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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婷勒了勒不停踏着步子的马,有些不明白玄牝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叫我玄牝,好不懂礼节的丫头,我是过尚贤的唯一妻室,你该叫我三婶才是。玄牝玄牝,我讨厌死这个名字了,我可不是什么玄牝,我该是重玄才是。”
眼前的女人像是疯了一般挥舞着双手,大声吼了起来,偌大的皇宫里回声阵阵。玄牝抬起头看着马上的过婷,身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沾染了别人的。
“过家大小姐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玄牝挥了一下衣袖,宽大的衣袖拂过马头,将马惊得原地跳了起来,玄牝乐得用衣袖掩着半边脸哈哈大笑着。
“念休,真是一个好名字,既然放着重玄不用非要用念休,一念休,念念休的意思吗?真是有意思!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你这个小丫头,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自己的叔叔,与念休那个贱人又有何区别?有悖人伦的事也只有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臭丫头能做得出来。可是那些臭男人偏偏喜欢你们这副楚楚可怜的狐媚样儿,啧啧,瞧瞧,真的是让我这个三婶看了都觉得有些受不住,更别提他们那些男人了。”
“你这疯妇!”
玄牝听了不怒反笑,用手摸了摸马的下颌,刚刚受惊的马温顺了许多。
“疯妇这俩字形容的可真是贴切,我许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了,得亏你给三婶想出了一个好词。疯妇,疯妇,哈哈哈哈”
玄牝将手收回,舒展着衣袖在原地转着圈儿,最后瘫坐在地上,那片血泊里就像是有着能治愈她的良药,玄牝将脸贴在了地面上,嘴里喃喃自语。
“我这个疯妇,确实是疯妇,可是我是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们只知道什么大道于足下,自管去来,谁曾顾虑过我的感受,我的女儿打一出生便被报到了皇宫交给皇后抚养,我连见一面的权利都没有,叫我如何不疯?先别着急走啊,你这是打算去找念休他们吗?我知道他们在哪儿,比起你这么莽撞行事,不如我来给你指条路。”
打算骑马离开的过婷勒住了缰绳,绕着玄牝转着。
“你真的愿意给我指路?我又凭什么会相信你,你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一早不去而是待在这儿。”
“因为我在找我的女儿啊,你知道我的女儿长什么样子吗?圆乎乎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笑起来甜甜的,就像个小仙童一样可爱。你说这么可爱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那个恶毒的皇后竟然掐死了她,就为了讨那些攻打进来的人的欢心,她将手紧紧掐住了那个孩子的脖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没多久就被她给掐死了。那是我的女儿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既然她敢那么对她,那我岂不是要同样回敬她?”
玄牝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撑着地面抬头看着过婷,眼神里说不出是疯狂还是悲伤。自从自己怀孕以后看上去金贵了不少,却处处被过尚贤冷落着。她以为就算过尚贤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也会跟她好好的,没想到这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竟然李代桃僵,赶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而自己呢,生了孩子以后就像个弃妇一样被随意丢弃在过府里,连丞相府都去不得。
更可恶的是他们带走了她唯一的倚靠,她那个刚出生的女儿,自己都来不及看上一眼就被抱走了的女儿。从那开始她知道周围的人不会再善待她,就算她再和善也不过让别人助长了欺负她的气焰,所以在出门前她杀光了所有待在过家的人,所有
玄牝低着头用手蘸着地上的血划着,她给她的孩子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还来不及亲口叫她却看到了她的尸首。小小的那么一个躺在婴儿床上,身上的衣裳印着吉祥纹,却是如何也吉祥不了了。
“你猜我怎么对她的?相比起我来说她应该算疯妇才是不是吗?过尚贤是跑了,可我得为我的女儿报仇,我不能让我那可怜的女儿枉死。皇后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像头牲畜一样被我给宰了?!呵呵,我以为她的心是黑的,我想拿出来看看,可是我却找不到她的心,因为她的心已经被我给剁得稀碎。那双掐死我女儿的爪子煮出来还真是香,吃起来也一定很好吃,只不过被我喂了狗了,那些心肝肺的怕是有毒,不过狗吃得很欢。你想不想尝尝?”
“不要再说了!”
过婷胸口里有东西一个劲儿的往外翻腾着,最后终于忍不住趴在马背上吐了起来,感觉自己都快吐得虚脱了。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现在又吐成这样,过婷搂住马脖子不敢动弹。
“好,不说,不提那个疯妇了,三婶带你去找你三叔,咱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以后再给你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咱们一家人就又团聚了。”
玄牝擦了擦脸上沾着鲜血的泪痕,抽泣了几下,站起来翻身上了马背,将过婷拥在怀里,抓过缰绳马鞭一夹马腹便飞快的离开了皇宫。过婷问着身后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儿,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却如何也吐不出东西来了。
“过家世代出将军,没想到你却是个例外。要是你能跟念休一样也就罢了,明明是个适合做闺阁小姐的偏偏与念休混在一起,她要做的事你如何能做得了?不如你听三婶的,做个听话的人质,到时候三婶保你到宣城之前安然无恙,要是不听话的话,三婶敢保证你现在就丧命于此。”
过婷觉得全身绵软,原来玄牝不知不觉给自己下了迷药,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怎么她没事自己却中了迷药了?过婷试着动了一下,却使劲儿全身的力气也未能动弹得了。
“别白费力气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以为我会白白放过你吗?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不过早晚一死罢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三婶给你一个解脱的机会你该歇歇三婶才是。”
“果然是个疯妇,比起小叔叔来你更该死!”
过婷声音很小,玄牝凄然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死撑面子。
“我是该死,早在认识你小叔叔之前就该死了,那样的话也不会有这儿多的事。不过在我死之前我得看着过家的人都死绝了才安心,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到了黄泉怎么跟我那个可怜的女儿交代?”
马很快进了一片树林,玄牝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带了一条小溪旁,将马拴在石头上任其喝着水,伸手将过婷抱了下来倚靠着石头放好。小溪里的水很是干净,水底的石头清晰可见,玄牝将外边的衣裳脱了下来扔在了溪边,捧起水洗着脸,待脸冲洗干净后喝了几口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是不是渴了?不过就算不渴也该多喝些水,不然怎么有名到宣城。”
玄牝将水袋取下来灌了一些干净的水喂着过婷喝下,自己又喝了几口,看了看四周,以前这么美的地方自己没有机会看,这会儿可以看了却是要去杀人。玄牝又是一笑,将水袋里的水喝了个精光,又从小溪里灌了一些拧好放了回去。那匹马喝完了水已经开始吃溪水边的草,嘴边的草一动一动的,不时露出牙齿,样子很是搞笑。玄牝走过去摸了摸马头,将脸贴在马头上,感觉那匹马比过尚贤可靠多了,起码不会在自己靠近它的时候将自己推开。
“好了,咱们该启程了。”
玄牝将过婷打横抱着扔在了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马,周围都是一些碎石有些颠簸,马背上的过婷被颠得有些难受。
“再坚持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你的小叔叔了,是不是有些开心?不过还有一个人你见了也一定很开心,琴笙也在那儿,不过见到你他会不会开心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还是三婶对你好对吧,那些口口声声说对你好的,这会儿都顾不上你,只有三婶陪在你身边看你走完生命里最后的路。”
本章完
第383章 谋100()
生命里最后的路,从帝都到宣城,总算是回家了,那应该是是条回家的路才对,怎么会变成了死路呢?还好不是客死他乡,过婷微笑着闭上了眼静静地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在过婷就要晕过去的时候马终于停了下来,过婷看着路面上的那块小石子来回在自己的视线里晃着,有时还被马蹄踩来踩去。吹过来的热浪一波波的拂在脸上,就像是身处一个大蒸笼一样,在世再热一些,怕自己就成了被蒸熟的馒头。
突然周围暗了下来,就像黑天一样,风比刚才大了不少,肆虐着呼啸着,飞沙走石,不时听见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真是晦气!”
身后的玄牝嘟囔了一句,调转马头飞奔起来。看来是自己命不该绝,还没有见到她的岱姐姐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死的。也不知道现在青鸾到底去了哪里,这一路上都没有瞧见她的身影,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女人给害了?应该不会把,这个女人恨的是过家的人,应该不至于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
刚跑出去不远,豆大的雨点便啪啪的打在了身上,玄牝看着不远处的道观,犹豫了一下还是骑着马往山上走去。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进城了,兴许在这儿躲上一躲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道观的大门已经破损得很是言重,被虫蛀的地方好多细小的碎末被风吹了起来,玄牝伸出衣袖一挡这才没有迷着眼。翻身下马,将那扇破损的大门用力一推,挂在上边的锁已经被绣得不成样子,锁链被玄牝刚才一推便断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院子里的景象更是萧条,没过膝盖的荒草到处都是,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安定庵也已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玄牝将马拴在廊下的柱子上,过婷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正好被玄牝接住抱在了怀里。
“你应该庆幸,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没有放弃你。这个地方你应该熟悉,毕竟你与孟小岱还有过尚贤来过此处。很是诧异吧,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当时的我还是重玄,而玄牝还没有来到这儿,一切还都未曾开始。可怕的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心里不会有我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可以不喜欢我,却不可以将我害成这副鬼样子,我是重玄,是南国长公主,随便拉出一位英年才俊便能成就一场佳话。可我偏偏死心眼的喜欢上了他,为了他甘心变成另一个女人,每每看着自己的皮囊在自己眼前晃,心里那种滋味儿你是不会懂的。我抛弃了荣华富贵,却不曾换来他半点真心,我恨,我恨你们所有将我害成这样的人。”
过婷被玄牝用力扔在了床上,过婷环顾四周,却是曾经住过的重华殿后院。外边的风雨更急了些,窗户被雨点拍打着,肆虐的风将外边的树枝吹断直直打在窗户上,而屋子里没有了闷热,只有紧张到无法呼吸的空气。过婷有些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路上也只是喝了些水而已,再继续下去怕是不用等到玄牝杀她就丧命于此了。
这个庵堂里许久不曾住人,怕是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玄牝咽了一口唾沫。这个庵堂看来真不是个好地方,前年的大雪,去年念休他们失踪后的饿殍遍野,今年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玄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过婷,勾起一抹笑意靠近床榻,用手描画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的轮廓。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的,虽然这里荒了这么久,可有座地宫也许是你不知道的。哦,不,你应该知道,去年的时候郑旭他们便经常在地宫里见面,还将那些女孩子囚禁在了郑府的院子里,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里储备的粮食吃上一年也不成问题,琴笙回黎国那么久了,怕是里边的粮食现在还存了不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我便会让你活着见到你的小叔叔。要是不乖的话,我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说起来我倒是想尝尝那人肉是什么滋味了,那个皇后的肉太肮脏,你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吃起来应该不错。”
过婷将头扭到一边,连话都懒得跟她那个疯子说。玄牝将过婷的头掰了过来,捏着过婷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眸。
“我去地宫里找些吃的,在我回来以后我得看着你好好的躺在这儿,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玄牝一把将过婷的脸甩到了一边,拍了拍手,从屋子中间来回走了几遭,蹲下身去敲了敲地面,在一个靠近书案的地方又仔细敲了敲。玄牝起身在架子上找出一把桃木剑,使劲翘了一下脚下的石板,底下果然是空的。玄牝将桃木剑扔在一旁,从架子上提了一盏灯,用火折子点着顺着洞口走了下去。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过婷期初还能听见洞口传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