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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未曾归来,我这次回来慌说她在替我驻守,只不过为了宽慰父亲母亲罢了。如今岳父大人已经派兵将洞口围了起来,让我回帝都寻求解决之法。如今都过了三个多月了,二哥依旧未能寻到法子,心里甚是苦闷。”
过尚贤越过桌子,从过槃身边拈起一颗棋子放在了之前那颗棋子的旁边,两颗同是黑棋看着很是诡异。过尚贤在棋盘围绕着过槃放去的那颗黑子来回拖动着那颗棋子,终于在那颗棋子的北边停了下来,将手从棋盘拿了开来。
“二哥莫要发愁,如今既然牵扯进了二嫂,尚贤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需要过几天才能跟你一同回去,在此之前我需要寻求一个人的帮助,等做好准备才能启程,二哥还是稍安勿躁,莫让父亲看出端倪。”
过槃见过尚贤有了主意,之前的焦虑一扫而光,他这次回来便是要请他前去助阵,只是听说过尚贤为了寻找忠正王跟忠义王接连数月不曾好好休息,没敢贸然提出。
“三弟说的二哥都记下了,只是如今你刚刚回帝都,又要让你日以继夜的奔波,二哥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可是除了如此二哥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三弟是否想去找琴笙?不瞒你说,琴笙已经回到了黎国怕是如今不方便与你见面。不过你们可以书信往来,不过别让旁人抓住了把柄,如今周围的小国都开始蠢蠢欲动,一不小心便会被安一个通敌得罪名。如今的大衍不得从前,像是砧板的肥肉,也不知道大衍的未来会掌控在谁的手。如果当初你跟着你师父去游学,估计如今也不用面临这些战乱威胁,身为武将随时准备着战场。”
世人只知道之前弗盈真人受人推崇,却忽略了弗盈的同门师弟,那人便是过尚贤。过尚贤的师父与弗盈的师父师从一人,所以他们之间年龄虽然差那么多,却是实实在在的师姐弟。之前一直未曾表露身份不过是碍于过府的面子,过府不可能任由堂堂三公子去修道而弃了这一家子,更不可能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一些与过家掌家人想法相悖的事,只能推说三公子喜好游山玩水。多年来的清心寡欲一直披着沉溺风花雪月的风流外衣,能懂过尚贤的也是帝先琴笙以及他的两个哥哥了。
“二哥能想起尚贤已是对尚贤最大的认可,我也只不过是在做我喜欢做的事罢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了怕是又要说我不务正业,想要打断我的腿了。其实我知道父亲那时候打我都是为了我着想,一个修道之人要面临的困境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出来的,像师姐最终还是躲不过为了他人殒命的命运。如果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父亲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不忍心让我去受那份苦,所以说父亲还是疼爱我的,只是那种疼爱与给予你跟大哥的不同。”
窗外有了风的呼啸声,过尚贤挪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扇往外瞧了瞧,日头西斜风雪已停,天空一片湛蓝,整个院子被白雪覆盖着。过尚贤跪坐在窗前,用手将棋盘的棋子挨个放到手心里,伸开手看了看那两颗棋子,随手递给了过槃一颗,自己留下另外一颗。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我竟然误会了父亲,以为他是对你有偏见才会一次次的打你罚你。他不曾说出来的话你竟然能明白,你与父亲之间也算是心有灵犀,以后我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想着怎样去化解你们之间得矛盾了。”
“茶凉了!”
过尚贤没有多说什么,将那颗棋子放在了自己身边的白色棋子里,端起过槃面前的茶递到他的脸前。过槃接了过去尝了一口,稍微有些凉,却不是难以入口,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三弟妹如今有了喜,还未来得及恭喜三弟,看来三弟要二哥要做父亲了,相信父亲母亲一定很是欢喜。来之前除了买酒还为将来的小侄子挑了一件见面礼,虽然有可能赶不他的满月宴,可我这做伯伯的怎么着也得有那么点意思。”
过槃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过尚贤接过来打开一瞧,是个做工很是精巧的长命锁,旁边有个按钮,轻触一下便能将锁分开,里边放了长命符。
“二哥这见面礼我先替未来的孩儿收下了,二哥不用感伤,等二嫂回来要想要孩子也不过这一两年的事。”
过尚贤收好长命锁,脸却没有太多的欣喜,那个孩儿来得如此巧,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在他的心里即便是自己以后有孩子也会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为自己生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人算计得来的。这个孩子自己应该是爱着的,毕竟将来他身流着的是与他一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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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双鱼95()
窗台上突然落了只麻雀,这个季节能有麻雀出来觅食还是很少见的,过尚贤没敢动弹,怕一不留神将那些小家伙给吓跑。院子里的槐树上依旧挂着豆荚,正好伸到窗台附近,伸手便可摘到。那些麻雀在窗台上蹦哒了几下便振动翅膀,啾的一声飞到了那槐树的树枝上,啄着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豆荚。
“三弟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过槃也往窗台处挪了挪,正好瞧见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几只麻雀正在上边蹦来蹦去的好不热闹。不时扑腾着翅膀,偶尔有积雪被那振动震得簌簌而落,吓得那些雀儿胡乱飞个不停。过槃用袖子挡住半边脸笑着,随后轻轻咳嗽了几声,敛去笑容,假装一本正经的看着远方青白相接的天际,欣赏着雪后的美景。
“二哥一定是觉得三弟越来越幼稚了,竟然对这些枯枝雀儿什么的感兴趣。”
过尚贤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去年那场大雪里为小岱送葬的情景,重玄远远地站在孟府的兰心阁,一身素白未曾亲自出去送那具尸体一程。当时还以为她们只不过是相处时间短,再加上不想让孟老太太知道小岱已亡,所以才会站在兰心阁略微尽些心罢了。孟府的兰心阁便像如今的重玄十三楼一般,站在上边周围一切尽收眼底,不知道平时重玄每每站在这至高处看到的都是什么,在意的都是些什么,又有多少是关于自己的。过尚贤眉头不知不觉间微蹙,喉咙处竟然哽住,鼻子跟眼眶也是酸涩得很,两边的太阳穴也是胀胀的,突然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哪怕是像知道小岱死后那般大醉上几天。
“三弟这表情像是在想一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一个女人,而且那人多半不在了。这几只雀儿也不过是白白成了三弟眼里的小丑,只为博自己一笑罢了,即便什么时候能将他们放在眼里,也不会留在心里。因为……”
过槃指了指过尚贤心脏所在的位置,邪魅一笑。
“那儿已经空了……”
过槃往旁边一歪,倚靠在了旁边的扶手上,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淡然轻抿。一个很是在乎平日里一直放在心底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在自个儿身边,心里就像是不知道哪块儿奇痒无比却又抓挠不到。
“二哥懂我,当初师姐出嫁二哥是否也是这般心情?”
师姐?过槃眨眼之间过尚贤已经越过桌子双手支撑着桌子趴着,脸距离他只有一拳距离。过槃的睫毛竟然如此之长,常听府里的老人说过槃最像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眸,美得让人几度以为那本是应该长在妇人的脸上。
“二哥不会告诉尚贤不知道尚贤的师姐究竟是何人吧?师姐离世后南烛被救回了府,当晚她昏迷中无意间说出了师姐便是孟府大小姐孟娴,我相信窗外的二哥一定听得很是清楚。”
过尚贤伸手从过槃头上摘下一根簪子,拿在手里端详着。碧绿得像是一池春水般晶莹剔透,顶端的祥云纹路已是被磨得看不出曾经的模样。过尚贤用食指跟拇指捏着转动了几下,抬起手坐了回去。
南烛的话他当然听得很是清楚,所以当天夜里便跑到安定庵,倚靠在墓碑上默默无语,暗自无声垂泪坐着直到天明。第一次孟府里的人大肆操办娴儿的丧事,他不敢前去吊唁,只是远远地看着那口棺材被人抬走,后边的丫头婆子哭得一塌糊涂,孟老太太亲自抱着年幼的小岱扶棺。小岱还那么小,那双小眼睛不时得往四周瞧着,有时还对着周围的人笑上一笑,伸出小手冲路人挥手。那一次他终于敢去墓前陪着她,因为终于没有一个称为她丈夫的人在她身边,让他不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过尚贤说他懂他,其实他也不过是有些经历罢了,即便以后他成了亲,身边有了一位温柔贤淑的妻子陪着,那个曾经出现在生命里的女人依旧在他心里盘踞着,就像是一棵千年古树一般盘根错节牢牢抓住他心里的某一处,任凭风雨来袭不曾撼动分毫。平日里不动声色不易察觉,相安无事的处着,一旦被提起便像枯木逢春一般将内心里的荒芜尽数驱散,摇曳着肆意挥霍着。
“这个娴字已经都看不出来了,二哥一直没有送出去的东西却成了纪念她的唯一物件儿,如今竟然都快只剩下一根玉条了二哥依旧戴着不肯丢弃。”
过槃没有去夺回而是依旧斜倚在那儿,将茶杯放回桌上,茶虽温却已是难以入口,随手拈起一颗棋子把玩着。他以为他藏得很深没人会识破,他以为自己都已是这般年岁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多愁善感,可提起那人名字,心里依旧像是被揪了一下,不是很疼,却一直被那么揪着很是不舒服。忘记,忘记,忘了之后再记起的便如同那月季花结出的种子,看着很像红果一般诱人,放到嘴里咬碎之后才发现满嘴里都是涩的,以至于涩到整条舌头都是木的,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过槃将棋子随意抛起,反手抓住,伸开手时那颗棋子已经瞬间落了下去,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乱滚了几下便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弟这是打定主意要戳二哥的心窝子了,看来是二哥错了,不该提及这么沉重的话题。你说二哥懂你,那你自然也是懂二哥的,今日这茶看来是喝不下去了……”
过槃冲着窗外喊了一声南烛,南烛便推开偏殿的门站在门口冲着楼上屈身福了福。
“去取些酒来,来的时候买了些桂花酒让他们搬了来,你去问问他们给放哪儿了。顺便让厨房做些小菜过来,今晚我跟你们家公子便宿在这儿了。”
过尚贤瞧着过槃一笑了之,这酒看来是非喝不可了,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过尚贤将簪子放回桌上,往过槃面前推了推,将桌上的茶壶放到了一边。小炉上的水壶已经不再冒热气,提起时才发现已是如此的轻,里边的水怕是都已经烧干,屋子里也不似刚进来时那般干燥。
过尚贤起身提着水壶来到墙角边的水桶旁,装了水又重新挂在了小炉上,随手往碳盆里扔了几块炭,净了手之后拿起桌子上的果脯吃了几颗。
“二哥这是有备而来,看来今日非得是喝得睡过去才肯罢休,罢了,三弟就陪你这一次。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是我陪你,要是明儿个父亲知道了你可得一人担下。”
过槃将簪子重新插了回去,捋了捋散下来的头发,饶有节奏地点着头。
“好好好,是你陪我,二哥心情不佳,二哥平日里喝不了几回酒如今嘴馋得厉害,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便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了。”
说话间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和光与同尘一人抱了两坛酒走了进来,屋里瞬间有了凉气。酒香随着盖子被打开慢慢飘散开来,同尘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偏殿里可有被褥火盆?”
过尚贤从墙边的置物架上拿着酒杯,瞧见同尘那没出息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又不是平日里没喝过酒,这样子倒像是他这个主子苛待了他一般。
“回公子,偏殿里一应俱全,比起过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儿倒不像是下人们待的屋里,说是主子的住处也不为过。”
和光赶紧接过过尚贤手里的酒杯,放在盆里用开水烫了烫,用夹子夹出来放到了桌上,不紧不慢地回着过尚贤的话。
“那便好,刚才二哥的话既然你们也听见了,那今晚你们便宿在偏殿吧,晚饭一块让人送过来。今儿虽然这里不用你们伺候,还是不要离得太远,万一有个什么事也方便招呼。”
“知道了公子,一会儿我俩便出去将院子里的雪扫上一扫,不然明儿个早起怕是要冻住了不好打扫。公子是否需要叫几个丫头过来伺候您二位……用饭?”
过槃瞟了一眼和光,听他的意思明明是想说伺候他们歇着,被他一看便改了口,看来他想得有些多了。
“你俩就别在这儿待着了,偏殿里可比外头暖和多了,雪也不用扫了,去厨房帮忙把饭菜送过来,别让那些丫头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