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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河口不但没有威胁到我们女真人的生活,还给我们带来了财富,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无端攻伐呢?”
“这一切,都是辽朝皇帝耶律洪基挑唆所至。望大宋原谅女真人的鲁莽,重修旧好,共讨奸贼!”
。。。。。。
把张小姐气的哟,恨不上去挠这个鼠尾辫儿的蛮子一个大花脸。
他…娘的,全无节操可言,果然是不可信的野人!
。。。。。。
那边文彦博都憋不住乐,这女真人还挺会说。
可是,面儿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冷笑一声:
“重修旧好?共讨奸贼?”
“怎么好啊??大宋与女真!有什么好!?”
“抢出来的‘好’吗!?”
完颜劾里钵气势一弱,自知理亏。。。还真是抢出来的好。
“这个。。。”
“若大宋。。。。。。”
“别!!”一听完颜劾里钵开始放好处了,文彦博立马打断。“我天朝地产丰饶,富庶无缺,真看不上你们那点小恩小利。”
“回去吧。。。。”
“回去等着接战书,咱们沙场上见!”
完颜劾里钵心里一突突,真要打啊?
立马急了,说白了,金五部还没到一甲子之后那个程度,不论大宋,还是大辽,抢一票就跑还行,真要摆开阵势大干一场。。。。。。一来没那个实力,二来没那个精气神。
一咬牙,“我女真各部愿世代奉大宋为主,纳土归降!”
反正给辽朝当孙子也是当,给大宋当孙子也是一样,完颜劾里钵干脆使出惯用伎俩,认怂。
可是,他忘了,边上还站着个张小姐呢!
完颜劾里钵越这么低声下气,张孝杰越是恨。恨女真人无信无义,恨当初怎么相信了这么一帮奸贼。
张小姐打定主意,回到大辽,必将今天所闻尽数转告耶律洪基。
以大辽皇帝那个暴脾气,不用大宋,大辽就不能容忍这帮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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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文彦博要的效果。
牵一个打一个,或者说,亲一个疏一个。看似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大宋从中也确实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但是,此为下策。金辽都不傻,让大宋牵着鼻子走一时,不可能走一世。
将来让他们缓过气来,再联合起来打大宋,那就不美了。
。。。。。。
与其留有后患,不如上来就让两家互怼。
看张孝杰和完颜劾里钵那表情就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
当然,情绪上的对立还远远不够,让金辽互掐,得有实际利益的冲突。
接下来,文彦博开使和稀泥。
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把张孝杰赶了出去,单独与完颜劾里钵聊了聊。
当然,文扒皮可不是和完颜劾里钵在议和,而是明确的告诉他,若想议和也不是不行,让完颜乌古乃亲自入宋请罪。
对此,完颜劾里钵当然不肯同意。
他又不傻,特么来了还回得去吗?
。。。。。。
他不同意,那没办法了,文彦博直接送客,反正压根就没打算和女真来软的。他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万一完颜乌古乃脑袋一热真来了呢?
那他又能立上一功。
这一出是专门给辽人看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大宋要钓的大鱼其实是大辽。
在门外等了半天的张孝杰见完颜劾里钵出来,二话不出就要往里闯。
该轮到他了吧?“张小姐”急坏了。
从早上到现在,那个文扒皮根本不给他谈条件的机会。特么不管是和是战,起码你得听听吧?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但是,他想说,文彦博偏偏不想听,直接把张孝杰拦在了门外。
“时辰不早,马上就要用中饭了,张使臣还是大后天再来吧!”
大后天??你特么怎么不一杆子支明年去?
张小姐不淡定了,“文相公看。。。外臣过了晌午再来。。。可好?”
“不好。”文彦博摇着头。“老夫下午要面见我朝官家,尚有要事要议。”
“那明日。。。。”
“明日休沐,不起国事。”
“哦。。。。”张孝杰点了点头,倒是淡定了不少。
说实话,文彦博这么拖着不见不谈,反倒让张小姐安心不少。
大宋要是真想打,也就不用拖着他了。
说明大宋还是想谈的,只不过人家占了优,要抻着你罢了。
狠一咬牙,心说,这两天能不能等?
能等,只要大宋想谈就行!
但也最好不要等,再多两天,意味着左厢营的禁军离大辽又近了两天,意味着大辽又要更加的被动。
“不瞒文相公,孝杰就直说了吧!”张孝杰打算摊牌了。
也不进去了,就站在门口,当着完颜劾里钵的面儿,准备亮底牌。
“只要南朝退兵,我朝皇帝已然示下,莱州、辽河口两地百年租税可尽数免除。”
“南朝与我朝之岁币。。。亦可不付。”
“且大辽愿以每年五十万贯宋钱之数。。。。。。与岁大宋,以补莱州之失!”
说到此处,张孝杰见文彦博毫无动心之意,知道这个筹码还是不够,犹豫再三。。。。。。
“还有!!”
文彦博淡笑着看着他,“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张孝杰神情极为难看,终还是勉强道。
“以泽州为界。。。。。。”
“以南。。。我朝再不设刀兵!!”
。。。。。。
那边完颜劾里钵都听傻了,知道大辽这回想和就得放血,但是没想到,放的这么彻底?
等于彻底割让莱州和辽河,不但免除宋辽岁币,反过来还要给大宋岁币。
更牛逼的是,耶律洪基疯了,泽州以南不设防?相当于把防线退后两百里,大宋的古北关立时没了压力。
这本钱,还真不是金五国部出得起的。
但是,这条件文扒皮能答应吗?
屁!!
扔几个岁币就想把大宋打发了?那他也就不是文扒皮了。
他想要更多,多到。。。。。。
大辽无法承受!
。。。。。。
淡然一笑,此时文彦博发现,好像是他自己把问题想复杂了。
大宋已经不是那个绞尽脑汁,要夹缝里求生存的大宋了,今非昔比,使得和辽朝掉了个个儿,咱们也能试试什么叫简单粗暴,什么叫以大欺小。
看看张孝杰那股绝然无助,拼上所有的劲头儿,还有完颜劾里钵刚刚还坚决不同意让完颜乌骨乃来宋,现在却纠结到不行的表情,文扒皮就知道,多余了。
绕这么远干嘛,一棍子闷倒就得了。
背起手来,转身入屋。
“进来说吧!”
张孝杰提的那些条件,也就只够一张进屋的门票。
。。。。。。
第922章 坑出翔()
张孝杰怔怔地看着文扒皮的背影,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后悔,从他开出来的条件上看。。。。。。不难看出大宋是动心了的。
但是,文扒皮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让张孝杰也分不清到底这些条件大宋是接受,还是不能接受。
可是,进屋说,张小姐有点。。。。
有点不敢,他是真怕这老货狮子大开口。
。。。。。。
只是,不进又不行。他要是敢不进,大宋就真敢灭辽。
心怀忐忑地随着文彦博进去,还没坐下,张小姐就已经急了。
“实话与文相说吧,这是入宋之前,我朝陛下与孝杰的底线。只能到这了,孝杰再难开出更好的条件。”
他也是光棍儿,说的跟真的似的。
但是,文彦博闻罢,也只是轻蔑一笑。
“底线不是大辽说了算,而是我大宋来做主!!”
“!!!”
张孝杰急了,“真的不行了,我朝军防最多只能撤到泽州。”
“文相公是清楚的,若再往后撤,那我大辽就只有迁都一途了。”
泽州离大定只两百里,大辽把边防线压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再往后压,那大定就呆不下去了,只能往北缩。
其实,张孝杰这段肺腑之言也暴露了大辽最看重的是什么。
莱州和辽河口,他们不在乎,一点岁币也都是外财。甚至低声下气的屈辱,在国家安危面前也不值一提。
张孝杰,或者说耶律洪基,看中的是边防,是后撤到泽州的防线。
这里不得不说,辽人还是很爷们儿的,以往宋辽议和,主要的问题不是三十万还是五十万的岁币,也都是边境驻防之事。
大辽也知道,莱州和辽河口,还有岁币那都是添头儿,关键问题还是边防。
所以,张孝杰没用文彦博废话,直接就把大辽主动后撤的条件开出来了。
而现在,张孝杰也等于是明着告诉文彦博了,别的都好谈,但是防线,最多撤到泽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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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张小姐又失策了。
“撤不撤兵不急着说。”文彦博四平八稳的往那一坐。
八辈子没见过辽人这么憋屈,文扒皮还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既然张使臣如此坦诚,那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
把玩着桌案上的镇纸,抬起眼皮瞅着张孝杰,“辽使可知,唐子浩?”
这都哪根哪啊?张孝杰都快被文彦博绕哭了。
但是没办法,只得和声做答:“大宋癫王纵横四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哦不,现在是镇疆王了。”
“不对。”文彦博摇着头。“唐子浩已经自卸爵位,甘为布衣了。”
“呃。。。。”张孝杰还是不懂,文扒皮到底要说什么?
“文相公的意思是。。。。。。”
“唉。。。”文扒皮长叹一声。“孝杰还是太年轻啊!”
“殊不知,唐子浩与你朝陛下那可是旧交挚友!”
“啊。。。。啊?”
张孝杰木头桩子一样定在那里,他是真糊涂了,特么这个时候怎么大宋开始攀交情了?这事。。。。。。
这事儿不是应该他来干吗?
。。。。。。
张小姐没进屋的时候是“有点后悔”,现在是特么“真的后悔”。
开始是有点迷糊,现在是非常迷糊,这文扒皮攀交情。。。。。。有点渗人。
他真明白这老货目的何在,越是不明白,越是没底,越是如坐针毡。
。。。。。。
他哪知道,特么文彦博扯东扯西,根本就没目的,那是因为他自己都有点尴尬。
因为下面他要开出来的条件,文扒皮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也就唐奕那个坏种想得出来这么阴损缺德的招数。
。。。。。。
“那什么。。。。”扯了半天,早晚是要说的。
“跟孝杰说实话吧,大宋也不想打!”
张孝杰一振,心肝儿差点没蹦出来。
哦操,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刚才还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现在人家自己说了不想打,人生之大起大落,折磨得张小姐不要不要的。
。。。。。。
“但是呢。。。。”
果然,俗话说“但是”之前全特么是废话,张孝杰狂喜的心肝上又浇了一瓢冰水。
瞪眼瞅着文扒皮,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呢。。。”文彦博就像唠家常一般,有模有样地开始说了起来。
“大宋的情况,孝杰也是知道一二的。”
“如今唐子浩别看是布衣,但是谁敢把他当布衣?”
“那是,那是。”张孝杰使劲点着头,布衣当国,唐子浩那是开了先河的。
“可是你说说。。。”文彦博掰着手指头数着。“唐子浩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凑到张孝杰耳边,生怕传出去,“一群臭丘八!”
“那帮人和我们不是一路,得要军功啊!”
“对对对。”张小姐点头附和,大宋文武不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嗯?”点完了头,他反应过来。
立时又是快哭的表情,“那。。。。。。那唐子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打不打?文彦博这不等于没说吗?
“别急嘛!”
文彦博拧着眉头,“实话说吧,可打可不打!”
“全在唐子浩一念之间。”
“。。。。。。”张孝杰有点明白了。
唐奕手下的将门是想打的,只有打仗才有军功嘛。而大宋文人是不想打的,符合大宋文官的一惯作风,喜欢太平。
况且,他们也不想看到武人势大。
而唐子浩,则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他说打那就打了。可是,他要说不打,也有不打的道理。
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文彦博刚刚提到的,唐奕与辽主之间的交情。
。。。。。。
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