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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终于清静了,过婷期初还能听见洞口传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那脚步声便消失了,只能听见外边的风雨声。“咔嚓!”又是木头断裂的声音,床上的过婷被吓得一哆嗦,耳边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雷声。刚才还只是风雨,这会儿雷声便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看来就算是有人来,自己也没法安然逃出去了。
过婷试着活动了一下腿脚,虽然不似一开始那般绵软,却依旧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过婷伸手拉了拉甚是潮湿的枕头,靠在了自己的身侧,用劲儿抬着头,方将那个枕头塞了进去。
“院子里有人吗?”
外边的声音很是熟悉,听起来有些像青鸾,过婷一阵欣喜,接着便有些不安。青鸾脚上有伤,这个时候要是进来了,一定会被那个疯妇控制。
“不要进来!”
过婷用力吼着,可是外边的人好像没有听见过婷的话,竟然顺着人声进了院子,没过多久便推门走了进来。
“过小姐,怎么会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青鸾,快走!玄牝那个疯妇要是回来了咱俩都要落在她的手里。皇宫里的人已经被她的人杀了,就连皇后也被她给割成数块,煮了喂了狗。”
青鸾听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之前在忠正王府的时候姑娘抽了她两巴掌她都不敢还手,这会儿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青鸾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给我下了药,所以我这会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过小姐,我相信你,我这就带着你离开这儿!”
青鸾将过婷从床上扶了起来,架着她的胳膊往外挪去,好不容易到了拴马的地方却被雨打得睁不开眼。青鸾一使劲儿将过婷举到了马上,过婷趴在马上抱住马脖子不敢动弹,怕稍微一动自己便从马上摔下去。青鸾用袖子挡着雨,脱下鞋子,从衣角处撕下一块布条将脚上的伤口处用力捆绑了几下穿上鞋便上了马,用马鞭使劲儿抽了一下身下的马冲出了安定庵。
下山的路有些湿滑,过婷几次都差点从马上掉落下去,还好被青鸾使劲儿给拽住,马蹄也是一步一滑,要是真的摔下去后果不堪回想。
“青鸾,看来那疯妇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不然咱们先躲躲雨再走?”
“过小姐再忍忍,马上就到山下了,要是在这儿躲雨怕是会有雷电,就算不被那疯妇追上咱们也会被雷劈死。”
过婷突然很后悔自己未能在岱姐姐出门前与她好好说话,万一自己跟青鸾见不到她的话岂不是要抱憾而死?青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看着模糊的前方,雨势过大,那雨幕就像白纱一样挡在自己眼前,却任凭自己怎么拂都拂不去。
突然自己眼前一片明亮,原本在身侧不断往后退去的参天大树也没有了踪影,青鸾开心的咧着嘴笑着。
“过小姐,咱们到山下了,您感觉怎么样?”
过婷喝了几口雨水,被呛了几下鼻子里都有水,却觉得身上似乎没有了药劲儿,直起身来伸了伸手,手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麻木感。
“青鸾,我好多了,你搂紧我,将缰绳跟马鞭给我!”
青鸾趴在过婷的背上,用手紧紧搂住过婷的腰,脚上的伤口已经有血渗出,很快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这个时节的雨只会一阵强似一阵,过婷并没指望它会停下来,只想让它稍微小一些,好让自己能有机会见到岱姐姐。可这雨却听不懂她的祈祷,雷声在头顶轰隆隆的响着,一团团的乌云翻滚着快速的移动着,就像又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
“青鸾,谢谢你,谢谢你在府里的时候点醒了我!”
青鸾听见过婷的话心里很是高兴,自己没有白说,她果然听了进去,这样的话姑娘就无后顾之忧了。青鸾将胳膊松了松,用手抓着过婷的衣裳,脸上的雨水顺流而下,贴着过婷衣裳的半边脸也已经被衣裳上的雨水浸得湿湿的。宣城,她们终于到了宣城,就在青鸾高兴之际却瞧见了身后有抹身影在靠近。
本章完
第384章()
宣城的天气甚是邪门,多年前的今天大雪封门,接连下了月余,冻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今日的宣城却是瓢泼大雨,无情摧残了枝头开得正盛的花朵儿,花瓣瓣瓣散落在花枝下的泥水里,甚是脏乱不堪。看这气势估计十天半月停不下来,城门外的护城河里已是水满为患,泄洪的闸门已经被山上滚落的石块死死堵住,这是天要亡宣城亡大衍。念休站在城门楼上,脸被雨水冲刷得惨白,眼睛微眯,任由其打得脸生疼。
“岱姐姐,开门!”
城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念休一愣,竟然是过婷,她后边的那个人却看不太清,只是她们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骑着马气势汹汹而来。念休飞快的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处亲自跟着那些守城的人将大门打了开来,过婷飞奔进来后冲着念休喊了句:“岱姐姐,赶快关门!”
待念休反应过来时往外看了一眼,原来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个人是玄牝,怪不得跑得那么急。厚重的城门关上时过婷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将念休抱住。
“岱姐姐,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怕我还来不及跟你说对不起就与你天人永隔。”
“说什么傻话呢,你们俩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了?青鸾,我走之前不是交代过你要照顾好宿音跟过婷吗,你怎么还带头跟了来?”
过婷将抱着念休的手松开,回头看着不说话的青鸾,只见她晃了几下便倒了下去。念休跑过去的时候青鸾已经昏迷不醒,额头烫得摸不得,脚上的伤口处肿了起来,血水都将袜子染成了浅红色。
“青鸾!”
念休叫了她一声,青鸾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念休一把将青鸾抱了起来往最近的一家医馆跑去。过婷翻身上了马追上念休后将青鸾一把拽到了马上,念休一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念休再次看到青鸾时她已经是躺在医馆的床榻上,呼吸渐渐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手虽然还是有些发烫,可看着没刚才那般吓人。念休很是诧异,因为那个为青鸾诊治的竟然是阎芜,洗去铅华后的她如同出水芙蓉,姣好的面容让人看着异常的舒服。
“阎芜……”
阎芜抬起头对着念休笑了笑,继续挤着青鸾脚上的脓血。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本是勾栏里的人,不指望你们这些富贵人家能记得住,也不想让你们记住。自从花颜她们去了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有些时候我们这些女子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以以孱弱之躯抵抗强大的权谋。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今的皇上竟然让人带话说只有她们死了你才能不被那些污名所累。我信了,花颜她们也信了,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肮脏了的身子早就不容于世,只要有些风吹草动的必定是指向我们。”
阎芜抿着嘴笑了笑,用帕子占着药粉涂在青鸾的伤口处,原本肿着的脚面此刻虽然还是有些肿却看着好了许多。
“是不是很惊讶为何我会开这家医馆?”
阎芜拿出纱布将青鸾的伤口涂了些像是油脂一样的东西裹了,在纱布上边抹了些薄荷汁又裹了一层,细细裹起来后打了一个结。
“其实我家之前是开医馆的,后来被孟老爷子诬陷,全家人死的死充军的充军,而我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就被卖进了花楼。后来有位公子来到了澜止楼,给了我些金子,有心让我成为这澜止楼的主人,前提只有一个,照顾好花颜她们。”
阎芜起身找了双干净的袜子给青鸾套上,拉过一床薄被盖在了青鸾的身上,用手试探了一下青鸾的额头。
“姑娘放心,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一时体虚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那个让你照顾花颜的人是谁,你可知道?”
念休看着来回忙活着的阎芜,阎芜听到问话回过身来冲她招了招手。
“我记得他的模样,所以他的画像被我带到了这里,你来瞧瞧。”
阎芜从抽屉里取出画卷,过婷好奇的凑过来挤在念休的身边,念休以为会是郑旭或者过尚贤,毕竟宣城的大户人家认识花颜的人并不多,没有必要花那么大价钱去找人照顾她,而不是为她赎身。
“同尘?”
念休跟过婷一块儿喊了出来,阎芜皱了皱眉,将那副画像举在眼前仔细看着。
“原来他叫同尘,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他,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已经死了……”
念休不可思议的看着过婷,阎芜也是一愣,怎么会死了?
“岱姐姐,刚才我未来得及跟你说,玄牝将过府里的所有的人都杀了,过家此时只剩下我与……我与他了。”
念休明白过婷说的他是什么意思,伸手将过婷搂在了怀里,过婷却没有哭闹,也不吭声,只是那么任凭念休搂着。
“玄牝这个贱人果然卑鄙,刚才我就该趁势杀了她。今天要不是她告密,我们也不会追到宣城,只可惜我到了宣城才知道那个告密之人是她,原本还以为不过是巧合。你又是怎么被她给盯上的?”
“我听了青鸾的话知道自己错了,原本我那么说是想让你不用背负太多,没想到适得其反,所以才决定去找你。来到皇宫城门口的时候已是满地尸首,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她,她说她杀了皇后位她的女儿报仇了,想杀了所有负她的人,所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下了****,要带我去找小叔叔。来到离宣城不远处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这才转头去了安定庵里。恰好是青鸾来到了安定庵,趁着她去地宫里找吃的将我带了出来,不然我可能就成了她手里的筹码。”
阎芜将手里的画卷收了起来,看着过婷的脸色,有些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位姑娘说自己被下了药,能否让阎芜瞧瞧?”
过婷伸出了胳膊,阎芜为她搭着脉,果然是有蹊跷。
“这位姑娘是否大病过一场?”
过婷点了点头,嘴角却挂着淡然的笑。
“那姑娘知道自己……”
过婷没等阎芜说完,便将阎芜的话打断。
“知道!”
阎芜转身在药架上翻找着,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放在桌上,从里边取出来几丸药放在手心里来到了过婷身边。
“姑娘还是吃下这些丸药再说,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这里还有药。”
“多谢!”
过婷张开嘴将丸药含在了嘴里,一种辛甜慢慢散开,草药的味道越来越浓,最后竟然有些苦。过婷用力咽了下去,喉咙处些许疼痛。
“岱姐姐,我想喝水!”
过婷抬起头看着念休,念休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水壶,阎芜指了指后院,念休便将过婷扶到桌子前坐了去了后院。
“你将她支开是想嘱咐我些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做岱姐姐的军师真是可惜了。岱姐姐虽然知道我身体大损,却不知道我的寿命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所以还得让你保密才是。”
阎芜的嘴角浮现一抹嘲笑,将盒子里的丸药装进瓷瓶里放在了过婷的跟前。
“你当真以为自己还有几个月的寿命?你也太高估那个曾经给你医治的大夫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过府大小姐过婷,当时过家三少爷成亲的时候你身受重伤,府里的人放出话去你已经受伤过重没了。当时我爹被秘密叫去给你医治,而当时恰逢我爹中了暑身体抱恙,所以带了我前去,那个给你医治的人其实是我。”
过婷摆弄着跟前的小瓶子,抬起头冲着阎芜一笑。
“原来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你,对面不识说的或许就是这个。大恩不言谢,况且我现在也没法谢你,再多说谢谢二字也无非是听个动静罢了。”
过婷往后院瞧着,阎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她在看那个烧水的姑娘。
“你叫她岱姐姐,她不会就是那个孟家大小姐孟小岱吧?之前听说过她。”
“对,她就是我的岱姐姐,孟家大小姐孟小岱,不过兴许你在小叔叔成亲那天也瞧见过她,当时她也在院子里。就是那天她将孟小岱的尸首划得不成样子,抱着孟祖母的尸体哭个不停,这些后来从旁人嘴里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讽刺。明明还活着的人却被说成是死了,死了的人却还活着,你觉得是不是可笑?”
阎芜看着念休出神,怪不得那天在街上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那个将孟小岱尸身划得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人。当时自己跟着爹爹从旁边走过,只是一眼便被吓得不敢吭声,不过她的容貌如此倾国倾城想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