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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多数呢,也没什么文化,很多人住在京师,就不肯回去了。
为啥?因为在他们的国家,虽然贵为国王,可他娘的住的还是茅棚,说不准他的大臣还在树上搞呢。
而倭国就完全不同了,这是个体量不小的藩国,国力甚至不下安南,而且人家文化水平也高,尤其是汉话的水平,就连遣词造句,听着都舒服。
足利义材此时又道:“前次臣遣使而来,使者竟目无大明纲纪,而惹怒了皇帝陛下,以致上邦断绝下国交往,臣诚惶诚恐,夜不能寐,上邦乃是下国父母也,臣失父母,犹如悬孤海外之子,失去了父母音讯,于是心忧如焚,哀哀欲绝,泣涕如雨……”
可是不是有些……臭不要脸了?
莫说是朱厚照,便是站在一旁的几个宦官,心里都禁不住想骂人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啊。
你还真把自己当儿子了?
若说第一句还只是隐晦,第二句就完全属于厚颜无耻了。
这一下,又是满朝哗然了。
无数人骇然地看着足利义材,见他果然是一副悲痛莫名之状,也是醉了。
有这么下贱的吗?
不至于吧……
难道是被叶春秋威胁的?
却又不对,叶春秋固然可以威胁,可是到了天子面前,他为何还要听叶春秋的指使?现在好是他跑来哭告的好时机啊,狠狠地在此倒打叶春秋一耙,岂不是好?
不少人更是想,姓叶的可是杀了你的子民,毁了你的城池的,有点出息可以吗?
刘大夏的面色绷紧,不发一言,可他的心有些沉了,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又一时间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刘大夏是很清楚倭人的,按理来说,倭人最是桀骜不驯,而且经过了倭寇的屡次侵扰,使得倭国国内已经开始有了妄自尊大的苗头,可是现在……
足利义材的脸皮厚得很,居然真的哭了,然后继续道:“臣思前想后,惶恐再三,于是特遵往古之规法,而亲率使团赶赴父母之邦,重修旧好,再献方物:金千两、马五十匹、薄样千帖、扇百本、屏风三双、铠十领、铜丸三十领、剑八十腰、刀五十柄、砚筥百合、同文台一个。又得知倭寇凶残,竟私下掳掠上邦人口,于是搜寻海岛漂寄者几许上邦子民还之。”
总算进入了正题,老老实实地纳贡。
不过今次的贡物,却是往年的数倍不止。
不但倭国国王亲自来认罪,而且送上了十倍的贡品,这还不算是诚心可鉴?
说完了这些,足利义材狠狠地以头抢地,带着几分哭腔道:“义材诚惶诚恐,死罪死罪,顿首顿首,再拜。”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总算完成了仪式。
此时,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倭国国王很不要脸的样子,可是,谁也没有嘲笑。
胜利!
这无疑是一场外交上碾压式的胜利。
作为天朝上国,最要的就是面子,可能有人会认为,这种面子不值一提,其实却是大错特错,面子既是给自己看的,其实也是给别人看的。
人都会有模仿的效应,人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倭国桀骜不驯,若是大明不能有效地进行反制,就会产生连锁的反应,藩国们看了,会怎么想?你奈何不了倭国,谁还会在乎你。
可是不在乎的下场呢?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我自己玩自己的,你大明玩儿蛋去吧,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大明虽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这个朝贡体系,却是有很深的战略考虑的,后世之人,可能会嘲笑祖宗们吃饱了撑着,非要维持一个天朝上国的脸面,而实际上,历来这个中央王朝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惠而不实的方略,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维持了这种一超的格局。
何谓一超?就如西洋诸国,有安南,有占城、有苏门答腊、有阿鲁、有满剌加、有吉兰丹、有古里、有暹罗、有真腊、有爪哇、有旧港诸如此类,可谓是百国林立。
可是这些对于大明来说,都是穷乡僻壤之地,没有任何占领的意义,你就算花费了巨大的民力物力,派了大军翻山越岭,占领了该国,可是该国物产并不丰饶,收益远远低于支出,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
可是大明真正忌惮之处就在于,整个西洋合二为一,安南国力强盛,若是它吞并真腊,步步蚕食占城、满剌加呢?
……………………
有件事得跟大家说说,接下来,老虎要参加起点的活动,所以这段时间,更新会相对少一些,但是老虎还是会尽力多抽时间码字,尽量保持每天五更以上,希望大家能体谅!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大功()
不难想象,只要诸国之中,出现一个霸主,势必会对诸国进行统一,一个西洋小国,自然不值一提,可是数十上百个国家合为一,便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力量。
中央王朝是决不允许在自己的南疆,出现一个庞然大物的,若是你自己关起门来,不和他们交往,依照历史进程,最后西洋一统,不是没有可能。
而朝贡体系却是保证了这一点,大明作为上邦,将所有的小国全部纳入自己的体系之中,大明承诺对所有国家进行保护,即便这时,诸国之中,出现了一个雄主,譬如安南的国力强盛,它想要染指真腊或是暹罗,怕是也绝不敢轻易用兵!
为何?因为安南乃是大明的藩国,暹罗和真腊也是,你若是敢动,就意味着彻底与大明断绝关系,随时可能面临大明的讨伐,甚至大明一声令下,西洋诸国,既感受到了你的威胁,自然而然,也会协助明军作战,安南在西洋之中,固然实力还算强劲,可是在大明与整个西洋诸国的联合体来说,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因此,它即便有着天大的野心,怕也只能乖乖地收起来,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印度次大陆,出现过盛极一时的孔雀王朝和莫卧儿,亚非拉交界出现过阿拉伯帝国和奥斯曼帝国,欧罗巴出现过罗马、法兰克,可是在西洋,因为这个藩贡体系的存在,这里永远是百国林立,而中央王朝却能以绝对超然的实力,成为这里的共主。
在这里是如此,在辽东一带,也使倭国不敢染指朝鲜,甚至连琉球,亦得到了大明的庇护。
也正因为如此,大明王朝无论是何时候,对外的政策,永远都是以维持这个朝贡体系为根本,只有维持住了这个体系,大明方能聚精会神,全力防备北面真正的敌人。
就拿太祖高皇帝的遗训来说,正是因为太祖高皇帝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在大诰之中,才对此大费周章地立下了遗训。
倭国的离心离德,本质上是对朝贡体系的一个巨大打击,这也是为何,叶春秋饱受非议,许多人借此抨击的原因。
可是现在……
倭国国王突然出现在这里,竟是不要脸面地如此卖力跪舔,大家不禁以为时空错乱了。
可事实上,今日足利义材的举动,无疑等同是给了朝中无数人一个定心丸,是大明外交政策上的了不起的胜利,何止是了不起,有了倭国的臣服,便加固了朝贡体系,为大明去除了一块心病。
可问题在于……
当大家将思绪拉回到最实际的情况之下,几乎所有人又生出了一个疑窦,这镇国府水师,不是袭击了倭国吗?
既然袭击了倭国,那这倭国国王不该是痛恨叶春秋,痛恨大明的吗?更不该是在这殿上好好地告叶春秋和镇国府的状的吗?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像是憋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般,气势汹汹地道:“敢问殿下……”
足利义材显得很淡定,看着说话之人,对方有些不太礼貌,看起来像是恼羞成怒了,只听他道:“我听说,镇国府水师袭击了倭国,可有此事?”
足利义材把手一摊,半点迟疑也没有,便道:“没有。”
当足利义材这两个字在殿中回荡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刘大夏,犹如胸口被狠狠地锤击,脸色霎的一下,白了。
没有……
怎么会没有?
这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啊。
就因为这个,大家都认为叶春秋破坏了祖宗之法,江南在闹,京师也在闹,大家也算是为你倭国操碎心了,你特么的逗我,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矢口否认?
朱厚照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般,忙道:“哦?朕也听说了一些风声,事情曲直,卿家在此澄清了也好。”
足利义材感觉到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却很是从容地道:“倭寇,既是大明的顽疾,也是下国的心病,这些倭寇目无纲纪,胆大包天,凶残暴虐,因而下国屡屡也想永除这心腹大患,幸得上邦威武,派出舰队,追剿倭寇,镇国府水师,实乃王师典范,一路追击倭寇至大阪,大阪大名武田弘毅,名为大名,实则却是拥兵自重,包庇倭寇,他见王师劳师而来,本是为救我倭国于水火之中,所谓悬壶济世是也,而武田弘毅竟为了倭寇,而试图螳螂挡车,蜉蝣撼树,抗拒天兵,于是天兵如有神助,便如天神下凡,顷刻之间,便叫武田弘毅这伙倭寇灰飞烟灭,使下邦自此之后,再不必受倭寇之苦,此乃上邦好生之德,倭国上下,得知了此事,纷纷奔走相告,喜不自胜,更有甚者,有人摆出香案,焚香祝祷,对大明皇帝陛下之圣德感激涕零,倭国上下,举国欢庆,大明雨露,下邦均沾,感天动地啊。”
“……”
文武百官,很一致地,此时都傻眼了。
刘大夏虽是跪在地上,可是身子却有些撑不住了,一下子瘫坐于地。
你狠狠揍了他,他居然还感激你?不但感激你,还说被揍的人是倭寇,若是这些话,自叶春秋口中说出,自然是无数人要痛骂叶春秋无耻,偏偏,这是倭国国王亲口所说,作为事主一口咬定的事,你还能说这是假话?事实的真相,只有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才一清二楚,这不是笑话吗?
若是如此……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叶春秋根本就没有触犯祖宗之法,既然只是追杀倭寇,这本就是水师分内之事,这样论起来,叶春秋非但不是袭击倭国,反而是杀敌有功,而且一并将倭国的倭寇也肃清了,这才导致倭国欣然臣服。
这哪里是罪名,简直就是大功一件啊。
那么,既然叶春秋无罪,那些跑去太庙哭告的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更大的笑话是,那刘大夏刘公,方才振振有词,奢谈什么祖宗之法,可是……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我要检举()
显然,这是生生的打脸啊,祖宗之法里可没说,你连倭寇都不能进剿。
刘大夏这些人,他们要朝廷将叶春秋绳之以法的理论基础就是,叶春秋破坏了祖宗之法,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基础,任你是死谏也好,是其他也罢,都不过是笑话而已。
刘大夏彻底地骇然了,他很清楚,这一次,他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彻底底,甚至自己仗义执言,也变成了儿戏一般的笑话,而更可怕的,却还在后头,他立即醒悟到了什么,而这时候,再也坐不住了。
似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嗅不到背后的凶险呢?所以他已再也顾不上其他,厉声道:“那么敢问足利殿下,叶春秋搜刮了倭国纹银五百万,也是假的吗?”
这是叶春秋自己提出来的,叶春秋这家伙还自鸣得意呢。
刘大夏现在居然将这五百万拿出来做文章,实在是狗急跳墙了。
正常人都会想,不是叶春秋吊打了倭国,倭人怎么会给五百万呢?大家都不是傻子啊。
可是经过了足利义材方才的一番话,那些清流已经没有底气去附和刘大夏了,而刘大夏现在的这一问,反而令百官之中的不少镇国府股东们震怒了。
那五百万两,他们的钱啊,你这姓刘的不知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吗?
这钱,只要拿了回来,大抵算是正式入了镇国府的帐了,现在你刘大夏却口口声声质疑起五百两银子的来路,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
于是,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张懋徐徐而出,淡淡道:“刘公何出此言?这和银子有什么关系,刘公莫非是想要混淆视听吗?”
混淆视听?若是其他时候,四平八稳的英国公是绝对不会对名满天下的刘大夏说出这样的话的,这样的措辞,对于张懋这样位极人臣的人来说,已算是非常不留情面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