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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的话渊兮记下了,只是姑娘,王爷跟过将军他们会同意渊兮留下听他们的计划吗?毕竟他们都知道我是南国来的,再者一个侍女代主子前去终究不是正经主子。”
重玄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别人代自己前去怕是会让他们认为自己乖张。刚才只不过看了一场夫妻和睦相亲相爱的表演罢了,自个儿也值得这般不自在,不自在的不应该是那俩在任凭矫揉造作的吗,何时轮到自己难为情一边躲了的?
“罢了,还是我自己过去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渊兮掺过重玄转身往后边得营帐走去,清楚地听见了重玄的叹息声。姑娘不太习惯叹气,平日里听见旁人叹气也会说上几句开解的话,如今渊兮瞧见重玄如此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更不知道重玄在为何事忧心忡忡。要说这战事方面,王爷已经显然有了必胜的把握,只不过等得便是一个帮手罢了,如今帮手来了,问题便也就迎刃而解,姑娘根本不用再为此担心。难道是怕损伤惨重百姓受苦?如果真的是那样怕是谁也没有法子去避免,打仗不一直是这样吗?凡战争四起必有死伤,就算不曾伤了元气,也会迎来冗长的修整期。
原本映澈瞧见重玄过来打算迎上去的,没想到自己还没挪动重玄便改了方向,郁闷得挠了挠头继续在营帐前站好。渊兮回头的瞬间正好瞧见映澈的样子,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无声的笑了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
重玄二人已经来到了营帐前,守候在外边的小兵早已将帘子撩起,只待重玄进去。渊兮知道重玄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便敛了笑容搀着重玄进了营帐。
“这么快便过来了?我还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等到你。平日里习惯了狼吞虎咽,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刚才竟然未曾考虑你的感受。玄儿可曾吃好?”
帝先正站在正对着营帐口的桌子旁看着布防图,见有动静抬起头便瞧见了徐徐而来的重玄二人。
“王叔军营里的厨子手艺还是不错的,菜都是清淡的正和重玄的胃口,尤其是那碗清粥,一尝便是熬了许久才能熬成那样,重玄让王叔费心了。”
“清粥?!”
帝先并不曾记得让人准备过清粥,重玄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的,刚才自己桌上没有,也没法在意别处都摆着什么。估计是跟重玄一块过来的人特意去叮嘱了厨子才做的,不然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哦,玄儿体弱,熬些清粥对于那些厨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没费什么心,还真怕你人在我这儿出了什么差池。有不习惯的尽管提,你们都是女子,所以营帐挨着,外边虽然派人守着,可都是些规规矩矩的,玄儿大可放心。至于这次出战,如果玄儿……”
“重玄当然会跟着王叔生死相依,守护大衍山河。虽然之前重玄是没上过战场,可也是从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算计人心重玄还是懂得一些的。曾经项羽称霸一时,却因兵败无颜见江东父老而自刎于垓下,刘邦虽然出身不高,揭竿而起时也不被看好,还不是成了一代帝王受万人敬仰,所以说曾经的成就不代表以后会持久。说不定这次重玄跟着王叔,会怕你王叔有意想不到效果,进而达到预期的目的。”
重玄推了推搀着自己胳膊的渊兮,示意她到外边候着,渊兮见状行礼出了营帐。帝先指了指桌上的图,冲重玄招了招手,重玄挪动脚步来到桌前。这并非是重玄第一次见到布防图,只不过之前是在皇宫,如今却是在距离帝都皇宫千里之外驻守川西的营帐中。
“刚才重玄还在欢喜王叔竟然如此信任重玄,连这至关重要的布防图都让重玄看了去。原来是怕重玄是在为父君搜集情报,好将大衍数十万将士败于此处是吗?”
帝先抬眼看向重玄时,她眼里的光使得帝先微微一震,或许她是看出了自己在考验她而生了气,脸上的愠色迅速凝结,冷着一张脸眼里甚是不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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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双鱼75()
帝先将手里的不放图卷了起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走到重玄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莫要再生气了,王叔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王叔没想到你这么快便看出那张图是假的,能跟王叔说说你是怎么瞧出来的吗?”
重玄侧了一下身,躲开帝先拍过来的手,脸上愠色尚未褪去。
“难道王叔是想看一下刚才看过的地形我到底是记住了多少?刚才的布防图上那么多的破绽,就连最明显的断崖都未曾绘入,只要看过实景的人一看便知道这图是假的,王叔用假得这么明显的图来糊弄重玄,就不怕刚才重玄一生气拍桌子走人?”
帝先食指对着重玄点了点,脸上满意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重玄的脾性他大致了解一些,毕竟她在朝为官这么长时间,又每每在孟府遇见,或听皇姑母念叨几句,想不知道都难。
“有些人天生便会是军事天才,对于地形优劣分析得头头是道,从而根据这些排兵布阵,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还好,这一点你比我想象中要好上许多,接下来我便放心了。只是你刚才定是没有注意到一点……”
帝先起身来到桌前将那副图又重现打开,指着大衍军队所在的地方重重的点了点。
“你瞧瞧此处可是有何不妥?”
重玄微微低头瞧着,图上大衍军营所在的地方被用朱笔标记过,在记号旁边还画了几个细小的墨色叉号,重玄指着那些记号看向帝先。
“你观察得很是仔细,不过我让你看的目的不是这些,而是这儿!”
帝先指了指离叉号不远处的瞧着像是滴上去的墨珠的标记,重玄对布防图的标记不太熟悉,经帝先这么一指更加迷茫起来。
“罢了,以后这些还得慢慢教你,急不来的。玄儿对于明天一战有个建议?”
“重玄想听听王叔的意思,毕竟重玄对布阵不甚懂,实战经验终是不足,总不能只与王叔纸上谈兵吧?”
“能纸上谈兵也很是不错,就让连纸上谈兵的本事都没有。”
身后传来过尚贤的声音,重玄一回头正好看见过尚贤搂着玄牝走了进来,满身酒气很是浓郁。
“尚贤,明天还要出战怎的喝了这么多?”
过尚贤将桌子上的布防图拿了起来,玄牝被他推到了一边。
“帝先,你这图怎么看着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之前好歹能分得清这哪里是山哪里是……”
过尚贤的话突然终端,目光停留在墨点那儿,刚才借着酒劲儿本想讽刺一下重玄,如今却完全没有了心思。过尚贤将布防图放回桌上,上半身整个悬在布防图上边,双手紧紧压住了布防图。
“玄牝,带着丞相先回营帐,我有话要跟帝先说。”
玄牝福了福,拽着重玄的衣角出了营帐。过尚贤抬起头,怒目圆瞪。
“帝先,为何?”
“大衍如今经不起太多的风雨,这次如果咱们没有取胜,说句大不敬的话,怕是大衍也到了尽头了。所以……”
“那也不行,如今有我与你并肩作战,难道你还会有顾虑?看来也不用再去细细商议了,明天咱们就按照之前商议好的――鹤翼阵,还有,这布防图必须改!”
重玄满脸疑惑,难道过尚贤看不出来这张图是假的吗?看他如此激动,好像是能看出帝先图里别人看不出来的,可是又会是什么呢?重玄再次看向布防图,除了那几个墨点样的标志,其他也并无任何不对劲儿的。突然过尚贤将桌子上的布防图撕成了碎片,刚才还好好的一张图如今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帝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
帝先回答得很是干脆,不容自己有任何的迟疑,仿佛答得稍微晚一些自己便会被怀疑一般。
“还好,如果真的知道了什么记得告诉我,从小到大你从未欺瞒过我,我不想咱们之间的信任就此断了。”
帝先弯下腰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捡到手心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过尚贤。
“三岁之时我初次在过府遇见你,那时你已经会背诗写字,母妃便说你将来会是大衍的栋梁,所以你进了宫,成了我的伴读。十岁之时父王身故,那晚我哭了很久,依然坐在灯下看着苏轼的《留侯论》。”
帝先将碎纸团成一团,高高举起扔向了营帐的一角。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也。”
帝先笑了一声,时隔这么久,每每想起父王故去,心里就像是刀割一般,他当时不明白为何父王一定非死不可。当新皇继位的诏书传遍大衍,帝先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晚母妃被皇祖母叫去了后宫,第二天回来的已是一副棺材,他壮着胆子将棺材推开,里边的母妃脖颈处有数道血痕,致命的伤是胸口的那处,那把匕首还插在那儿未曾被拔出。母妃出殡后他便被偷偷送出了王府学艺,更名换姓一直到去年才改回本来名字,封了王爷开了府。
“尚贤,你应该知道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所以有些话不用我明说你也该清楚。多年来你都站在我这边,我也将你视为知己,以至于我在你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一般从来都是毫无保留。我为什么会忍辱偷生这么多年,这个王爷的头衔也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罢了,从来都无任何的实权。你又为何会被人排挤,如今已这般年岁却身无一官半职,所谓的将军不过是众人吹捧罢了,何时被皇上钦封过?”
“帝先,不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我想要的,如若真的身负重任活得又怎会如此自在?我知道你过得并不是很随心,只不过我们如今都好好的不是吗?你再瞧瞧重玄,身为一国长公主还不是依旧身在大衍,你以为她愿意站在这儿与你商讨如何讨伐自己的母国?就在刚才她还想着讲和,你不是也想试着去讲和吗?要不是我的劝阻此刻你们讨论的怕是该派谁去议和了吧?怎么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都变了呢?”
不经意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自己竟然还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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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双鱼76()
“尚贤,我想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你曾问过我的问题,我现在想好了,我想取而代之。”
“所以呢?刚才我进来之前你是在试探重玄是否看得懂这布防图,见她只是略懂一二,便放心大胆的将她引入你的计划之中是吗?我说怎么会一个劲儿的跟她套近乎,还引得她唤你一声王叔。要是让她知道了你的计谋,你以为她那声声王叔你还能安心听进去吗?”
帝先斜靠在桌前,看着几欲失控的过尚贤,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一直以来他不都是讨厌重玄的吗?看来来的路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今有所改观,明着总是找重玄的不是,那心里怕是早已被重玄占去了一半。
“你想过玄牝没有?口口声声都是重玄,重玄跟你又有何干系?她不过是南国不受宠的一位公主,被南国国主送到大衍来不过是为了将来铺路,咱们皇上虽然不近人情可终究没有做出这等事。你既然如此偏袒重玄,那我只好拿她做引,据说南国大将是她的亲舅舅,如果见了重玄怕是又是另一番情景。”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过尚贤打开折扇,盯着扇面上的字,却发现自己竟然认识每一个字却读不懂其中的意思。
“你可知最近皇上派来的监视我的那些人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我机警,怕是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会是一口棺材而不是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以为之前的将领为何会僵持这么久?不是他心怀天下不忍百姓受苦,而是对方有邪术,使得我方不战而败,所以才不敢轻易进攻。他且如此,如今我是背负受敌,又怎会凯旋而归?所以我只能依靠重玄,况且她是心甘情愿的。”
过尚贤陷入沉默,他知道以帝先的脾气此刻是不会再扯谎骗他,可越是这般他心里越拿不准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