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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娘娘,咱们是时候回宫了,这个时候公主该来给您请安了。”
外边传来采玉的声音,南妃随手拿了一本经书放在过尚贤的手里。
“将这本书带出去,被人发现了也好有个由头,就说是我想要让人帮忙抄写万遍经书,替死去的那些冤魂超度。我身边的两个丫头虽然可信,也不确定哪一天会被人误导说漏了嘴,有些事还是别让她们知道好些。”
南妃拉着过尚贤的手出了藏经阁,在门口发现过太师等候在那儿,便将过尚贤往他身边推了推。
“给南妃娘娘请安!”
“兄长无需多礼,如今贤儿归来,好好为他调养一下,这本经书是我让他回去抄写的,也不用逼着孩子,什么时候得了空静下心来抄上一抄便可。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宫吧,我也该回去了。”
南妃就着采玉的手踩着台阶离开,过尚贤看着看手里的经书,跟在过太师后边出了皇宫。过府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口,见太师跟三公子出来赶紧迎了过来。
“为父想着将你母亲她们接到帝都,毕竟她们待在宣城不是那么方便。之前为丞相……忠正王安排的那个宅子如今空了下来,皇上前段时间赏给了咱们家,只是一直没有安排人过去而已。如果你愿意的话收拾收拾便能住进去,我跟你母亲还有嫂嫂们就住在太师府中,要是你不愿意也可以跟着我们同住,毕竟那么大的宅子也不差你们一家的住处。”
“多谢父亲,儿子想着现在便去那宅子看看,空了那么久也许需要收拾的地方还有很多。”
过尚贤扶着过太师上了马车,马夫伸手打算扶过尚贤时却发现过尚贤一用力自己上了马车,遂把凳子放好,放下帘子驾着马车离开了宫门口。
“虽然宅子没有人住,可这么长时间也是有人打理的,这点你放心。只是里边的人有些事忠正王府里的旧人,是将他们放出去另寻一些新的,还是留着他们继续照管全看你的意思。如果你要是今晚便住过去,那让和光跟同尘先回府里去收拾一些衣物带过去,省得再去添置,我知道你也是懒得打理这些的。”
“还是父亲最懂得儿子,宅子里的东西儿子想留下,也省去了一些开销。至于那些下人想留下的便留下,不想留下的便给些银子打发了,毕竟是之前伺候过忠正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忠正王去了,他们一定是每日里惶恐度日,生怕哪天被赶了出去无处栖身。”
过太师捋着胡须没有作声,闭上眼倚在马车上假寐。
“父亲是否觉得儿子太过妇人之仁?”
过尚贤试探地问了一句,过太师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贤儿十几岁就在战场厮杀,没想到如今却练就了一副柔肠,那铮铮铁骨能否护得住这千回百转的柔肠得看你的本事了,为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父亲的话儿子记下了,儿子想问父亲一个问题,希望父亲不要欺瞒儿子。当今皇上为何要施计灭了川西军?”
过太师猛然睁开眼,抓过过尚贤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的跟前,表情很是肃穆。
“谁告诉你的这些?是你姑母?”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我相信父亲久居朝堂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父亲为了铲除异己跟皇上合谋让川西军全军覆灭的?”
过太师放开过尚贤的胳膊,胸口一阵起伏过后镇定了下来,尽量将怒气压了回去。
“为父是与忠正王不合,可那也仅限于朝政之事,事关大衍生死存亡,为父不可能为了那点积怨便将以为贤才葬送在川西。再说帝先与你情同兄弟,就算为父不顾及忠正王也会顾及忠义王的安危,怎可说害便害了他们?功高震主,这四个字我相信你也能明白,为何南国原本派出来的老将军被临时以年岁已高受不住苦寒给撤了回去,换成了儿子身为南国二皇子贴身侍卫的季伯先?有些事想想便能看出端倪,说不定是两国早已答成共识要借这一战清除一些障碍,只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做不得数的。”
“父亲没有参与便好,那样儿子心里便有数了。之前父亲一直偏爱儿子,认为儿子虽然看出去散漫却有着您年轻时的风范,现在儿子没有了后顾之忧便能放开手去搏上一搏,将之前的那些痞气敛尽。至于玄牝,儿子想让她跟着您二老同住也好有个照应,儿子会经常过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马车停了下来,过尚贤扶了一把往前倾去的父亲,撩开帘子往外边看了看,原来是到太师府了。
“父亲,儿子便不回府了,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父亲可以让和光同尘带话过去,两处宅子如此之近,来往方便,父亲闲暇之余也可来府里看看,就当是散散心。”
过尚贤跳下马车,伸手扶着过太师下了马车,过太师理了理衣冠,站在门口冲着过尚贤摆了摆手。
“你是男儿,为父相信这么多年以来在外征战那么艰苦你都能照料的很是妥当,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宅子住着也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的。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奔波了这么久,皇上又给你放了长假,正好调理一下重拾斗志。为父这边不用挂念,府里这么多丫头老婆子伺候着不会有什么闪失的,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让和光带个厨子过去。”
过尚贤冲着过太师施了一礼,待过太师进门后方回到了马车上。
“方伯,先不着急回去,去买些宣纸笔墨什么的,估计那里平日里没有个正经主子,这些东西也不可能一直备着。”
“回三少爷,老爷昨儿个得知你要回来,便让人将笔墨纸砚准备齐全,稍后和光同尘他们便会给您带过去,咱们只需人过去就成了。”
“那好,方伯慢些便可,不着急。”
过尚贤放下帘子倚靠着马车坐好,那里城市重玄住过的地方他怎么会不着急,只不过不忍心催促罢了。重玄去了,留下的那些东西定不在少数,平日里她不是那种贪财的,有什么赏赐都是让下人去打理,吃穿用度上也没有过多苛求。之前那些被偷偷送出去变卖的也就罢了,如今那个宅子里的东西既然成了他的,那他便会护住那里的一切。
不多时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估计是有人提前知会了,门口一大群人在那迎候,过尚贤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冲着对他叩拜的仆人摆了摆手便抬脚进了门,院子里已经被精心收拾过,连枯枝都不曾见着一根。小路两旁的松柏依旧是一片浓郁的绿色,为院子增色不少,只是不见了那些曾经长在花圃里的将离。重玄素喜将离,就算是深冬,也会将那些将离移栽到温室中悉心照料,待来年开春回暖之后方移出温室。过尚贤熟络的来到温室里,果然那些将离枝依旧是翠绿,只是没有了枝头的花。
仆人们赶紧跟着来了温室门口候着,见过尚贤出来,一位年长的妈妈冲着过尚贤福了福。
“过将军,我之前是这个府里的管事妈妈,这些东西之前一直是姑娘喜欢的,未经她同意我们也不敢擅自将这些处置了。如今这座宅子既然归了您,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将这些东西赐给奴才们,奴才们换个地方好生照料,也算全了姑娘的一片心。”
我们的重玄怎么会死?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再次出场时会是怎样?……我还没想好O∩_∩O~
本章完
第267章双鱼87()
过尚贤亲手将那位妈妈扶起,扫视了一下站在外边战战兢兢的众人,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意。
“大家不用这么紧张,这个宅子之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如今既然成了我的,那你们以后也便是我的人,有什么话不必藏着掖着。忠义王忠正王英勇为国捐躯,他们留下的东西我会好好的护着,至于你们,要是有谁打算离开也可开口,多发一年的赏钱自行另谋出路,愿意留下来的便踏踏实实的做事。我随便逛逛,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吧,想要离开的等到和光同尘到了即可到他们那儿领银子走人,现在都散了吧。”
过尚贤拿着经书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信步前行打量着整个院子,院子里的样子确实跟之前是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个曾经的主人。抬脚走上小桥,看着桥下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的冰面之下依旧有鱼来回的游着,有的冰面已经破了一个洞,好多鱼聚集在那儿很是好看。
桥的另一端是一个小亭子,上书绾红二字,过尚贤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其意。绾红,不应该是晚虹吗?这个位置看着天边夕阳西下的景色,没有了繁琐杂事的困扰也确实很是惬意。
“之前姑娘总是喜欢下了朝在此处看些诗词,其中有一句“阑珊玉佩罢霓裳,相对绾红妆”姑娘甚是喜欢,所以将这个亭子赐名绾红。”
过尚贤闻声回过头才发现南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之前一直安排她在宣城,许是母亲觉得父亲这边缺人手才将她遣到了这边。
“南烛见过公子,玄牝夫人听说这个院子赐给了过家,便将奴婢遣来了此处。一来奴婢对这里甚是熟悉,二来顾念着奴婢思念我家姑娘,所以奴婢听到能来这儿便当天赶了过来。”
“也好,如今这儿不再跟从前那般,你的生命也不会受到威胁,这样安排很好。你家姑娘平日里原来喜欢这种诗词,我还以为她会是那种张口便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般洒脱的人,原来也喜欢这种情意绵绵的词。”
话一出口,过尚贤便已察觉到不对劲,那句虽然豪迈,却整整印证了重玄的悲惨结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却真的是回不来了。南烛的泪落了下来,转身擦了擦,对着过尚贤福了福。
“公子恕罪,南烛陪着我家姑娘这么多年,如今乍一听闻姑娘的死讯有些接受不了。南烛还要去准备午饭就不陪公子叙话了,南烛告退!”
过尚贤双手扶额苦笑着,笑着笑着又有泪花泛出。自己一再失言,竟然这么容易被一句话所牵动,一点也不像是之前的自己。当时小岱去了,帝先陪着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消沉了一阵子也就罢了,如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今天才能好好的哭上一哭,不是不想继续,而是那些渺茫让自己感到胆怯。再查下去见到的也只能是他们的尸体,而活生生的帝先跟重玄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来人!”
周围的人听见过尚贤的唤声赶紧跑了过来,只见过尚贤头深深的埋在两臂之间,双手手肘撑着亭子里的石桌背对着他们坐着。
“公子有什么吩咐?”
“将西边的院子收拾出来,找南烛画一张宣城安定庵重华殿的草图,照着样子改建。”
过来的几个人未敢动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行离去。西边的院子是之前姑娘特意留出来的,平日里也只是让人过去打扫一二之外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怎么还不去?”
过尚贤抬起头,双眼有些红肿,那样子就像是怒急一般。众人瞧见过尚贤这样子吓得赶紧跪了下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如同筛糠一般抖着。
“回公子,不是我等不愿意去做,而是这西院之前是姑娘特意收拾出来的,平日里都不让人轻易进出。虽然如今这院子是公子的,奴才们斗胆请公子去看过之后再做定夺,奴才们本心里想守着姑娘珍视的东西,所以请恕奴才们不敢动手。”
“也罢,你们去忙吧,我去瞧瞧。”
依旧是石子铺就的小路,硌得脚有些疼,时间长了却很是舒服,刚才恼人的情绪瞬间被脚下传来的疼所取代。重华院,当过尚贤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仿佛回到了旧时的安定庵一般,为何这里也会有重华院?门锁是小巧的双鱼锁,并未锁实,而是虚搭在锁链上。过尚贤很是好奇,为何在丞相府会有一个常年落锁的院子,从门外望去,里边郁郁葱葱的槐树将院子笼罩在一片阴凉里。里边的布局像极了安定庵里的重华殿后院,只是这槐树似是长了许久与这座院子的建成很不相符,显然是从别处移栽而来。
过尚贤将锁链扯开,推门走了进去,看着那棵槐树不是一般的熟悉。这棵明明就是重华殿后院的那棵树,只是移栽过来后又长了些许,树干上被划的痕迹依旧深深浅浅的印在上边是假不了的。槐树上挂着一条条彩色的木条,上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用蜡涂过之后虽经风雨日晒却依旧未曾退去墨色。过尚贤随手拉过一条,轻声念了出来:“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翰林风月三千首,寄与吴姬忍泪看。”
“曲阑深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