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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把汝南王府打入深渊,变成一窝瘸子的根源,更是民学的孩子用半天时间查了三司十年的账簿才引出的祸根。
而现在,魏国公手里的那堆有炮无药的废铁,也是民学的人在海南的一个叫野猪岛的小岛上鼓捣出来的。
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民学,才是唐奕最厉害的一大杀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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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书院、观澜商合,还有观澜民学,能看清这三点,说明魏国公也算是个人物,最起码对付唐子浩,他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不过,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破坏,而是学习。
事实上,他就算想破坏也破坏不了,你就说他能动哪一个吧?
观澜书院?
呵呵,先别说赵祯、范仲淹、王德用这些人他惹不惹得起,他要是敢对观澜书院下手,整个大宋的文士儒生都不能放过他。
以观澜书院的仇恨值和威望,别说现在是赵祯当权,就算有朝一日他把赵祯弄下去,由他来执掌天下大权,他都不一定敢动观澜书院。
那想办法把观澜商合搅合黄了?
更是扯淡!观澜商合不来动他就不错了。
远的不说,在他的老家西北,那是华联铺布署最薄弱的地方。可是华联的可怕依然不容小觑,分分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破坏就别想了,学习、模仿才是第一出路。用唐疯子的手段打败唐疯子,那才是唯一可行。
那么问题又来了,学什么啊?
学观澜书院?
他没有范仲淹这批名儒重臣给他摇旗呐喊,况且观澜的名声那是实打实经过科举闯出来的,天下间不可能再有第二家书院能达到观澜的高度。
学商合?
魏国公自认没有唐奕赚钱的本事,更没有他在商业上那么多疯狂的想法。
算来算去,只有一个民学尚有可为。
这东西又花不了多少钱,况且民学所教授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在当下不被认可罢了。
唐奕教什么,我就教什么呗,教材都可以从观澜民学里弄出来,那还有什么难的?
所以,魏国公先所有人一步,在西北“悄悄的”办起了观澜民学之外大宋的第一家民学。
老货的想法很正确,一切照着观澜民学来。
就算培养不出能查三司账目的牛叉账房,那我培养点给我魏国公府管理财务的人才总行吧?
就算培养不出能管观澜商合财权的大管事,那我放两个在身边防着观澜商合来坑我也可以吧?
就算造不出火炮,那造点雷火也行。。。。。。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西北反动民学”正式开门迎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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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办民学的事情,在唐奕远征罗马走后不久就发生了。大约一年之后,也就是涯州玉米丰收的消息传回京师的时候,才被赵祯察觉。
其实,做为官家在宋内唯一需要提防的人物,赵祯怎么可能不盯着他,魏国公这个事情做下了一年才被发现,已经算是晚的了。
结果。。。。。。也多亏了发现的晚,或者说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要是提前发现,这事可能还没什么,毕竟大家对民学都不重视,你爱办不办,与朝廷何干?
可惜,也活该魏国公倒霉,正赶上贾相爷拿着涯州丰收的玉米、番薯专程跑到京城来显摆。
于是,魏老国公。。。。悲剧了,让贾相爷撞个正着。
以贾相爷的德行,那还能放过魏国公?
这老货不但一肚子坏水儿,不但深深地知道民学的重要性,而且他最恨的人就是魏国公和韩瘸子!!
当初他老贾虎落平阳是谁踩的最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遇上了,那就来一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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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是这样的:
赵祯得知魏国公在西北开办民学,确实没当回事儿,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拿不准,毕竟这两年魏国公很是老实,一直没起什么幺蛾子,突然学唐子浩弄什么民学。。。。。。
为保险起见,把富弼和文彦博叫到福宁殿来,议上一议。
结果。。。。。。
富弼的看法是,有教无类。魏国公能办民学,不管怎么说对西北百姓都是有益无害的,没什么大不了。
而文彦博则是从朝局的角度考虑问题,现在大宋国内一片大好,可也尚需时日缓口气,四边虽无战事,但也是警钟高悬,这个时候没必要因为一个民学去撩拨魏国公。
他既然挺老实,那就让他老实下去岂不更好?
。。。。。。
有这两位肱骨重臣表态,赵祯放心不少,提笔就在西北民学的密奏上面作了批注——留中待办。
什么叫留中待办?
就是,先放着,以后再说。
可能会处理,但是更多的,可能是不处理。
反正就是一个没有漏洞的废话,你怎么理解都行。
。。。。。。
办完了正事儿,赵祯也不能马上就赶文扒皮和富弼出去,把密奏放到一边,揉了揉眉心,有一句没一句的道:
“那小子。。。。。。来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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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大招还有十分钟冷却时间。。。。
第884章 挡刀()
再来五千字。。。。算大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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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来信了吗?”
二人当然知道赵祯说的是谁,文彦博回奏道:“暂无。”
“不过,两个月前癫王的奏报陛下也是看过的,一切都好,陛下不用替他多操心神。”
赵祯点点头,算是认可文彦博的话,随之又摇了摇头。
“大宋万里河山还不够他折腾,非去什么罗马。。。。。。”
文彦博接话,“其实。。。。。。也挺好。”
唐奕不在,大宋反倒挺顺溜,文扒皮巴不得唐奕不回来给他添堵呢。
富弼听了文扒皮的话,却是一挑眉头。
他可不是文彦博,和唐奕有那么多不愉快。他在燕云呆了好几年,太知道唐奕对大宋的重要性了。
而且以富弼的德行,是不允许文相公用这种暗示性的语言来诋毁唐奕的。
正要帮唐奕说几句公道话,这时,阎康躬身进到殿中,富弼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启奏陛下,涯州知州贾昌朝求见。”
赵祉闻听,面容一展,“快请贾卿进来。”
那小子临走干的最大的一件好事就是拉拢了贾昌朝,这家伙一到涯州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捷报喜讯一个接一个,都快成赵祯的开心果儿了。
这次回京,更是把玉米这等神奇农物带到了京城,赵祯怎么可能不喜欢。
老贾一进来,先是行君臣之礼,之后,下巴一扬,都快够着房梁了。
傲气冲冲的从怀里掏出札子,给文彦博气的啊,你特么牛什么啊!?就是仗着唐奕留下的好家底儿呗?
特么就是把一头猪放到涯州,也不一定比你老贾干的差!
。。。。。。
可惜也只能是心里想想,贾相爷现在风头正盛,文相公也得暂避锋芒。
只闻贾昌朝托着札子,语气欢快的能蹦起来。
“启奏陛下!这是臣综合岭南各地的地理实情,包括涯州农垦兵团几年来的成效,拟的一份关于垦荒岭外、军制重组的奏折。”
“请陛下过目!”
嘎!!!
文彦博差点没气晕过去,特么你也是当过相公的人啊!!你不知道奏折要先呈到政事堂,让我这个宰相过过目这种流程吗?
当着老子的面面呈陛下,这是赤果果的“贪独!”
。。。。。。
那不废话吗!?
贾相爷是什么善男信女吗?要走流程还有他老贾什么事儿,不全都是文富的功劳了?
趁着这次进京,不搞点事情,他就不是贾昌朝了。
。。。。。。
而且,文相公在乎,赵祯不在乎啊,他巴不得贾和文顶牛呢!
笑呵呵地看着老贾,客气道:“贾卿万里劳顿,怎么还如此操劳?”
那边老贾可是一点不客气,“操劳是操劳了些,可是也属应当。”
“据臣实测,岭外多荒,禁军多冗,单此一项,便可为朝廷补田千万亩,减军数十万,节费千万贯!!”
“不可不操劳啊。。。。”
“哦!!!?”赵祯来了兴致。“快快呈上来,与朕一观!”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赵祯当然高兴。
老贾也不迟疑,不等大监代劳,亲自托着札子上到近前,亲自交到赵祯手里,然后就站到那儿不回来了,一副伺候在圣侧的架势。
如此一来,贾相爷在近,文彦博和富弼在远。。。。。
孰亲孰疏,高下立判!
。。。。。。
富弼还好些,本就不争的性子,可文彦博哪受得了这个?
这老货故意的,特么狗仗人势说的就是他!!要不是唐奕脑袋进水,把他弄涯州去,他有今天!?
“贾相公。。。。”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陛下案头可都是机要密疏,相公还是避嫌的好!!!即使相公恪守臣德,不看不碰,可万一哪项泄露出。。。。。。可是说不清的啊。”
文扒皮这是在给老贾上眼药呢,他也近过官家的身,也到过御案之侧,谁脑袋有包啊,偷瞄不该瞄的密奏?
那不是好奇心过重,那是好奇自己死的不够快!
可是,有些话说和没说,做和没做,区别可是很大的。
不说,谁也不当回事儿,可是说了,那就尴尬了。
。。。。。。
只是,文扒皮太高估贾相爷的节操了,这货不但看了,而且看了之后还不打算装在心里就算了!!!
赵祯那边正在看老贾呈上来的札子,不想,猛然间,案边的贾相爷阴森森的突兀开口:
“陛下要把西北民学之事留中待办?”
。。。。。。
赵祯拧着眉头看向贾昌朝,这老东西。。。。讨厌呢?
你还真看啊?
。。。。。。
可不真看吗?老贾自己都不当自己是什么好人,既然都站这儿了,既然御案上有现成的、展开的,都不用他刻意偷看的东西,那就不看白不看呗。
只不过,原本老贾也打算看看就算了,有病才看完了还要发表意见呢。
可是,好死不死奏报是说民学的,最后赵祯的批示还是什么“留中待办”。。。。。。
那贾相爷就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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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吃过民学的亏,又尝过民学甜头的人,贾相爷应该是大宋除了唐奕之外,对民学最有发言权的人了吧!
他太知道唐奕这个妖孽鼓捣出来的另一群妖孽有多大的能耐了。
他们可以用半天的时间把三司十年的账薄刷了一个遍,更可以铸造火神炮这种无往不利的神兵。
可以把民学里的东西活用到农事之中去,为玉米丰收出一把大力;还可以把涯州大小事务用他这个宰相都没见过的新方法做到最好、最效率。
。。。。。。
可以说,唐奕通过民学为贾昌朝打开了一扇门,一扇他从未见过,从未想过的,甚到可以称之为奇迹的未来之门。
原来,当一个人摒弃旁支末节,放弃官欲的专攻一项学问,会迸发出那么大的能量。
原来,这个世界可以是涯州那个样子。
他甚至觉得,唐奕不是通过民学的手再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他是在通过民学颠覆这个世界!
“陛下要把西北民学的事情留中待办?”
贾相爷觉得这个时候他不能装傻了,得说点什么。
只见赵祯皱着眉头,“贾卿这是。。。。意欲。。。。”
后半句没说,可以理解为,“有不同意见?”;或者是,“意欲掺合你不该掺合的密奏?”
贾昌朝当然听出赵祯语气之中的不悦,可是民学太重要了,他不能不管。
“陛下,且恕臣直言,此事不可留中。”
“哦?”到了这一步,赵祯也明白了,贾昌朝不打算退缩。
只有两个可能让他如此反常:
第一,贾昌朝这次回京就是来表现的。他太想表现了,连密奏之事也想掺一脚;
第二,则是这个民学确实不应该被魏国公所得。
放下手里的札子,缓缓靠回椅背。
“贾卿不妨直言。”
只见贾昌朝闻言,施以大礼告罪,随之肃然开口。
出乎赵祯的意料,贾子明没有直入主题,而是绕到另一个问题上。
“陛下留中不理,当是为有恐触动魏国公的敏感神经吧?”
赵祯下意识看了看殿上的文彦博和富弼,随之一阵沉默。
良久方道:“确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