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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听雨楼()
金陵,在前世那个世界又有建康,天京的别名,到后来再改为南京,这里北濒长江,南拥群山,山环水抱,形胜天地。
长江自西向东流经南京境内,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它自古就是沟通大江南北的要津,三国时诸葛亮曾说此地“钟山龙盘,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
历史在这个世界拐了个弯,变得面目全非,但金陵这座城市却依旧散发出了她令人夺目的神采,始皇东巡,路过此地,有方士说金陵环山,黄旗紫盖,见于斗、牛之间,有天子气,建议将此龙脉斩断。
始皇不允道:“今四方归秦,天下一统,这是天命所归,金陵有王气,朕就将其设为大秦的另一个国都,派嬴氏子孙镇守此地,收此地王气为己用,岂不更好,何必要将这得之不易的龙脉斩断呢?”
众人皆拜服之,至此,金陵便成了大秦的又一国都,史称东都,始皇死后,大秦历代皇帝都大力建设金陵,以金陵为中心,开发帝国南方的广大土地,千百年来,曾有六个国家立金陵为都。
无数英雄豪杰,在这片土地上叱咤风云,使得这片本来是蛮荒的僻土,变成了现在的鱼米之乡,天下粮仓,金陵作为撬动这里的支点,更是繁华无比。
从林府出来后,四人沿着街道一路前行,胡不归在前引路,魏鞅在中间跟刘邦描述金陵的历史,看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刘邦心中感慨万分“始皇帝果然非同凡响,历史的拐点恐怕就源自秦始皇吧。”
“这些都是什么人?”转过一处街角,刘邦的目光被一群在街边叫卖铁锅,铁铲的人吸引了过去,这些人长相与大渝人有很大的区别,虽然身上穿着丝绸,但仍掩饰不住他们那浓郁的外乡气息。
一直沉默寡言,忠心扮演侍卫的卫青看了一眼回答道:“他们是北秦人——”北秦?刘邦奇怪道:“北秦与大渝相距甚远,中间还隔着大梁,他们怎么会到这里?”
卫青语气不屑:“追逐利益是商贾的天性,如果有足够的财富,就是地狱,他们这些人恐怕也是会走上一遭的,陛下有所不知,他们带着草原上的牛羊,一路南下,在大梁换取一部分铁器,与盐巴,然后又拿着这些东西来大渝换丝绸,大米,瓷器,这一来一回,至少有十倍的利润。”
“十倍?”刘邦大吃一惊。
卫青神情黯然道:“大渝本就缺铁,产铁地大多在中原一带,十年前那场大战后,我大渝丧失了北方的大片土地——”刘邦默默地叹息一声“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与大梁交易铁器呢?”
魏鞅摇头道:“梁国与我大渝向来交恶,严令不许梁国的铁器流入大渝境内,他们与北秦达成了同盟关系,梁国以半成的价格将铁器卖给北秦,然后让他们携带铁器来我大渝售卖,少掉的半成自然就转嫁到大渝的身上。
这样他们不仅能以极低的价格从北秦得到大量的牛羊,战马,而且还能削弱大渝的国力,同时又能维护他们与北秦的同盟关系,是一箭三雕的极狠计谋。”
刘邦点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一条毒计,但明知是陷阱,大渝还是得跳——没有铁器就不能铸造兵器,铠甲,军队的战斗力提不上去就有可能被灭国。
“这就是阳谋啊,不过,虽说北方多铁矿,但南方也不至于一点铁矿都没有吧?”
或许是看出了刘邦的疑惑,卫青开口解释道:“大渝虽然也产铁,但开采困难,动辄就要开山破石,而且,开采出来的矿石杂质太多,根本炼不出多少铁来。
成本甚至比北秦贩卖的铁器成本还高,只供应朝廷都还不足,百姓要用铁器就只能从那些黑心的北秦商贩手里买,就这,依然供不应求,好多人家一口铁锅用了几十年,破了补,补了又破,到后来就剩下半口锅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些铁锅,铁铲,就被哄抢一空,那些北秦人抚摸着柔滑的丝绸,一脸的得意,给下人丢几枚铜钱就趾高气扬地继续搬运货物。
“已经穷困到如此地步了吗?”第一次了解大渝的经济,刘邦心里有些堵,他抬起头看着喧哗的街市道:“会好的,大渝不可能一直任人宰割,走吧,正事要紧。”
几人称诺,又走了半个时辰,转过几个街角,眼前出现了一座很富贵的宅子,门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有几个穿着花衣的老鸨子在招呼客人。
“哎呦,这位公子,您这是头一次来吧?”
见到刘邦四人,老鸨眼前一亮,魏鞅气质出众,穿着华丽,身边又有两个威武不凡的侍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是哪家豪门的子弟,就是哪位朝中大臣家的公子。
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些腰缠万贯,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商贾能相提并论的,老鸨一眼就找到了正主,忙扭动腰肢上来打招呼。
魏鞅嫌弃地避开她,用袖子捂着鼻子,很不耐烦地说道:“离本公子远点。”老鸨闻言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更加热情了,她用手捂着嘴笑道:“哎,像奴家这般粗脂俗粉自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您里边请?”
“哼——”魏鞅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了进去,里面不算很大,但也不小,有两栋三层高的小楼,相连在一起,上面挂着红灯笼,仿佛过节一样,很是热闹,楼里楼外到处都是人,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在楼下,竖着两个粗大的红柱子,左右各有一句诗:看山看水出郭,听雨听风倚楼,连接两栋小楼的中间过道檐下,挂着一个大大牌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听雨楼。
“好像和电视上演的妓院有点不一样啊。”刘邦心中好奇,老鸨抿嘴一笑对魏鞅道:“公子,看来您这位书童还是个雏啊。”雏,是一句俗语,代指不通男女之事的处男,带有嘲讽打趣的意思。
胡不归与卫青闻听此言,皆是眼中一冷,敢侮辱皇帝陛下,这婆娘不想活了吧?这两位都是久经战场杀伐的人,露出的杀气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老鸨子脸色一僵。
魏鞅冷哼道:“你如果还想要你那根舌头的话,嘴巴最好还是放干净点。”
老鸨擦擦额头的冷汗忙点头道:“哎,奴家说错了话,该打。”说着还有模有样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偷偷看魏鞅的反应。
(本章完)
第50章 方圆尺寸,咫尺天涯()
魏鞅没有理会她,而是四处打量着,有些意兴阑珊道:早就听说金陵听雨楼的名气,今日一见却有些名不其实啊。”
“这里都是些凡夫俗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哪里能容得下公子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只见一体型苗条,面容精致的绿衣女子从阁楼上的阶梯走了下来,那女子看年纪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长的极为动人。
她走到魏鞅跟前盈盈下拜,语气轻柔“公子,下人口不择言,惹怒了贵人,绿珠在此谢罪,还请您见谅。”
魏鞅下意识地看刘邦,胡不归抢先一步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敢对陛——毕公子失礼,信不信我砸了你这破楼?”胡不归刚想说陛下,发现卫青的目光不善,他这才意识到,皇帝今日是微服私访,忙改口编造了一个毕公子出来。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对老鸨淡淡地说道:“自己去领罚吧。”老鸨脸色苍白,敬畏地给她磕了个头,就躬身退了出去,魏鞅看着眼前这位名为绿珠的女子摆手笑道:“无妨,本公子还不至于和一个下人过不去。”
“公子大度,奴家感激不尽,请贵人跟我来。”
刘邦瞪了胡不归一眼,刚才差点就露了馅,虽然他对于所谓的君子名声不是很在乎,但堂堂皇帝新婚刚过,就跑进青楼,传出去影响也不好,先不论朝中大臣怎么想,光是太后那一关,就有他好受的。胡不归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言,跟在魏鞅后面,专心致志地做一个护卫。
穿过小楼底下的过道,面前竟然出现了一堵石墙,绿珠打着伞,推开一扇木门对魏鞅道:“公子请——”
魏鞅往里看了看,率先走了进去,刘邦紧随其后,一进门,外面的喧哗声一下子消失了,刘邦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目瞪口呆,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视线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眼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边种着很多垂柳,花草,从低到高,显得很有层次,虽然种的柳树并不多,但偏偏给人一种置身于柳树林的感觉。
绿珠微微一笑,继续在前引路,刘邦这才发现,这里的柳树栽种的极有规律,前面的柳树长的最低,越往后,柳树越高,行走在河边,看着两侧越来越高的柳树,会给人一种错觉——自己正在赶往树林深处。
卫青,魏鞅,胡不归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尤其是卫青,脸色极为诡异,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他和魏鞅用眼神交换了意见,魏鞅突然放缓脚步问绿珠道:“方圆尺寸,咫尺天涯,真没想到,这小小的听雨楼里,竟还有一位精通阵法的大家。”
卫青语气不善“以水为形,以木为兵,这是兵家不传之秘,出现在这里,你意欲何为?”他的手紧贴着佩刀,颇有一言不合就砍人的意思。
阵法?刘邦一愣,随即问身边的胡不归道:“什么阵法?”胡不归轻声向刘邦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所谓的‘方圆尺寸,咫尺天涯’还有卫青口中的‘以水为形,以木为兵’其实是兵家排兵布阵的一种法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比如,河流,树木,石头,甚至是雨,雪,冰雹等,让这些因素为己所用。
这种法子通常用在伏击战上,说白了,就是利用自然界的事物来伪装自己,达到敌人进了圈套还浑然不知的目的,与前世的‘特洛伊木马’有异曲同工之妙。
胡不归顿了顿继续说道:“您看这里,方圆也不过百丈,但里面藏兵百万不敢说,藏个几百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刘邦点点头表示同意,话虽如此,可他并不认为这里会有伏兵,对他不利,以瑛娘的心机,如果只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当时在清业坊就能办到,何必大费周章?
不过,好不容易有出好戏,不看白不看,刘邦闭上了嘴巴,笑盈盈地看着绿珠,刘邦也很好奇,兵法大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帮一所小小的青楼布置,这里面要说没有点故事,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绿珠不慌不乱,微笑道:“贵人不必惊慌,这可是金陵,天子脚下,奴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来啊。”
卫青不依不饶,他冷哼一声,带着强烈的杀气向前一步“是吗?”猛然间,他眼中寒光暴涨,腰间的钢刀嗖一下就带着破空之声,直奔一棵三尺粗壮的柳树插去。
只听得噗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从那棵柳树上掉下一个人来,刘邦被惊了一跳“难道,真有刺客不成?”正想着,胡不归已经动了,他手中的长刀出鞘,仿佛一只迅猛的豹子,只几步就到了那人跟前。
“手下留情——”绿珠急道,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慌乱,哪里还有刚才的妩媚温柔?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就连她也没有想到,树后面竟然还藏着人。
胡不归冷笑着将他拦腰提起扔在刘邦面前“嘿,是一小毛贼。”说着踹了他几脚,骂道:“小贼,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面?”
这人是一个看起来和刘邦年龄相仿的少年,身上披着一件蓑衣,右臂被钢刀刺伤,鲜血淋漓,他疼的龇牙咧嘴,听到胡不归叫他小贼,少年咬牙切齿道:“你放屁,我不是毛贼。”
胡不归眼中精光一闪“嗯?还敢顶嘴,真是欠打。”正欲出手,绿珠喊道:“壮士息怒,阿荣,还不住口?”
少年闻言闭上了嘴巴,眼眶里含满了泪水,绿珠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开始仔细查看少年的伤势,见只是皮外之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她这才松了口气,舒缓了一下情绪,绿珠又换上了那副笑脸,朝卫青施了一礼道:“多谢壮士不杀之恩。”
卫青冷哼一声很不领情。
绿珠的表情显得颇为无奈“这是奴家胞弟,姓林,单名一个荣字,说出来也不怕贵人笑话,奴家自幼命苦,承蒙这里的妈妈收留,就与阿荣在这里相依为命,胞弟见不得奴家从事这低贱的行业,经常与这里的客人起冲突,刚才恐又是如此,误将贵人当成了登徒子——”
胡不归哦了一声对那少年道:“没想到竟还是一个忠心护姐的娃娃。”卫青转向魏鞅道:“公子,您看怎么解决?”
魏鞅摆摆手道:“既是误会,那就