇,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孙复悻悻然地顺势放手,狠狠瞪了彦博一眼,“且先听你怎么自辩,若有半句不妥,老夫和你没完”
唐奕苦笑摇头,也不与孙复多言,把绳子交到彦博自己手里。
“请”
彦博把绳子从脖子胡乱扯下来扔到一边,给孙复行了礼,跟着唐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