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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休与宿音不过是见过两次面而已,说到情深倒是真的不至于,只是觉得她是十三以她的名义认下的,那便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女儿。
“渔歌!”
念休没有听见回声,这才回头瞧了一眼,之间渔歌正从一片浓雾之中穿梭不停,却不曾靠近自己半分。听见念休的声音渔歌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着,须臾便瞧见几个模糊的身影。
“姑娘,是你吗,我是渔歌!”
“是我!”
渔歌不敢确定脚下安全,所幸抬脚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念休的跟前。
“渔歌,你带着小姨去见宿音,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宿音跟小姨回去。得了空我会去看她的,告诉她我并不是不要她,而是想要她习得一技之长,将来我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知道了姑娘,那姑娘不去见小主子一面吗?”
念休愣了愣,绕过石矶娘娘来到望乡台前背对着众人没有说话。她怎么会不想去见她?可是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留她在冥界,怕自己见不得宿音的眼泪便心软。念休冲着渔歌摆了摆手,渔歌屈身福了福领着石矶娘娘去了寝殿。
“姑娘这般决绝我还是第二次看到。”
“哦?”
念休不回头也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伴了自己与十三那么久,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就算是背对着他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威胁,虽然他在别人眼里异常危险。
“我不知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曾记得的你竟然替我记了下来,说来听听。”
“第一次,是姑娘跳下轮回隧道的时候……”
“哦……”
不过是个轮回隧道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可怕,却不知道谛听为了护住自己的元神竟然将魂魄寄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也是偶然间才发现体内沉睡着的魂魄的。是她太傻,轮回隧道岂是说跳就能跳的,现在要是让她跳下去她一定会迟疑,当初的决绝不过是因为无知无畏罢了。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差点就忘了你可以卧听八百里。不过我倒是有件事真的需要你来解惑,你能让我看看母亲现在的状态吗?当时在场的知情者都被玉帝施了咒语,你并不在场所以你来说兴许没有意外。”
“姑娘既然那么想知道还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好,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宫主还在,只不过具体的我还是让你亲眼见上一见,不然以后你总会自己胡乱猜测。就像你说的,我当时不在场,就算是我说了玉帝也没有理由惩罚我,总不能以奇葩的理由将我幽禁了。刚才你要是晚些阻止石矶娘娘,怕是她要元气大伤了,我知道一开始你便注意到了,你不过是想知道后果多严重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石矶娘娘,冲这一点我便没有理由拒绝你。”
第443章 大结局()
谛听抓起念休的手,念休明显一愣,刚想将谛听推开,脑海里便出现了母亲的身影。是母亲没错,那样的身影也只有她,母亲这是在做什么?念休紧皱着眉头,自己走后她竟然点了石矶娘娘跟玉帝的穴道,母亲的道法竟然厉害如斯,连他们两个人都对她无可奈何,之前自己竟然不曾瞧见母亲与谁斗法,以至于自己以为母亲的道法不堪一提。
“姑娘,如果你不想看了放开我的手便可,其实这些你完全没必要知道,毕竟宫主这么做不过是期盼着你能好好活着罢了。有时候糊里糊涂的活着,比明明白白的受尽苦楚要轻松的多,智者淡若水,姑娘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真奇怪,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聪明,可是自己何尝想做聪明人,需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冥界的风总是这么肆虐无常,念休看着谛听的头发不停地往自己脸上吹,痒痒的。
念休突然放开了谛听的手,留在瞧见母亲为玉帝擦去眼角的眼泪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那么多人不希望自己知道真相看来都是为了自己好。
“姑娘,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突然间不想知道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念休拂一拂衣袖,不远处的柳树叶子开始泛黄,冥界不像凡间,在这儿没有四季更替,可是柳树的叶子依旧还是黄了。
“谛听,你可知道冥界为何只有柳树没有杨树或者槐树?”
“谛听不知,愿听姑娘解说。”
谛听看着双手扶在望乡台前的姑娘,嘴角渗出血丝,看来玉帝对所有人都下了咒,一把将血丝抹去,若无其事的看向那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柳树。
“我们幽冥族孟婆氏的传说很多,在这儿种一棵柳树就是借她的名字一用罢了,多好的寓意,却生生错过了。世人总是习惯将草木混为一谈,说什么草木深深总无情,人间处处是故乡,呵呵……谛听,你懂得多,那你来说说,身为草木何其悲哀,竟然都不能为自己正名。”
“姑娘纵然草木之身,却已蜕化成仙不是吗?其实我倒是有些羡慕焰盏,可以随着性子将自己的一颗心奉上,即便你不屑一顾,依旧还是义无反顾的剜心明志。有时候我也羡慕我们冥君,虽然平日里与你都是淡淡的,可是但凡遇到事心里都是把彼此放在第一位。只是我不知道在姑娘心里,我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谛听的声音很小,很快被风吹散,念休专注于那棵柳树,只听见谛听嘟囔了几句,具体说的什么却没有听清楚。那棵柳树的根须浸泡在忘川河水里,树根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粗壮的一根根的露在土壤外,就像人的头发一般纠缠在一起。如果做一棵树可以随心所欲的话,那她放弃做神仙又如何,可是秋凉变成树以后也没见她有多遂心。为了别人,失去了自己,曾经的傻换不来以后的岁月静好。
“谛听,你在那儿嘟囔什么呢?许久不曾听你说话,乍一回来竟然有些不习惯你说话的方式了,像个闺阁女子般嘤嘤嗡嗡,少了些男子气概。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身为地藏菩萨的坐骑,却甘愿每日里待在这冥王殿守着,这么枯燥乏味的生活你又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放弃那些锦绣年华的?今天遇到你父亲,跟他提起你的时候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当初哪根筋搭错了,怎么说你也算有个厉害的父亲,却做着连那些小仙都不愿意做的事。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些,说吧,我身边的丫头你看上哪个了?只要不是渔歌,其他的只要你说了我便指于你,绝对不含糊。”
“要是那人姑娘不愿意应允呢?”
“呵呵……”
念休拍了一下身前的石头,谛听这次是认真的还是在试探自己她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他看上的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很重要,不然不会如此的捧着自己。
“罢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就算是渔歌,我也允了……”
“姑娘兴许是有些累了,谛听该回去守着了,现在还是送姑娘回奈落宫吧。”
谛听拢了拢衣裳,他的问题是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样的话还不如继续让它留在心里静待缘分。
“宿音要跟着小姨走了,我不想回去,只要我不回去宿音在我心里便一直是待在奈落宫的。谛听,你去忙你的吧,我再在这儿待会儿,我想看看这忘川河里的荷花是怎么在汹涌不止的水流中屹立不倒的。”
“姑娘还是别瞧了,从污泥里生出来的,被无数尸魂滋养着的要是再像别的池子里的一样脆弱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有些表面上看起来美丽异常的,根里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污秽,姑娘要是想赏花还是独独看那些插瓶的花,也好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畅想。”
谛听知道以姑娘的性子不是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什么,而是看到了自己的异样,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罢了,倘若自己就这么离开了,她还不知道打算想什么办法来将来龙去脉弄清楚。
“有些污秽不亲眼看到总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如果我喜欢花,那我便该接受它的全部不是吗?如若有一日它们也修炼成仙,难道还要别人时时刻刻拿自己的真身来鄙视自己吗?谛听,我觉得你想多了,你是想劝我不要执着于弄清楚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我说我不想知道你不信,我说我想知道你又不信,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是不信的,你们都不曾信我,却让我相信一切,你觉得可能吗?反正我是觉得不可能的,所以与其千方百计的说服我,不如想想自己以后有何打算,你虽身在佛门,却终是俗家弟子,早晚会有一个心爱的姑娘与你共白首。到了那一天你会发现,此刻与我纠结的所有问题都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第444章 大结局()
“姑娘,石矶娘娘让我来看看您这边什么情况,她与小主子打算此刻离开冥界,如若你这边还没忙完,小主子便来此与您道别。”
渔歌从水边踏着幽冥草而来,被风吹得起起伏伏的草浪与忘川河里的波涛交相呼应,一红一绿,看着倒很是漂亮。
“渔歌,你先回去,我与你家姑娘稍后便回奈落宫。”
渔歌看了一眼说话的谛听,又看了看自家姑娘,见她没有辩解,便屈身福了福转身打算离开。
“渔歌,代我跟宿音说一句保重,就说我有事走不开,她也不用前来拜别,待我得了空再去小姨那儿瞧她。”
“知道了姑娘,渔歌会转告给小主子。”
渔歌的眼里满是落寞,在姑娘叫住自己的那一刻她还以为姑娘打算跟自己一同回去,小主子已经等了姑娘许久,现在就要离开冥界了姑娘竟然都不瞧她一眼。
“姑娘,难道你真的不去见她一面?”
“谛听,你的话有些多了,刚才还说自己得回冥王殿守着,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冥界的以后还是风平浪静一些的好,我不想与你翻脸,也不想让别人干涉自己太多,你我都不是孩子,我相信我说的你能明白。”
谛听捋了捋身前的头发,冷笑了一声,眼前的念休冷得就像冰块,即便是烈日炎炎也无法融化她分毫。久寒之冰,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溶解的迹象,怕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地藏菩萨已闭关修炼许久,待他出关之时自己便要离开冥王殿,那时再见念休一面怕是没有现在方便了。
“姑娘,谛听有一话需要跟您说明白,你总是急着与我们每个人划清界限,可知有时候界限之所以是界限,是有一定的边界,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一处,难道说姑娘是打算将冥界一分为二,从此冥界二主?诚然你是好心,怕连累我们,可你可曾知道我们怕的一直都不是连累,而是你突然的疏远。曾经共患难,曾经历风雨,到最后却是这个结果,我,不服……”
好一个不服,谛听的硬气总算是在她面前彰显了一次。念休伸手将指甲放进嘴里,一下一下的咬着,十根指头不一会儿便成了光秃秃的。
“你不服,我也不服,难道说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结果,非要让彼此心服口服了才算?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自己也讨厌现在的自己,这种不明不白的活着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从来都被别人不屑一顾。可是那又怎样呢?母亲懂我,所以任由我为非作歹,到最后还要牺牲了自己来赎我的罪,到头来竟然是自以为是的我错了。谛听,你说你不服,那好,我也想跟玉帝讨个说法,正愁没那勇气。如果玉帝能给我个心服口服的说辞,那我也便让你心服口服了如何?”
“只是要个说辞那么简单的事恐怕无需您亲自去找玉帝,我便可以给你。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知道奈落宫主最后到底怎么了,你以为是自己害了她,所以你的心里满是愧疚却无法说出口,更无法使得自己的想法得到证实罢了。”
谛听不顾念休的反抗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脑海里再次出现了母亲的身影,任凭念休怎么禁闭双眸那影像始终挥之不去。
“谛听,求你了,别让我看下去了,我不想看到母亲灰飞烟灭,更不想看到母亲为了我受尽屈辱。”
谛听将念休的手使劲儿拽了回来,额头上开始有细小的汗珠渗出,一颗颗凝聚在一起慢慢汇聚成大颗,突然之间顺着脸颊滚落下去,砸在念休的手背上。没有预想中的屈辱,更没有胁迫,母亲面含微笑地接近玉帝,与他并排坐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兄妹。
母亲的手伸进玉帝胸膛的那一刻,念休像是看到了被焰盏讨回心脏的自己,母亲手上的鲜红恰如天边被鸦青色截成两段的晚霞,将没未没,腿去了俗艳一点点往下沉去。
“阿念,世间最美好的便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