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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7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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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礼沉声吩咐热伊汗古丽,“告诉护牧队,不许出击,单以箭弩射退,刀尖不指了鼻子更不许白刃!”

    热伊汗古丽连忙打出旗语通知苏托儿。

    处月部冲到一半,护牧队的长箭便朝他们射出,半空中一片飞蝗落入冲锋马队里,胡骑中闷哼声连连,有几十人落马,在沙地上身子扭动,痛不欲生。

    余者冲势依旧,很快,护牧队只能以快弩射击了。

    天山牧各个护牧队的快弩都是七连发的标配,这是天山牧总牧监在任时定下来的,比正规唐军的还要好,唐军的才是四连发。

    敌人冲近了,中弩者更多,更密集,痛呼落马者接连相继。

    几乎有半数人中箭,冲势顿减,只有十几匹马冲到护牧队阵前,被一片白刃砍翻在地,剩下的二百人拐了马头,踏着落马者身体逃回去了。

    护牧队中也有人受伤,一声不吭。

    薛礼一直在辨别哪个是阿史那欲谷,依然不能确定。

    不过处月部的败退让他剔除了一个人,不会是大纛下那个袒肩、耳配金环者——别的人还在嘻笑,只有他在捶胸顿足,如果他是阿史那欲谷也可以是这种表现,但别人不敢笑吧。

    热伊汗古丽担心苏托儿,“薛将军,要不要给护牧队擂鼓助威?”

    “不!擅击鼓者斩,你告诉他们,连喊都不许喊。”

    薛礼说话时连头都没歪,眼睛在敌阵里搜寻,难道是大纛下那个头戴金冠的人?薛礼知道,他这一箭也只有一次机会,他问热伊汗古丽,“西域胡人是如何表示尊卑的?”薛礼问道。

    “将军,其俗以右为尊,左为卑。”

    薛礼一双虎目盯着那面大纛底下,二十几个各部落头目人头攒动,里面又有个人手一挥,一个六百队再朝护牧队冲过去。

    碎叶城主阵之中,有个吐屯对旁边的人道,“你们快来瞧一瞧,大唐的护牧队再也没有当年那个目中无人的劲头儿了,一声儿都顾不上吭了,”

    而那个人则对他道,“我猜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今天这样大的阵势,紧张的手腕子都要僵了吧!”

    “他们都多少年没出来耍过了,三百人还想着吃十年前的老本。”

    唐军阵内,主将薛礼面无表情,对热伊汗古丽道,“还以原法应对,”

    这一次,双方人数差了一倍,护牧队改用长箭射的对方马匹,不少人未受伤,但被受伤或是扑倒的马匹直接甩了下去。

    他们一滚身子爬起来接着冲锋,有的人被后边的马匹撞倒。这一次冲到苏托儿阵前者更多,双方出现了短时的肉搏,总算将敌人杀退了。

    房当部的首领接过了女奴递过来的烤羊腿,拿着羊腿往对面指点,“护牧队这点射技还能看得过去,要是我的话,马上再派个五百人队冲他!他能带多少支箭?”

    热伊汗古丽想问一问薛将军,要不要派些人马上去帮一帮护牧队,她认为护牧队再硬抗下去会吃不住的!

    但薛礼根本就没往护牧队那里看,目不转睛地盯着敌军主阵。有兼任斥侯的军士大声道,“将军你看东方!”

    东方,从伊犁河对岸旌旗招展驰过来将近两千人,趟出一路的沙尘,三面大旗,竟然分作了三队。

    斥侯又无比清晰地喊道,“将军,来的是天山牧护牧队约五百、庭州骑兵五百、西州骑兵有八九百人。”

第1416章 擒王点穴() 
阿史那欲谷气极败坏,挥着手吼道,“都给本汗肃静,别念了!我叫你也别再念了!敢扰我军心者必死!”

    弩失毕部的叶护住了声,不念了,阿史那欲谷大声道,“李治手里再也没人了,派了这么点人过来挑衅,还想拿着这破玩艺吓本汗,本汗就不下马,看他赦不赦我!”

    弩失毕部的叶护回过神来,附和道,“这距离,这风!吹呢吧,连天都助我们!我敢站到黄旗子底下去让他射。”

    唐军阵中,热伊汗古丽只顾着盯住她丈夫,替苏托儿担着心,见他在突然而起的狂风中安然返回,这才把心放下来。

    她也奇怪,一直晴空朗朗的这是哪儿来的狂风,不由自主地也盯着那面黄旗,看它什么时候落下来。

    风势刚一见弱下来,她猛见薛礼左手飞快的抄起铁弓,右手从箭壶中一下子捏出两支箭来。

    连她都看清楚了,原来竟然是那个头戴白毡帽的,只不过距离有些远了,风也忽强忽弱,真能在一百八十步这么远的地方射中?

    女将一念方出,薛礼好像连瞄都没怎么瞄,她耳中只听到了“蓬!”“蓬!”两声急促的弦响,两支箭于瞬息间全都射出去了。

    阿史那听了叶护的话,也觉着唐军好笑,他探身看那面旗子,琢磨着要不要吩咐人过去拔了它。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真会有人在这样的距离上拿箭射他。

    等猛然间瞥见两点寒芒飞到眼前,乙毗咄陆部大可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抬起右手要去拦挡。

    但薛礼的铜胎铁臂弓太硬了,箭也太急,来势又准又快。

    第一支枝箭被他拦空了,由阿史那欲谷的双目之间穿过,又飞了出去。连珠似的第二枝箭将他的右手掌一下子射穿,箭竿带着手稍微变了下方向,将阿史那欲谷的那顶白帽射落了。

    又一阵狂风在阵前扬起一团沙尘,阿史那欲谷晃了晃,落马,一动不动,手里酷似拿着一支箭,箭上穿着浸了血的白色毡帽,脑后的箭孔里鲜血汩汩而出。

    三十六部静寂无声,写有大唐马王爷教令的杏黄色旗子终于垂了下来,一动都不动了。

    “啊——呵啊——啊——”

    阿史那欲谷的贴身卫士中有人崩溃了,撒手扔了长枪,举着大纛的胡兵腿一软,大纛也脱手了,缓缓倒下。

    谋落部一千人首先动摇,纷纷扔了兵器下马伏地,踏实力部的俟斤在马上急促喊道,“传令,速回本部,我们不管他了!”

    他拨转马头要从阵后溜走,哪知身后金风乍闻,薛礼又一支箭疾射而至,正中其后心,俟斤滚鞍落马,饰满宝石的金冠滚落尘埃。

    与敌阵中的骚乱截然不同,三千唐军阵容严整,眼见着敌首落马没有一个人欢呼跃动,就在等主将一声号令,他们人人知道薛礼善射,今日才算是真正开了眼。

    薛礼喝道,“给本帅擂鼓!”

    鼓声骤然响起,震憾人心,薛礼收了弓,摘下了亮银的大戟,他身后的三千唐军纷纷收起弓弩抽出雪亮的长刀,一双双渴望战斗的眼睛直视前方敌阵。

    鼓声如雷,只等它停下来的那一刻,喊杀声便要暴发出来。

    弩失毕部叶护在“狮子床”上一翻身滚下来,伏在地上头也不抬,举着一只手连声喊,“我下来了,我下来了,我下来了,我下来了!”

    他的行为暗示了身边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纷纷下马伏地。

    战场上,西域三十六部数万之众一齐下马,放眼望去,荒漠上再无持械踞鞍之众。对面的战鼓声终于停了。

    正同庭州、西州骑兵混战的突骑施部一千二百人看见碎叶中军大纛一倒,有人喊,“大可汗死了!”

    领队的一个吐屯本来缠住来济厮杀,并一刀伤了来济的左臂,闻声扭身往主阵上看,看到大势已去,立刻毫无斗志,被来济一刀劈死了。

    突骑施部很快脱离了厮杀,四散奔命,被陈赡率着天山牧护牧队截住了去路,溃众纷纷下马缴械。

    唐军大捷!

    主军、护牧队、西州和庭州人马近五千之众振臂欢呼,释放压抑已久的情绪,热伊汗古丽和苏托儿、陈赡、来济等人骑马来见薛礼,热伊汗古丽热切的对薛礼喊道,“将军,前一刻我还在担心着呢,一眨眼便胜了,真是比上一次陛下带我们来更加惊心动魄!”

    薛礼对她笑了笑,“幸亏陛下不在这里,你可不要乱评。我们两度出兵西域目的不同,打法自然不同了,万不可凭着热闹与否来评判,但两次在气势上是一样的,而且我们这一次难道不是凭借了陛下的神助?”

    他对来济道,“薛某在阵中找了他那么久他都不露声色,想不到陛下十年无声无息,只凭着几个字便让他乱了方寸。”

    唐军收拢降兵,命令各部落首领清点本部人马,救助战场上的伤者,这么多的人必须提防二次哗变,一丝一毫都不能掉以轻心,因而如何处置他们显得尤为重要。

    就在碎叶城外,西域各部落首领恭恭敬敬呈上本部降表,首领及以下官员名册,有唐军斥侯跑过来请示,“薛将军,我们如何报捷?”

    薛礼道,“你飞马去山口处报许监军,往长安报捷的事应由他来办。”

    斥侯道,“是,将军,但我们这里如何报斩获呢,许监军的捷报中也是一定要写明的。”

    三十六部的首领们正在底下恭敬地站着,都的屏息侧耳,听薛礼如何说,因为从中可以揣测出唐军要如何处置他们这些人。

    薛礼沉声道,“斩叛贼——瑶池都督府大都督,阿史那欲谷一人。”

    斥侯飞马而去。各部首领再次伏地,“多谢薛将军刀下留命,今后我部一定唯大唐之命是从!”

    薛礼道,“甚好,你们缴清了文书自可领人回去,今后要各安本部,绝不可擅扰丝路,你们走之前再看好了金徽皇帝陛下的旨意!”

    他手指着那面黄旗,冷声说道,“不然的话,若等薛某或是别的人再来,便没今日的客气了!”

    众人脊梁沟发凉,原来大唐派着三千人和一些护牧队前来,只是专取阿史那欲谷一人命的,我们这些小部落跟在他身后乱吵吵什么呢!他们连忙齐声答应,然后规规矩矩率领本部人马沿着原路离去了。

    很快,战场上只剩下了碎叶城这些人,依然是个大数目。

    碎叶城所有大可汗以下叶护、俟斤、阿波、吐屯等足有上百人,都到军前参见唐军主将。

    都是自发组队来的。

    一般人、一般的国力军力,仅仅三千人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敌军,吓都吓尿了。而唐军以一役定鼎天山以西局面,唐军几未血刃就是薛仁贵三箭,只凭着人家这个气势,也没什么不服气的。

    薛仁贵同庭州刺史来济商量,对碎叶城应如何安排,来济在大唐右相的位置上做过,提议道,“碎叶城不要设大可汗了,又不宜另派官员,依本官看,便以原来的叶护代理城内外本部事务,剩下的事请长安定夺吧。”

    薛礼依计,另销乙毗咄陆部在编人马三万五千人,令他们弃兵从牧,熔刀执鞭,他不要碎叶巨费养兵,只留守城人马三千人,这也不算少了。

    天山牧陈赡从柳中牧来,对众人说了庭州换刺史的事,来济淡淡地说道,“本官早就知道了。”

    众人对来济肃然起敬,明知自己已然卸任了,个人也没什么武力,还亲率着人马赶过来助力厮杀,胳膊还负了伤。

    接下来的五六日,薛礼驻军碎叶城外处理裁军之事,由来济指导着碎叶城叶护对原班人马一一登记造册,谁去谁留,一切事务被来济分断的井井有条。

    接下来便是撤军的事了。

    如果大军再由北道返回,那么路不但远了,还走了重路。

    薛礼听陈赡说,延州刺史高审行在由焉耆回西州的夜路上遭袭,人负了重伤,想来丝路中道也有些事情,薛礼决定从丝路中道回师,叫陈赡率护牧队六百人从山口回牧场,顺道通知监军许魏安。

    焉耆、龟兹三牧场的护牧队便同大军一起走。

    西州八百人从哪里走,自听其便,来济的庭州五百人则走北道,但来济叫他们走,自己却不动身,庭州军士问道,“刺史,因何你不走?”

    来济道,“某左臂重伤怕是要废了,要留在薛将军营内请军医调治,你们不必管本官,本官料定等你们回到庭州时,新刺史也该到任了。”

    军士们道,“可我们只想跟着你干!”

    来济道,“都回去吧,薛将军自会替你们请功,不要等我了。”

    军士们依依难舍,里面有六人无家事之累,自发留下来等着刺史,其余人策马而去。

    薛礼在营内设酒,与来济共饮,问来济道,“刺史之伤本不会影响上马,难道有别的打算?”

    来济道,“下官心灰意凉不想回去了,想在碎叶牧马,了此残生,反正人人都知道下官负了伤,便报个阵亡算了。”

    薛礼不再多问,一问便涉及了朝政,全在不言之中,营内营外欢声阵阵,薛礼也丝毫不见高兴。

    这次出兵碎叶城,薛礼采取了他认为最恰当的战法,使战事一直牵延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来他连一句战况都没报过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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